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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你去,再搬把椅子过来,给淑妃娘娘!”
趁着王皇后招呼郭氏的工夫,朱常洛悄悄的拍了拍身边的小宫女,低声开口道。
说来此事,他也是苦笑不已,似是因为当初的事情,王皇后对于如今的李氏格外不喜,方才他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这位母后心疼郭氏,不愿意让她出来迎候,但是对于同样身怀有孕的李氏,却是半点也不通融。
所幸的是郭氏是个识大体的人,自己坚持出来,才免了一番尴尬,不然的话,恐怕这李氏今儿可真是要好好被羞辱一番了。
“秋姐儿过来这边吧,陪着哀家!”
不过朱常洛的这番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头上两位太后的眼睛,王皇后微微有些不喜,但是他老娘王氏却是轻轻叹了口气,招了招手道。
“是……”
李氏从走进来开始,脸色就不怎么高兴,眉目间带着一股子委屈,此刻被头上王氏打手招过去,才渐渐舒展了眉目。
不过如此一来,王皇后脸色却是有些不愉,不过也不好多少什么,拍了拍身旁郭氏的手,转过身道。
“皇帝既来了,哀家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儿珍姐儿来跟哀家和你母亲请安,碰巧听说外头有大臣扣阙进谏,闹得场面还不小,哀家和珍姐儿都担心的很,皇帝既来了,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朱常洛有些踌躇,倒不是他有什么话不能说,只是这事情不好解释,若是要细细解释的话,怕是一时半刻之间说不完,更何况这其中有不少暗箱操作的地方,涉及到的东西不少,也不是好处处都明言的。
“怎么?皇帝为难吗?”
上头王皇后的声音有些不悦,朱常洛抬起头,却见王皇后一脸责怪的望着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位母后可不是随意乱发脾气的人啊,怎么……
目光下移,朱常洛的眸子落在王皇后身旁的郭氏身上,之见后者娴静的小脸一副紧张的样子,纤手紧紧的抓着衣角,美目当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阵浓浓的担忧。
朱常洛当下恍然,顿时明白了王皇后的用意,当下就不假思索的道。
“母后多虑了,不过小事而已,一群年轻士子被人煽动,才来了承天门外,朕已经出去瞧过,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为防不测,朕还留了内阁和部院的几位先生在收拾手尾,想来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安就忍不住一阵咧嘴,自家陛下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越发的精进了,承天门外头的事情能叫解决了吗?
外头的确是有一群老大人们,但他们可不是在替皇帝收拾手尾,而是带着人跪在外头等着陛下回复呢……
“哦?是吗?”
王皇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郭氏,眸光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转头道。
“陈矩,陛下说的可是实情?”
“回娘娘,外头的确是一群年轻人在胡闹,陛下也出去瞧过了,如今该处置的也都处置了,想来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
话说陈矩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是盖的,当下恭谨的开口道。
看似是说的清楚明白,但是实际上的要害之处却是统统回避掉了。
“如此便好!珍姐儿,你可放心了?”
王皇后点了点头,却是转过头,对着一旁的郭氏道。
后者脸色微红,道。
“母后有言,臣妾自然是信的!”
“好了,既然事情也说清楚了,你们就不要胡乱担心前朝的事情了,那边自有皇帝处置着,算算日子,你们两个大约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就不要再胡乱走动了……”
摇了摇头,王皇后端起脸色,开口说道,这次却是同时对着郭氏和李氏两个人说的。
“臣妾遵命!”
二女见状,各自从榻上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有些艰难的行了个礼,这才退了下去。
待得他们彻底离开了慈宁宫,王皇后似是才松了口气,道。
“皇帝这些日子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了,这种事情也能传进后宫里来,平白叫人担心,你可知道,初听闻此事的时候珍姐儿紧张的差点滑倒,幸亏当时是在哀家的身边,这若是一不小心,哀家的皇孙说不定就没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个中原委()
朱常洛闻听此言,不由得苦笑一声,看到刚才前来召唤的杨荣,他就该猜到的,王皇后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一点小小的阵仗怎么可能会让她惊慌失措,匆忙忙的派人去寻自己呢?这个时候理智的决定应该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情,把后宫稳定下来,这才是对外朝最好的帮助。
也只有郭氏这样心思纯净,未曾涉足过政事的,才会对扣阙如此紧张,毕竟这两个字在外人看来,必然是皇帝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大臣才会闹出这样的大事,事实上,若是真正的扣阙事件的话,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一个极为考验政治能力的事件。
朱常洛初登大宝,就经历这样的事情,郭氏不明就里,加上那传话的太监恐怕也添油加醋多说了一番,一时惊慌也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旁的人,或是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偏生如今郭氏的产期将至,正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王皇后才急匆匆的遣杨荣去将自己叫了回来。
“都是儿子的错,外头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大碍,无非是一帮奸猾小人想要闹些事端,儿子早有准备,瞧着阵仗大了些,可其实没什么可担忧的!”
