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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素素低头细声,“都是妾身不知深浅,还望王爷恕罪。”
“行了,有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闵言熙扶着她靠在枕头上,“你这些天受了不少的惊吓,先养一养,等脚上的伤好了,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
前尘往事
一连串的风波之后,素素总算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闵言熙一向都是事务缠身,不比宁灏悠闲,回京后连着忙了好几天,总算腾出一点空来,打算下午带着素素出去散心。
“姑娘”翠翘在外面喊人,“王爷传话,让姑娘到前厅准备出门。”
“知道了,马上就好。”素素对镜抿了抿发丝,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明紫色的绡纱轻衫,头上钗环也甚素雅,衬得一双妙目愈发的莹黑剔透。从前在媚春楼,即便再清减也还是花枝招展,如今这样的装扮,反倒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一些。
靖北王为什么要给自己赎身?
素素轻嘲,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点清雅姿色吧。可是世间男子多半没有定心,一时欢喜、一时厌烦,很可能不用等到自己容颜老去,靖北王就已经先开始厌烦了。
“到了,下车吧。”闵言熙先跳下了马车,搭手接住素素,“前次去南边的时候,正好遇见两匹上好的马驹,一匹给你,一匹本王自己用。因为王府里地方不够宽敞,所以就让养在着云幽山庄了。”
素素欠身,“妾身谢过王爷。”
“别谢了,走吧。”闵言熙不大喜欢客套,拉起素素的手往里走,“你不是喜欢骑马吗?前段总没时间好好教你,正好今天得空,天气也好,等下可以多骑几圈转转。”
“谢”素素说了半个字,又将话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闵言熙带着自己骑马的时候,总会勾起儿时的记忆,心也就不知不觉的柔软起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自己才是真心想要感谢他的。
“怎么样,还喜欢吗?”闵言熙带着素素来到马厩,里面关着两匹半大的马儿,一黑一红,体型毛色都十分的漂亮。
素素微笑道:“嗯,真的很不错。”
闵言熙指着两匹马儿,介绍道:“一公一母,都是一个品种母马生的,昨天还想好了两个名字,黑的公马叫‘逐日’,红的母马叫‘追月’。”
“逐日?追月?”素素念了一遍,觉得很符合闵言熙平时的性格。
“只可惜,现在还不能套鞍骑马。”闵言熙上前拍了拍,像是对两匹马儿都十分满意,转回头道:“马儿跟人是有感情的,只要你平时对它好,从小养大,将来一辈子都不会离弃你。”
比起心思复杂的人来,闵言熙似乎更加相信马儿一些。
素素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静静的陪着闵言熙喂完了马,然后换了马儿,一起在空旷草地上跑了好几圈。闵言熙很快跑得一头大汗,遂带着素素回去沐浴换衣,天黑早早的用了晚饭,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素素心情低沉沉的,一整天都没有怎么说话。
“怎么了?”闵言熙看着她问道:“出来散心,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素素摇头,“没有。”
“是不是觉得对卫氏的处罚轻了?”闵言熙可不傻,一语道破了素素的心事,抬了抬手,示意素素不必再调试琴音,“你不明白,本王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她?难道还能是为了自己?素素虽然心里疑惑着,但也不好问出来,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嗯。”说完又觉不妥,忙道:“王爷,妾身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卫嫃还有一个孪生妹妹。”闵言熙目光微微朦胧,似乎无限感慨。
“……”素素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卫嫃的妹妹叫做卫婠,两个人长得十分相似,卫婠临终前,将她的家人托付给了本王。当时边境上战火连天,等我带人找到卫家的时候,她们的父母已经双双身亡,卫嫃也是奄奄一息。”
这是素素从来不曾知晓的故事,闵言熙在说到“卫婠”二字时,神色格外柔和,仿佛跟平时换了一个人似的。素素看向面前一身威仪的男人,在那略带沧桑的眉目间,不知道藏了多少隐秘往事,别人只能远远观望罢了。
“当时,卫婠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窗外月色皎洁、清凉如水,像是勾起了闵言熙昔日的柔情,缓缓回忆道:“本来打算回京之后,就正式册封她做我的王妃,结果却在最后出了事,战乱中她替我挡了一箭,不单孩子没了,就连她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送了性命。”
闵言熙应该没兴趣对自己撒谎,可是,为什么跟翠翘说的不一样?难道说,真正怀孕死去的是妹妹卫婠,并不是现在的卫氏?素素虽然心中有着无限疑惑,也不便在此时多问,亦不好出声,只是静静的听闵言熙往下述说。
“找到卫嫃以后,因为她已经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再加上卫婠的托付,于是就将她带在了身边,再后来,卫嫃就一直留下服侍。”闵言熙静了片刻,微微蹙眉,“本来我并没那样的意思,卫嫃却很坚持,我只好以卫婠和胎儿死的太惨,不想再有别的女人和孩子为由,婉言拒绝了她。”
