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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秦书瞳重重一顿,战旗入土三尺,人却翻身下马。
随着战旗竖立不动,数千番骑纷纷拉住战马,停在大旗之前,不敢逾越半步。
域藏见秦书瞳下马,向着拒马后的唐人走去,欲要打马上前,左将杨勇突然说道:“国师莫要着急,秦帅与刘将军同为大帅身边亲卫,见了面自然要述说兄弟之情,国师上前,终究是有些不妥。”
域藏转头看了一眼披甲唐将杨勇,微微点了点头,终未越过黑虎大旗。
刘大猛看着一身铁甲,身材高大的秦书瞳,见他向自己咧嘴,很是不屑模样,上前捶了捶他的胸口,冷哼一声。
“哼!”
“你小子入府最晚,却他娘地同人不同命,竟然也能扛起了大帅帅旗!”
“啊啊啊”
“啊个屁!你看看老子如今多惨!娘地,这次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啊”
“行了,别啊了。”
刘大猛很是不情愿样子,张开双臂重重抱了一下秦书瞳,重重拍了几下他的后背,沉重的力道让铁甲“砰砰”作响。
“娘地,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披上铁甲好让老子吃亏?”
“啊”
“行了,老子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
秦书瞳一脸郁闷,对这个大帅府的混蛋,他又很是无奈。
两人身材差不多,秦书瞳要更加高大些,不过,刘大猛搂着秦书瞳肩头,指着左右睥睨的黑虎大旗,一脸感慨。
“老子当年就是扛着这杆大旗,领着数万人去洛阳打架,那个威风你小子是比不上的!”
“别看宣武军人多,别看着他们好像很厉害,可老子扛着这杆大旗,那就是百无禁忌,想他娘地怎么整就他娘地怎么整!”
“威风啊!”
刘大猛想起曾经的威风八面,就是一阵感慨,看着飘荡的黑虎大旗,看着数千番骑皆不敢越旗一步,脸上更加郁闷,更加羡慕、无奈
刘大猛搂着秦书瞳,越过拒马,来到孟浩身前,指着孟浩说道:“你现在多多少少也是一军主将,左军司马当在你之下,按理说呢,孟司马孟大人当向你行礼,可他今日身份是大唐使臣,有便宜行事之权,你当受孟大人节制,还不上前拜见?”
刘大猛一阵忽悠,秦书瞳还真的上前几步,行拜见之礼。
孟浩一愣,忙错身让开些。
“秦秦将军莫要多礼。”
今后不管李思钰是否还过问第二近卫骑军,仅第二近卫骑军统领的名号,地位就在孟浩之上。
孟浩是左军龙骑将军小德子的行军司马,而所谓的左军,是战时中军左翼护佑之军。
第二步军入了太原,不可能为营州中军,中军也只能是第一步军担任,左军是中军左翼辅助之军,不言小德子年幼,是李思钰大弟子,就单轮军队职能,左军就要比第一步军低了半头,第一步军、第二步军、第一近卫骑军、第二近卫骑军,他们都要比左军地位尊崇。
孟浩只不过是左翼偏军行军司马,上前拜见应由他才是,可孟浩身上却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大唐出使吐蕃正使之名。
这些都是不值一提之事,孟浩只不过是个半大娃娃,正使又如何,这还不是他们大帅一言而决?
关键是刘大猛故意如此,这个混蛋自己倒了霉,也要让兄弟去踩一脚狗屎,秦书瞳却不愿在这种事情在人前落了口实,很是郑重行拜见之礼。
在两人勾肩搭背,刘大猛恨不得全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看着两人时而大怒,看着他们指天骂地,看着树立的黑色猛虎大旗,看着数千番骑无人敢踏前一步,马叔晟眼中流露出渴望之色。
自幼被劫掠到了鄯州城,自幼变成了吐蕃人的俘虏,唐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吐蕃人是如何残暴悍勇,可看到一杆黑色猛虎大旗,竟然数千番骑不敢逾越半步。
一路逃出了鄯州城,与这些关外营州之人相处了十余日,马叔晟是番人俘虏,一直待在鄯州城,他只知道吐蕃人如何,却对这个关外营州军极为陌生,每次大战,皆是吐蕃人杀入秦州劫掠。
身处其中,没日没夜奔逃,已经见识了营州军的强悍,在与秦俞私下交谈中,他知道,一杆黑色猛虎大旗让数万邠州军止步,而后又一次让数万凤翔军不敢跨出一步。
他无法想象,尽管每一个秦州人都知道,可他还是不敢去相信,可当眼前一幕发生在眼前,他这才终于不得不相信。
“秦叔,营州军真的很强么,他们能不能击败吐蕃,夺回陇右,替替父兄报仇”
或许想到了自己惨死的阿爹,马叔晟声音不由哽咽低落起来。
看着风中飘扬的黑虎大旗,想到已经臭不可闻的马车,不由叹息一声。
“唉”
“一杆大旗,却阻住数万大军,一次可以言侥幸,言王行瑜懦弱不敢战,可是连我凤翔军也是如此,这”
“唉”
“又岂是‘很强’两字可一言道尽啊!”
