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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想了想,严厉的说道,“现在张超绝不能离开福建,最起码运河没修通之前绝不能离开,朝廷需要他弄银子。张超的一切要求诏准,告诉他,明年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朝廷要见到五十万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
刘吉说完之后,两个阁臣都没面有忧色。刘健有些担忧的说道,“福建士绅今年已经损失惨重,明年要是再征收如此多的银两,就怕……”
“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是张超的需要考虑的问题。他今年前前后后交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看起来很多,但我就不信他能全部交出来。即便他很干净,荡倭营上上下下也不会干净,五十万两他是有办法挤出来的。”
说完之后,刘吉却叹息道,“今年南北都有大灾,明年还要修水利,不逼着张超,咱们哪里去弄银子?”
这句无奈的话一说出口,三人就唉声叹气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这一年天灾人祸不断。
弘治五年,广西贵州苗壮造反,朝廷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勉强镇压下去。
同样是弘治五年,苏松常大水,苏南粮赋重地成为洋洋之地,今年的赋税彻底泡了汤。
还是弘治五年,黄河又决成立几支,入运河,坏张秋河东堤,夺汶水入海,漕运中断。
特别是第三件事,对于大明中央的运转影响空前之大,没了漕运,九边几十万大军,还有京师百万官民吃什么穿什么,这个冬天京师物价腾贵,朝廷特别难挨。
因此为了缓解这一次空前的灾难,朝廷不顾谢迁等人的上书反对,开始了盐政改革,废除了盐商赴边纳粮,改在盐运司纳银,领取盐引。谢迁的奏折写的十分清楚,开中法对于九边驻军的重要意义,但是事急马走田,也只能这么饮鸩止渴了。
所以对于张超在南边不断的小动作,朝廷当然依稀看得见,但是谁让他有本事弄来银子,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朝廷已经决定,明年同时在南北整修水利,彻底解决水患,所以需要银子,银子,银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就够了,而特别会弄钱的张超,他的任务就是五十万两,绝不能打折扣。
刘吉的票拟呈报司礼监之后,弘治皇帝很快就看到了,立刻批红诏准。张超确实是一个能干的大臣,不对,应该说是非常能干,不管在哪里,他似乎总有办法弄来钱,而且还很会带兵,可谓是文武双全。
事实上,在弘治心中,张超不仅能干,还是难得的忠臣,与别的大臣总是把朝廷放在第一位不同,张超似乎总是首先想到他这个皇帝。不论是合作银,还是东番岛的金矿。
想到这里,天子就舒了一口气,刘瑾已经报告,东番岛那个渺无人烟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个不小的金矿,只要有足够的矿工,明年多的不敢说,几千两黄金总是有的。
再加上汪直偷偷递交的合作银,明年内承运库拿到十万两银子肯定不成问题,虽然比不上刘吉狮子大开口,理直气壮的问张超要五十万两,但是天子已经很满意了。
从小到大,天子都被教育不要逐利,要做个有德之君。可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天子很快就发现手里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要养着,皇亲国戚要奖赏,京营大军要犒赏,就算是老黄牛文臣还要偶然请他们吃一顿,这一切都需要钱,所以他可以对蒋琮欺骗晋商听之任之,也可以对张超在福建折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们有本事弄来钱呢,至于怎么来的,天子需要关心吗?
看着天子认真的批阅奏折,萧敬在一旁微笑的伺候。这些年内廷在张超身上投入的大量资源终于见了成效,这一年张超入宫的几十万两银子他们至少分了一半,以后每年都有出海的收益和东番岛的几处金矿,他们这群人可以过得十分舒适。至于会死一些土蛮,那有什么,连衣服都不穿的土蛮也算人吗?
想到这里,萧敬不知道怎么想想起了目前春风得意的李广,黄米白米收的不亦乐乎,不知死活的东西,咱家看你怎么收场?
第372章 王恕的决心()
福建地方为张超请功的消息在吏部也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作为张超的同科,张彩和杨旦还有靳贵,宋珫等人聚到了一起,聚会的地点当然是张超在京师的那处宅子。
张彩搂着一个侍女,上下其手,笑着说道,
“晋叔兄,你们福建的地方官有些意思呀!前些天还跟子卓斗的你死我活,这才几天,都说起他好来了?”
对于张彩好色,他们这些人早就司空见惯,虽然见不得他如此放浪形骸,但是这些人都没有说话,毕竟这是私下里,张彩这么做也是不拿他们当外人。
杨旦有些哭笑不得,“尚质兄,你就别寒蝉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猜不出来吗?我也不瞒大家,子卓兄手段太高,我们闽人是被他折腾怕了。”
“哈哈哈!”大家伙笑了起来,这一点基本都看了出来,宋珫跟张超关系最好,“我们江西赣南那些山地又在闹匪患,我真巴不得子卓兄折腾一下我们赣省,一个个只知道贪污,正事不干,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匪患?”
