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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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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老子(文子)曰:夫事生者,应变而动。变生于时,知时者,无常之行。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书者言之所生也,言出于智,智者不知,非常道也;名可名,非藏书者也。(《文子·道原》)
    《文子》是说:事物是在不断的变化中的,是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流动的,所以,道如果能被准确地说出来,那就不是道了,名如果能被准确地讲清楚,也就不是名了,这道理就和赫拉克里特“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
    《文子》正面讲完再反面讲,拿儒家当靶子:儒家《诗经》、《尚书》等等典籍记载的都是圣贤之言,按说圣贤说的话都是好话,可他们那些话都是针对一时一事而发,并不是永恒的真理。如果世道变了,我们守着这些典籍而不知道变通,这可就太傻了。
    ——看来《文子》的理解相当朴素啊。《老子》这段文字把历代的多少聪明人都搞糊涂过,想尽办法来解释,于是乎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玄。
    我们都知道《老子》又名《道德经》,这个道与德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仿佛出自天然、不言而喻,深究一下的话还真不容易说得清楚——尤其难在:道和德并非老子的专有概念,儒家也讲道,也讲德,董仲舒不就是吗?就连后世的理学家也有自己的一套“道德观”,这就更把概念给搞混了,比如宋代朱熹的高徒陈淳,在《北溪字义》里给“道”字立了一章,接着就是给“理”字和“德”字各列一章,其后又论中庸,又论太极,多是理学角度的个人感悟。而《北溪字义》仅是一例而已,各家各派的解释琳琅满目、铺天盖地,所以说,在你要和别人讨论“道”或“德”等等概念之前,先得问清楚大家对这些概念的理解是否都是一样的。我们现在看的这个《文子》,对“道”和“德”的理解便自成一家——《文子》打了个比方:道与德的关系就像韦和革的关系。
    所谓韦,就是精加工之后的动物皮,我们穿的皮夹克、皮鞋,如果说是“真皮制品”的话,用古人的话说就是拿韦做的。所谓革,是经过粗加工之后的动物皮,并不是我们现在的人造革,如果一位古人把一双革做的鞋子当成真皮制品卖给你的话,他可不是骗你,那鞋子确实是真皮的。韦和革都是真皮,只是在加工工艺上有所区别,道与德也是同样,本质实际上是一种东西。《文子》下文里详细来谈:
    老子(文子)曰:昔黄帝之治天下,调日月之行,治阴阳之气,节四时之度,正律历之数,别男女,明上下,使强不掩弱,众不暴寡,民保命而不夭,岁时熟而不凶,百官正而无私,上下调而无尤,法令明而不暗,辅佐公而不阿,田者让畔,道不拾遗,市不预贾,故于此时,日月星辰不失其行,风雨时节,五谷丰昌,凤凰翔于庭,麒麟游于郊。
    虑牺氏之王天下也,枕石寝绳,杀秋约冬,负方州,抱员天。阴阳所拥、沈滞不通者,穷理之;逆气戾物、伤民厚积者,绝止之。其民童蒙不知东西,视瞑瞑,行蹎蹎,侗然自得,莫知其所由,浮游泛然,不知所本,自养不知所如往;当此之时,禽兽虫蛇无不怀其爪牙,藏其螫毒,功揆天地。至黄帝要缪乎太祖之下,然而不章其功,不扬其名,隐真人之道,以从天地之固然,何即?道德上通,而智故消灭也。
    老子(文子)曰:天不定,日月无所载;地不定,草木无所立;身不宁,是非无所形。是故,有真人而后有真智,其所持者不明,何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与?积惠重货,使万民欣欣,人乐其生者,仁也;举大功,显令名,体君臣,正上下,明亲疏,存危国,继绝世,立无后者,义也;闭九窍,藏志意,弃聪明,反无识,芒然仿佯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际,含阴吐阳而与万物同和者,德也;是故,道散而为德,德溢而为仁义,仁义立而道德废矣。(《文子·精诚》)
    文子夸赞黄帝之治,说:想当年,黄帝调和日月的运行,理顺阴阳之气,顺应四季变化,修正乐律和历法,确定男女尊卑的秩序和君臣上下的礼法,使强者不欺负弱者,多数不压迫少数,老百姓都能活到自然寿命,粮食总有好的收成,百官公正无私,君臣融洽无间,法令清楚公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家互相谦让,做买卖诚实守信。所以在那个时候,日月星辰运行正常,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凰满天飞,麒麟遍地走,天下一片昌明气象。
    文子这番话是不是感觉眼熟?如果不告诉你这是道家手笔,说是董仲舒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怀疑吧?春秋大义的上法天道、尊卑有序、以礼治国、好人政府、祥瑞臭街,这不分明就是董派儒家么!我们在这里先留个心眼儿,往下再看看……
