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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工坊又称“工肆”。因工肆多集中经营,便被蓟王统称为“工坊”,
其形式,可类比后世工业区。坊内百工,称“坊工”。建制与“市”相似:工坊四面围以垣墙,居中建坊楼,上立旗帜,以为坊吏候望之所;楼顶置钟鼓,晨鼓暮钟,开坊闭坊;楼外布告栏,亦张贴有各工肆,招募坊工、招募护卫、招募骡队等,各式布告;楼内坊吏,亦为招聘双方,提供订立券书、质量验收、信用担保、预接订单、庸金结算等,各式服务;自然也有坊卒,往来巡视,谨防宵小,亦防烟火。
工坊乃蓟王一手圈定。
先前并未有如此规模的“机造业(机关器制造业)”出现。乃蓟国始兴。右丞耿雍遂问,税赋当如何收取。
蓟王早有定计,当收工税,百取二(2%)换言之,比起工匠百取一,工坊足高出一倍。且产生货品,入流通,当取市租。若囤积,则收缗钱。贩国外,再取关税。诸如此类。然每个环节,交易各方,只需纳一次税。
百官拜服。
除工坊外,各式作坊,亦悄然兴起:油坊、磨坊、碓坊、酒坊、染坊、书坊、酱坊、茶坊、屠坊,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事实上,正因双传奇难度下,蓟王成功挽救并复兴了以墨门为代表的华夏科技线。让资本的萌芽,提前千年出现。只需机关器不断演变,终有一日会取代畜力。那时,草原人民必载歌载舞,不再为患。华夏再无胡乱之危。
便是时下,蓟国机关诸器,已足可威震天下,无往不利。
事实上,正因双传奇难度下,蓟王成功挽救并复兴了以墨门为代表的华夏科技线。让资本的萌芽,提前千年出现。只需机关器不断演变,终有一日会取代畜力。那时,草原人民必载歌载舞,不再为患。华夏再无胡乱之危。
便是时下,蓟国机关诸器,已足可威震天下,无往不利。
1。110 逐鹿之利()
先招黄邵,再收何仪,何曼。
只叹洛阳贵公子,手眼通天。无人窃以为,与黄巾暗中勾连。
何仪,何曼各聚众数万,二部相加亦足有十余万众。其中宿贼三千,精壮万余,余下皆老弱妇孺。极利屯田。
“阳翟、长社、颍阴,三县毗邻,如‘品’字相依。今有黄邵、何仪、何曼三将驻守,典农校尉枣祗治民,且距洛阳不过五百里。轻骑快马,旦夕可至。”郭嘉矗立城头,指点江山:“王上雄姿杰出,有九五之略。此虽是飞地,然足可一用。”
“《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此卦言九五,阳气盛至於天,故云‘飞龙在天’。犹若圣人有龙德、飞腾而居天位也。”宋奇笑道:“奉孝以九五喻天子乎?”
“然也。”郭嘉洒脱一笑,毫不避嫌:“王上雄踞河北,已并数州之地。河南今由我等谋划,当不费吹灰之力也。”
“奉孝可知,年末龙舟竞渡,闻奉孝口出‘二千及冠,还剩四载’。王上如何作答?”宋奇笑问。
“王上当信我。”郭嘉自信一笑。
“王上当文武重臣之面,言‘孤深信不疑’。”
饶是自信满满如郭嘉,犹难自禁,面北而拜:“王上谬赞。”
“王上少称麒麟,善寻宝识人。凡有所出,必有所中。无有例外。奉孝相伴四载,我当坐看二千及冠。”宋奇谦谦君子,大仇得报,平生无憾。
“敢不从命。”郭嘉回拜。
待直身,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便在此时,斥候飞马城下:“禀明廷。城北官道,正有大股黄巾,直扑城下。”
“再报。”宋奇眸中精光乍现。
“喏!”
“除去黄巾,此地流民亦多。”郭嘉进言道:“何不再开民屯。”
“愿闻其详。”
“窃以为,屯田可分军屯、民屯二种。皆用军中编制,可置典农校尉、典民都尉、屯田都尉等职,掌屯田事宜。屯田兵卒,且耕且战,屯户只取田赋,除徭役。”
“军中编制,且耕且战。”宋奇欣然点头:“奉孝欲为王上屯兵河南。”
“然也。”郭嘉忽笑:“王上‘三府分立,布天下棋局’。都护府中立西域,幕府扼守关中并京畿,再加蓟国虎踞幽冀,我等当为四府:串并徐豫,兼顾荆扬。”
“交州又当如何?”宋奇试问。
“交州士燮,必与王上一心。何须我等费心。”天下大势,郭嘉一清二楚。
“奉孝果然胸藏锦绣。”宋奇叹服。郭嘉此言,竟与右国令,如出一辙。
“只需坐等天下有变,王上兴仁义之师,天下群起响应,三兴炎汉,指日可待。”郭嘉遥看黄巾众蜂拥而至,不由会心一笑。
侧看郭嘉年少英发,宋奇忽忆往昔,万般滋味一声叹:“山河万里披锦绣,乱世总是出英雄。”
俯瞰黄巾众抵近城下,打头二人,颇为雄壮,宋奇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何仪,何曼!”二人仰头答话。
“意欲何为!”
