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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出何一诺所料,男子在转瞬之间便微皱眉头,他的意志在探入对方身躯的那一刹那,便如遇到一堵高墙,将其包围,水泄不通,这堵高墙便是那十万鲲魂之力!
而此刻何一诺所需要的不是防守,而是转守为攻,给予对方压迫与震撼,方才能缓解自对方出现之后所带给自己的压制感!
男子却未有丝毫退缩,亦不顾强行为之会造成的后果,一意孤行。而他身前之人此刻目光迎上他,亦是没有丝毫的畏惧,然片刻后,竟是有淡淡蓝色火光在他的目中点燃,顿时一股强大的摄魂之力将他们二人笼罩,这股力量足以让灵魂震颤!
然就在何一诺目中闪现浊火的时候,那男子却身躯微微一颤,面上露出难以置信,顷刻之间收回了所有的意志,带着几分诧异道“怎么会是你?”
此话一出,何一诺又是一头雾水,惊疑不定,兀自呐呐道“什么我?我是谁?”
男子拂袖再次一挥,何一诺身上方才所受重伤在雨水的滋润下很快竟是得以痊愈!
“当年的你,桀骜不驯,唯吾独尊,想不到如今的你竟认人为主,屈于他人意志,这数千年的时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的老友!”男子一声长叹,唏嘘不已,看着何一诺,却仿佛在对着另一人说道。
而何一诺此刻已是明白,此人或许在这浊火之中感受到了其故友的气息,而何一诺曾在蜃魔的口中知晓,浊火乃是魂魔与火魔残留意志的混合体,却不知他说的到底是谁?
男子看着何一诺此刻微带疑惑的表情,并未多说,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青戒,放在手心,缓缓飘升,来到他们的眼前,发出淡淡青光。
何一诺在看到这枚青戒的时候并无感触,只是他体内的浊火却开始出现微微的颤抖,似被深深触动,而那一份过往的记忆也逐渐展开,浮现在何一诺的脑海中,与浊火共生共灭!
男子转过身去,长叹一声,目光停留在弱水河畔,却似穿透过往,朦胧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峥嵘岁月。
他徐徐而道“当年,,,”,而伴随着何一诺脑海中所闪过的一幅幅画面,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他看到一个男孩,出身在一个很是富庶的家庭,衣食无忧,温饱不愁,还有两个姐姐相伴,他的童年可谓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其父虽出身高贵,但却时常周济百姓,惩恶扬善,故而受到众人爱戴,在方圆百里之内威望极高。
然而噩梦的开始往往毫无征兆,却势不可挡,溃败只在一瞬之间!
一日,男孩与其父出游归来,在路上遇到三个身负重伤之人,其中一人已是奄奄一息,若是无人相助,怕是无力回天。
男孩的父亲心念仁慈,便花钱雇人将三人抬到自己的府中,医治他三人,而那三人也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恢复神速,不出半月便已安然无恙,后来三人为报答救命之恩,便留在府中帮助打理府中杂事,以求安生。
春去秋辞,寒来暑往,时光匆匆,三年转瞬即逝,这期间三人兢兢业业,将一切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慢慢的也得到了男孩父亲的器重,逐渐开始往内务部门发展。
这一切仿佛便是施恩于人,报恩于人最完美的写照,然而,这无与伦比的一幕似也走到了尽头,臆想的破灭便是绝望的来临!
这一夜,男孩从睡梦中惊醒,庭院之中传来阵阵惊呼声与痛哭声,凄厉悲惨,而他的门帘被火光印染成如同血色一般,充斥了绝望与冰冷,在他的屋舍内快速蔓延。
男孩带着恐惧,身躯在剧烈的颤抖着蜷缩在屋舍最阴暗的角落,双目紧闭,捂住双耳,极力的摆脱这一切,然而,这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绝望却日趋猖獗,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醒来后便又是朝阳新生的一日。
热浪环伺笼罩,直到屋舍之上有带着火光的瓦砾砸落,他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他躲在角落里抽泣,无助而又绝望,而只在片刻之间,火光已几近将其吞噬。
然就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忽然有一只有力的臂膀将他抱起,带着他迅速的撤离,而借着火光,男孩看到了父亲的脸庞,只不过却是血迹斑斑,目中殷红,带着滔天的怒火与哀怨,还有那深深的自责!
他的目光透过父亲的指缝,看到了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一幕。地面之上躺着无数的尸骸,妇孺老幼,血流成河,府中仅剩的几人此刻在掩护着父亲撤离,而很快他们便倒在刀光剑影之中,露出了隐藏在他们身后,那三个人的身影,他们怀中抱着他的两个姐姐,肆意撕扯她们身上的衣物,看着他父亲逃离的身影却不追来,只是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男孩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剧烈,在漫天火光与他姐姐的凄厉痛哭声中昏迷了过去,他的灵魂从这一刻仿佛便坠落到地狱的深渊,被九幽恶魔环伺,冷至冰点,一股让人绝望的魂之力在他身上开始孕育!
