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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说着,表情有些焦躁。这几日随行,寸功未进,眼看着双方如今宾主尽欢,他没有一点着急是不可能的。
按道理来说,左慈修身养性,修炼方术,心性其实并没有这么浮躁,但他家主公看似礼贤下士,性子却也十分狠辣多谋,但多谋换句话说,也有胡思乱想的成分存在,若让主公对于他一路随行的事情想岔了,他免不了受到猜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何况卢俭此前就说他亲善刘正,如今作为唯一的见证人,他总要表现出一些着急的表情来,也好让卢俭不至于厌恶他,从而在主公面前说他的不是。
卢俭也很烦躁,“那过来的两人我也打听清楚了。田畴我本就见过一面,乃右北平小有名气的隐士。那厮虽说好大喜功,此番言语震慑,随机应变的能力却也非同小可,这样的人还有三个,田豫、阎柔、阎志还都经过管幼安指点,与乌桓、鲜卑也都有些来往还有那太史慈,文武双全,是东莱郡吏出身,忠义无双,弓马娴熟,若假以时日”
“你想到办法没?你家姨娘与内人,方才可高兴得很,小毓也是笑笑闹闹的,若没办法,你倒不如参与进去,阖家欢乐、其乐融融。打听到刘德然除了郑大家那里,在你管师叔身边还安插人身,抬高那些人的出身,于我等而言,也算是一个收获了。”
左慈说着,望着卢俭眉头紧皱的表情,朝着喧闹的营地微微眯了眯眼,话锋一转道:“这几日刘正身边总有人守卫。其实这番接风宴还可能有机会。只是想要让他的身边人没有防备,断然没有可能我在想,倒不如等他们都去雊瞀,再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朱明等人戒备森严,此次应当是毫无机会了”
卢俭有些气馁,随后躺倒下来,目光眯了眯,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意味,“唯一似乎有价值的,倒是方才打听到轲比能也并非受所有人拥护,此前关乎刘正一事,他们麾下便有人闹事,还有人离开这些人未尝不能利用。至于斩断他与我卢氏一门的关联,我是不会罢休的,万不得已,卢某便”
前方的营地突然声音小了很多,左慈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不少在外围的人都围了进去,急忙拉起卢俭也快步走了过去。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此时郁筑鞬正单膝跪地,抱拳转了一圈,用幽州话大喊道:“郁筑鞬此番得大人与刘使君的允许进驻上谷,多有鲁莽,诸位在此事中的维护与鞭策,大人也已经悉数告知于我。郁筑鞬年少无知,能得诸位提点鞭策,感激不尽。”
“只是破坏两族关系,终究违背大人的意愿,何况是我技不如人折在刘公子手中。看着族人死去,思及昔日爹与诸位兄长、朋友、族人的身死,郁筑鞬痛心疾首,方才才想明白,不能因为我一人的私心,一人的执念,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诸位的部落中。”
他望向刘正,脸色坚定,“这番话绝不是夸大其词。刘公子乃汉室宗亲,当世猛将,身份非同小可,子干公也是大汉国士,骑都尉公孙伯珪的老师。二人若是暴虐之人,此次只怕郁筑鞬早已身死,大汉和鲜卑也已经生起战事。”
“是我有错在先,滥杀无辜,杀人越货,此番刘公子不计前嫌饶我一命,实属宅心仁厚之人,子干公受我侮辱却手下留情,也是宽厚之人。所以我决议,此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今往后,我部落与刘公子永世交好,此次听闻刘公子准备南下抗击董卓,郁筑鞬会率领部落所有能战之人,带领部落所有物资,助刘公子一臂之力!还望诸位莫要为了我再生事端。也好休养生息,先将我等内忧剪除。”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轲比能率先拍手叫好,莫护跋与苴罗侯同时附和起来,紧跟着,除了少部分人脸色微微阴鸷,营地内大半的首领、大帅齐齐由衷地拍手叫好。
方才一打听,刘正的部队并非伪装,是真的纪律严明,对很多部落首领来说,当然也怕郁筑鞬惹了刘正,让刘正有心北上对付他们。
不管是刘正那三百骑兵和可能出现的更多人马,还是公孙瓒手中那两万人,虽说所有部落联合在一起,未必会怕了他们,但草原之大,部落与部落之间都有自己的领地,要是被这些精锐骑兵偷袭自己的部落,这绝对是每个大帅、首领不想发生的事情。
毕竟他们的地位与部落的大小有关,虽说在轲比能手中看似和谐,偶尔倾轧吞并却也是常有的事情,部落一旦受到攻击,人员锐减,带来的坏处极其的多。
能够保持与汉民的关系休养生息,甚至与刘正还能再多一些接触,不管是从政治意义上,还是私心考虑,郁筑鞬此举都是一个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举动。
