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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然!”
这番话始终带着点让女人上位的意思,卢节见多了牝鸡司晨的事情,一时之间对于刘正提出这个观点自然上纲上线,喝了一声,“此事你未免逾礼了!仲景兄家中之事岂容”
“子章兄,我可没那些繁文缛节。何况刘公子与我议论家中之事,也无妨。机早已与刘公子神交已久。”
张机拱了拱手,随后朝刘正笑起来,“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是机疏忽大意,未曾想”
看着张机和刘正相谈甚欢,卢节如鲠在喉,随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拂袖离开。
甘始将水玉递给小白,见小白饶有兴致地翻转着,揉了揉她头上的包巾,回想着刘正此前所言的西域琉璃技法,拉了一下关羽。
两人到了房内,关羽疑惑道:“甘大哥何至于此?”
“云长,甘某想了几日,今夜决计离开。”
关羽愣了愣,“此事不应该与大哥”
“不说了。”
甘始摇了摇头,沉声拱手道:“云长,为兄还有一事要你解惑。”
“何事?”
“德然究竟何许人也?”
关羽眉头一皱,甘始正色道:“为兄与你们相处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初见德然,他悍勇无双,一身是胆。此后他身怀伤寒,为兄若说不怕被染,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他重伤未愈,伤寒入了肺腑还咳过血,伤口也化过脓若是一般人,早已病情急转而下身死殒命。可如今他一身病痛拖延至今,竟然慢慢恢复过来。此前我也询问过你们,你们含糊其辞,如今德然一身见识已经遮掩不住,为兄以为,这两个月,我等还有些情分,可否”
“这”
关羽怔了怔,见甘始神色失落地扭头就走,急忙拉住,“甘大哥,羽说给你听便是,此事还得自那日某在集市”
待得关羽说了与刘正发生的事情,甘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凭空变出兵器,能隐身无形”
他心中震惊,随后颤巍巍地握住关羽的手:“云长,你如今才弱冠不久,过于年轻,为兄有句忠告留下今日起谨言慎行,护好你大哥他,如此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羽明白了。”
关羽正色道。
“我去收拾行李,夜深便走。你莫担心,我便是去西域散散心,顺便为德然求得琉璃技艺。”
关羽一愣,甘始拍了拍他的手臂,苦笑道:“待得往后,我也会书信去涿县。记得,他日若是去了雒阳,便去城南雅舍,找一个叫来凤儿的舞姬,此人乃为兄亲信,于雒阳之中的事宜多半清楚。他日德然为官,许能帮衬一番或许,他日德然与你们也能在那里见到为兄。”
他望了眼刘正房间方向的墙壁,苦涩一笑道:“为兄心意已决,你便不要再劝了说到底,德然那身子骨终究奇特,其实为兄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能对我说出德然的事情,也算交心之言,为兄心满意足。”
关羽表情不舍,却还是拱了拱手,“既然兄长如此说了,某也不作儿女姿态,某今晚守夜,到时送兄长一程。”
“也好。”
关羽打点好张飞那边,与刘正等人聊了许久,随后待得夜深人静,他持着青龙偃月刀正与几名手下交流着刀法,甘始提着行囊出来了。
两人此前已经交过心,几个人陪着甘始走了一段,几名手下知道甘始要走,也是多有不舍,甘始笑了笑,骑上马道:“故安一行甘某也收获颇丰,能与诸位共度风雨,是甘某的造化。路上写的那些有关治伤的竹简,都留在屋里了,还得劳烦诸位帮忙送给那张仲景,甘某也算尽了绵薄之力。至于吐纳之法,你们慢慢练,甘某也是摸索了几年才摸索出来。不着急。”
众人嘱咐着甘始夜行注意安全,甘始应下,随后朝关羽抱了抱拳,“代为兄向德然带句话:张仲景说的不错,这天下之道也会更替,儒家道家追溯根源,求的也不过是生而为人的意义。算是殊途同归。是为兄一时魔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勿念!”
“兄长慢走。”
“告辞!驾!”
甘始拍马而去,模糊的轮廓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关羽持刀凝望许久,心头有些烦闷,扭头的功夫,突然听到街道上传来一声痛哭求饶,随即戛然而止,紧跟着,马嘶声不绝于耳。
他神色一凛,望着浓郁黑夜下街道的轮廓,想起今日一直在外面徘徊的几个汉中人,当即变色道:“车焕,你们快去保护马厩,通知兄长!某去救品济公。”
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嚓”一声,木桩断裂,随后马蹄声不绝于耳,那带过来的十余匹马,在夜色下朝着街道两旁开始冲锋。
火光瞬间自一间民宅中亮了起来。
第140章 五斗米道()
火光亮起的瞬间。
屋外响起了一句“什么人!”
