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樊文予也是初来乍到,务必要熟悉这里的差事后才可见机行事。
不过眼下仲逸却对另外一件事颇为不解:从樊文予的习性与嗜好及屋内的摆设来看,此处宅院应是樊文予所置办,或许房契并非是他的名字,但他是小院的主人似乎毋庸置疑。
以他的俸禄是绝对不会在京城置办这样的宅院,唯一的解释便是额外之财。
比如说牛头山的藏银没了下文,比如说黑山的藏银不翼而飞
仲逸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按说他不应趟这趟浑水,但此事关系到樊文予的前程,更关系到他以后再次犯错,稍有差池,那就不是降一个品阶那么简单了。
“蠡县天高皇帝远,京城则是天子脚下,看来,是时候敲打一下他的这位樊兄了”,仲逸想着:“万事皆有造化,若他执意不听,那便是要自食其果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仲逸半天才缓过神来:樊兄这么快就从刑部回来了?
开门之际却见一张妇人的脸庞映入了眼帘,仲逸急忙将门关上:这位大姐敲错门了吧?
谁知来人却道:是樊大人叫我来的,请仲先生开门。
知道樊文予甚至于自己的姓氏,那想必确是樊文予吩咐过来的。
只见这名妇人年纪三旬上下,中等个头、肤色白皙,看上去有几分姿色,圆润的身子摇摇摆摆,眼神中几分妩媚之态。
仲逸心中犯了嘀咕:“此妇人既知道樊文予的名号,也称自己为仲先生,那想必也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可如今这般妩媚之情是为那般?”。
那妇人在院中转悠片刻,却扭头微微道:“仲先生,我只是奉樊大人之命做些杂务,也就是打扫院落房屋,做饭洗衣而已”。
杂务?还做饭洗衣?就那姿态而言,怕是要别人伺候还差不多,如何要做这伺候人的事?
“仲先生喜好什么口味的饭菜,我这就去准备”,妇人问道。
仲逸急忙摆摆手道:“不劳烦,不劳烦了,我上街去买些酒菜凑合一顿,晚饭不必等我”。
来到大街之上,仲逸心中极为不悦,这樊文予本是有妻室的,如今与这妇人的关系不言自喻,在蠡县的时候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本事?这爱好?
一路打听,边走边想,仲逸走街过巷,最后终于看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衙门:青砖绿瓦朱壁,高墙大院中,数棵参天大树耸立,这个时节枝条已翻绿,片片嫩芽抽出,随风轻轻摇摆,就连这一草一木都透露着一种威严与不可亲近之感。
“刑部”二字清晰可见,不过要靠近这座大院却不是那么容易,仲逸只得远远的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官差。
此刻,他寄希望于能遇到黄侍郎或那名老主事,不过看这架势即便遇到了,人家也未必能认出自己:黄侍郎虽有一面之缘,但连句话都没说。
与老主事倒是说过几句,不过他早已叮嘱不得瞎打听此事,在蠡县可当做是随意这么一问,若专门跑到刑部来,那便是真要引起怀疑了。
“见过文郎中,大人快里边请”,几名差役看到一顶轿子落下后,急忙迎了上去,轿夫急忙压轿,只见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缓缓走下来。
由于背对着,仲逸无法看清他的脸部轮廓,不过此人举手投足间颇为儒雅,全无吴绍然与黄侍郎那般怒威。
刑部郎中官居正五品,品阶虽不是很高,但在刑部的地位仅次于尚书、侍郎,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从守门差役的客套献殷勤便可看出其举重轻重的地位。
仲逸想着:如此等级森严之地,要进出绝非易事,而他这位正八品的樊兄能量也是颇为有限的,看来他恐怕要在京城呆些时日了。
如此进进出出,良久之后,仲逸终于看到了樊文予的身影,不过这位正八品的照磨出门之时,比起沈尘出县衙都差远了,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权当是新来的,大家还不熟悉吧。
“你怎么来了?哦,走的时候着急,忘告诉你了,红玉到了没?”,樊文予一脸疲惫状:“走吧,她应该备好晚饭,回去再说”。
红玉?樊文予说的大概就是那位婀娜多姿的妇人吧?如何能想的这个名字?真是难为他了。
仲逸一脸求饶道:“什么红玉?我正想说此事呢,这是弄得哪一出?”。
樊文予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了?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回吧”。
仲逸依旧拒绝道:“不不不,纵然如此我更不能回了,你二人多日未见,今日重逢干柴烈火的,这还了得?我住客栈便是”。
樊文予哈哈大笑几声:“贤弟果真是心细如发,亏你想的出来,这样吧,先回去吃饭再说”。
“吃什么饭?我有事对你讲”,说着仲逸便将樊文予拉到旁边的一个酒馆里,店小二急忙过来招呼,随意要了一盘酱肉、两味小菜,一壶热酒,片刻之后,便悉数端了上来。
几杯浊酒,一番心思,二人再次推心置腹,仲逸便直接开口道:“樊兄,当初在蠡县剿灭牛头山与黑山时,县衙到处传说两个山寨的藏银不翼而飞,是不是被你”。
原本不便说出口,谁知樊文予却不以为然道:“为兄当然知道他们的议论了,可是这有能怎么样呢?当初冒险剿匪确实大功一件,那也是我该得的。