“率众来降。”
“城下相见。”
“悉听尊便。”
吊桥下落,城门徐徐开启。示意郭嘉留步,宋奇孤身过河,与二人桥头相见。
“见过神上使。”何仪,何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自黄巾溃败,落草为寇。东躲西藏,东抄西掠。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当中艰辛,至今难以下咽。
“见过二位渠帅。”宋奇亦感同身受。
“奉神师命,归降‘宗王’。”二人单膝跪地。
“奉神师命,恭迎渠帅入城。”宋奇伸手搀扶。
三人并肩入城。城内城外,皆长出一口气。郭嘉笑中,尽是深意。
一如阳翟。城内大营,已清扫完备。空置民居,亦修缮一新。先入瓮城营地,洗漱更衣,剔除病患。分批入城安居。城外坞堡宗贼,待饱食足睡,更换兵甲装备,再摧枯拉朽,一战破之。
“此地可有良才?”宋奇问道。
“颍阴荀氏,皆迁居蓟国。唯剩荀东行访友,至今未归。”郭嘉答曰。
“我亦有耳闻。传闻幕府左丞荀攸,遍举族中良才,唯此人未至。”宋奇试问:“奉孝可知何故?”
郭嘉叹道:“文若曾与我私语:我观今汉,气数未尽,就此盖棺,何其急也。”
略作思量,宋奇亦心领神会:“莫非不欲见大汉三兴?”
“许或如此。”郭嘉答曰:“文若此去兖州,必事出有因。”
“兖州牧乃曹孟德。”宋奇心中一动:“奉孝可知,荀受何人所邀。”
“好友程立。”郭嘉与荀,必是好友。
“此人如何?”
“程立有谋,能断大事。”郭嘉评价颇高。
“何以知之?”
郭嘉这便娓娓道来。
程立,字仲德。东郡东阿人。黄巾乱时,东阿县丞王度,烧县库从贼。县令逾墙逃走,吏民负老携幼,东逃渠丘山中避难。时,尚在故乡的程昱,命人侦视。见王度等人得城而不能守,出城西五六里外屯兵。
于是向县中大户薛房等人说:“今贼人既得城郭,却不能屯居。不过想趁机虏掠财物,并没有坚甲利兵以盈攻守之志。我等何不回城守之。且城高郭厚,又多谷米,今若果还,寻县令坚守,王度必不能久持。那时再出城相击,贼人必破。”
薛房等,皆以为然,吏民却不肯相从。程昱无奈叹息:“愚民不可共计大事。”遂心生一计。密遣数骑,在渠丘山顶,高举贼人幡旗,令薛房等人望见大呼:“贼兵已至!”吏民见势,争相奔逃入城,寻县令一同坚守。王度仓促来攻,不能胜,正欲退走。程昱率吏民出城追击,王度大败。东阿由此保全。
“此人今何在?”宋奇再问。
“传闻已被兖州牧曹孟德,举为寿张令。”郭嘉答曰。
“可惜,可惜……”宋奇摇头道:“荀所投非人也。”
“明庭何有此言?”郭嘉不禁问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室式微,人心思变。若王上不能力挽狂澜,必死鹿他人之手。”宋奇深看郭嘉一眼:“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论取天下大利,自当是‘逐鹿之利’。无可出其右也。亦无人能免俗也。”
1。111 义高于律()
“所谓‘郦寄卖友,见利忘义’。”郭嘉轻轻颔首:“明庭之意,嘉已尽知。”
“荀想保今汉社稷,故欲寻一明主佐之。奈何逐鹿大利,又有几人能免俗。”宋奇叹了口气:“举世皆浊,何人独清;众人皆醉,谁能独醒。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试想,便是身边鸡犬,亦不会令得道之人,将锦绣河山,拱手相让。”
“明廷有先见之明。”郭嘉拜服。
趁黄巾众入城恢复元气。宋奇命有司整理好田宅集簿,传命各坞堡宗贼,如期归还。若苦主全家流亡,则收归公田。至于所签卖地券书,凭春秋决狱,“乘人之危,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悉数判为无效。
城内苦主,喜极而泣。
城外堡主,苦不堪言。
洛阳贵公子佩五县令印,又身兼五县主家令。必出身权贵。论大义,不及。论权柄,更不及。论兵卒,远远不及。却又难舍坞外无数良田,左右为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券书引自汉律,然春秋决狱却出自大义。大义高于汉律。若执此律而有违大义,择皆可判负。
换言之,虽依照汉律,双方签订田宅买卖券书。然签订时,苦主并非自愿,或为情势所逼,或为人所胁迫,皆不成立。一言蔽之,法有所限,道义盖顶。此,便是我煌煌天汉,有道,有义。
三日后,何仪,何曼并黄邵所部,三路齐出,上下夹击。尽灭颍阴宗贼。槛车发往洛阳,交由右丞定夺。堡中屯粮、牛马、机关器,皆分与屯户。一时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