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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朱常洛倒是能明白,明朝选官大致有三种途径,第一种就是科考,这是最直接也最便利的法子,县试,府试,会试,殿试,一层层考下来,只要能够通过会试,考上进士,就能当官,哪怕是吊尾的,也能混个官做!
至于这另外两条路子,就苦逼的多了,而且还得看运气,所谓监生,也就是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大致的作用就是由中央开办的学校,明初的时候,只要是国子监毕业的学生,也能混个官做,但是随着科举的逐步发展,监生早已经被慢慢取代,变得可有可无,有点关系的勋戚之家,会送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去国子监上学,谓之坐监,出来之后运作一番,才能混个小官做,但是也就止步于小官了,像是什么六部九卿科道官,甚至是阁老重臣
这种高官,想都不用想!
而最后一条,就是吏员,杂流如果干得好,受上官赏识,也能有机会成为正式编制,但是那连监生也比不得,大约终生只能徘徊于七品以下了。
这个刘知府,能够凭监生的资历,做到知府的位置,可见其手段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凭监生的资历,也就走到头了,省一级的官员,哪怕是佐贰官,也轮不上他的!
“这和他在本地根基深厚有何关系?”
想来,既然刘守友能够在无数监生当中脱颖而出,必然不是靠的自身才学,不然的话,他早就去考科举了,肯定是背后也小有势力,但是这和他不好惹有什么关系?一个区区监生,难道还能有什么深厚关系不成?
“殿下,问题就在于此,这刘守友的籍贯虽是在山西,可是他的家里,却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到了这平安府做生意,并且在此地扎根,此地最有名的刘家布坊,就是刘守友的父亲开办的,如今的主事人是他的哥哥刘守潜,而这布坊可是平安府最大的乡绅,府城有近一半的税赋,都是从他手中流出来的,有这层背景在,谁也动不了他啊!”
若是论黑材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锦衣卫掌握的更多,但是王道亨也是无奈的很。
这平安府向来以染织业而闻名,府中大半的税赋皆来于此,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家更是朝廷钦定的皇家布庄,给宫里进贡布匹的,不管来哪个官员,都治不了这帮嚣张的商人。
一直到刘守友到任,这种情况才缓解,不仅税赋年年都交的足足的,就连下边人也都被喂饱,可以说如今的平安府府衙当中,有一半都是刘守友的人,七成以上都受过他的恩惠,这等人,就算是王道亨也觉得棘手的很……
不过朱常洛倒是淡定的很,原本他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原来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官商勾结罢了,这等事情,若是换个人来或许会感到棘手,但是刘守友不开眼的招惹了他,那就是找死了!
他这个亲王可不止是那些被当某种动物一样养的废柴,如果没记错的话,平安府以后的税赋,应该是由他征收的吧。
不过……
“舅舅你且再仔细查探一番,我总觉得,他今日之行为,有些不对头,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虽然弄清楚了刘守友的来历,但是朱常洛却并不打算立刻就对付他,今天在城门口的那个下马威,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知府敢做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当然,如果真的是刘守友自己不长眼做的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真的是一个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的笨蛋!
问题是,能够混到知府的位置上,他会是这种人吗?
朱常洛觉得不是!
顿了顿,朱常洛却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我托舅舅打听的人,可打听到了?”
他这么早就把王道亨弄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知府来的,他有自己的正经事要做的!
王道亨这才反应过来,拱了拱手说道。
“殿下放心,此人考了两次乡试都没有中举,如今家境潦倒穷困的很,殿下若是想要招揽他的话,想必是容易的很!”
“哦,是吗?”
朱常洛眼前一亮,呼吸微微有些浓重,却是有些惊喜。
“此人现在何处?”
提起徐光启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会很陌生,包括王道亨都不明白,朱常洛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落第举子,但是朱常洛自己却明白,这个人对于他有多么的重要!
“回殿下,他本来落第之后便想要去寻个地方当教谕,因着殿下的吩咐,故而我假作欣赏他的才学,将他留在了府城当中,殿下若是想见,明日我把他领来便是!”
