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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紧跟在她身边,边走边感慨,“素素,昨天可把我难受坏了。你不知道,我回去想了你整整一夜,到了天亮才合上眼,打了个盹儿就赶过来了。”
“是么?有劳公子牵挂。”对于这样轻浮的调笑,素素并不是很适应,看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像别的姑娘那样如鱼得水。好在楚公子不太计较,素素也就懒得再演戏了,侧身道:“小鹊,等下把点心送到院子里。”
“少爷,少爷!”刚到楼梯口,楚公子的小厮就跑来了。
楚公子斥道:“喊什么?小心吓着素素姑娘。”
“是。”
“又垂头丧气的做什么?”楚公子微微皱眉,问道:“银票呢?拿来没有?”
小厮仍旧垂着头,“没有。”
“没有?”楚公子瞪了他一眼,当着素素的面不好发脾气,上前低声,“糊涂的东西!交待你的事办不好,欠揍啊!”
“少爷……”那小厮看了看素素,像是不便当众直言,踮起脚尖,附在楚公子耳边叽叽咕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听得楚公子渐渐变了脸色。
楚公子回身拱手道:“素素姑娘,在下今天先告辞了。”
小鹊刚端了一碟点心过来,诧异道:“又走?!”
“小鹊!”素素赶忙喝斥,“楚公子一定是有要事,别多嘴!”
一眨眼的功夫,楚公子就带着小厮往前走远了。小鹊摸不着头脑,嘀咕道:“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来了坐坐就走。”
素素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也没兴趣多过问。只是秦媚儿可着了急,毕竟楚公子的银票还没有到手,听说楚公子要走,赶忙出来询问:“公子,是不是素素惹你生气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过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是。”楚公子摆了摆手,“还有,妈妈你也别教训素素姑娘了。”
“什么意思?”秦媚儿听不懂,仍当楚公子是被素素得罪了,立即叫人,“去,把素素给我叫过来!”
“算了,算了。”楚公子忙道:“不关素素姑娘的事。”
“那是为什么?”秦媚儿不解,想了想道:“要不,公子今夜只出一千两如何?公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不差这么一点儿,往后常来照顾着素素……”
楚公子苦笑道:“妈妈,你就是不收银子我也不敢留。”
秦媚儿更加不明白了,摇着团扇冷笑道:“公子到底什么意思?昨天那位客人真的没有过夜,公子若是不信,现在可以就到素素房间去验证。若是有假的话,我秦媚儿便一两银子也不要!”
楚公子叹气道:“妈妈你可知道,昨天那位闵爷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知道?那人可是头一次来。”秦媚儿撇了撇嘴,“看他出手大方,身上衣料也是上等的货,想来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便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楚公子凑近低声,“那位闵爷,便是当今圣上御封的靖北王。”
“啊?!”秦媚儿吓得不轻,结巴道:“此话、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楚公子一脸无奈之色,“不然的话,我怎么舍得丢下素素姑娘?听我哥哥家的下人说,昨天靖北王心情不好,也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媚春楼,正好赶上素素姑娘的折花会,所以……”说着连连叹息,“你说,我还敢留下来吗?”
本朝王爷大约有十来个,大都出于皇室血脉宁氏,是当朝皇帝的叔伯兄弟、子侄之类,唯独靖北王闵言熙跟别人不一样,凭着赫赫战功政绩,成为本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本朝边境时有动乱,全仰仗靖北王布置各处防御,遇到外敌入侵,亦能悍勇的将敌人驱逐出去。即便是当今皇帝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朝中官员、王公贵戚,举国上下都没有人敢得罪他。
楚公子的兄长是兵部侍郎,消息应该十分准确。秦媚儿见他的确惶恐,不像是有意借口推脱,再说这种事情也乱编不得,只得道:“哎哟,那我就不留你了。”
楚公子道:“妈妈你想,万一哪天靖北王想起素素姑娘来,人是他花了钱的,自己还没来得及享用,却被我给破了瓜,那我这小命还要不要?即便不死,至少也得被人阉了去!回头告诉素素姑娘,这些天有空我还过来喝花酒,只是过夜万万不敢,等着王爷来过再说。”
秦媚儿跺脚叹气,“谁知道王爷哪天才来?难道就让素素一直等下去?姑娘家大好的青春,可不能给白白的糟蹋了。”
“妈妈你忍忍吧。”楚公子冷笑,“靖北王是什么人?手指一动,妈妈你的媚春楼可就没了。”
“罢了,罢了。”秦媚儿无可奈何,“反正王爷出了三千两银子,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无妨,就当素素福气大,让她这些天好好养着吧。”
话虽这么说,秦媚儿心里还是十分肉痛的。原本指望着素素接客以后,就算不是日进斗金,至少每天也有几百两银子可挣,如今却只能干巴巴等着。开头几天,秦媚儿还算勉强沉得住气,谁知道过了小半个月,靖北王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因此见到素素便开始唠叨,“女儿呐,回头等王爷再过来,你可得好生伺候着,千千万万别得罪了。”
素素听得既好笑,又不耐,“妈妈,你都说了二十多遍了。”
“我说一百遍也没用,王爷怎么还不来?”
