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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墙多木质。
盐渍木本就放火。刘备家为防火箭,还包了层搪瓷甲片。实在是,不惜工本。
谁叫他是坐拥十里,两万余口的少君侯呢?
所谓工本,他有的是。也花得起。
直升的天车还未造好。耿雍一直攀上五楼,才在书房见到正埋头设计车楼的刘备。
“主公。”耿雍站在门旁,长揖一礼。
“宪和来了。快进来。”刘备笑答。
1。117 倒履相迎()
耿雍这便起身,迈入书房。
整个五层,都是刘备的书房。足见藏书量之大。其中便有简雍少时背来的许多杂书。当然,这也是竹简书册体积过大的原因。
正如称赞别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细细想来。若换成竹简,五车其实也装不了多少书。
虽分属主臣,实则密友。刘备和耿雍,从没有这许多的约束。耿雍盘腿侧卧的习惯,自然也是改不掉的。刘备习惯了。
先看了刘备的设计图,又说了些邑中趣事。不觉意,已近午时。也习惯了吃三餐的耿雍,腹中鸣响,这才猛然想起太史慈母子。这便将母子渡海来投的前情诸事,向刘备道出。
再抬头,正对上刘备几乎呆滞的瞳孔。
“主公?主公?”
“咕咚!”耿雍连喊数声,刘备这才回过神来。
“东莱黄县……太史慈?”刘备一把薅住耿雍胸前衣襟。
“正是太史慈母子。”耿雍下意识的点头。
“何不早说!”刘备竟不顾威仪,飞奔而去!
“主公……何太急!”目瞪口呆的耿雍,这便连滚带爬,起身追了出去。
一路鸡飞狗跳。习惯了低眉顺眼,烟视媚行的胡女艳婢,都被疯跑的少君候吓了一跳。
互相看了看,这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这还了得。
倚在三楼廊下,苦读《女诫》,无所事事的王妹乌莲。也把手中竹简一扔,追了下去。女主人都跑了,何况身旁的胡女侍卫。一大群人你追我赶,呼呼啦啦的奔向前院。就连家中那只老迈昏聩的斗鸡,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在笼中咯咯直叫。
静心抚琴的母亲自然也被惊动。这便和公孙氏,出门一观。
刘备只恨年少腿短。又怪先前因何修这么大一座宅院。恨不能插翅飞到门前。
“哎哟!”眼看就要登上门阶,不料脚底打滑,整个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险一头磕在门槛上。顾不得许多,这便一骨碌爬起。胡乱踩上丝履,冲出门去。
见到太史慈的瞬间,眼中再无其他。
“太史子义!”刘备蹭蹭蹭冲到阶下,指着太史慈的鼻尖,叉腰笑道:“纵万千艰难,刘备此生也再不会放你离去!”
“……”太史慈小脸上的惊讶,无所适从。
立在身侧,正准备行礼的慈母,更是莫名心惊。
耿雍闻声大骇。
以为刘备看上人家寡母的乌莲,杏眼圆睁,只恨手中无剑。
“咕咚!”太史慈悄悄吞了口口水。黑眼珠绕着刘备的手指,转了又转。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少君侯活命之恩。”倒是慈母,先反应过来了。
太史慈这便肃身下拜:“谢少君侯救命之恩!”
刘备哈哈笑着把他一把拉起:“何须言谢。”
“这位夫人,独子喜到癫狂,一时忘形。还望海涵。”说话的是母亲。
“孀妇携幼子,见过夫人。”慈母亦下拜。
“墩儿,且让太史母子到堂内叙话。”母亲回礼后,言道。
“好,好,好!”刘备举止失仪,自然是喜到极致。闻母亲之言,这才有所收敛。正准备侧身迎入府中。不料脚底拌蒜。低头一看,摔倒后爬起,竟把丝鞋倒穿。
这便急忙穿好,将太史慈母子迎接入府。
刚刚压下怒火的乌莲,看看刘备,又看看太史慈,止不住的担心!
听说汉家贵胄多喜龙阳,断袖之癖。不会刘备也……
似听到她心声的刘备,直接把目光怼回。姑娘,你也知道的太多了吧!
天生刘三墩,刘氏麒麟子。如此场面,别说耿雍,就连母亲也未曾见过。儿子灵秀天成。如此重视之人,又岂非等闲之辈?
见刘备心情渐已好转,母亲便将太史慈母子留在府中。
既有西楼,自有东楼。
本也是待客之用,然,来客多喜住邑中客舍。东楼一直闲置。正用来收留太史慈母子。母亲这便命人打扫东楼,让太史慈母子居住。
累日提心吊胆,一路昏昏沉沉的慈母,直到入了东楼这才潸然泪下。
虽不知少君候为何如此看重母子。但能有如此豁达炯慈的母亲,刘备又岂能是居心险恶之辈?
再说,母子二人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被人惦记?
一通百通。
生活难以为继,举家避入豪强。几是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共识。慈母又岂能例外。
况且,刘备又远非一般豪强可比!
