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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招便好,本官问你,冬至之前七日你在何处,又在作甚?”
赵焕再拍惊堂木,威严的问道。
“回……回老爷,那日小的那外甥赌输了钱,恰好修铁瓦殿的庞公要小的寻觅一个老实健壮的人替他做事,小的便将我那外甥带了去,之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马三道缩了缩身子,道。
“果真如此?可那庞保分明说,他与你说了事情轻重,难不成是他欺瞒了本官?还是你想再尝尝皮肉之苦?”
赵焕却是冷笑一声,道。
他审案多年,单看马三道的表情便知道,他仍旧心怀侥幸,想要脱罪,顿时便要诈他一诈。
那马三道果然信以为真,听得庞保已经招认,顿时连忙叩首道。
“老爷饶命,庞公当时的确说了,要找人帮他打杀一个仇家,并且答应事成之后给小的三十亩地,小的想着那庞公势大,不会有事,便,便一时迷了心窍,让小五去了!”
“好,在这证词上签押吧!”
赵焕点了点头,将书吏记下的证词递到他的面前,摁了个手印,便将马三道带了下去。
不过带了他下去之后,赵焕却并未急着继续审案,反而将证词和入宫的路线图传给在场之人,然后道。
“诸位,如今情形看来,那张差入宫袭击殿下,的确是有人指使,而且与那庞保脱不开关系,不过如今庞保已死,倒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审?”
第三百四十四章:刘成之死()
毫无疑问,庞保是这件案子的重要证人,也是整个案件的实施者,通过他可以和张差的证词相互印证,顺藤摸瓜,但是如今庞保已经死了,而且死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这就让这道证据链中断了一节,倒也是个麻烦。
“无妨,庞保虽然死了,但是刘成仍在,就张差的证词来看,那庞保显然也是受了刘成的指使,只要能够从刘成口中挖出幕后之人,也是一样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句话竟然是张诚说的。
顿了顿,张诚再度道。
“不过咱家要提醒诸位大人,陛下派咱家来监审此案,便是为了怕有人在其中动手脚,诬陷别人,若是有打着其他主意的,还是趁早收起来吧!”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朱常洛,叫刑堂内的其他人一阵莫名。
倒是朱常洛淡定的很,笑了笑说道。
“张掌印放心,在座诸位皆是想要将此案真相查明,若是有人想要动小动作,本王第一个不饶过他,只是不知,这真相是否是有些人想要看到的?”
“哼,真相便是真相,谁想不想看到,都得审个清楚明白!”
张诚冷哼一声,道。
不过心里却是打起了嘀咕,这件案子的幕后主使者的最大嫌疑人,除了宫里的郑贵妃,便是他面前的朱常洛。
虽然现在所有证据都在指向郑贵妃,但是作为郑氏的盟友,张诚却相信这件案子并非郑氏所为,毕竟若真的是郑氏所为的话,她没有道理让自己严查到底。
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朱常洛自导自演的好戏!
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郑贵妃,既然是栽赃陷害,便定然有破绽,无论朱常洛掩饰的多好,都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那张差和马三道说的都是实话,这一点张诚瞧得分明,何况如今在场的几位大人,都是有着多年审案的经验,若是张差所言有假的话,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可问题也正是出在这里,既然张差和马三道都没有说假话,那么也就是说这件案子的确是郑氏的嫌疑最重!
而这却是张诚绝不愿意看见的,不过他方才出言试探,朱常洛口气当中竟全无虚心之意,甚至还反过来刺了他一句,难不成这件案子并非他自导自演?
还是说,郑氏在这么大的事情上,竟瞒着他不成?
张诚的眉头紧皱,赵焕却是已经开口。
“既然诸位大人都如此认为,那便带张差与刘成上堂对质!”
不过众人等了半晌,回来的却是两个面色慌张的狱卒。
“大……大人,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人犯呢?”
在场诸人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赵焕霍然而起,脸色阴沉的问道。
“回……回大人,人犯刘成……自缢而亡了!”
“什么?”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尤其是张诚,一个健步便窜到了那两个狱卒的面前,声色俱厉的问道。
“大……大人,这是小的们在他身旁发现的……”
那狱卒吞了吞口水,呈上了一份血迹斑斑的破布。
“血书?”