只要用心办差,这些都不算什么,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知道,不信你去吏部门口看看,那些使银子跑门路的就全明白了”。
这时樊文予凑上前去,低声道:“来蠡县之前,我还是八品,若不使银子,如何能做的这七品知县,没想到现如今又到了这照磨所”。
如此一番论述,倒成了仲逸的不是了,如同上次对邹家之事,樊文予总是有他的理由,原本想点到为止,结果却是大家心知肚明。
樊文予似乎看出仲逸的心思,他急忙举杯笑道:“贤弟的话为兄记住了,下次小心便是,不过贤弟也放心,这照磨所比那青菜豆腐汤还清,以后没那机会了”。
末了,樊文予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找家好一点的客栈,银子不够尽管开口,刑部的事改天还要与你商量”。
说完,樊文予便悠悠哉哉的下了楼,看来仲逸只得独斟独饮了。
第66章 就是这么讲理()
次日午后,仲逸这才懒懒起床,从蠡县到京城,一路奔波。今儿个总算是睡了个自然醒,摸摸肚子,昨晚胡乱的喝了几杯,原本就没吃几口,如今这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洗漱一番,仲逸便缓缓走下楼去,此刻吃饭的人还真不少,果真是京城繁华,三四人桌上摆放的酒菜,足足够普通人家吃好几顿了。
仲逸找了个僻静的位子,点了一盘酱肉,再来一碗素面,人是铁饭是钢,总得填饱肚子再说吧。
“你这掌柜,好生无赖,明明酒里掺了水,还这般狡辩,亏你这挂的老字号,竟做欺客之事”,一名年青男子正在酒楼里大喊大叫,此刻正值午饭时分,四周立刻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
仲逸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男子正与客栈掌柜理会,他一脚踏在大长凳上,手中拎着一只酒坛,身后两名随从小厮,此三人对周围人的目光毫无在意,似乎要铁定叫板了。
“这位客官,小店在这京城经营多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怎么会怠慢于诸位呢”,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正苦苦的与那名男子争辩,但显然力不从心的样子,片刻的功夫,便冒出一阵热汗来。
见这名男子不依不饶,店家只得求饶道:“这位客官,您三人今日的酒菜钱,本店全免了,眼下正是午饭时分,客官这样闹腾,小店的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呢?”。
那名男子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小厮却喊道:“说的倒轻巧,这酒有问题,我们公子此刻头晕、腹痛,岂是一顿酒钱能打发的?”。
听了半天,无非便是这名男子因店家在酒中掺水,他要给个说法,店家要免了他的酒菜钱,可这小子就是不依不饶。
掌柜万般无奈,只得差店小二去请巡街的官差来。
仲逸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并未觉得这酒有何不对啊?莫非这三人想吃霸王餐?看他们的装束也不像是缺吃少穿之人,这般不依不饶又是为何?
若是在蠡县,他自然要上前查看一番,可如今在京城,刑部的衙门就在不远处,哪轮到他这个闲人来管?
如今既已报官,那就等官府的人来处置即可。
良久之后,店小二终于回到店里,他的身后是几名巡街的官差,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凑上前来的几名好事看热闹的急忙向后缩了回去。
为首的那名公差大声道:“让开,让开,怎么回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不成还有人在这里闹事不成?”。
那名掌柜急忙笑脸上前,将事发经过讲了一遍,官差们慢慢将目光转向那名闹事的男子。
谁知那名男子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而他身后的两名小厮更是洋洋得意,似乎此事与他们全无干系。
为首的公差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他的心里却犯了嘀咕:这京城乃藏龙卧虎之地,若是与那王孙公候扯上一点关系,那怕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尚书、侍郎,甚至郎中,什么二品三品的,谁没个七姑八姨?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儿。
一副公干的模样,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位兄台,不知掌柜方才所说的是否属实?”。
那名男子依旧面不露色,倒是他身后的一名小厮上前对那为首的公差附耳一番,而后便再次站到男子身后。
只见那公差后退两步,轻咳一声,竟转身向掌柜喝道:“果然是无奸不商,明明是你店中酒菜以次充好、欺客无理,竟还反咬一口,告别人?还不向这位公子赔礼?”。
众人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