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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双目睁圆,颜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瞥了眼前后的白马义从,“别说话。这些人妾身不太信,难说不会有人被收买了。你去找阿成,让他将朱副统领也叫过来。我去找蔡姑娘商议商议。”
“你便直说,是不是要为夫带阿成他们绕道过去密道,将子干公”
“去找阿成!”
颜雨不耐烦地推搡一把,随后抬袖揩着泪痕,走向左右手各自牵着李朗方雪的蔡孰。
“蔡姑娘,借一步说话。”
蔡孰愣了愣,见李彦路过走向前方,明显是朝着李成朱明而去,似有所悟,将两个孩子交给了秦月姬。
看着颜雨与蔡孰落后几步,李朗不时望望方雪,心中疑惑方雪一向是做了决定就不改的人,怎么就被蔡姨娘给说服了,见方雪望过来,他眨巴几下眼睛,朝后努努嘴,秦月姬察觉到这一幕,揉了揉他还有些红肿的左脸,没好气道:“小朗,不许带着小雪胡闹!方才要走,如今又想留下?当真以为爹娘不知你方才的用意?不许胡闹,我等自有打算。”秦月姬素来温婉,但这时对于李朗小小年纪插手此事,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娘,疼孩儿知道了。”
小李朗龇着牙,模样憨厚,方雪抿了抿嘴有些忍俊不禁,目光望向身后,心中希冀蔡孰与颜雨是在商量办法,并且能够想出打开局势的办法来,只是想起刚刚如此身份的蔡孰竟然都哭得梨花带雨,她也心头沉重,不抱希望。
这边颜雨与蔡孰客套几句,将一番猜测说了出来,随后干笑道:“蔡姑娘,一直听阿成说你巾帼不让须眉,不知你可否确认此事?亦或想办法拖延一番,也好另找机会打探?老身若是没猜错的话,如今阿成那帮兄弟,还有其余用以打探消息的人,囊括昨夜不见过来的县令与你家兄长,你应当知道去向。”
“妾身已经退出来许久了,关乎昨夜也只知道一些,只是”
远处张家庄山脚遥遥传来一些嘈杂声,蔡孰心中慌乱,眉头紧皱,“来不及了再者,兄长若是知晓此事,也定会赶来救我,此时应当也有人参杂其中。可圣旨一出,怎么救?便是矫诏,子干公既然让我等离去,也是因为难以应对。”
“婶婶。”
“娘。”
朱明靠着李成走了过来,公孙越倒也跟过来了,正被李彦拉住,在一侧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
李彦这番行迹明显是智商上涨,颜雨和颜悦色了一些,随后正色道:“长话短说,那许是矫诏。我要你们带人拖住太守的兵。”
李成朱明一愣,面面相觑之后,朱明压下震惊,沉声道:“婶婶,就算是矫诏,我等若要拖住他们,那一千余人一旦过来,也无异于是在陷主公于不义之地,到时”
“他们一定会过来!”
蔡孰心中一惊,随即道:“妾身方才失了方寸,忘记这农庄近来有人与亲善天使的几位公子有过联络想来已经有人被买通,得知消息后一定会挑唆黄恬、郭宵二位统领带人赶过来。”
她一脸紧张,“妾身厚颜,还请二位派人过去,让二位统领引导千人下跪祈求,而不是谩骂诋毁天使。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去了。”
颜雨摇摇头,“别忘了卜己。德然暴病,黄昌失踪,这两件事来得过于蹊跷。此时定然尚有贼匪在那千余人之中后果如何,只看贼人是先杀德然还是先杀天使了。便是黄、郭二人,止不住的。”
她边走边垂头沉声道:“不过那些护卫桃园的白马义从纵使被买通,想来也不敢在府君未下令的境况下斩杀子干公与德然,反倒受人牵制,也会护庄府周全。为今之计,只有调虎离山,让府君无暇顾及子干公与德然的罪名。老身以为,公孙府君也会承情。只是,事情一定要大。”
“那就派人找车焕与李立、秦进他们让他们冒充盗匪造反。”
蔡孰知道自己一时心乱,这时深吸几口气,镇定下来,语调快速:“他们在涿郡都没什么人见过,不管公孙府君追不追究,有我等策应,此事绝无人能够查出来。当务之急,还得李大哥你们派人前去寻找,我记得秦进如今在蔡氏充当眼线,我二哥昨夜没有召回来,剩下的十几人秦进也能联络上,你们只管去找他。”
李成却迟疑地望了眼秦月姬的背影,“蔡姑娘,阿进他们终究只有十多人,诚然有些武艺,攻打哪里才能令府君将那些郡军都抽回”
他突然嘴角一抽,“难不成”
蔡孰沉声道:“攻打郡府。”
李成倒吸一口气,望望几名白马义从,“昨夜郡府被贼人围攻,小公子又受了重伤,定然有重兵把守,阿进他们一旦被抓”
“为娘知道阿进是月姬的亲弟弟,与你也是一同长大,你会心疼是人之常情。可德然也与你亲若兄弟,你还奉他为主。”
颜雨拍了拍李成的手臂,“此事其实由公孙子度来做最好。可公孙子度与白马义从绝不能知晓,如若不然,他们定然不会同意,而且也容易让消息泄露出去。一定要让人当真,乃至于让府君忤逆天使,方能保住子干公与德然的命。你便去与阿进他们说道一番,让他们自行做主,又有何难?他们武艺非凡,并不是不能逃脱。”
“娘,要等到公孙府君知道,还要他大动干戈地赶过去,唯有死战!可郡府重兵之下,便是阿进他们也不一定能坚持!若触之即走,根本没什么用。难不成你期盼着引出昨夜那些贼人再次进攻?成与不成还是问题。便是真的成了,那公孙府君一家也被毁了。德然若是知晓”
“那就退而求其次。分兵行动!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一旦传开来,那些缙绅豪强定会赶来,百姓顾念子干公的功劳,只要有人引导,也会在郡府、县衙求情。那些人家中就会空虚下来。让秦进带人烧了那些府邸与百姓的住所,至于要不要趁乱杀人,便宜行事吧来不及了!还望李大哥莫要再迟疑!”
