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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这个孙子,她没有想到,朱常洛的目标竟然不是郑氏,而是……
“储位?”
低声将两个字慢慢咀嚼,李太后的脸上缓缓浮起释然之色。
“如此也好,这多年的纷争也该了结了,陈矩,传旨给皇帝,就说此次寿王遇袭虽有三法司审理,然事涉重大,哀家的意思,由寿王亲自监审更加妥当!”
“谢太后娘娘恩典!”
朱常洛深深鞠了一躬,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闪过一丝凌厉,这多年的纷争,也该有个结局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回府()
慈宁宫。
对于皇帝再次去而复返,李太后并不惊讶,坐在暖阁当中,伸手驱散了身旁的宫娥内侍,方才淡淡的开口道。
“皇帝可是对哀家的处置有何不满?
“儿子不敢,不过儿子的确不解,母亲为何要让那个小子监审!他觊觎太子之位良久,此次定会借机要挟儿子!”
朱翊钧行了个礼,闷声说道。
这下倒是让李太后惊诧不已,果真不愧是亲父子俩,就连她先前都没有直接瞧出来朱常洛的目的,没想到朱翊钧此刻竟是一口道破。
不过如此也好,倒省了她解释的工夫!
叹了口气,李太后脸上却是浮起淡淡的不悦,道。
“你与那郑氏呆久了,果真沾染了这些习性,他是你的儿子,最不济的你也要唤他一声名字,如此称呼被外朝听见了,成何体统!况且太子之位本就是他的,何来觊觎之说……”
提起郑贵妃,朱翊钧的脸色顿时多了几分心虚,低声道。
“这和贵妃有何关系……”
李太后瞥了他一眼,却是继续开口说道。
“哀家自然知道,寿王不是个省油的灯,说不准这次的案子,背后也有他的影子,但是正因如此,哀家才叫他过去监审!”
“这……”
朱翊钧原本以为李太后是被蒙蔽所以才有此决定,没想到她竟是看的清楚。
回毓德宫之后,他仔细的将事情的经过回想了一遍,从今日冬至大祀上朱常洛看似鲁莽的进谏,到大朝上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有局面的逆转,再到如今的梃击案子,虽然看似没什么联系,但是他却总觉得这当中有些奇怪的地方。
而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朱常洛的获利最大!
大朝之上交好了武将,又稳住了文臣,宫里的案子又处处指向郑氏,若是这些消息传到外朝的话,可想而知的是,那帮刚刚被憋屈的无处发泄的文臣定然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件案子上,而最后渔翁得利的只会是朱常洛。
想通了这一点,朱翊钧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当即便与李太后商量,将此事低调处理。
可谁料当时李太后答应的好好的,他才刚走没多久,就听陈矩传来旨意,要让朱常洛监审此案!
李太后似是看出了朱翊钧心中的不满,叹了口气说道。
“皇帝啊,哀家没记错的话,你十岁登基,如今已经有二十五载了吧!”
“是,再过几个月,儿子就三十五岁了,当时父皇于病榻之上将江山交给儿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料如今竟已经而十余载了!”
虽然不知道李太后为何突然如此感慨,但是朱翊钧还是恭敬的答道。
当初他年方十岁,他的父皇隆庆皇帝就缠绵病榻,命不久矣,那一日将他召到榻前,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一番,便撒手人寰,而他在懵懵懂懂当中,便成了这个国家的皇帝……
“你可知道,当初先帝走的时候,哀家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恨不得随他而去!但是哀家不能,那时候你才十岁,主少国疑,撑不起大局,先帝费尽苦心才让大明天下方才有些起色,他将你和大明都托付到了哀家的手里,所以哀家必须把你培养起来,所以那时候哀家狠下心,对于无比严厉,就是为了有一日,你能继承先帝的遗愿,令大明中兴!”
李太后的眼中泛起一丝朦胧的泪光,似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形。
朱翊钧连忙上前安慰道。
“儿子知道,所以儿子从未怨恨过母亲,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唯恐有负父皇重托!”
“你的确做的不错,哀家生平最骄傲的就是教出了你,这些年来哀家看着你一步步实现了先帝的遗愿,心中着实欣慰的很,所以哪怕你偶尔有所任性,哪怕你专宠郑氏,哀家也并不怪你!”
李太后叹了口气,神色却是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可是!”
“无论你在后宫当中如何胡闹哀家都不管你,但是你为了那个郑氏,竟置祖训于不顾,执意要立常洵为太子,这一点哀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
神色转缓,李太后似是有些落寞。
“说到底你大了,哀家不似从前一样能够随意训诫于你,高先生,张先生先后故去,冯大伴后来也被你驱逐出宫,所以你愿意闹,也无人能够管得了你,哀家这个老婆子也没那个心力去管你,可是你扪心自问,自万历十四年起,你上过几次朝?”
