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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轲顿了顿,皱眉道:“话说回来,你见多识广,豫州话能听懂吗?”
“豫州人杰辈出,太学中也有不少同窗是豫州人,俭学过一些。”
“好。你顺便帮我试探试探那三兄妹的家眷,这事让柯统领路上跟你说。待得晚上我便不过来了,到时候会去向贤侄说起见你的事情。”
卢俭颔首,蒙上脸戴上斗篷帽子与柯亥出去,在后门遇到自衙门口绕道过来的朱明,两边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
一路在马车上听着柯亥说起蔡家三兄妹的情况,卢俭脸色玩味,“这三人抓的好时机,能在农庄缺人之际便做些力挽狂澜的事情,又是来历不明,倒是值当你们忌惮他们绝对是为了德然兄过来,只是还得探探到底是带着善意还是咦,这名字?豫州”
身处太学,其中的氛围自然不一样,虽说没有达到融会贯通的程度,但饱览群书之下,自三人的姓名中发现一些蹊跷绝非难事。
卢俭皱眉思索了片刻,目光灼灼,听着柯亥询问,却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随后到得名为贤彰街的街道,柯亥与一户宅院的管事打过招呼,安排卢俭住下,卢俭便让柯亥领路朝着蔡家三兄妹的住宅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宅院口一株两人多高的槐树下,三名女子与两名少年正带着几名孩童坐在那里。
那三名女子衣着朴素,却各个颇有气质,为首的三十来岁,此时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哄着,另外两名女子中一名十六七岁,看着稚嫩,神色之间却带着一丝沉稳老练,只是一眼,卢俭便心跳加速,毕竟自柯亥的介绍中,那蔡姑娘必然是此人无疑,回想着那番事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仰慕。
不过他毕竟颇有修养,而且少年心性也让他有心避讳这么无礼的举动,只是盯了几秒之后,便看向那二十左右的女子,也在这时,他目光一亮,脸庞上唯一露出来的双眼明亮无比。
“那年长的妇人便是蔡家大嫂,两名少年郎一个十三,一个十二,都是她与蔡家大哥的孩子,你看,他们不像是木讷之人,却只会说豫州话另外那二十来岁的妇人,是蔡来朝的妻”
“姓唐?”
“呃,卢张公子知晓?”
这一路柯亥也只说了蔡家三兄妹的情况,此时还是第一次谈起对方的家眷,听卢俭说起,他也不由神色振奋。
“知道。不过”
卢俭只觉得浑身汗毛耸起,内心隐隐振奋,“此事还得柯统领保密,便是德然兄也不能知道,不过从今日开始,你需要加派人手保护,万不可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张公子这是”
“你便不用知道了,待得时间一到,自然知晓,只要保护好他们便可。这伙人,哈,哈哈”
卢俭有些荒诞地摇了摇头,嘀咕一句,“世人只知王佐之才,却没想到他家中大郎竟然如此善藏,三十余岁,偏偏在这商贾之道中才寻得些许乐趣也是有趣。”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闪亮地望向望过来的蔡孰,拉了拉斗篷,“柯统领,还请你代为引荐。张某还得考校考校,才能识破蔡家三兄妹的真身!”
“如此甚好!”
柯亥心头震动,只觉得这卢俭十七八岁的年纪果然不愧是卢尚书的子嗣,见蔡孰笑着抱着一名一两岁的孩子迎过来,急忙过去抱拳道:“蔡姑娘今日休息?”
“嗯,身体有些不适。而且二位嫂嫂照顾不过来,妾身便回来帮衬几天,已经与二哥请过假了。”
蔡孰瞥了眼神神秘秘的卢俭,“还不知这位”
“蔡姑娘,在下张俭张子德,今日过来投靠我家伯父,哦,我家伯父正是涿县令张轲张公舆哈,张某不才,对蔡姑娘却也有过一番了解,今日你我有幸成为街坊邻居,还不知,蔡姑娘可否赏脸一同吃个饭?待得吃完饭,你我赏赏月做做诗,亦或讨论四书五经也好啊。”
卢俭语调轻浮,那振臂拱手间更是带着一些浮夸做作,柯亥愣了愣,却也知道卢俭别有深意,见一旁一名守卫想要凑过来,他使了个眼色。
柯亥的举动自然被蔡孰看在眼里,她来到涿县后,其实以往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此后连她在内,三兄妹逐渐被简雍张轲器重,一些围上来的苍蝇被她拒绝几次后,也知趣的不敢乱来,这时见柯亥都不维护,她心中一沉,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笑容清丽道:“张公子客气,妾身这便告知二哥,待得二哥回来后,与我兄嫂一同过来”
“不,张某只想请蔡姑娘一人。其余人啊,你那些嫂嫂侄儿不会说官话,只会扫了兴致。”
这番话便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了,言辞之间也带着一些轻浮的暗示,蔡孰眉宇微皱,扫了眼卢俭笑意十足的眼睛,“还得多谢张公子,只是妾身身体不适,只怕”
“张某略懂医术,来来来”
卢俭抬手就要摸上蔡孰的手,蔡孰往后一躲,脸色已经有些凝重,“张公子的好意妾身心领。妾身已经让医师看过,调养几日便好。柯统领,张公子方到,还得置办一些”
“你以为找姓柯的有用?”
