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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明白吧?”
刘氏忙看向虎堂门口停住的木车,忙上前几步,来到李克修身前,郑重而坚定。
“十日,不!五日,最多五日!”
李克修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叹气一声。
“希望希望还来得及”
好像所有力气都用光了一般,李克修看向门外一脸恼怒的李克用,也没了力气去与之对视,而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数十左右两部将领、长老跟在李克修身后,默默离开,虎堂中一干文武,至始至终都未敢说一句话,除了冒头的盖寓,还被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今日之事太过震撼刺激了,这些人离开时,身子都是飘着的,不知是该相信今日之事,还是不相信。
李嗣弼推着闭眼沉思的李克修出了晋王府,李涉不由苦笑道:“将主,你这又何苦啊,闹了这一出,估计族长是彻底恨上了咱们这些人。”
李克修抬头看向李涉,不由笑了。
“怕了?”
李涉摇了摇头,深深叹气一声。
“怕是不怎么怕,毕竟咱们左右两部根基不在太原,只是觉得终究是有些不妥的。”
李克修看向南方,无声叹息。
“我就要死了,顶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爹”
李嗣弼大惊,正要开口安慰,却被李克修抬手阻止。
“人总是要死的,爹早已看透了生死,唯一遗憾的就是只能死在床上,未能死在战阵上”
“很是可惜。”
李克修笑了笑,看向李涉,说道:“响鼓用重锤。相比右部,左部才是最危险的。”
李涉皱眉,有些不解。
“将主的意思是?”
李克修叹气一声,说道:“我族族长一脉子孙,无不是带兵领将之人,可是,大兄子孙中,除了瑁儿领军,可还有他人?”
“大兄重养子,右部嗣源当可保右部无碍,左部若今日不闹,他日必被那些养子们所夺,再也不属于我沙陀一族了。”
李克修又笑了,说道:“瑁儿终究是要掌权的,今日之事,瑁儿当欠下左右两部一个天大人情,日后自有所得。”
“呵呵今日不但老子出了气,还保住了左部,又让瑁儿欠下天大人情,呵呵”
李克修看向李涉,灿烂一笑。
“挺好!”
李涉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还是将主英明!”
李克修拍了拍李嗣弼,说道:“弼儿,今日你就去汾州,去你大兄那里,让他准备接手军卒。”
“爹,您咋办?”
“呵呵你这孩子,爹还少了人伺候?去吧,好好历练历练,将来可莫要丢了老子的脸面。”
“孩儿孩儿知道了。”
李涉摇了摇头,李嗣弼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点,也不知今后执掌左部会不会改变些。
前来之时,众人一同前来,离开时,却各自拱手离开。
沙陀族三部,本部虽强,却也拿左右两部没办法,这两部明知势弱,但却同步,比如李嗣源这个李克用养子,如今却自愿留在李克修府中的“囚牢”中,李嗣源凭借着自己幼年在李克用身边最久,再加上亲爹的右部掌权人,这才成为大太保,事事难料,左右两部逼宫,李嗣源未能与李存信一同前去沁州,只是留守太原,也正因如此,他才逃过了一劫,当然了,这是后来之事。
李克修带着左右两部离开了,太原府文武们走了,整个虎堂也只剩下了刘氏、李克用,以及想要拖住李克用却未能成功的曹氏。
见刘氏冷着脸,曹氏是不敢开口的,李克用却有些不满起来,说道:“瓶瓶,老三如此羞辱”
“哼!你还说!”
刘氏大怒,指着李克用骂道:“一再说,不要随意出兵,你就是不听,如今那小子来了,为何你还让存信留在沁州?”
李克用好面,本就暴躁,今日又丢了老大的面子,竟然需要自己媳妇大哭一场才让老三松嘴,自己也觉得有些窝火,可随着老三最后那句话语,李克用心下也怕了起来,老三虽狠狠羞辱了他,但话语却未错,手里兵卒都送到沁州了,连子将、牙将也不在身边,老三若想杀他,自己能否逃出虎堂?
惊醒过来的李克用也不与刘氏置气了,急匆匆去了书房,很是写了封军令,令李存信即刻前去汾州。
信件写好,李克用独坐在案后,想了许多事情,认真反省自己作为,他本身就是多年的节度使,知道因手下不满,究竟弄死了多少节度使们。
第661章 李存信兵入潞州()
“报!”
李存信正翻阅从潼关、长安,乃至洛阳、李罕之的情报,眉头皱成了一团,推开桌上的信件,身子向后微微靠了靠,一手转动手中毛笔,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远处山岭,脑中却不断翻滚。
“唉没想到,那李悍虎竟然醒了过来”
“报——”
“报!王爷急件!”