头前的那些话,能够唬的了郭氏,但是明显是瞒不过王皇后的,所以郭氏和李氏一离开,朱常洛就继续解释道。
这话算是比较接近事实的,但是明显王皇后不是容易糊弄的,当下越过朱常洛,直接对着一旁的陈矩道。
“陈大监,你跟哀家说实话,外头的情况到底如何?外朝大臣们的秉性,哀家跟着先帝的时候也瞧见过,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事情既然闹到了这等地步,哀家不相信那帮老先生还能坐得住!”
不得不说,王皇后慧眼如炬,她虽然没有真正插手过朝政,但是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后,这么长的时间,该历练出来的早就历练出来了。
“这”
陈矩虽说早年的时候在李太后身边侍奉,和王皇后也颇为亲近,可如今他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皇帝的人,该听谁的,这位大垱心里还是有数的,被王皇后这么一问,倒是颇有些为难,不由得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朱常洛。
“母后问话,大监实话实说便是了!瞧朕作甚?”
糊弄失败,朱常洛不由得有些悻悻然,道。
“回娘娘,外头的确闹的动静不小,陛下倒是没骗您,开头的确是一帮御史言官受了煽动,在外头胡闹,所幸陛下早有准备,查清了那几个领头之人的罪证,带着梁公公和骆指挥使出去,将其中领头的人都一一问了罪,让那帮大臣们讨了个没脸,不过许是为了挽回面子,外朝的那些大臣们现在的确还在外头跪着,不过气焰倒是没了,只求着陛下能开恩,饶了那犯了罪的大臣一命”
得了准许,陈矩也不再犹豫,当下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道。
不过他虽说的隐晦,但是王皇后却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皱眉道。
“皇帝真要杀人?”
王皇后算不得十分精通朝政,但是却也知道,文臣不是那么好杀的,先帝当初不止一次被气的饭都吃不下去,可到底最多也只能将那些胆大妄为的大臣流放,大明朝可是有好多年,都没有过杀文臣的先例了。
当然,更让王皇后担心的是,杀人固然是痛快了,可有些时候,杀人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是会让问题变得更糟,因为一个人一旦习惯了用杀人来解决问题,就很难再去用其他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了
“母后放心,儿子并非嗜杀之人,今日要杀,也不是因为他们扣阙进谏,而是因为那两个人沽名钓誉,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此举有法可依,有律可寻,断断不是胡乱杀人!”
朱常洛自然晓得王皇后在忧虑什么,他心里的确是早就定了要杀了游士任此人,他也的确很不认同,文臣不可杀这条潜规则,但是他不是想要消弭这条规则,而是想要将这条潜规则拨回到它原本该在地方。
事实上,不擅杀文臣这条规矩的确是有的,而且是从明初洪武年间就有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因为如果要评选一个杀文臣杀的最顺手的大明皇帝,一定莫过于太祖皇帝他老人家了。
在他老人家的概念当中,官员就是为百姓服务的,你不能替老百姓办事儿,就卷铺盖滚蛋,要是想要在老百姓身上牟利或是欺压老百姓,那对不起,卷铺盖卷也权力也没了,吊城门口去吧!
所以说,洪武时代可谓是大明朝对于文臣最为严苛的时代,但是事实就是,不擅杀文臣的这条规矩,的的确确是洪武时代就有的,而且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的。
准确的说,这条规矩不叫不擅杀文臣,而叫不擅杀进谏的文臣,通俗点说,就是文臣不会因言获罪!
纵观洪武一朝,太祖皇帝对于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官员毫不留情,但是却鲜有官员因为冒犯了皇帝或是直言敢谏而获罪的。
太祖皇帝定下这条规矩,本是为了鼓励大臣进谏,开放通畅言路,但是到了如今,却似乎成了文臣的免罪金牌,从不擅杀进谏的文臣,到不擅杀文臣,再到如今的不杀文臣,底下的那帮士大夫玩着文字游戏,慢慢的为自己牟利,以至于到了现在,皇帝想要杀一个如此罪大恶极的官员都要如此费事儿,不得不说是一种怪现象
“如此哀家便放心了,外朝的事情哀家不乱插手,相信皇帝能够自己处理的好,只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