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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想要找到我儿子,除非我死!!”丁灵凌那话听在女人耳里像是一剂猛烈的兴奋剂,女人疯了似的摇头,双手紧紧握住她丈夫的胳膊,疯狂地喊叫。
男主人没有他妻子的反应那么强烈,但也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对不起,我也无可奉告。”
“凶手正在外面不停地疯狂作案杀人,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但你们儿子是最初的那个受害者,身上留有凶手的线索最多,如果交给我们,将会是对我们警方侦破此案提供最有利的线索。”沈晋给夫妻两个讲道理,他也知道过了二十多年要把已经入土为安的孩子尸骨挖出来确实非常不人道吗,但为了不让更多人被害,他们不得不提出这种要求。
女人依旧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咒骂着他们,男人也冷了脸,摆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冷清风脾气上来了,用指节叩击着桌子冷冷道:“你们难道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就放任杀害你们儿子的凶手继续去残害别人的孩子?”
男主人脸色一白,松开了按住妻子的手。
沈晋在桌子下面踹了冷清风一脚——你语气太重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灵凌看了眼又发起疯来的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默默走到窗口看了眼院子里的精致。她明白了……
“树,是沉睡在树下面吧?”丁灵凌叹息般地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女人停止了疯狂的喊叫,转而变成嘤嘤啜泣。男主人的脸色由白转成了猪肝色,不住地摇头。
“你那么疼惜那棵树,连冷队踩上一脚都心疼成那样,因为你把它当成了你的儿子来养对不对?”丁灵凌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轻轻按了一下以示安慰,“我们会小心的,不会伤到他分毫。你也很想把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你儿子的在天之灵对不对?”
女人的表情有些松动,很快被丁灵凌捕捉到了:“你儿子死的时候只有三岁,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他连这个世界的美好都没有体验过多少就离开了,一定非常遗憾。”
女人听了这话由啜泣转为嚎啕大哭,儿子的去世是她毕生的痛。
沈晋一看这情形,知道差不多有戏了,朝冷清风点点头,暗示他可以准备通知这边的县派出所派人来帮忙挖尸体了。
“警方的记录上写着你儿子是在跟你去b市市中心逛街的时候走丢的,再然后就被人发现在森林公园里的花丛中,但是我觉得你撒了谎……”丁灵凌握着女人的手没有松开,她按住的是她的脉门,这也是分辨人是否撒谎的一种方法。
沈晋茫然地看着忽然自由发挥的铃铛,小腿偷偷踢了一下冷清风——铃铛这是在唱哪出?
冷清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铃铛忽然发现了什么。
其实丁灵凌的把握也不大,她只是凭着多年在心理学上的研究经验大胆问了这么一句,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在他们提到她儿子的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对凶手的恨意远远低于她自己的内疚。
作者有话要说:我悄悄的来,又悄悄地爬走……
蟹蟹letitia亲扔的地雷
五十章了,撒花儿/
52眼球小偷13()
女人身体一怔;这一愣倒是把哭给止住了。她两眼通红,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掏出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木讷地看着丁灵凌没有接话。
“其实你一直觉得你儿子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丁灵凌语气咄咄逼人;女人捏着手中的手帕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男主人爱妻心切,眼见妻子身体摇摇欲坠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妻子搂在了怀里,他本来对警察并没有像他太太那么强烈的反感;但也见不得丁灵凌言语刺激:“你这是什么意思?晓丽因为没有看好阿文让他遇害已经很自责了;这么些年都过得混混噩噩的,我这个孩子父亲都已经原谅了她,你凭什么胡言乱语!”
丁灵凌没有理会男主人的责问,她知道现在是女人精神防线最脆弱的时候,错过了时机等她缓过来就再难找到机会了。
“你要是想赎罪的话最好是把那个人讲出来,否则你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帮凶!”丁灵凌伸出一指,指向了窗外那棵生命力旺盛的大树,树的下面就是她儿子的安息之地。
“帮凶……我是杀害我儿子的帮凶……”女人惊慌地在男人怀里拼命摇头,这些年她当惯了受害者的角色,因为孩子的死状实在是太惨,所以从来没有人指责过她一星半点。
男主人用手掌轻轻抹去女人脸上的泪,哄着:“不是的,都是坏人不好,跟你没有关系的,你不是帮凶。”
沈晋和冷清风捧着热茶靠在一起,端坐在沙发上围观,铃铛套话有她自己的节奏,他们不能贸然打断了。
“你丈夫说得对,你儿子的死不能全怪你,但是你现在要是再不把隐情讲出来那就坐实了帮凶的名头。”丁灵凌闭着眼睛瞎说,她只是觉得第一个小男孩是从b市的大街上被人掳走然后就被挖眼杀害直至弃尸的,以凶手作案手法的细致和对每一次作案的谨慎策划,绝对不会莽撞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熟人认出来的大街上作案的。如果上述推断正确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既是激情作案又与李太太相熟。
李太太没有回应丈夫的安抚,也没有为自己进行辩护,她闷不做声地跌坐到沙发上,手指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
“说吧,”丁灵凌声音变得不复方才那般凌烈,变得轻柔而空灵,“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她伸手握住李太太干枯暗沉的双手,让她不再跟手中的帕子较劲。
沈晋越听越觉得铃铛这气场很神棍很郑少枫,于是偏过头去跟冷清风咬耳朵:“喂,你说铃铛该不会真的会给人施催眠术吧?”