“这”
李成冷不丁毛骨悚然,虽说这一计应当不会有人员伤亡,可百姓居无定所也是大事,他倒也知道蔡孰的能力,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辣,一连两计又是攻进郡府,又是火烧民宅,至于些许性命,竟然全然置之度外。
“瞻前顾后!娘的,怎么就忘了在马厩带一匹马!”
朱明左右望望,随即一把推开李成,踉踉跄跄地朝着赵犊、孙浩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喧闹声此起彼伏地在山道上回响。
蔡利跪倒在地,就在刘正昨夜所站的位置。
地面上还有昨夜残留的血迹、鞋印,甚至还有一些细碎的血肉,蔡利平素对于身上彰显着蔡氏处境的光鲜华服颇为爱惜,这时却不管不顾,一脸正色地拱手喊着“草民恳请天使明察!”,与身旁不少人的喊声交相呼应。
方才过来时,事实上蔡利也想要上去见一面卢植,但一众白马义从早被严纲指示除非公孙瓒下令,不许放任何人进去,他就被拦在了此处。此后让奴仆用马车挡住山路,蔡利却是跪了下来,等候着公孙瓒赵昕的到访。
有他带头,不少知讯提前赶过来的人自然也领会过来,有一些到一旁或是冷眼或是愁眉的旁观着,其余人却也齐齐下跪,有的也效仿着让奴仆小厮将马车、马匹堵在山路上,以至于这条大道完全被堵住,等到赵昕催促着公孙瓒带着上千步兵与一百白马义从过来的时候,看着这等场面,脸色委实铁青无比。
“尔等可是要造反?!”
感受着自己的大喊声被淹没在这群酸腐儒生先发制人、连绵不绝的声浪中,骑在马上的赵犊咬牙切齿,扭头道:“公孙府君,还不让人把他们敢”
余光瞥见身后步兵结阵而立,像是推拒着零零星星的百姓围拢过来,赵犊怒目圆瞪,“你在作甚!还不让人包围此山!”
“啊?太吵了!天使还请再重一些!”
公孙瓒也不下马,侧了侧身大喊道。
他望望山顶,想着再拖一段时间,想来能逃的也都逃远了。
赵昕目光一寒,扭头道:“秦琼!让这些杂碎通通闭嘴!”
秦琼脸色一滞,知道赵昕是赵忠的心腹,只得急忙摆手,指挥着此前汇集的十名军卒持戟上前,准备将堵在山道的蔡利等人统统斩杀。
与此同时,公孙瓒目光一厉,急忙大喊一声:“慢着!”
随后下马搀扶起卢家提前赶过来的卢植从弟卢肃卢恭正,喊道:“诸位,还请暂且安静!莫要触怒了天使,以免被当成同党!天使仁义,诸位若有想说的,一个个道来,我等代天子行事,定然不会滥杀无辜,污蔑了好人!”
见众人没了声音,赵犊只得抬手压了压,让秦琼等人住手,随后斜了眼公孙瓒,冷哼一声,“公孙府君,你”
“天使明鉴!从兄冤枉!卢氏世代忠烈,从兄又是德行出众之人,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定是小人谗言陷害,草民还望天使明察秋毫!”
卢肃老泪纵横,又跪拜下来,那模样,任谁都看不出他是故意打断赵犊的话语。
不过这番不礼貌还是让赵犊嘴角抽了抽,“公孙府君,你还不带人包围此处?莫不是想要造反不”
“何来造反!天使明鉴!”
蔡利挑眉大喝道:“府君到任以来,与民秋毫无犯,广施仁德,除暴安良,实乃忠臣良将,大有伊、吕之风!草民管中窥豹,子干公能教导出公孙府君,自然也是忠臣良将!再者,子干公与刘公子于蛾贼祸乱中功劳甚高。造反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还请天使”
“巧舌如簧!与反贼莫不是同党?!除贼一事刻不容缓,谁再敢阻拦赵某替圣上办事,通通杀无赦!”
赵犊满脸横肉绷了起来,自怀中掏出圣旨,厉声大喝,“公孙府君,赵某在此暗访数日,知你是忠臣良将,这圣旨你也是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