府上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三人霸占,他们不敢回去,甚至连他两个姐姐的生死都无法知晓。
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身负分文,只能靠乞讨度日,而世道艰难,原本他父亲周济过的那些人却无人伸出援手,不知是因为那三人的缘故还是人性本是如此。
时近隆冬,饥寒交迫,他们露宿荒野,唯有依靠零星的猎物来维持生存,然长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寒冬之夜,只能依靠枯叶堆积来获取一丝温暖。
一夜,男孩忽发起了高烧,冷汗涔涔,颤抖不已,口中还不停的胡言乱语。
父亲抱起他,奔波数十里,来到了一处医馆,然而那医馆主人看他们穷困潦倒便不愿相助,而直到其父亲不惜放弃尊严给他跪了下来,却依然换不到任何的怜悯。
而就在这时,有两人背着一人来到医馆,医馆主人见那人手握长刀,虽有不愿,但还是为伤者医治,而医罢之后,医馆主人向那两人索要费用,却被那两人持刀相胁,最终那医馆主人却只能堆笑讨好,不提钱财之事。
而这一切却都被男孩看在了眼里,而不知是上天的垂怜还是他自身的造化,他竟然从那场大病之中自己恢复了过来,而且似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壮,此外,当他闭上眼的时候,他仿佛依然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甚至更加清晰。
他能够查探人的内心,触碰人的灵魂,感知到其中的绝望与恐惧,并无限制的放大,让人彻底沦落,被灵魂的恐惧支配,吞噬。
一日,他们如往常一般在街边乞讨着食物,集市的繁华与热闹仿佛在极力的排斥着他们,他们的一切都与之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冷漠与嘲笑一如这多年来深深纠缠着他们的心魔,只是他们早已习惯。
这一日直到中午,他们依旧仍未乞讨到任何食物,看来又要忍饥挨饿。男孩来到父亲的身旁,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不忍,他的目中有一丝隐藏很深很深的凶戾之光,他看着他的父亲道。
“父亲,我们也变坏吧,我们也去杀人吧,这样他们就会怕我们,就会给我们东西吃,这样才不会有人欺负我们,好不好,父亲?”
父亲闻言,心中微微一震,面上更是有痛惜之色,而他的目中却仿佛有几分的默许,口中只道“住口!”却并未再多说,或许这么多年来他也看穿了人情冷暖,看透了人心险恶,他早已变得疲惫,心力憔悴,原本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正义良善的为人之道,可在这一切却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了默然。
然就在这一刻,男孩忽察觉父亲的身上传出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男孩放在父亲胸膛的手忽感受到一股暖流,他的心中有着强烈的不详之兆,而当他看向自己手掌的那一刻,他近乎奔溃,手心处已被父亲胸膛的鲜血浸润!
而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猖狂的笑声,男孩抬头,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那烙在他的身心,带给他无尽梦魇的三个人的面孔!
此刻,正缓缓向他们走来,面上带着戏谑与嘲笑!
第二百零五章 魂魔变体()
父亲的身躯瘫倒在地,奄奄一息,而就在他闭上双目的那一刻,说出了他一生的最后一句话,对着他的孩子道“不要,,回头!!”
三人来到他们身旁,不屑一顾道“让你们多活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很便宜你们了,还不快跪下来谢谢我们?不过你两姐姐的味道可是真不错啊,哈哈哈!!”说完,三人一同哈哈大笑,一如当年那般肆无忌惮。
男孩对着这一切置若罔闻,从他父亲身上流下的鲜血浸红了他身下的一切,他缓缓的低下了头,而当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或许就真的再也回不了了头!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扩散,仿佛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支配着!他们的灵魂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如面对末日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绝望,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惊惶,让他们感到了极度的压抑,窒息感汇至全身,直到他们停止呼吸,被恐惧吞噬!
男孩带着他的父亲离开,将其安葬之后,便离开了这片大陆,他的面上再没有了笑容,唯有无尽的冷漠,与冷至冰点的寒意。
他变得凶戾嗜杀,如一夜成魔,被他杀掉的人全身皆无丝毫伤口,而是便成一具空壳尸骸,灵魂被吞噬殆尽,目中瞳孔扩散,被黑暗的恐惧笼罩,故而人们将他称为,魂魔!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因为当对方知晓自己所面对是谁的时候,那他已经是死人了!
后来他被一名道士看中,觉得他天资出众,乃是可造之材,便将他带回宗门,乃是一处修真大派,实力雄厚,高深莫测,而男孩没有丝毫的排斥,随他进入宗门,只是从未有人知晓他的另外一重身份。
而他所修道法与常人乃大相径庭,为修道之中不同的一条道路。
自古以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