秦俞一阵沉默。
“若言天下间,谁可夺回陇右,也只有这些人可以吧”
想到今后之事,秦俞一阵叹息,他们引吐蕃人攻唐,若能回秦州尚还可保住一命,纵然李茂庄、李茂贞欲要把所有之事全推到了他们身上,秦俞同样自认为,仅凭他们家族,亦可周全了性命,所有过错皆是已经身死的马明阳而已。
第813章 会州之主者谁()
会州,三不管之地,又是党项、吐蕃、大唐三者相争之地。当年葛尔家族残余番兵就是被大唐安置在此地,安禄山叛乱,大唐逐渐抽调西兵讨贼,西域逐渐丢失,最后更是被吐蕃人夺了陇右,会州也被吐蕃人占据。
虽占据了会州,但是吐蕃却从未把当年葛尔家族带到会州的吐蕃人当成自己人,会州臣服于吐蕃,虽同为一族,却“独立”于外。
会州是党项、吐蕃、大唐三者争夺之地,也是死伤最多之地,生活在这里的番人、胡族极为敏感善变,皆因稍有风吹草动,别人不知会不会死伤,他们却一定会有人死!
当会州马匪纷纷出境入了陇右,身在会宁的番人首领赤桑平仁就注意到了孟浩他们,一开始他并未过多在意,在他看来,这些唐人已经成了死人一堆。
可随着马匪越来越多,皆盯上了这群唐人,赤桑平仁不得不重视起来,尽管重视了些,同样不认为这些人能逃脱了番人的追杀,在陇右之地,番人若要杀人,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陇右之地突然传出一个无舌奴隶来,一个葛尔家族残存之人,赤桑平仁再也坐不住了,一日三次召唤探马,越是了解,越是对这群唐人惊讶。
“头人头人”
“嗯?”
赤桑平仁一手持刀,眼睛始终盯着眼前肥美烤羊,已经足足一刻钟了,站在一旁的江白赤烈心下有些焦急,再也顾不得头人沉思,不得不低声开口。
见到身前竟然站着江白赤烈,赤桑平仁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推开烤羊,苦笑道:“那些唐人让人寝食难安啊!”
江白赤烈一愣,正要说起刚刚得到的惊天消息,张口却成了一句深深叹息。
“是啊!那些唐人太凶悍了些,这么多马匪日夜骚扰围攻,竟然还让他们逃到了近处,可想而知,若唐人因使者被杀而恼怒,如此数万强军前来堪忧啊!”
赤桑平仁无奈道:“那又能如何?还不是要死些人,无非是多少罢了”
“唉”
看着赤桑平仁一脸忧愁,江白赤烈突然道:“头人可知最近那个无舌之人”
“怎么不知道,估计就是那个十余年前的小子!”
“头人,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被吐蕃人认可,皆以我等为奴,族人心有怨怼,唐人虽霸道,可也算讲理,对咱们还算优待,若那十余年前的孩子真的就是如今的无舌之人,若那孩子真的成了吐蕃赞普,咱们咱们当如何?”
江白赤烈犹豫道:“真的要与翰德赞普为敌吗?”
赤桑平仁挠了挠有些大了的脑袋,不确定道:“还真不好说。”
“十余年前的那个孩子是葛尔家族之人,这点可以确定,至于当下谣传的无舌之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孩子,还不好说,不过俺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不会传的这么邪乎,好像整个陇右都知道了此人一般。”
“可若是真的这可就麻烦了。”
赤桑平仁想起当年之事,犹豫道:“究其根本,咱们一族还是受了葛尔家族所累,若非如此,你我也不会成了这般,可是咱们无论表现出多么恭顺,终无法被翰德赞普承认,终究还只是吐蕃人的奴隶,最后会不会被党项人杀了个干干净净,终不好说。”
“若那个孩子真的成了赞普,大唐真的全力支持”
“平仁,你还不醒悟吗?”
正当赤桑平仁犹豫着呢,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屋内,两人一惊,但醒悟过来后,赤桑平仁忙起身,正要出屋去迎接,出现在门外的和尚,不是域藏又是何人?
域藏手持戒杖,大步走入屋内,丝毫没有在意赤桑平仁是否不喜。
赤桑平仁忙上前,很是恭谨。
“平仁见过父亲。”
域藏点了点头,大步走向主座。
“十余年前,你未收留那孩子,虽有些不妥,但也算是为了我族之虑,但如今那孩子已经成人,而且麾下更是有数千番骑,又岂能还如当年?”
赤桑平仁有些畏惧眼前的“老僧”,恭立在一旁,轻声说道:“父亲说的是,只是孩儿有些担忧。”
“且不言那些番骑本是翰德赞普之卒,会不会临阵反叛且不提,那孩子若就是现今的无舌之人,此事还当还当谨慎。”
域藏眉头一挑,嘴唇轻启。
“哦?谨慎?说说因何?”
赤桑平仁犹豫着说道:“父亲可可知无舌之人乃为唐将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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