王道亨却是不明白朱常洛为何如此激动,挠了挠头开口说道。
这个时代落第的秀才最大的出路,就是去给人当教书先生,好歹能赚几份束脩,还不有辱读书人的身份,不过也有受人赏识,被资助的。
朱常洛本想说今晚就将他带过来,但是看了看天色,却是有些悻悻。
“那好吧,明天你把他领来便是……”
就在此时,王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咱们该走了,不然就赶不上那位知府的晚宴了……”
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朱常洛笑了笑,如此,他就去会会这个刘守友这个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吧!
ps:今天两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下马威?()
平安府后衙当中,酒已冷,菜已凉,心已冷……呃,不对,人已气。
虽然如今已经开始入夏,但是夜里却仍旧有些寒凉,刘守友冷冷的望着府衙的大门,怒气一步一步的勃发,就连侍立在一旁的小厮都能感到他散发出的冷意。
“刘推官,你不是说殿下答应说今晚会准时到达的吗?为何到了如今还是不至!”
要知道,现在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了,就连原本打算姗姗来迟,给朱常洛一个下马威的刘守友自己,也在这里等了整整半个时辰了。
主客不至,谁敢动筷子,所以平安府的这一干高级官员们就只得在这略带寒意的院子里吹风。
“知府大人,殿下今日在城门处的确说他定会前来赴宴,下官只是原样转达,至于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就非下官所能知晓的了!”
刘推官也不是好惹的,他和刘守友不同,是实打实的靠着科举考上来的,虽然只是个同进士出身,但是也是上金殿和皇帝陛辞了的,正正经经的清流,对于刘守友这等靠着家中关系的浊流,压根没什么好感!
何况他虽然是知府的佐贰官,但是刘守友又没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所以刘推官也只是面子上保持恭敬罢了,想要拿他撒气,门都没有!
“你!”
刘守友被人晾了许久,本来就气急的很,如今被刘推官不冷不热的一顶,更是怒极。
不过他也知道,刘推官出身清流,天生瞧不上他,来这平安府做推官也不过是熬资历罢了,和他同一科的士子,虽然如今名声不显,但是说不准未来就出个六部主官或者是阁老众臣,如今自己要是动他的话,他的那帮师长故旧可不是好惹的。
这就是身为清流的好处了,文官尤其喜欢抱团,县试,府试,会试,每一场都能结交到一帮好友,还有身居高位的座师,这些天之骄子,未来都不可限量,一来二去之下自然刻意结交。
有着这般关系网傍身,刘推官才能以一个区区从六品,一点都不给刘守友这个正四品知府面子。
当然,这和刘守友本身就是浊流出身,自己心底也矮上一头有关。
不过刘推官不好惹,不代表刘守友这个知府是吃素的,一转头,刘守友的脸拉的老长,让对面的某个胖子知县止不住的赔笑。
“李知县,殿下在驿站的一应事务都是由你负责,说,是不是你哪里没安排好,耽误了殿下的行程?”
有句话叫三生不幸,知县附郭,平安府辖下三个县,当涂县,芜湖县,繁昌县,府衙却偏偏就设置在当涂县,出门不敢大摇大摆的显威风也就罢了,自己天天就在顶头上司的眼皮子底下李知县也忍了。
但是有事没事被知府当出气筒……李知县还是忍了!
谁叫他一不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政绩和前途还被刘守友掐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李知县拿着汗巾儿紧张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的说道。
“知府大人息怒,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立刻就派人去催!立刻就派人去催!”
不过心下却是叫苦不迭,朱常洛在驿站的一应事务都是他亲自安排的,所以他才更清楚不可能出什么错处,甚至于他还特意嘱咐人提前去提醒王安公公,晚上开宴的时间,如今也接连派去了好几拨人去催,可那边就是不来,他能有什么法子?
虽然情知可能是因为今天在城门口落了那位的面子,才导致那位如今的不悦,但是他又不能这么说出来,只好连声应是,坦诚“错误”……
“知府大人,如今已经离开宴的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了,想来今日殿下应当是有事难以过来了,不若我等今日暂且散去,明日再去驿站拜访殿下如何?”
见此情景,沈同知眼睛微微眯缝,嗤笑一声没眼色的东西,转头和颜悦色的朝着刘守友说道。
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如今知府大人已经被晾了大半个时辰,明显心中早已经是不耐烦了,但是自己却抹不开面子说散场,偏生这个时候李知县还看不懂知府大人的意思,不挨骂才怪!
“如此也好……”
刘守友冷眼瞥了李知县一下,算是没跟他计较,顺着沈同知递过来的台阶就要下去,不料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顿时将他气得半死。
“开宴请客,客人未至主人就先离席,这莫不成是平安府独有的待客之道?”
众人抬眼一看,却见少年一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