此次此刻,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想着突遭横祸的前后诸事,慈母悲从心来,不能自己。
母亲感同身受。说,能哭出来就好。
刘备深以为然。
这便收拾心情,为太史慈母子细细规划起来。
自己大喜忘形,不曾细想。如今的太史慈,不过七八岁孩童,何来表字?自己却脱口喊出‘太史子义’。也不知吓着人家母子没有。
文武双修,这是自然。
史书上说太史子义,身长美髯,猿臂善射。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身长美髯乃父母所赐,无需刘备操心。猿臂善射,当拜师黄忠。信义笃烈有古风,当属恩师!
黄忠、卢植,潜心教导,何愁大才不成!
咩哈哈哈……
刘备这便起身,向学坛奔去。
白毦卫急忙跟上,一路护少主周全。
然而,事与愿违。
刘备虽给太史慈安排好了师承,不料小小少年却与清静无为,明礼让、善德化的大儒陈寔,对上了眼。
急切间,刘备不由压低声音,多说了两句。
不料耳尖的大儒轻咳一声,似笑非笑的言道:“少君侯,欺老夫不知兵法呼?”
刘备冷汗直冒,这便跪伏道歉。再不敢多言。
别说刘备,便是恩师脸上,也颇多遗憾。
天纵之才,谁人不喜?
奈何心有所属,强求而不可得!呜呼哉,呜呼哉。
赢了恩师一筹,陈寔扬眉吐气,神采飞扬。名士斗而不破,妙哉,妙哉。
刘备左右看过,还不快跑哉!
居于东楼的太史慈和居于西楼的黄叙,很快打成一片。两人年岁相仿,都是他日之猛虎,惺惺相惜本就自然。
见识过黄叙的家传武艺,很有些家传功底的太史慈,这便央求拜师。
三岁看老。根骨奇佳的练武奇才,百年难觅。黄忠自然满口答应。
虽不能两全其美,刘备却也终能松一口气。善哉、善哉。
1。118 陈寔遗盗()
阎柔刚走,太史即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前人诚不欺我。
关于陈寔,刘备已从恩师挚友口中,知之甚多。
母亲亦说起一个与他相关的典故。
桓帝时,陈寔任太丘县长。他理政有方,秉公办事,心地醇厚。善于以德感人,深受人们的尊敬与爱戴。一天晚上,陈寔发现有个小偷躲在梁上。他并未声张,而是把子孙叫到跟前,讲了一番做人的道理。他说:人人都应自尊自爱,严于律己,防止走上邪路。干坏事的人,并不是生来就坏。只是平常不学好,慢慢养成了恶习。本也可以是正人君子的,却变成了小人。梁上君子就是这样的人。
躲在梁上的小偷听得句句扎心,无地自容,遂跳下来磕头认罪。陈寔仔细盘问,方知连年歉收,生活贫困,才做了小偷。又见他不像坏人且确有悔改之心,便送与他两匹绢充作本钱,让他做小生意养家糊口。那人拜谢而去。
此事传开,成为民间美谈。太丘县因而很长时间没有发生盗窃案。从此梁上君子成了一个典故,后成为窃贼的代称。人们也把陈寔送给小偷两匹绢的事,称作“陈寔遗盗”。后世常以陈寔遗盗,比喻义行善举。
能被着书立传,且留下典故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陈寔虽不知兵,却熟读各家兵法。
更加上刘备那日耳语。大儒这便将各家兵法倾囊相授,至于太史慈能领悟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以太史慈的能力,通兵事,晓兵法。那是必然。
刘备实无需过多担心。
算上黄叙,黄忠共收三徒。刘备的二兄刘武,还有渡海而来的太史慈。
刘武和黄叙都喜用大刀。可太史慈却偏爱用枪。
黄忠见他爱枪如痴,这便找来崔霸和黄盖,三人同时传艺。崔霸使的是双钩镰枪。黄盖善用双鞭。枪法脱胎于棍法,又与双钩镰枪颇多相通之处。如何合练,或有奇效。而黄忠,只教他射术。
现在想想,太史慈猿臂善射,背持双戟,是否便是此因啊!师从黄盖学双持。师从崔霸学双钩镰枪。又师从黄忠学射术。自己非但没有精神错乱,还融会贯通,合三家之长,武艺大成。只能说,天资无敌。
安顿好太史慈母子,刘备这便去港口邸舍,向田氏商队的主事,当面致谢。
沿桥楼闹市一路西行,路过宗祠、演武场、义舍医馆、抵达清溪港口。
港口下游不远,便是顺阳卫族人的滨水桥楼。为防备水上来敌,刘备又在港口上游不远,新建了一座横跨河道的桥式重吊。名曰:桥吊。设计图早已想好,只因先前导轨和滑轮制造困难,暂而未建。匠人们不断重铸,终于完成钢制导轨和重型滑轮。
如此一来,百石商船便可泊于桥下,船上所载货物,皆可被吊钩抓取,沿导轨平移到岸边,或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