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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一发而动全身。”女道如实作答:“汉庭命荡寇将军周慎,引兵入汉中。生死之际,存亡关头,张修欲乱陇右而自保。”
“果然如此。”一切皆不出慧妃所料:“五斗米道,虽脱出天师道,却是张修另立门户。不知与仙姑何干?”
“逼不得已,造化弄人。”女道依旧不愿提及。
慧妃轻轻颔首:“仙姑既不愿说,亦不强求。既是天师道高人,生死便由不得我做主。”
“慧妃意欲何为?”女道忽心生惊惧。
1。181 歪门邪道()
“你既说是张玉兰,乃灵真天师之女。想必定识卢。”慧妃言道。
“乃我母也。”女道答曰。
“你可知,卢今在蓟王后宫,深受宠爱,已为夫君诞下一子,得封美人位。”慧妃又道。
“实不知也。”女道表情已说明一切。母亲竟改嫁蓟王,为何无人提及。
“若知母另嫁,还行刺否?”慧妃笑问。
“逼不得已,造化弄人。”女道一如先前,守口如瓶。
“既如此。待见你母,一切当自有分晓。”慧妃言尽于此。遂命槛车快马,送女道往蓟国。
深春三月。
四海群仙,如约而至。自太平道,绝迹蓟国后,刘备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江湖方士齐聚。对彼此门派,烂熟于心。便是初见,三言两语,亦可轻易续上交情。待坐而论道,不出三日,遂成同道好友。果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修仙,皆一家。
话说少年时,太平道,越演越烈。天下追随者云集,扶老携幼,障塞于道。然蓟王刘备,却力排众议,乾纲独断。首当其冲,将太平道列为旁门左道。凡国中有信教者,若不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皆夷三族。
蓟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麾下豪杰齐聚,生死无改。
不等利刃加颈,歪门邪道,望风逃窜。如何还敢明目张胆,招摇过市!
还闲死的不够快。
亦如前言:“统治不够,宗教来凑”。对如刘备这般,有道明君而言,宗教非但全然无用,反是累赘。断不可轻易沾染。
女道还在快马送来。六百里加急书信,已先行抵达。
过目之后,遂命宫人去唤。许师钟瑷、冥蝶骆、幽姬卢,春睡迟迟,美人倦怠。一夜承欢,险错过午餐。
本想养精蓄锐,再待挑灯夜战。岂料事发突然,急忙梳妆来见。
各自艰难落座,将慧妃手书,当面细观。冥蝶骆、幽姬卢,四目相对,不由心生感叹。
卢柔然下拜:“启禀夫君,此乃我教隐秘,又是陈年旧事。故未曾告知,请夫君恕罪。”
“无妨。”刘备宽慰道:“若事不相干,无需勉强。”蓟王言下之意。若无关联,即便现在不愿说,也不打紧。
“先前不说,今时今日,又岂还不说。”卢知无不言,遂将天师道中隐秘,娓娓道来。
原来。此事需从多年前,天师道尚未分裂时说起。
时二代目天师,“嗣师”张衡坐下有三大门徒:骆、张角、张修。学成下山,奉师命,分往各地传播教义,招募信徒。此事,史上亦有记载。
“熹平中(172…177年),妖贼大起,三辅有骆。光和中(178…183年),东方有张角,汉中有张修。骆教民缅匿法,角为太平道,修为五斗米道。”
又说:“时巫人张修疗病,愈者雇以五斗米,号为五斗米师。”
二代天师,嗣师张衡,子承父业,羽化飞升前,于汉永寿二年(156年)袭教,光和二年(179年)正月,以“祖传印剑”付子(张)鲁,与妻卢氏得道于阳平山。嘱子(张)鲁曰:“汝祖以天地为心,生灵为念,诚敬忠孝为本,周行天下除妖孽之害。嗣吾教者,非诚无以得道,非敬无以立德,非忠无以事国,非孝无以事亲。”
也即是说。按照二代目的遗愿,天师大位,当传与张鲁。奈何天不遂人愿,二代天师“飞升”后,天师道分崩离析,大师兄骆,率先离教。先行前往三辅,联络信徒,准备举事。后因行事不密,案发被杀。
朝廷海捕同党。天师道剩下教徒,被迫无奈,唯改头换面,另立旗号。稍后,张角自回冀州,亲传太平道,张修也在汉中,暗播五斗米道。
一言蔽之。嗣师张衡,非妖言惑众,暗行不轨之徒。
“骆、张角、张修三人,本性纯良,天资聪慧。各有专攻。待道法初成,嗣师命其各自下山,遍访民间疾苦,尝遍人世百味,以修炼道心,筑羽化飞升之基。然而……”卢欲言又止。
剩下的事,刘备已能想到:
少年英才,本性纯良。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心怀济世之心,骤然下山,不料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天灾**,满眼末世之景。于是悲上心来,怒从心起。奋然造反,欲另造清平盛世。