卢俭语调一冷,“取之取之,不就是让人娶你吗?本公子给你脸,你别不要!”
远处三十余岁的阳氏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用豫州话朝着蔡孰问上几句发生了什么,听蔡孰说没事,还让阳氏抱着孩子回去,卢俭发现这帮人做得滴水不漏,随即朝柯亥摆手道:“柯统领,把这蔡娘子给我带回去。张某今日便要洞房纳妾”
“张公子,妾身只怕你搬石砸脚!”
蔡孰眸光微冷,扫向一向对她客客气气此时却默不作声的柯亥,“柯统领,我等同为东家做事,你当真”
“那为何不去见你家东家?刘德然今日回来,带着一帮人悼念元起公,你既然休息,为何不过去?身体不适?我看你是心怀鬼胎才避而不见!柯统领,带她回屋!张某自从被烧了身体,可许久不曾碰过这等好货色了。”
卢俭转过身,目光扫视着左右零零星星望过来的人,眼眸笑意浓厚,掷地有声道:“在这涿县,张某以为,依仗我家伯父,还没人敢忤逆张某的意思!”
“蔡、蔡姑娘柯某得罪了。”
柯亥语调愧疚,蔡孰脸色一白,“柯统领?!”
见柯亥朝远处守卫摆手,蔡孰咬着银牙,瞪眼道:“我要见连公子!”
“连公子是谁?”
卢俭眉头一挑。
柯亥解释道:“便是农庄内教蒙学的一位公子,连相连君知,与蔡姑娘感情颇好。”
“原来是姘头?哈,我还以为会搬出个厉害人物了。”
卢俭头也不回地摆手道:“不过一介书生,张某头上可是县令!如今太守尚未上任,蔡取之,你便是搬出圣上来,我今日还就不信你在涿县能逃过我的掌心!柯亥,还不带走!”
“妾身要见东家!”
蔡孰气愤道:“柯统领,我不管你是何目的,今日你这番助纣为虐,不忠不义之举,妾身定要向东家给个公道!”
“也好正好领教他刘德然是否浪得虚名,也让你知道张某一家,在这涿县才能一言九鼎!”
卢俭一摆手,随即走向马车,柯亥心头古怪,朝着蔡孰做了个请的动作,蔡孰却朝着卢俭的背影微微皱眉。
说起来,这番虎头蛇尾着实不像是一个纨绔应该做的事情,虽说这最后一句像是不甘于张轲与刘正称兄道弟,有心挑衅刘正,但蔡孰总觉得哪里不对,至少,她刚提出刘正,对方就立马说去找刘正麻烦,而不是怒极出手轻薄一番,直觉上就让她觉得不太寻常。
随后与二位嫂嫂嘱托一番,又让大侄子荀术去农庄找蔡予,在知道张轲简雍绝不会让一众家眷出事的情况下,蔡孰上了马车,望着安安分分坐着只有眼神显得轻浮的卢俭,心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丝毫摸不着头脑。
等到柯亥也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城外过去,见卢俭一路默不作声,举止也没有过多冒犯,蔡孰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扭头一想,又觉得自己等着对方做点什么的想法实在糟糕透顶。
此后马车出了城门,她那心绪早已一塌糊涂。
天幕渐黑,桃园内众人围在一起吃过饭,耿秋伊便领着一直在旁略帮小忙的方雪李朗几个孩子回去。
此前鲍丽蔡茜一直没机会与关羽张飞解释,这时李氏过来送了饭,便做主让关羽张飞过去庄内听听自家婆娘怎么解释,她还特意征询了刘正,刘正自然点头,两兄弟倒是不情不愿,被李氏用长辈的身份强压着过去了。
公孙越的草屋在张管家的安排下已经让人建好,此前刘正沉着脸,公孙越也一直沉默着帮刘正挖坑,这时见刘正坐在刘始墓前望着墓碑沉默,凑了过去,搂住刘正的肩膀苦笑道:“德然兄,你都憋了一下午了,也没见你胃口差啊。既然就剩你我,你好歹说句话,让越心中有个底。”
刘正放了一把草梗进火盆,脸色漠然,在公孙越晃了他几下后,不耐烦地抬手挣脱道:“别吵。便宜都占了,能有什么事情?想问伯珪兄的事?我不是已经告诉别人他要走马上任?这就是赞成。”
之前发飙是含怒出手,但如同蔡予与张轲卢俭所说的几层意思,刘正并不是没有考虑进去。
虽说诬陷刘焉与卢氏有些无理取闹,一些得失事实上他也有过权衡,至少直觉上觉得自己这次发飙绝对利大于弊,甚至于这件事,也是他有心试试系统会不会计算进去。
不过此后刘正倒也没有再想这件事情,他沉默了一下午,只是想起了楼桑村的惨事。
之前在庄内发了火,有柯氏朱明的提醒,前前后后一些熟面孔的好感度他自然要查看,除了朱明柯亥两人没有变化,事实上当时在农庄内的其他宿卫营成员在久别重逢后好感度都有小幅度的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