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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南直隶浙江一带,则分为新旧两类,旧商人的代表就是徽商,以经营淮盐为核心,集中于国内流通市场;而新商人则主要集中于工场化的生产经营,提供了大量商品。
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海外市场的开拓,棉布丝绸钢铁船舶等产业飞速发展,已经实现了相当程度的分工,资本化经营的股份公司非常流行,再加上张超的不懈努力,所以新商人更团结,资本实力更强,势力扩张很快,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逼迫着旧商人不断转型,彼此慢慢融合。
而在北方,因为传统势力十分强大,所以已经占据垄断地位的晋商转型就有些困难,再加上北方不断的战事,晋商实力大损。
随着张超的掌权,晋商传统的走私和盐业受到了张超为代表的南直隶工商业集团的严厉打击,而传统的钱庄在资本实力空前强大的济世钱庄面前更是一蹶不振。
与其他顽固的晋商不同,王氏家族的转型相对成功,他们虽然在传统的盐业还占据了不少的份额,但是他们却不断把盐业资本转移到种植棉花贩卖奴隶等新兴产业,甚至慢慢探索着开设工场,还准备走出大明殖民海外。
所以王氏父子不仅没有如同其他晋商那般痛恨排斥张超,反而十分钦佩他甚至是以张超为偶像。
在王家父子看来,已经在政商两界同时做到巅峰的张超可以说是大明对政商融合最了解的人,按照张超的路线走下去才最有可能成功,抱残守缺的行为才是最愚蠢的。
所以国士院一出,王馨就看出了其中蕴含的深意。所谓张超表达忠心也好,分享权力也罢,都没有说到重点。
真正的关键是通过选举,他们这些商人手里的金钱可以很容易的转化为一个个国士,进而控制国士院,从而慢慢控制大明,并保护和拓展他们这些商人的利益。
通过国士院,商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操控国政,与这样的深谋远虑,这样的大手笔相比,他们晋商传统的资助读书人的那一套简直是小儿科,这才是他们商人真正的巅峰,不仅要现在控制国政,还要永远的操纵国政。
王馨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两个儿子,他严肃的说道,“以张天官之才,国士院一定会长久的办下去,所以为父准备立即辞去学官之职,回山西老家竞选山西的国士。
我儿你们要记住,我们王家要顺利的从盐商世家转型为政商世家,并长久富贵下去,一定要长期占据国士院,切记,切记!”
第572章 杨一清的担心()
大明前任首辅李东阳命不好,专门克家里人,一生克死弟弟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至少三个,老婆也克死俩。而且跟他玩的好的人,基本上都有死儿子的经历,像杨一清更惨,生都生不出来。
李东阳丧子没多久,刘大夏的儿子就也死了。后来李阁老跟好友谢铎要了一只猫,然后,没过几天,小猫咪也死了,而且还是被踩死的!李阁老伤心之余,把小猫咪埋在了自家种的竹子底下,于是乎,竹子也死了。李阁老不灰心,又养了一只鹦鹉,可鹦鹉也死了。
所以到了正德十一年,李东阳终于要克死自己了,他重病之后,致仕在乡的杨一清千里迢迢赶到了京师,准备陪李东阳走这最后一程,谁让老李头临终之际,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杨一清能不来看看他吗?
两人就聊起了往事,叹息了好一阵弘治正德父子,又说起了各自过去的笑闻。
李东阳致仕之后,杨一清继任首辅,有一天他招待李东阳,备酒肴祝寿,李东阳看到酒器是金子铸成的,吃惊地问:“杨公也有这种宝贝?”杨一清听了非常惭愧,从此不敢再用。
所以两个老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杨一清这一桩丑事,杨一清被李东阳又打趣了一番,真是哭笑不得。他出将入相,长期带兵,花钱如流水,所以虽然没怎么刻意敛财,但也是身家颇菲,所以被老李头嘲笑贪污,也无话可说。
李东阳一边喘息,一边笑着说道,“杨公,张公比你有钱,听说他平日吃穿住行都非常节省,也没有什么金制的酒具!”
杨一清哈哈大笑,笑着说道,“张子卓是钱庄子呀,爱钱如命,他这般小气,没有也正常!”
