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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文化中也会有不同的表现”。
这三位学者所进行的研究,竭尽了全力以避免文化所带来的制约作用,由于电视、电影的普及和书写作品的传播,要避免这种制约作用相当困难。但是,研究者通过研究孤立的地区,通过研究前文字社会,因而还是避免了许多制约作用。
他们的研究成果所证明的似乎就是下面这个事实:我们在遗传特征中就能够继承下来的某些基本的生理反应。我们一生下来就带有非语言交际的成分。无须训练,无须学习,我们就会恨、会怕、能喜、能悲,还可以表现出其他那些为人所共知的基本情感。
当然,这与另一事实并不矛盾:我们也必须学会许多姿势,这些姿势在甲社会中是这个意思,在乙社会中却表示着另外一个意思;在我们西方世界中,摇头意为否定,点头意为肯定。但在印度的某些群体中,情形正好相反,点头不算摇头算。
于是我们即可明白,我们的体态语言,部分是本能的,部分是人家教的,部分是模仿来的。下面我们将会看到在非语言交际和语言交际中模仿成分是多么重要。
领土规则
人通过遗传而继承下来的本能之一,便是领土观念。罗伯特·阿德里(Robcrt Ardrey)完成了一本引人入胜的著作,即《领土规则》。作者在书中考察了领土观念的来龙去脉,从动物界一直追踪到人类。他论述了兽、鸟、鹿、鱼以及灵长目动物对领土的界定和保卫。对有些动物类来说。领土是暂时的,随季节的更替而变化。对另一些动物种类来说,领土是永久性的。阿德里对领土问题作出了一个值得注意的论断,他相信,“人的领土木性是遗传的、根深蒂固的。”
根据自己对动物世界的广泛研究,阿德里描绘了动物行为的遗传密码,这一密码把性的再生产与领土保卫联系起来。他认为,遗传密码的关键是领土,领土规则只不过是一种原动力,推动动物和人去取得、占有并保卫一定的地区。
大概人人都具有占有和保卫领土的原动力,而且这种原动力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很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不过,我们不能总是论及人时又谈到动物,而论及动物时又谈到人。
领土规则可能存在于所有动物之中,同时也存在于某些人当中。在某些人当中它可能被文化所加强,在另外一些人当中,它可能又被文化所削弱。
但是,毋庸置疑,人人都有某种领土需要。至于是否人人都有领土规则,这尚待研究。当今最使人惊恐的戏剧之一是梅根·特里(Megan Terry)的《家》.此剧假想出了一个未来世界,在这个未来世界中,人口爆炸使得所有的领土观念荡然无存,所有的人都住在一个巨型蜂房的各个小格子中,整个行星都被关在这个蜂房里。全家禁闭在一个小房间里,从来也看不见天空和大地,或者其他小房间。他们就这样熬过终生。
在这预言式的恐怖故事中,领土完全取消了。也许正是这一点使得此剧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现代城市中,我们似乎正在逐步取消领土,我们看到,家庭被塞进各个房间中,装在房间里,而这些房间层层堆积,其高度使人头晕目眩。我们乘电梯、赶地铁时挤在一起,挤得那么紧,以致不能抬腿伸手。我们还得彻底弄清楚,当一个人被剥夺了一切领土权利之后,他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知道,人都有领土观念,都要求在自己周围有一层领土外壳,从城里人狭小不堪的外壳到郊区居民对大庭院的奢望,一直到乡下人所享受的广大空间,这种须上外壳是很不相同的。
一个人需要多少空间
我们不知道每个人到底需要多少空间,但是,在我们的体态语言研究中,要紧的是弄清楚,当一个人的空间外壳或领土外壳受到威胁或被人冲破时,他有些什么反应,他怎样对付这种威胁或破坏?如何保卫这个外壳?或者,怎样屈服?
不久以前,我曾和一位朋友共进午餐,他是一位精神病医生。我们进了一家舒适的餐厅,坐在一张漂亮的小桌旁。他坐在我对面,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支,然后把这包烟推过桌子的中线,一直推到我的餐桌前面。
他继续说话,我也不住地听,但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他越是把他的餐具往我面前推过来,与那包香烟排成一线,离我这端越来越近,我就越发感到浑身不舒服。后,来,连他自己也扑到桌子上,想向我说明一个论点。他的这个论点我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因为我越来越心神不定了。
最后,他不忍心再折磨我了,他说:“我只不过是在向你表明体态语言中,也就是非语言交际中的一个基本步骤。”
我迷惑不解,问道:“什么步骤?”
“我侵略性地威胁了你,向你提出了挑战,我将你置于一个使你不得不维护自己的权利的地位,搞得你狼狈不堪。”
我还是没明白过来,又问道:“这怎么会呢?你玩的究竟是什么把戏?”