“当初武宗皇帝建豹房,宠幸八虎,荒唐之极,被朝堂上下诟病无数,但是即便是他也不曾废朝,世宗皇帝晚年迷信道术,终日炼丹,但是他也不曾废朝,可如今你,你年纪轻轻竟已有近十年不曾上朝,你可知废朝乃是亡国之兆啊!”
李太后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连眼泪都抹出来了。
平心而论,她对自己这个儿子处处都满意,即便是他一直宠幸郑氏,为她做了不少荒唐事,李太后都不甚在意,帝王哪有不多情的。
但是朱翊钧罢朝这件事情,却一直是李太后心里的一根刺,她本是深宫妇人,虽秉政数年,但也懂不得那些治国之道,不过却也知晓凡是明君必然勤政勤朝,而罢朝之君皆是暴君。
若非是这些年朱翊钧一直能够控制的了朝廷的局面,而外朝的那些大臣们也没有激烈反对,她也不会忍到今日。
“这……母亲也知道,儿子并非不想上朝,而是力不从心啊……”
朱翊钧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不过老娘被气成这样,总是自己的错,只好硬着头皮辩白道。
“借口!”
李太后脸色一沉,道。
“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你的身子哀家岂会不清楚,你虽早年间落下了腿疾,可远没有到连常朝都上不了的程度,莫要跟哀家说什么外廷斗争,你左右为难,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岂会没有法子?无非是怨恨他们反对你立常洵为太子,坐看他们窝里斗罢了!”
这下子朱翊钧却是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的确,他这些年都不上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腿疾,并不能长久撑下朝会那般繁琐的礼节,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不想瞧见那帮大臣们在朝会上勾心斗角,互相攻讦的局面,又有了国本之争这个绝好的借口,索性便躲到后宫里,平日只处理政务,对于文臣们的斗来斗去,便由得他们,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如此一来,缺少了他这个仲裁者,却更使得朝中党争愈加激烈……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哭二闹()
朱常洛的伤势已无大碍,所以在宫中歇息了片刻之后,便赶着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去了。
回府的路上,朱常洛懒懒的倚靠在软榻上,听着王安花了一下午时间打听来的消息。
“殿下,自您昏迷之后,宫中大乱,太后娘娘诏令封锁皇城,并且命陈大监即刻去请了陛下过来,不过如您所料,陛下先去了长春宫,虽然停留的时间不长,但一众宫娥内侍却是都瞧见了的,想必此事是掩盖不住的!”
“嗯,这件事情梁永办的不错!记他一功,回府之后你即刻命人将消息放出去,然后便撤回身形,切莫再插手此事,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点了点头,朱常洛淡淡的吩咐道。
其实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在他的谋划之中的,至于这灵感,却是从那场历史上著名的疑案梃击案当中得来的,那场谜案直到后世都未曾有定论幕后黑手是谁,因为无论是原本历史上的郑氏还是太子,都各有动手的动机,也都各有不动手的理由。
但是如果单纯从既得利益的角度来说,朱常洛更觉得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因为那场大戏当中太子虽然憋屈,但是终究是彻底稳固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这些都扯远了,原本的历史是怎么样,朱常洛没有兴趣去探究,也没办法去探究,他只知道,这一次的梃击案,的确是他一手导演出来的。
只是和前世不同的是,他有信心能够让任何人都瞧不出任何破绽来!
“殿下英明!奴婢今天下午出去打探得知,自宫中的命妇们回府之后,这件案子已经在朝中传遍了,群臣们只知殿下满身是血被抬入慈宁宫,便以为贼子猖狂,险些成功刺杀殿下,如今朝中文武都群情激奋,要求陛下彻查此事。”
“若是这个时候将这个消息放出来的话,大臣们定然会联想到拖住陛下前往慈宁宫脚步的郑贵妃,到时候,就算是这郑贵妃身在深宫,日子怕也不会好过了!”
倒了杯茶水,王安笑道。
“不必奉承我,你继续说吧!”
朱常洛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几年下来,王安也变得会说话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案子还只是开了个头,后面还有的是硬仗要打。
“是!陛下到了慈宁宫之后,便即刻召见了锦衣卫的骆指挥使,不过没多久,骆指挥使便出来了,奴婢朝那时候在陛下身边随侍的宫女姐姐们打听了下,似乎骆指挥使觐见之后,陛下的心情很不好,不过具体谈了些什么,奴婢却是打听不到了!”
“能打听到才是怪事!”
朱常洛顿时哭笑不得,骆思恭和皇帝明显是密谈,若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