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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斗兽,有何惧哉。”甘宁伸手一挥:“来!”
巨人召之即来。连跨数步,巨木战锤当头砸下。
甘宁岿然不动。
眼看脑浆迸裂,电光石火间,甘宁沉肩撤步,堪堪让过。不等战锤横扫,猛抬腿,自上而下,重轰锤柄。
巨木战锤轰然下落,连带巨人收招不急,踉跄前扑。自投刀下。
寒光一闪。
热血激喷。
狰狞断首,被腔中涌血,直喷出数丈。落入联军阵中,砸翻一片。
无头尸轰然撞地,血流成河。血气翻涌,庞大肉身犹在不住扑腾。
甩尽残血,甘宁收刀入鞘,气定神闲:“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阁楼一片死寂。忽起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须臾,便有一人,手提断首,下楼出降。
“狗奴国大夫,狗古智卑狗,乞降活命。”
“何人首级。”甘宁皱眉问道。
“乃我国主卑弥弓呼。”狗古智卑狗言道:“国主自食其言,不愿服输。仍负隅顽抗,故被我杀之。”
“弑君逆行,罪在不赦。”甘宁言道:“自行了断,留你全尸。”
“谢将军。”狗古智卑狗挥刀自刎,毫不拖泥带水。眼看血溅五步,忽闻铃声大作。
手腕一痛,长刀飞出。抹过脖颈,带出一抹血箭。却入肉未深,留下性命。
“既不畏死,何惧偷生。”甘宁言道:“可愿降我主,永为汉藩。”
“敢不从命。”
“呼喝,呼喝!”先前还一片混乱的邪马台联军,便有人双手高举巨人头,如击鼓传花,相互传递,又蹦又跳,气氛热烈无比。
甘宁披甲上马,飞驰而去。身高人帅,万夫莫敌。妥妥的列岛杀神。
狗古智卑狗,偷眼相看,心悦诚服,敬若天神。
狗奴国位于邪马台之南。只需建立商港,扩建港城。驯化倭人,为我所用。统一列岛,指日可待。
避风良港,自有匠人择址新筑。邪马台联军,需严加训练,方可一用。与六尺身形相匹配的兵甲,将作馆亦在加紧制造之中。诸如“吞光鱼鳞甲”、“秘环鼍龙甲”,“辟水角端甲”,这些“蓟国精甲”,皆不需要。就地取材,用倭岛遍地之多年生大野猪,剥皮髹漆,内外合甲。再裹缠绞丝钢链,制成“绞丝封豕甲”。为倭岛战士,制式装备。防御力实在有足够。
“封豕(fēng shi),大猪。”
如前所说,灭国之战,实不值一晒。区区倭岛,又何须甘兴霸坐镇。待交割毕,甘宁这便扬帆起航,重返泉州港不提。
北海,兵车营地。
北海六氏部落大人,面色凝重,心怀戒备。亦步亦趋,步入中军大帐。
1。41 闭关锁国()
帐内已排座齐整。
一眼扫过,西席居中,尚有六空位。
“拜见东主。”北海六部大人,趋步行礼。虽是胡人,亦通汉礼。话说,与大汉毗邻四百年,或多或少,皆受向化。普天之下,已无纯粹之“胡虏”。
“免礼,赐座。”刘备抬手示意。
“谢座。”六人先后起身,各自落座。
刘备笑道:“诸位虽毗邻而居,却素未谋面。今日齐聚,乃为‘化干戈为玉帛’。‘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服,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蓟王所引,典出《淮南子·原道训》。意思是说,从前,夏鲧,造三仞(八尺一刃)高的城池自守,乃至诸侯背离,异族虎视眈眈。后夏禹为首领,知天下离心,便毁城填河,分财焚甲,以德服众,四海归心。禹在涂山会盟时,前来进献玉帛珍宝的诸侯,多达万余国。
环视帐内诸人,刘备又道:“南高车十二部与蓟国,白檀互市。没鹿回部与都护府,高昌互市。用牛马换取兵甲,以皮毛换得草料,取乳肉换来稻谷,再凭宝石陨铁换回机关诸器。万众归心,兵精粮足。反观北海六氏。远离边郡,餐风露宿。生活贫苦,别无余力。骨箭石矢,如何能挡钢刀铁甲。然背水一战,向死而生。焉知六氏无一战之力。”
见众人纷纷点头。刘备再接再厉:“南高车十二部,广布漠南。北高车六氏并没鹿回部,中分漠北。三家如鼎而立。牵一发而动全身。俗语曰‘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且问没鹿回大人:若南北高车两败俱伤,该当如何?”
窦统起身答曰:“当提大军,席卷大漠南北。”
闻此言,高车六氏十二姓大人,纷纷侧目。
“且问北高车六氏大人,若南高车倾巢来攻,胜算几何?”刘备又问。
“回禀东主,北海当再无六氏。”狄氏大人起身奏对:“然,南高车十二部,亦当折损过半。”
蓟王不置可否,又转问南高车十二归义侯:“若趁部众倾巢北上之时,没鹿回南下抄掠,胜算几何?”