他解释说:“我把香烟推到你面前,戏就开始了。根据心照不宣的惯例,我们已将桌面平分为两半,一半归你,一半归我。”
“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种划分,”
“当然没有意识到喽,不过惯例仍然客观地存在着。我们两人都在自己心目中划定了一个范围,通常,我们本来应该按照未说出来的、文明的要求分享桌面。但是,我故意把香烟移到你的位置上,破坏了这种平静状态。尽管你没意识到我耍了什么花招,但你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感到了不安。当我第一步侵犯了你的领土之后,接着又迈出第二步,把我的盘子和银餐具推到你面前,并且自己侵入到你的领土上来,这时你就变得越来越不安,只不过仍然没有发觉这是为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证明了下述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疆界,我们随身携带着这些疆界,一旦有人冲破了它,我们就会做出不同的反应。从那以后,我也趁别人不知不觉时用这种方法闯到他的疆界中去。
有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里与另一对夫妇共用一张桌子。我试验性地把酒瓶推到我朋友的“疆界”之内。后来,在交谈的同时,我又继续侵入,慢慢地把酒杯和餐巾放到他的疆界中去,他先是不安地在椅子里扭动,身体歪向一边,接着他把自己的盘子、餐巾重新挪了挪,最后,他突然把我的酒瓶推了过来,这一动作猛烈而有力。
他作出了反应:保卫自己的疆界,报复对方。
从这场适用于在客厅里玩的游戏中,可以看出许多基本事实。不论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多么拥挤,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周围保持着一个范围或领土一一一片我们力图自己占有而不容侵犯的空间。我们如何保卫这一空间,一旦有侵入现象发生,我们该作出什么反应,以及我们又如何闯入他人的领土中去?所有这些都能够观察到,都能加以指导,并且在很多场合下还能建设性地运用,而这一切又都是非语言交际的因素,领土的保卫是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我们如何保卫自己的领土?我们如何侵入他人的领土?这是我们与他人相处方式的一个组成部分。
3、我们怎样利用空间
自己的空间
在教友派教徒们中间流传着一位城里的教友到乡下小镇参观-个聚会所的故事。虽然这栋房屋已经废弃不用了,但从建筑上看还是相当漂亮的,人们告诉他,现在到这儿开会 的教友只有一两个人,但他还是决定去那里参加礼拜会。
一个礼拜天,他走进了这幢建筑物,发现整个大厅空无一人,朝阳透过古旧的、嵌有十二块玻璃的窗户照射进来,一排排凳子静悄悄地摆着,没人坐。
他快步走到一个空坐位上坐下,一片宁静洋溢在他周围,突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长着胡须的教友站在他的凳子旁。这人已经老得早该升天作古了。
他微笑着,但老人却先皱眉蹙额,接着咳嗽,然后才说:“如有冒犯,请您原谅。不过,您现在坐的是我的位置。”
尽管整个聚会厅空空荡荡,这位老教友却坚持要坐自己的座位,这真有些希奇古怪,他的固执是可笑的,不过生活中却实有其事,只要你进入一个教堂,不论时间长短,你总是会划定一个你自己的位置。
在家里,爸爸有自己特定的椅子,虽然他也能默认客人坐在他的椅子上,但他的脸色常有些难看,显得不情愿。妈妈有自己的炊事用具,当外祖母来玩时,接管了“她的”炊事用具,妈妈会十二万分不乐意。
人们在火车上有自己最喜爱的座位,在公园里有最喜爱的凳子,开会时有最喜爱的椅子,等等。这都是对领土的要求,对可以称为自己的地盘的要求。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普遍的要求,尽管社会和文化的作用使之呈现出种种形式。一间办公室可能刚好够一个职员使用,或者可能嫌太小了。这里的够与不够并不取决于房间的实际大小,而是取决于桌椅的放置。如果他能把身体朝后面靠而不挨着墙壁或书架。一般而言,这房间就是够大了。但是,在一间真正大一点的办公室里,如果办公桌放得不是地方,他往后一仰就碰着了墙壁,那么,在他看来,这个房间就显得拥挤不堪了。
一门称做体距学的科学
西北大学人类学教授爱德华·T·霍尔博士(Dr。 Edward T。 Hall)长期以来就被下面这些问题深深地吸引住了,人对其周围的空间的反应如何?他怎样利用这个空间,他对空间的利用是如何向别人传达出某些事实和信号的?霍尔博士在研究个人的空间时,创造了“体距学”一词,用于描述他的疆界理论和对疆界现象的观察,并以此说明我们如何使用疆界。
霍尔博士相信,人对空间的使用与他为人处事的能力有关,与他认识自己同别人的亲疏关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