冷清风用脸颊蹭了蹭沈晋的鼻尖,低声说:“这可难说,你看李太太的眼神都变了。”
沈晋抬眼往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那里看去,她眉头深锁,两只眼睛微微闭着,可以看见在眼皮遮挡下的眼珠正在飞快地转动。她的头不住地左右小幅度晃动,看得出她的脑内正在进行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丁灵凌在她耳畔持续用那种轻柔空灵的声音鼓励,看来是很快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沈晋把头偏回冷清风那边,鼻尖偷偷又蹭了几下那座冰山滑不溜手的脸颊,压低了声音说:“等回去以后我让铃铛偷偷给你催眠,然后让你什么都听我的。”
冷清风挑挑眉,用他清冽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笑道:“那我先强了你,省得你老是有这些莫名其妙的鬼主意。”
沈晋横了他一眼——老纸是攻!
冷清风若无其事地飞了他一个媚眼——好巧,我也是。
丁灵凌用余光瞥见了两位老大的小动作,用不用这样啊,一闲下来就开始卿卿我我。她眼角抽了抽,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李太太的引导之上。
李先生对于妻子的一反常态也是很惊诧,也就不再阻止丁灵凌的动作。他有些焦虑,因为从方才丁灵凌和他妻子指代不明的对话中隐隐嗅出一丝不安,似乎几欲破茧而出的真相会把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弄得更加血淋淋。
丁灵凌从茶几上取了杯茶递给李太太,李太太木木地看着面前的那杯茶,似乎陷入了沉思。丁灵凌也不嫌累,就这么一直举着那杯茶没有放下。直至那茶不再冒出腾腾热气,李太太终于是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接过了那杯茶。
丁灵凌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搞定了。
浅浅地抿了几口茶,李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垂下眼帘不去看站在一旁焦躁地来回踱步的丈夫,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缓缓道来——
带着小男孩的尸骨和李太太的口供,冷清风三人离开了那座孤立在荒野之中的别墅。沈晋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一圈高耸的围墙渐行渐远,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孤岛,岛上景色秀丽却了无人烟。
“林尧和方兑那边搞定了没?”冷清风问。
沈晋看了眼手机,没有他们那边的未接来电,看来这俩是还没回局里。
“不对啊,c市虽然比b市离咱们那里远,但是他们俩不用跑家属,到警局拿了东西就走,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到?”冷清风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那两个不应该还没回去。
“会不会是他俩心血来潮跑去c市买纪念品去了?”沈晋歪着脖子胡乱猜测。
冷清风轻笑:“他俩也没那么不靠谱,说了是紧急的事情,知道没工夫瞎玩。干脆你打个电话给他们吧,催他们赶紧的,我们这边已经差不多掌握凶手是谁了,只等两边证物到齐,然后交给楚侨整合一下,这个案子就算板上钉钉了。”
沈晋点点头,翻出了林尧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喂,二哥!我们苦——逼——啊——啊——啊——!”
几乎是拨出去的一瞬间林尧接通了电话,那边那小子用疑似秦腔的唱法给他吼了这么一句。
沈晋伸小指扣了扣麻麻的耳朵:“别介……当不起。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有屁快放。”
“我们,堵——车——了啊——”林尧的秦腔进步还挺快,很快就找着了属于自己的调子。
沈晋一挑眉毛:“堵车就堵车了,嚎什么呢。你们堵哪了?”要是没堵高速上还好说,反正现在道路建得四通八达的,条条大路通警局。
“格奥——素捂——上啊——”事实证明想不要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林尧和方兑两个人好死不死地正好卡在了高速的半道上,车身前后都被其他车辆个死死卡住,就算能勉强岔出去,也离前面的出口差了十几公里,只能守着后备箱的尸骨在车里干着急。
“够了啊,好好说话。”沈晋头疼,林尧这小子估计是给堵出脾气了,于是采用林氏发泄法温和地发泄郁闷,“现在又不是节假日高峰期,高速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