素素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既然怀孕和死去的都是妹妹卫婠,闵言熙又不同意,那么卫氏又是怎么成了他的女人,又是因为什么不能怀孕?这里面的曲曲折折,想来多半不会太过简单。
闵言熙继续道:“卫嫃、卫婠是一对孪生姐妹,虽然相貌上差不多是一模一样,但性格上却是不同,卫嫃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说着叹了口气,“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些,不过不说,恐怕你心里永远都是一个结。”
素素细声,“王爷,不想说就不用勉强了。”
“你听着吧。”闵言熙摇了摇头,缓缓道:“后来卫嫃找到我,说是知道自己不能代替妹妹,没有奢望太多,只求留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无声沉默良久,语气沉重,“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喝了绝育药。”
“她、她怎么……”素素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不知该怎么形容卫氏,为了留在一个男人身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闵言熙端起凉茶喝了两大口,目光微微凝聚,“卫婠临死时说,不管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不会怨恨本王,永远不会……”
“只要能够保住王爷的名声,除掉她,就算王爷不领卫嫃的情,卫嫃也绝对不会有所怨恨……”素素忆起当日卫氏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萦绕,在那一刻,闵言熙一定想到了死去的卫婠。难怪,当时的他脸色都变了。
闵言熙问道:“在想什么?”
“妾身在想”素素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勇气,问道:“所以王爷因为这些往事,也就不愿意”顿了顿,“……不愿意,妾身怀上王爷的骨肉。”
闵言熙挑眉,“谁跟你说什么了?”
素素摇头,“没有,是妾身多嘴了。”
“王府里人多嘴杂,你是听说银杏的事了吧?”闵言熙眉宇间凝着郁气,沉默片刻才道:“如今皇上的身体不是太好,这一两年朝局必有变化,此时此刻,不论是谁有了本王的孩子,都会成为朋党要挟本王的棋子。”
“这”素素听了,觉得脊梁上冒出一阵寒气。
“好了,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闵言熙拉起她的手,传去有力踏实的温暖,“你跟银杏不一样,倘若你真的怀了本王的骨肉,不论怎样,本王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自己跟银杏能有什么不一样?比起身份来,自己比银杏还要更加微贱,素素不是太想得明白,只觉闵言熙话里似有别的意思。
“不早了。”闵言熙渐渐收起回忆之色,恢复平日的冷峻,“来”他俯下身,将素素打横抱在怀里,往里走道:“睡吧,我也累了。”
夜晚寂寂,清风吹送着一丝丝清凉之意。素素不知道是几时睡着的,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双手搂着闵言熙,而他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做什么噩梦了?嘴里一直乱喊乱嚷,也听不清你说了什么,像是吓坏了,一直抱着本王不肯放手。”
“是吗?”素素不免有些窘迫,想要挣开,“不、……不记得了。”
“别乱动。”对闵言熙来说,素素那点单薄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看着素素一脸窘色,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我去南边的这一个多月,一直都跟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在一起,别说是女人了,就是连一只母耗子都没有看见。半夜三更的,你在动来动去我可真睡不着了。”
“……”素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乖乖不动。
“真是听话。”闵言熙像是逗人上了瘾,俯身在素素唇上印了一下,忍了忍,最后将她松开道:“睡吧,明天再说。”
“……是。”素素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一本正经的人,突然变得轻薄起来更让人发窘,生怕真如闵言熙开头说的那样,再也不敢乱动,轻轻翻身侧了过去。不过后来想想,眼下的靖北王也未必真有心情,之所以故作轻松,大概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卫婠吧。
雨后未必天晴
素素没有想到,闵言熙的“明天再说”是这么个意思。
清晨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晨光薄熙微暖,从闵言熙的身后投射进来,半边脸庞沾染上了浅淡的金色,生出一圈柔和光晕。似乎已经醒了很久,看着素素清晰道:“刚才本王看过你的脚,已经没事了。”
“……”素素怔了一秒,很快在他眸中的火焰中明白过来。
“我说了,最近连母耗子都没有见过。”闵言熙说着话的时候,神情一如平常那样坦荡荡的,并无丝毫忸怩,倒是素素听得有些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南边的那一月里,经常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你,想起你的眼睛。”他盯着素素的双眸,“你的眼睛,更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