伴随着公孙越的大吼声,马蹄声在街道不绝于耳。
刘正睁开眼睛的时候,整条街道已经开始喧哗起来。
哭声、喊声、马嘶声混杂成一片。
与此同时,一声“咔嚓”的树枝断裂声自窗边响起,紧跟着“咔嚓咔嚓”响个不停——这是公孙越等人布置的树枝茅草,作为警戒作用,眼下显然是有人跑动起来,刘正心中一惊,急忙起身。
“大哥!”
房门外响起张飞的喊声,刘正望着窗口迟疑了一下,随即穿鞋下床,提枪靠着墙壁开门。
视野中,远处一道人影在微弱的火光中骑马引领着五六匹马朝着张初的院落冲过去,一间民宅在燃烧,其余的位置除了喊声,哭声,却像是没有太多异常。
刘正也没顾及张飞的问话,大喊道:“通通给我停下!”
希聿聿!
一匹马骤然嘶鸣起来,脚步减缓,但其余的马脚步不变,繁杂的声音中,最前方骑马的人影突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被数只马蹄踩踏而过,生死不知。
没过多久,有人翻身上了领头的那匹马,引领着那五六匹马沿着院落的篱笆墙冲出了村子,遥遥还在响起公孙越的大喝声:“黄汉升!你他娘射我干嘛!听声辩位就这水平!你脑子有病啊驾!”
哀嚎声不止,意识到张初院落里还有黄忠的存在,那群马也被公孙越引向了别处,自村外拦了一匹马的关羽骑马停在刘正眼前,“大哥!”
“把马给我!”
刘正望了眼房内的窗户,瞬间扑上去,关羽跳下马,他一按马背快速上马,伏在马背低头耳语道:“走,把那几个陌生人找出来。前面路中间那个不要!”
那马闻言打了几个响鼻,随即在关羽张飞复杂的目光中,绕道朝着刘正的屋后过去。
刘正横枪俯身马背四下扫视,黑夜中远处模模糊糊有一道人影在不断奔跑,他大喊道:“兄弟!来,与我一同快走!”
那人闻声脚步缓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声大喊响起:“不是眼熟的给我撞过去!”
那人一恍惚,就见马蹄声骤然急促,一道巨力突然将他撞飞出去。
兵器落地,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聿!”
马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刘正翻身下马,一连串的动作让他左脚大拇指又有些疼痛起来,他提枪指着那人,关羽提着一支火把赶了过来,“大哥!”
“还有吗?”
刘正牵着缰绳望向那匹马,这个动作随着火光的接近被倒地之人看在眼里,望着马匹打着响鼻耸动着鼻子,然后摇头,他整个人愣在那里,连疼痛都忘记了
与此同时,远处山坡上有人看着这一幕,又听了片刻马蹄声来来回回在村子附近响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终究是风险太大!走!等铁虎叫人来,咱们正大光明地跟他们打!”
不久之后,刘正坐在床榻,看着被绑起来跪在门口,一脸硬气沉默不语的大汉。
公孙越在门外说着话,“我方才找了些蛛丝马迹,他们两个人应当是躲在茅厕,宋叔如厕时被他们杀了,之后一个潜进宋叔的房间杀了马姨,烧房子引起混乱,另一个摸到马厩去了。”
他望向关羽,表情有些难看,“彼时云长兄正好带着人去送甘大哥了,所以被找到了机会。”
关羽惭愧道:“大哥,此事是我”
“记住了,宋叔王姨两条命,换你明令禁止。”
刘正摆摆手,关羽点头沉默下来,公孙越却微微皱眉。
听着屋外隐隐传来的哭声和怒骂声,刘正望了眼被绑起来的大汉,“新来的那三人怎么说?”
“刘公子,徐某在。”
荀攸自一旁走到门口。
那大汉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还在审视刘正的目光急忙扫过去,用蹩脚的官话恶狠狠地道:“你等着!敢坏咱们的大事!我看他们能忍你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们只来了五个人,已经去叫人了!回头就把你们三个拖死在这里!你不是会玩吗?咱们就慢慢玩!”
那大汉笑容阴测测的,沾血的牙齿露出来颇为狰狞,荀攸脸色难看道:“尔等都是我大汉子民,被那五斗米师蒙骗,我等救了你们,为何不知领情,一定要赶尽杀绝!”
那眼珠在话语声中不断动着,显然是在思虑,刘正打量着荀攸,随即诧异道:“五斗米教?”
“我等正是五斗米道中人。某家看你有些能耐,还能教化马匹,不若也入了我道,某家送你一场富贵!”
那大汉扭头喊道。
刘正笑而不语,扭头看向还要说话的荀攸,拱手道:“在下刘正刘德然,阁下是徐佑徐公子?”
“徐佑徐公常,见过刘公子。”
荀攸拱了拱手,抬头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刘公子在烛光中长相还算清秀,能够擒拿贼人说明也有些手段,可他内心竟然无端升起几分敌意总觉得此人有些碍眼。
刘正哪里知道系统判定中荀攸对他的好感度“…10”已经开始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