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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虽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些将领大多都吃过李存孝的亏,若不是因为担心现在杀了李存孝,会对今后叛逃归顺他们的将领有影响,内心上更希望从未有过李存孝这个人。
朱温说出这话语,心中有些担心手下将领一致反对,现在看到各将领纷纷选择了沉默,不由舒了口气,笑道:“这件事暂且不提。我军今日虽小败,却也算不得什么,来日再战辽东军,定可一战定乾坤!”
“来人!今日本帅要与诸位兄弟不醉不归!”
朱温大笑着,不断与众将调笑起来,说着“葛从周小妾如何娇媚”、“氏叔琮儿子如何调皮捣蛋”、“王重师儿子如何调戏刘知俊的小闺女”。。。。。。
所有人再也不提“李存孝”之事,尽力避免这个敏感话题,其乐融融,你好、我好、大家好!
朱温坐在主位上,众将不断游走敬酒,舞女歌姬如同花丛中的蝴蝶翩翩起舞,欢快吵闹声,隔着数十米之外的兵卫们,倾听着歌姬舞姬娇笑声、觥筹交错声,外面的兵士嘴角不断舔着嘴唇,看向那座客厅,眼中怎么都掩饰不住渴望与羡慕。
就在这些门外卫兵想象着屋内美妙情景,突然一个身影急匆匆从外面大步走了过来,卫兵瞬间挺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眼角余光看向有些焦急的都指挥使朱友恭。
朱友恭是朱温的养子,本名李彦威,深受朱温喜爱,这才收为义子,改名朱友恭。
宣武军大败,唯恐辽东军乘势围攻城外大营,这才退入邢州城内商议对策,而朱友恭则留守城墙之上,布置守城事宜,现在却急匆匆跑进欢声笑语的议事厅堂。
朱温看到一脸焦急的朱友恭,心中一沉,厅堂上顿时一静。
朱温沉声说道:“我儿为何如此惊慌?”
朱友恭跪在厅堂正中,焦急道:“父亲,城外朝廷使者到了,要父亲开城迎使!”
“哦?”
朱温大喜,忙站起来,正要抬步,却发现朱友恭神色不对,皱眉问道:“使者是何人?裴枢吗?”
朱友恭赶紧回答道:“不是纪圣大人,是。。。。。。是遂宁公主”
“随同。。。。。。随同的是辽东军!”
“嘶——”
厅堂上顿时嘶声四起。
“哼!”
朱温冷哼一声,怒道:“诸位随本帅一同前往,本帅倒要看看,一个小小公主能有何能耐?”
说着朱温大步走了出去,众将心神不定,跟随在其后。
邢州不是很大,朱温来到城头,看着城下铺天盖地的辽东军,目光一滞,看向那辆阵前豪华马车。
裴仲德眼力不错,看到城上朱温出现,低头跟一青年说了一声,只见那青年打马奔到城墙下,高呼到:“奉陛下之命,公主前来调和诸藩镇争端,宣武节度使朱全忠朱大人,为何紧闭城门不让公主入城?难道朱大人想要造反不成?”
众将无语,什么时候朝廷这么牛了?
可看到无数辽东军,又有些担心起来,担心真的给了朝廷口实,担心城下辽东军有了借口攻城。
朱温一脸阴沉看着城下那辆马车,还未能朱温开口,蒋玄晖大怒,指着下面使臣怒道:“公主前来,我宣武军自是以礼相待,断不会慢怠公主,可为何朝廷指使辽东军围攻我军?无故而伐藩镇,朝廷此等行事,就不怕天下共伐之?”
喊话青年听了蒋玄晖话语,身子一个哆嗦,讷讷不敢言。裴仲德打马来到城下大笑。
“哈哈。。。。。。将军这话可就错了,辽东军何曾围攻宣武军了?”
“哦,对了,陛下使公主前来邢州,宣扬陛下仁德,途中却遇到黄贼余孽围攻,该不会是贵军假扮贼人吧?”
蒋玄晖大怒,指着裴仲德怒吼:“好个老匹夫!竟敢指鹿为马!”
“公主前来,何须数万兵马相随?朝廷意欲如何?难道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裴仲德大笑道:“数万大军护送公主,尚且被贼人袭击,公主岂能独身亲来?”
听着裴仲德话语,朱温众将差点没把肚子气炸了,若非两万辽东军不声不吭跑到他们这里,他们又如何会出兵迎敌?又如何会损失数万兵马?
一想到损失的兵马,朱温就是一阵心痛,想要怒骂城下裴仲德,又担心辽东军攻城,甚至把李克用吸引了过来,那时才是真正危险的事情。
进退两难!
朱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第一次面对如此两难境地,他知道城下那个可恶的老头更希望借助辽东军之手,灭了李克用,灭了他朱温,灭了天下所有藩镇!
第218章 狂喜的李克用()
数万辽东军堵在门口,城下可恶老头喊着要他们开门,朱温能答应吗?