张彩笑着说道,“云满兄,你真是嫉恶如仇呀,我看你该去当御史才是!”
宋珫眼睛一亮,“整日里待在行人司做些迎来送往,不知所谓的事情,我早就腻味了,怎么尚质兄,你有什么好消息?”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一边沉默良久的靳贵突然插话道,“明年就是弘治六年了,又到了京察之年,子卓兄出京有三年了吧。”
听靳贵这么一说,众人想起来确实如此,明年他们这一批进士第一个任期就要结束,又面临京察这样残酷的官场洗牌,与其说靳贵怀念张超,不如说他们想听一听张超的意见。
宋珫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状元郎,你愁什么,再怎么京察也轮不到你们翰林院。对了,充道,你随着倪部堂修完了宪宗实录,理应升迁一级,这一次该升为学士了吧。”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立刻关注起来,靳贵他们这一批进士中最有希望入阁的,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他的升迁关乎重大,不由得他们不在意。
靳贵当然也明白,他苦笑的摇摇头,“翰林院藏龙卧虎,杨介夫,梁叔厚,费子充三位无论是资望还是才干都远胜于我,更不要说,还有很多老翰林等着走出翰林院呢。我一个半路掺和进来的,这一次哪里轮得到。”
张彩听完立刻摇摇头,“充道兄,官场不是谦让的场所,有时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你身在翰林院,程学士的遭遇你应该知道,现在他虽然复出,但也只能落在谢余姚之后,日后能不能入阁还未可知。”
张彩刚刚说完,宋珫立刻接了过来,“尚质说的很对,充道,你该争还是得争。你们翰林院跟养蛊一般,只有成为学士才有另一番天地。”
靳贵摇了摇头,张彩宋珫不在翰林院,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争的,特别是翰林院这个既讲究资历又讲究人脉的地方。
杨廷和梁储看着年轻,但是资历很老,又是他们这些人的房师,再怎么折腾他也别想越过去。至于费宏这个前一科的状元,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太多人欣赏了,连弘治三年会试的题目都是费宏出的,靳贵想越过去,也是难比登山。
杨旦也插话进来,“就算靳兄这一次无望升迁,着眼于未来,教育太子之事也绝不能落于人后。”
杨旦说的很对,其他人立刻就连连点头,靳贵点点头,“我自会尽力。”
靳贵对于成为太子的老师并不担心,因为他有李东阳和张超的双重保证。
现在李东阳实际主管翰林院,他的出名与李东阳当日的考察密切相关,说起来靳贵作为李东阳的门生都不为过。所以他跻身翰林院的推荐名单绝无问题。
而张超已经来信告诉他,内廷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所以靳贵进入太子老师的行列,基本没有问题。事实上不仅仅如此,张超的同乡何太监和李芷萱都被安排进入了太子宫中,对于未来的正德皇帝,无论张超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就在这一群小官员为了未来筹划之际,吏部两位大佬王恕和彭韶也坐在一起商议。
福建官场玩弄的小把戏怎么可能瞒的过人老成精的两人,他们两人只当是看了一个笑话,他们商议的是即将到来的京察和大计。
王恕早就不得圣心了,他拖到今天,就是想在致仕之前严厉的整顿一下官场,为下一任吏部尚书铺平道路。
王恕准备退休之后推荐礼部尚书耿裕接任自己,耿裕与他一向相得,但是耿裕脾气却好的多,想必会君臣相得吧。
王恕愣愣的发呆,彭韶咳嗽了两声,“部堂,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二,这可是两千多人呀,这么一下子全都罢黜,一定会天下震动!”
“老夫当然明白,但是你看看这些人,老夫罢黜他们的罪名可有错处?”
”绝大部分当然无误,但有一些人颇得内阁的欣赏,这些人虽然有些贪婪,但都才干不俗,善于治事。若是一朝罢官,恐内阁很有异议。
还有这张超,他的功劳才干天下闻名,列为平常恐怕说不过去,而且点评说他贪酷浮躁,那张超一定会被迫辞职,如此一来恐怕朝野争议颇大呀!”
王恕知道,他对于张超的定性,很多人都不同意,要知道京察虽然他的话语权最大,但并不是他一个人主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屠滽,还有吏部侍郎,考功郎中,河南道掌道御史都有话语权,他这个结论十有八九没办法通过。
但是王恕还是坚持己见,他准备尝试一番罢去张超的官职。这三年以来,张超说的话,做的事情都争议很大,王恕每一桩都牢牢记在心中。
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