正在忧愁眼前之事,一时未反应过来,当信使来到身前,弯腰双手呈上时,过了数息,李存信才微微起身,伸手接过信件,嘴里却问着。
“父王那里还好吧?”
在李存信接过信件,信使后退两步,听到备受仰慕的大帅问话,探子忙躬身说道:“大帅最近脾气不是很好。”
正当李存信拆开信件时,信使又说了句,说了句让自己丧命的话语。
“小的听前来送信的兄弟说,大帅两日来,脾气尤为暴躁,已经连续砍杀了两个信使,送信的兄弟都很害怕呢。”
这名年纪不大的信使有些庆幸自己跟着脾气很好的大帅。
“还好俺跟着大帅,要是在太原,俺可能也要每日担惊受怕了。”
在李存信拆信时,李存信并未觉得什么,那个暴躁义父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可当他看到信件后,眼睛逐渐眯了起来,沉声问道。
“这封信,他人不知道吧?”
年轻信使忙挺胸拍了拍胸口,说道:“没有,俺得到信后,第一时间就来报告大帅了!”
李存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诺!”
李存信低头看向信件,余光却看着年轻信使躬身离去,默默放下信件,身体再次向后靠了靠。
“来人。”
随着李存信话语,一名魁梧汉子进入,拱手道:“大帅可有吩咐?”
李存信拿起信件,轻声说道:“那信使杀了!”
“让李四去一趟太原,让他回府一趟,明日晚必须回来!”
“诺!”
大汉答应一声,转身离去,李存信看着自己亲信离去,看向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信件。
“太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措辞极为严厉的信件,这在他看来很正常,哪怕让他前往汾州也正常,李悍虎正带着一万五千军卒赶来,前往汾州堵住营州军,这很正常,可是那信使话语让李存信心惊肉跳。
跟在李克用身边这么久,对李克用脾气很清楚,若是达到斩杀信使的地步,那就已经极为暴躁了,信件措辞虽极为严厉,但他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
李存信再次拾起信件,再一次细细看了起来,一字一句揣摩。
“吸”
李存信深吸一口气,胸口高高鼓起,心脏却剧烈跳动,没有来的恐慌让寒毛炸起,赤裸手臂上密集疙瘩让人头皮发麻,他终于发现究竟哪里不妥。
太正式了!
李克用脾气暴躁,越是暴躁,字迹越混乱,语句也混乱不堪,而这封信件绝不是暴躁情况下书写的!
太原令!
骑步兵马指挥使!
番汉兵马指挥使!
这几乎就是另一个晋王,在他得到这些头衔后,李存信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他喜欢权利,曾经的放羊娃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自己老爷那样的人,吃不完的羊肉,睡不完的女人。
当他可以每日吃肉、每日玩女人后,发觉以前理想是多么可笑,吃肉、玩女人是如此空虚,才发觉自己更喜欢,喜欢他人需要永远仰视的那人。
当一切都得到了,整个太原府的兵马全在自己手中,整个心也颤抖了起来,不是喜悦的兴奋,而是深深的恐惧。
他很清楚,只需那人一句话,自己所拥有的全都是一场泡影。
“难道终于要来了么?”
李存信突然暴怒,一把扫掉所有所有信件,两眼也红了起来。
想要怒吼。
却不敢!
想要此时杀人发泄心中恐惧。
却怕!
怕他人知晓,知晓他心中恐惧!
李存信默默拾起那封太原信件,其余信件,洛阳也好,潼关也罢,再也不被他看在眼里。
再次坐回桌案前,再一次认真揣摩。
“来人!”
又一大汉走进屋内。
“大帅!”
李存信撕开领口衣襟,冷声说道:“传令军中,任何人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传令郭景铢、李承嗣、薛志勤、李嗣思、李存璋、符存审等人,立即拔营前往屯留,三日不至者,军法处置!”
“传孙天佑、刘尧前来议事!”
“诺!”
大汉抱拳应诺离去,有些事情不敢确定,但有些事情必须先做!
随着军令下达,晋营咒骂埋怨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那些被调往屯留的军卒,前往屯留道路不平,潞州又被李罕之祸害过了,油水很少,哪里有沁州舒坦,再说营州军已经杀了过来,若是去了屯留,不是离太原越来越远吗?
不但是军卒们埋怨,就是那些将领们也是不解,郭景铢打马去找李存信,询问是怎么回事,结果被臭骂一顿,只得独自郁闷收拾物资,准备开拔。
薛志勤、李承嗣、李嗣恩、李存璋和符存审五人正等着消息呢,结果郭景铢一脸恼怒打马回来了,五人相视一眼,见郭景铢翻身下马,李嗣恩当起了仆从,帮郭景铢拉住战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