其中细节,诸如,三人究竟是后天黑化,还是先天不轨。时过境迁,已无从知晓。然听卢所言,可以肯定的是:二代天师张衡,本不愿如此。奈何天师道,一分成三。张修本奉命护总教,不料亦违背师命,夺篡大位后改称五斗米教。终率众谋反。
“嗣师自知时日无多,见张修野心毕露,欲行不轨。恐身后家人性命不保,遂心生一计。”卢又道。
“令女玉兰,腹生莲花,自产天书。”刘备言道:“以为震慑。”
“正是如此。”卢再拜:“如此,方保住全家性命。”
合情合理,前后终是呼应。
刘备又问道:“张角后称‘大贤良师’,与天师分庭抗礼。美人可知,其,何时与‘神上宗师’相遇。”
“乃下山之后。”被夫君唤了声美人,卢当即收拾心情。自登大震关,被大秦圣祭黑暗驱魔,重塑心神。此卢已非彼卢。记忆犹新,物是人非。先前种种,不过是一段尘封许久,无关痛痒的记忆而已。
“张角何年下山?”刘备再问。
“约于灵帝建宁(168-172年)初,下山传道。”略作沉思,卢遂言道。
“十年传道,一朝举事;播乱八州,荼毒天下。”刘备一声叹息:“一夕毙命,身首异处;遗臭万年,何苦来哉。”
至于神上宗师身份,先前早已问过,卢等人并不知晓。而张玉兰自“假死归真”后,潜心修炼,不问世事。尚不知家人下落。
然却为何被张修所诱。先前,腹生莲花,自产天书,不就是为震慑,欲夺大位的张修么?
“待玉兰送达,美人自当细问,前后诸情。”一切待张玉兰送达,再说吧。
“贱妾,敢不从命。”卢垂泪下拜。总归是母女连心。
“往后无需过谦。为夫当面,当省‘贱’字,称‘妾’即可。”刘备言道。
“妾,谨遵夫命。”夫君情义,在场美人亦感同身受。
刘备隐隐有一种预感。
久悬未决的“神上宗师”之真身,此次“群仙会”时,或当露出马脚。
1。182 群仙聚会()
赤诚少年,无辜黑化。
最令人揪心扼腕。
刘备一路走来,能初心不改。当真得来不易。少年时,先制果冻,再造寝垫。终得一夜暴富。亢奋难眠,欲比崔氏田庄,大兴祖宅。母亲虽未驳一言。然却旁敲侧击,举前朝樊重之事,循循善诱。告诉刘备,宗亲亦要顾及。待刘备将楼桑村造成楼桑邑,引四方流民来投,终复祖爵,再收少时好友为家臣。广纳天下仁人义士,终如愿封国。如此亦步亦趋,积少成多。得千里疆土,九百万国民。
先前年少,不知韬光养晦。如今再看,方知母亲良苦用心。
刘备扪心自问。并非比“天师三少”幸运多少。无非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先易后难,面面俱到,人生规划的好。
一步一个台阶。二十年如一日,勤勉种田,未有一日懈怠。待直起身,方知已临绝顶,览众山之小。
确实少走了很多弯路。
先贤有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此话乃乱世立足之本。然太平盛世,又当作何变通。
藏富于民,众皆乐乐。
试想,若楼桑皆茅庐陋室,唯刘备家深宅大院,重楼高阁。何其醒目。即便贪官污吏不眼红,亦难免不被贼人惦记。然楼桑举村建楼,日防夜防,铁壁铜墙。刘备家即便楼高些许,淹没在丛丛楼宇深处,又何来醒目。大路通天,来去自由。赀库亦建在家外。再纳南北工匠、四方流民。一切待遇,皆与宗人无异。
正应了刘备少时那句童言无忌:“不患寡而患不均。”
得刘备善待。刘氏宗人,南北工匠,四方流民,焉能不同仇敌忾,效之死力。
归根结底只一句:生产关系要匹配生产力。封建时代,封建人口便等同于生产力。不积累“有效人口”,更待何时。
此次群仙会的举办地,便在黄金台,四方馆。
馆长朱建平,本就是神仙般的人物。此次奉蓟王命,代尽地主之谊。亦合情合理。
先有琅邪于吉,引数门徒道童入馆。
于吉,一作干吉、干室。《后汉书·襄楷传》:“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干吉(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三国志·孙策传》注引《江表传》:“时有道士琅邪于吉,先寓居东方,往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多事之。”
事实证明,《太平青领书》与太平道千丝万缕。或被张角利用,亦未可知。此来,当问个清楚。
陇右大震关,四海馆长,乌角先生左慈,不甘人后,紧跟入驻。既已投靠蓟王,自家盛举,焉能不釜底添薪。
号称“活神仙“之王远,王方平,慈眉善目,鹤发童颜,乘青牛车入馆。掐指一算,王神仙当飞升在即。
白衣儒士刘纲,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