衷贞吉眉头一凛,抢先一步上前接过血书,将它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奴婢刘成敬启陛下,冬至日袭击寿王殿下之事,实乃奴婢与庞保自作主张,与贵妃娘娘无关,寿王奸人,不可不除,请陛下明鉴,罪皆在奴婢一人,如今事败,奴婢自知性命难保,唯求陛下能不牵连他人,罪人刘成,绝笔……”
这份血书不过寥寥数十字,文采也可称一塌糊涂,完全是民间口耳相传的白话,但是却让刑堂内的一帮大佬神色复杂。
这口气,分明是不甘之极,却又不得不如此写,字里行间透出的乃是明晃晃的冤情……
要知道,这刘成可是目前最大的线索,也是唯一的线索,他这么一死,线索就算是全断了!
刑堂当中一片寂静,所有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良久之后,衷贞吉方才开口道。
“诸位觉得如何?这份证词……是否可信?”
“衷总宪这是什么意思?刘成这份血书当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这次的案子是他一人胆大妄为,勾结庞保,袭击寿王殿下,字字句句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张诚眉头一皱,顿时拉下了脸,不客气的说道。
事已至此,这件案子算是审不下去了,那张差明显只是一个傻乎乎的执行者,真正能够接触幕后黑手的人,除了庞保,也就只有刘成了,但是现在他们二人皆已身亡,自然难以查出真正的幕后真凶。
但是张诚却明白的是,查不出来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先前郑贵妃已经清清楚楚的对他说了,这件案子不是她所为,甚至于在此之前,她都不晓得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继续审下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审出真正的真相来。
但是可惜的是,刘成一死,线索全都断了,就如今的证据来看,仍旧是郑贵妃的嫌疑最大,尤其是刘成这份看似是替郑氏脱罪的证词,更是让她的嫌疑更加加重!
而刘成的死,也让这件案子便成了悬案,永远查不出真相,也就代表着,郑贵妃身上的嫌疑,永远无法洗脱。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口咬定这刘成是畏罪自杀,临死的时候良心发现道出了真相,如此虽然不能解此困局,但也总算是在台面上过得去。
“老夫也觉得,张掌印说的对,如今刘成已死,这份证词便是孤证,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何有不信之理?”
董裕也是跟着站了出来,道。
衷贞吉冷笑一声,却是冷声道。
“老夫却不这么认为!先有庞保,后有刘成,分明是有人刻意阻挠我等,不想让我们查出真相,何况这证词当中明显带着愤懑不甘之气,可见并非他真心所写,退一步说,就凭两个内侍,就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荒谬!”
第三百四十五章:只审不判?()
刑堂之内,两种不同的意见相互对峙,丝毫都不想让。
这边张诚和董裕坚持既然刘成已经死了,那么此案也应该到此为止,按照刘成是主谋来结案,但是衷贞吉却觉得,此案疑点甚多,刘成和庞保两个区区内侍,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背后定然有人主使,至于幕后之人是谁,却是不言而喻了。
说到底,左都御史身份非凡,衷贞吉以一敌二,气势上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朱常洛却是一直淡定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张诚见自己说不过衷贞吉,便转而求取帮手。
“赵尚书乃是此案的主审,如今案子成了这个样子,该如何继续,赵尚书的意思呢?”
“这……”
赵焕犹豫了片刻,却是低下头道。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的确是不能证明这刘成的背后仍旧有人指使……”
这话一出,衷贞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而张诚和董裕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赵焕却是继续说道。
“不过衷总宪所言也不无道理,这刘成之死的确有些蹊跷,他的血书的确也不可全信……”
得,这赵焕到底是个老滑头,两边都不想得罪。
与此同时,张诚在找帮手,衷贞吉也没闲着,他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在沉默的朱常洛。
“殿下,此案案情复杂,那庞保和刘成先后死去,分明是有人不想让他们说话,依老夫看,必须彻查!”
“哼,有什么蹊跷的,刘成这份证词当中已然写明,他自知难以保住性命,所以方才自我了断,依咱家看,是有些人心怀不轨,想要借机栽赃陷害!”
衷贞吉此话本是在影射郑氏故意灭口,但是谁知张诚却是以为是在嘲讽他,顿时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衷贞吉在蓄意陷害郑氏,他身为左都御史,何曾被人如此诬蔑,哪怕这个人是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衷总宪息怒,有些人胡言乱语,不必理他!”
见此情景,朱常洛却是站了起来,扶着衷贞吉淡淡的说道。
旋即便是转身说道。
“今日的案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