    文子接着说:前边讲的是黄帝时代的好时光,可黄帝以前是什么样呢?我再给你们讲讲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白胡子老头儿,他的名字叫伏羲,他管理着天下四方。当我们赞美伟人的时候,为求新意,可以从他的一两个生活小侧面入手,比如我们可以说说伟人的一件衣服穿了很多年啦,等等等等,所以,关于伟大的伏羲我们就可以这样来讲:他睡觉的时候,枕的是石头,铺的是干草——这很牛吧,他崇尚俭朴和原始,用这个精神来治理天下:当阴阳不调的时候就给疏通疏通,当不好的“气”伤害群众的时候就治理治理。伏羲治下的人民群众都是些蒙昧无知的家伙——注意哦,这可不是贬义——他们目光呆滞,走起路来慢慢悠悠,和东京地铁里的人流形成鲜明的反差,他们天真淳朴,无忧无虑,既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悠哉游哉地漫游着,并不担心在某些重要的日子里会有一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执法队伍把他们弄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的视野之外去筛沙子、绑刷子,他们也不会让诸如“生命和世界的本源”之类的问题来烦恼自己——这些问题就连佛陀都搞不清楚,只一句“无记”了之——他们自生自养,自得其乐。这就是伟大的伏羲时代呀,不但人类如此,就连毒蛇猛兽都消弭了凶性,收起了爪牙。
    文子拿伏羲时代和黄帝时代相比,告诉大家:你们以为黄帝时代就够黄金时代了吗,呵呵,那是你们见识浅薄,伏羲时代才是真正的黄金时代呢。高明的治国之道是这样的:不彰显什么丰功伟绩,也没有歌功颂德,以真人之道顺应天地的本性。这也不难,只要领导人的道德上达于天,胸中了无机心而已。
    ——这就是在说无为之治,最后两句话比较费解,我翻译得不一定对,不过想来大意是不会错的。文子这里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向来都说儒家是复古的,孔子所谓“克己复礼”、追怀尧舜禹汤文武之类,虽然其中也有与时俱进的思想,但到底是以复古为主,可现在看来,道家的复古精神似乎比儒家不在以下,儒家的“古”至多只追溯到尧舜禹,更现实地说是追溯到文武周公,而道家描绘的黄金世界却一直追溯到了伏羲时代——这位伏羲据说是人类始祖,我们所有人都是他老人家和女娲的后代。这,这也实在太古老了!
    不但古老,而且玄忽。闻一多写过一篇《伏羲考》,说伏羲其人见于记载要晚到战国时代才有。这问题我们先不去管,单说上古时代的蒙昧生活,如果当真如此的话,我们现代人还真很难说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再者,如果此说为真,那大禹就犯不上辛苦治水,神农也没必要亲尝百草了。黄帝的传说也是聚讼纷纭,据说那时候也有不轻的刑罚,由“李官”330专门负责,割鼻子、砍脚的“五刑”也是那时候创立的。至于真相如何,谁也说不清楚,或许道家托古改制的精神不亚于儒家呢,或者,这种精神就是古人的学风,不论什么学派全玩这一套?
    伏羲时代,或者说“人类的蒙昧时代”,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话题,因为这个文子和老子眼中的黄金时代看上去似乎正是人类的“自然状态”,而“自然状态”又是如此的难于认识,以至于卢梭感叹着:“研究过社会基础的哲学家们,都认为有追溯到自然状态的必要,但是没有一个人曾经追溯到这种状态。”
    卢梭这话乍看上去好像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我们必须知道,认为人类原本生活在一种只是依从本性而生活的“自然状态”曾经是十八世纪西方社会里的时髦观点,我们只要想想那个时期里一些著名的绘画作品就能有个大概的了解——好像人越文明就越怀旧似的,我们现在的这些西藏游、古镇游、藏传佛教热等等,也是异曲同工,那么,进一步问一下:在文明相对发展的春秋战国时代会不会也有这种怀旧之情呢?如果这是可能的话,那这个被怀的旧,按我们现在的经验来推论古人,究竟是真的旧还是被造出来的旧呢?或者说,这个所谓的“自然状态”在多大程度上是个需求导向型的东西呢?
    对这个“自然状态”(或者说是原始的黄金时代)最优雅的描述或许要属摩莱里的这句话:“世界是一张饭桌,它足以陈列所有共餐者所需要的一切。桌上的菜肴或者属于一切人,因为大家都饥饿;或者只属于某几个人,因为其余的人已经吃饱了。所以,任何人都不是世界的绝对的主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要求这一点。”331
    而卢梭这时候却表现了他缺乏浪漫的一面,他的这声感慨是发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这一名篇之中的,他接下来的话就是:“有些人毫不犹豫地设想,在自然状态中的人,已有正义和非正义的观念,但他们却没有指出在自然状态中的人何以会有这种观念,甚至也没有说明这种观念对他有什么用处。另外有一些人谈到自然权利,即每个人所具有的保存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权利,但却没有阐明他们对于‘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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