李东阳摇摇头,“张子卓为人不小气,听说他搞得什么济世格物奖,一次就奖励数万金元,还有这些年他用在办学的钱数不胜数,只能说他所求不同。”
杨一清听李东阳这么说,也不由得点点头,沉思片刻,杨一清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他开始说起这段时间在家乡的见闻。
杨一清祖籍云南,但他现在住在镇江府丹徒县,这里是长江和运河的交叉点,水运繁荣,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
随着经济的空前发展,镇江当地的河流边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工场,利用水力来纺纱织布。因为金钱的诱惑,无数农民抛弃了田地,涌入了这些工场,他们一年所得远超过种地,而那些本来应该种满水稻的良田则变成了桑田,棉田。
而有些胆大的农民却是不避危险,过江入海,远涉重洋,在异域他乡打拼,不断有各种各样在海外发财的故事在丹徒流传,引得一批又一批不甘心的农民背井离乡。
而随着城市人口越来越多,市场越来越大,文化也越来越丰富,各种报纸小说甚至于小黄书籍漫天飞,妓院也如雨后春笋般兴起,***潮流席卷全国。
服装也日趋多异,以前衣服的材料颜色都是要按照身份地位而定,越级而穿可是要挨板子的,而现在想咋穿咋穿,法不加众,也没有人敢管。
各种乱七八糟的新学派新思想学术在这时也广为传播,什么孔孟之道,三纲五常的在这些新学派看来全都是放屁,总而言是就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皇帝是谁?不认识,爱谁谁。
张子卓弄出的运河谈,国富论则成为南直隶的显学,要想在家乡混的好,可以不知道四书五经,却决不能不知道国富论,可以不知道孔子,孟子,却决不能不知道张子,要是说不出一二,绝对会被人嘲笑。
这一次杨一清回到北京,他感觉虽然同处一个大明,却如同两个世界。因为北京看起来还是杨一清熟悉的那般等级分明,上下有序。
说道这里,杨一清叹息的说道,“李公,吾也不知道张子卓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江南难道就是张子卓所说的大同世界吗?”
李东阳很严肃的听着杨一清的描述,他听完之后不由得连连咳嗽,喘息了很久,李东阳才无奈的说道,“老夫也不是很懂,当年读过运河谈,前些年又看过国富论,老夫深知张子卓胸中有一篇大文章。
现如今他官场得志,未来十几年必将掌控大明,看起来他一定会尽展所长,这国士院不就是他运河谈所说的大同世界中的一条吗?
至于成效如何,你我致仕在家,看看就好。老夫行将就木,你也已过甲子,好也罢,坏也罢,估计是看不到了。”
杨一清听完,连连摇头,他正色说道,“张子卓弄出的国士院,看起来大公无私,可是吾还是觉得其中有些深意,这一次吾有意竞选南直隶的国士名额,要好好看一看他的国士院到底是如何做的?”
李东阳听杨一清这么说,不由得连连摇头,杨一清这般想不开,都致仕了还不老老实实的养老,他这么一出头,张超恐怕要头疼不已。这样一个前任首辅,功劳卓越,资历深厚,他待在国士院,岂不是要跟张超打擂台?
杨一清连连摇头,“李公,吾无儿无女,两腿一蹬,可谓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国事,谁让吾深受皇恩呢?
先帝折腾的已经十分厉害,现在主幼国疑,最好是镇之以静,而张子卓比之先帝,更加的喜欢多事,吾真不放心呀!”
李东阳也能理解杨一清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劝杨一清要想明白这件事,最好还是跟张超好好谈一谈。因为张超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公私两便,争议很大,喜爱他的人确实有很多,但是痛恨他的人也同样不少。
若是杨一清突然跑了出来出头露面,就很可能被人利用,这国士院说的好听,可要是张超翻脸不认,恐怕杨一清要吃一些苦头了。
当然以张超与杨一清的良好关系,杨一清倒不会有生命之危,可是张超大权在握,要想整一整杨一清办法不要太多。若是万一到了盖棺定论的那一天,收到一个难看的谥号可就不美了。
杨一清明白李东阳的心思,李东阳致仕以后,最大的心结就是当年与刘瑾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他十分担心朝廷会听从李梦阳这些混蛋的意见,给他一个差谥,那就真的死都不瞑目了。
这事实上很有可能,李东阳不喜欢的康海却得到了张超的重用,已经被提拔为左庶子,负责起草诏书;而李梦阳这些嘴炮,张超虽然不用,但也很礼遇,若是他们联合起来,翻起了旧账,李东阳死都不甘心呀。
杨一清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李东阳的看法,他准备见一见张超,最起码也要解开李东阳的心结。说来也巧,李东阳的管家突然来报,张超过来拜访。
第573章 宁王兵败()
张超怎么来了?李东阳和杨一清互相看了一眼,李东阳笑着说道,“杨公,老夫身体不适,无法起床,恐怕要劳烦你出门相迎。”
杨一清点点头,“理当如此。”虽然论起辈分,张超只是两人的晚辈,但是张超是现在当任的吏部尚书,他们却是致仕在家的糟老头,出门迎接张超是对他的地位的认可,否则就有可能被人说成倚老卖老了。
杨一清出来,张超并不好奇,两人的关系不错,老杨这么个大人物入京也曾写信告诉过他,所以张超当然知道杨一清在李家。
张超见杨一清出门,就深施了一礼,“杨公,多日不见,您老清减了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