答应了,辽东军趁机杀进城内怎么办?
不答应,朝廷有了借口,那可恶老头指使辽东军攻城怎么办?
在葛从周战败后,他朱温的面子已经没了,现在就是想着如何让辽东军退却,如何干掉这个让他没了面子的李悍虎。
众将看向朱温,等待朱温的最终决定。
朱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不得不压住怒火,面无表情向城下裴仲德吼道:“公主前来,朱某欣喜万分,不过为了避免误会,还请辽东军将士后退数里。”
裴仲德始终面露微笑,好像很随意一般向后挥了挥手,辽东军纷纷调转马头,离开邢州城,朱温看着这一切发生,瞳孔忍不住收缩了起来,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可以指挥得动辽东军。
裴仲德知道,无论入城不入城,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可以强按着李克用放弃邢州,强压着朱温迎接公主,朝廷威望一时间让人侧目,这就够了。
城门缓缓打开,一脸“僵尸脸”的朱温带着众多将领出城,马车缓缓移动,进入这座残破的邢州城,在进入这座城门的那一刻,马车中的公主李璇心跳加速,手指不断搅动手中的衣帕,扭曲的衣帕好像随时都要破裂了一般,微微掀开一道缝隙,看向正离开的辽东军背影,身体轻轻颤抖,看向一脸微笑的裴仲德,目中尽是哀求之色。
辽东军护送公主前往宣武军大营,李克用哪怕裹着头巾,还是不断派人去查看双方情况,不断传来的消息让他兴奋异常,爽朗快意的大笑不断传出,刘氏也陪着李克用多喝了几杯。
“报——”
李克用一听又有探子来报,大喜,赤着双脚跳下床铺,高声大笑。
“哈哈。。。。。。”
“进来!”
“银萍,好消息又来了!”
“哈哈。。。。。。”
刘氏莞尔,话语里却埋怨起来。
“王爷还病着呢!”
“哈哈。。。。。。无爱无碍,只要那猪瘟贼子吃瘪,本王立马头也不疼了,病全好了!哈哈。。。。。。”
探子掀帘进来,满脸大喜模样,看到探子如此,李克用更是像喝了蜜水一般,咧嘴大笑。
“哈哈。。。。。。快快说来,又有什么好消息?”
探子急忙恭喜道:“王爷大喜啊,辽东军大胜,宣武军数万大军尽没,朱温不得不退入邢州城,辽东军现在正兵围邢州!”
“哈哈猪瘟贼子,你也有今日!”
“哇哈哈”
李克用忍不住仰天大笑,心中哪里还有半分郁闷,自己的郁闷与愤怒一下子全扔给了朱温,这次他倒了霉,朱温同样也没捞到好处,李克用这憋屈的心,一下子平衡了起来,快意了起来。
“来人,本王今日要大摆宴席庆贺,哈哈猪瘟贼子,你也有今日!”
“哈哈那臭小子果然是个祸害啊!哈哈好!好啊!”
“哈哈”
李克用肆意大笑,终于让李思钰这混球去祸害了一把自己的死对头,如何不快意?这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舒坦的。
畅快淋漓!
河东、河南好像真的很巧合,同时举行了酒宴。
河南酒宴是为了迎接公主举行的,宴会间唇枪舌剑,裴仲德至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朱温以及一干河南诸将全郁闷阴沉着脸,还没法发作,只能明里暗里讥讽朝廷小人作祟。
河东酒宴则喜气洋洋,甚至还把朱友裕和李存孝一干宣武军使者团,专门邀请了过来,把辽东军是如何如何把朱温揍得满头包的事情,探子就像说书人一般,一遍又一遍,每讲一遍,李克用就肆意狂笑,气氛极为欢快热烈!
唯有阴沉着脸的朱友裕和李存孝。
一南一北,两个酒宴都与李思钰有关,而李思钰则好像没事人一般,躺在草地上,看着深邃而又神秘的夜空。
身边没人,阿蛮早已睡下,无人打扰,就这么静静躺在草地上,脑中却想着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
两日来,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很健康,甚至诡异的太过“健康”了点。
力气成倍成倍的增长,速度更是恐怖了些,远超常人。
记忆深处,模模糊糊,只记得首长把他带到了地下研究室,给他注射了什么液体,之后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好像这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般,躺在草地上,突然想起,身体发生变故的那个夜晚,那个大醉的夜晚,那夜里自己模糊的感觉。
李思钰是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类,自己有些推测,身体变异肯定与那针剂有关,他记得很清楚,注射那不知名针剂后,自己痛得死去活来,最后就不知道什么了,等醒来后,自己身体变小了,身上趴着死尸,看样子是一家牧民。
之后就是荒野求生,遇到了马老,遇到了刘亦一,成了一名孩儿军,成了旅帅
躺在草地上,看着静谧的夜空,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荒诞之事,突然有些厌倦了,从心底的疲惫。
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逃亡杀人逃亡杀人
除了这两件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