“家中妇孺,如何能挡。”副伏罗氏大人,起身奏曰:“家园尽毁,一朝兵散。”
此,便是三足鼎立之局。
缺一不可。南高车十二部最强,没鹿回部与北高车六氏较弱。却并非无一战之力。若要攻灭任一方,皆需南高车,举国之力。且还不能速战速决。如此,第三方便有机可乘。
谓“首尾不得相顾”。先前,南高车十二部,一心北上,欲一统高车。然却忘了漠北还有没鹿回部,虎踞再侧。若率众北上,家中只剩老弱妇孺。被没鹿回反抄身后,悔之晚矣。
见各方皆知晓利害。刘备遂言道:“孤此来,乃为三家说和。若无二心,可与孤杀白马为誓,共结盟约,秋毫无犯。若有二心,孤择日拔营,从此闭关锁国,再不来漠北,是生是死,是福是祸,好自为之。”
蓟王言尽于此。然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关键是“闭关锁国”一项,无论南高车还是没鹿回部,皆难以承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蓟国的诸多利好,又如何能轻易割舍。
南高车归义侯,各个冷汗淋漓。细思极恐。断了蓟国食粮,唯有啃食牛羊。杀尽牛羊,羊毛、牛奶,皆化为乌有。无蓟国青储饲料,唯舍弃家园,逐草而居。从此天被地榻,蚊虫乱窜。夜夜燃牛粪驱赶……
各种连锁崩坏,在脑海接连上演。南高车各部大人,苍白无血,浑身恶寒。
没鹿回部,亦有苦自知。
此便是文明的力量。
换不来便……抢?
“北有蓟(际),莫纵缰”。更何况,高车各部与蓟国多有联姻。不等仓促成军,族中健勇,便悉数投奔蓟国不提!
利益为纽带,情感为羁绊。再加蓟国强势无匹,傲视群雄。
一言蔽之,弱国无外交。满门家小,百万部众。生死存亡,皆在蓟王一念之间。还有何话好说。
中军大帐,一时鸦雀无声。
唯北海六氏,一脸懵懂。东主一席话,引经据典,似懂非懂,不痛不痒。帐中诸大人,何必如此?
俗语谓“光脚不怕穿鞋”。无权无势之人,毫无牵挂。然富贵傍身,如何能轻易割舍。
“回禀东主,我等皆愿‘化干戈为玉帛’。”南高车十二归义侯,如何还能坐得住。起身离席,自跪帐中。
没鹿回部大人,亦离席下拜:“敢不从命。”
北海六氏懵懵懂懂,先后下拜:“遵命。”这就退兵啦?
“诸位能以大局为重。孤心甚慰。”刘备居高一笑:“坛已设好。诸位且随我移步坛上,歃血为盟。”
“我等遵命!”
陪坐侧席的周瑜与徐福,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从此以后,塞北再无王庭。
蓟王此举,被称为“断乳”。
一旦成瘾,断难戒除。为有乞食。
洛阳北宫,东掖永巷署。
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相约见面。
“玉堂可有动静?”张让劈头便问。
“日前,陛下曾以中署车驾,载一人入宫。”掖庭令毕岚答曰。
“何人入宫?”张让急忙追问。
“传闻乃程中大夫引荐,家资颇厚。”毕岚再答。
张让顿足道:“毋论家产!陛下意欲何为?”
毕岚摇头:“未可知也。”
赵忠劝道:“陛下多用黄门署中,中、小黄门,与我等素无往来,更无勾连。守口如瓶,难以撬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让森然一笑:“皆是刀锯余人。此生除去财货,还能另做何想。不惜工本,定要套出实情。”
“喏!”众人纷纷领命。
张让扫眼一看,见十常侍中又少一人。急忙问道:“夏恽何在?”
钩盾令宋典答曰:“夏恽常出入永乐宫,与封谞行走颇近。”
“唉……”张让一声长叹,满眼凄凉。
赵忠劝道:“多事之秋,权且忍耐。陛下初登大位,尚未显露本心。待……那时,我等当可转圜。”
十常侍各自唉声叹气,拱手别过,各自散去不提。
1。42 撑犁孤涂()
白马之盟,大体有两个步骤。
以白马为牺牲,在祭坛上宰杀祭天。而后用马血涂唇,指天为誓。如此一来,盟誓者口出之盟约,便会以鲜血为媒,通过白马之灵,传于上天。实无需用自己的血。
除非此人乃“人牲”,准备施展最隆重的“活人祭”。则无需割肉放血。
待礼毕。盟约遂成。
祭坛上下,呼声震天。平心而论,与会各方,皆不愿刀兵相向。战乱一起,生灵涂炭。谁人又能独善其身。
蓟王刘备乃东胡共主。先前多为流传,无真凭实据。今,正式以盟约方式确立。南北高车六氏十二姓,并没鹿回部,共推刘备为主。号“撑犁孤涂大单于”。
《汉书匈奴传》:“单于姓挛(luān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