何况郁筑鞬进去毡帐,惹得轲比能差点连大人都不做了,可见轲比能对于亲善汉民的态度很坚决,郁筑鞬这番话也说了鲜卑东、西部这两个内忧,还指明了与刘正卢植交好能够休养生息,诸多首领、大帅当然乐意见到这个结果,对郁筑鞬都恭维起来。
一阵喧闹中,卢俭与左慈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惊骇和凝重。
如果只是少数兵力和人马,他们也能意料到,但郁筑鞬举族之力,实在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两人此前早已打听到了,除了居庸关附近那村落的两百余人,其实鲜卑腹地之中,郁筑鞬还有近三千人或是因为受到轲比能的庇护在那边游牧,或是因为大祭提前赶了过去,即便这三千人中只有一千人随行,对刘正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助力。
两人已经预料到,以往不服管教的鲜卑首次举族随着刘正南下抗贼,一旦刘正带着这些能征善战的胡骑会盟酸枣,影响力绝对非同小可,而刘正也会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而受到那些太守的器重
或者说,用忌惮来说更合适一些。
只是,如果是其他时候,这份忌惮可能会化为重重阻力,可这次抗击董卓,肯定有人想要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甚至拉拢拥有这些胡骑的刘正,那么众人就会压下忌惮,也会让刘正的影响力越来越高
而且,就算有人排斥胡骑、仇视刘正,让郁筑鞬所有人统统充当先锋去送死,从而让刘正与鲜卑有间隙,可这件事情其实对刘正毫无一点影响。
郁筑鞬的兵力是刘正机缘巧合捡来的,便是统统战死,提升的也就是刘正的名气。
郁筑鞬一死,轲比能是有可能要找刘正算账,可到时候刘正凭着名声说不定都在其他州发展了,轲比能要进入幽州刘虞又不可能不管,也就是说,刘正在这件事情中怎么都是占便宜的。
唯一有可能让他得不到好处的,便是郁筑鞬的族人不服管教,惹是生非,与其他太守、州牧、刺史有间隙
可是,深入腹地还惹是生非,这有可能吗?
两人暗暗商量思索的过程中,喧哗声在轲比能的抬手中小了下来,视野之中,就见刘正拱手道:“承蒙诸位抬爱。方才郁筑鞬所言不虚,于刘某而言,虽然不怕打,但是也不想兄弟、家人平白死在没有必要的战斗中。”
“关乎和平这一类大道理我便不说了,我想说的是,檀石槐一死,你们鲜卑分裂,内战不断,而我大汉近几年也同样如此。民不聊生,人员凋敝,简直到处都是混乱内忧便也算了,还有外患,不提其他,只怕你我二族,也有不少人将双方都当成了外敌有所提防。”
这番话放在明面上讲,倒也有些尖锐敏感,只是众人心底里其实都有这样的想法,见刘正说出来,不少人意外的同时,心底里却也认可了刘正的坦诚。
“刘某不否认,昔日碰到郁筑鞬,便是有心惩戒。如今你我二族各地其实都是人心惶惶,刘使君让你们过来放牧,不就是想着和平共处,让大家都有一个安宁日子?大家都有内忧外患,这等时候,为什么还有惹是生非?对,柿子要拣软的捏,可现在大家都软,好日子都没几天呢,打来打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刘正正色道:“你们轲比能大人的主张,刘某极其佩服。我刘使君的主张,刘某也一样佩服。他们都是有大智慧大人,才会团结一致,在此时共渡难关。既然郁筑鞬知错就改,还做出如此大义之举,刘某也答应诸位,凡是亲善我汉民的部落,刘某的生意一定与你们做当然,便是刘某加个一两成的价格收购,于诸位也是蝇头小利,刘某还承诺,诸位有什么困难,粮草、医疗,便是读书习字,学习我汉人文化刘某也鼎力支持。此外”
刘正望向轲比能,眼眸精芒闪烁,“在下不才,手中还有骑兵二宝,或许于诸位他日平定内乱有奇效。此事还请轲比能大人与在下一谈。”
“哦?”
轲比能愣了愣,一众首领也极其好奇地交头接耳。
“如此说来,某家还真想见识见识了。”
莫护跋大笑起来,拉着刘正就向毡帐走,轲比能朝着郁筑鞬、苴罗侯分别使了个眼色,随后迎着刘正进了毡帐。
“骑兵二宝?”
左慈嘀咕一声,身旁卢俭已经凑向卢植,“爹,什么是骑兵二宝?”
“哦,那马镫鲜卑有,你德然兄便是谦虚一些,双马镫的设计进过革新,其实也算是一宝了。其余的,便是马蹄铁与高桥马鞍。”
远处田畴正朝朱明问东问西,见太史慈也疑惑不解,卢植笑着解释道,反正刘正已经说了出来,他也不怕再与别人说道说道。
这边卢植与卢俭太史慈几人在解释,毡帐内刘正也在解释,手中还拿着一只毛笔写写画画。
随后不久,毡帐内莫护跋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刘正,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案几上的几张图画。
轲比能一脸惊愕,通过刘正的介绍,他也知道马蹄铁与马鞍的作用,马蹄铁能够减缓马蹄磨损,让马蹄更牢靠的抓住地面,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