“那我也没办法,总得人来了才行。”素素淡声,自嘲道:“我是什么身份,总不能自己登门去找人吧。”
秦媚儿一脸恼火,又不好重责素素,毕竟还要等着她赚钱,更何况也不知道靖北王有几分心,打不得、骂不得,更加得罪不得。鼻子里哼了一声,忿忿然摔袖下楼,“你别整天拿自己当主子,多给客人唱唱曲儿!”
素素明白自己的处境,世上没有强得过老鸨的姑娘,理不理会秦媚儿是一回事,赚不赚钱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真惹恼了秦媚儿,到时吃苦的人只会是自己。风月女子更加懂得世态炎凉,素素虽然年纪轻,但却不会满脑子的天真念头,傻到等着那位王爷来保护自己。真要那么想,只怕很快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近些天来,眼见靖北王过来的希望越来越小,素素也就死了心,每天更加努力的陪客唱曲跳舞。盼着秦媚儿能再忍一段时间,再来几个大胆的客人,能够不怕靖北王,舍得在自己身上大把花银子。
不过说起来,除了每天陪客太多累一些,能够开了脸还不接客的姑娘,自己还真是头一个。如此说来,是不是也该感谢感谢靖北王?
小鹊抱怨道:“姑娘,那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乱说话。”素素止住话头,轻笑道:“傻丫头,靖北王那是什么人?怎会把一个烟花女子放在心上,应该早就忘记了。”
“那怎么办?”小鹊着急道:“再等下去,妈妈还不吃了你啊!”
素素心想,即便现在不吃也快了。
这天早上,有位客人和姑娘起了争执,秦媚儿过去陪了半日笑,送走客人后脸色越来越难看,逮着谁就骂谁,看什么人都觉得不顺眼。偏巧下了小雨,客人来得也不如往日多,素素没有找到点曲的客人,只好回房等候。
“呸!都是些吃闲饭的……”
秦媚儿一句话没骂完,便有一名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身上穿着打扮,像是贵族人家里的护院侍卫之类。秦媚儿赶忙迎了上去,笑吟吟问:“不知道这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那侍卫并不回答,只道:“素素姑娘是哪一位?我们王爷说了,今日在秀水湖上有几位客人,想听听姑娘的曲艺,烦劳跟着出去一趟。”
秦媚儿顿时喜上眉梢,忙道:“快快,快让素素打扮好下来。”等人的功夫,特意奉承道:“靖北王府好气派,连这位哥儿也生得仪表不凡,得空过来了,我给哥儿挑几个上好的姑娘。”
“啰嗦。”那侍卫皱了皱眉,“还有,我不是靖北王府的。”
“啊?”秦媚儿张大了嘴,“那是?”
“难道还会拐了你们姑娘?”侍卫有点不耐,将出馆所需的银票重重放下,“我是奉裕亲王之命前来,我们王爷听靖北王爷说,这里的素素姑娘弹得好曲儿,所以才让我来请人。你放心,天黑之前就把人送回来。”
“好好好。”秦媚儿咽了咽口水,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
裕亲王宁灏,乃是当朝皇帝的第六位皇子。近两年来,裕亲王和靖北王来往的颇多,一起泛舟游湖也不稀奇,不过说起这两位王爷,那可都是国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手中权势非同一般。
素素出来的时候,秦媚儿赶紧迎上去道:“好女儿,你可真是有福气哟。”一改前几日的长苦瓜脸,笑得快要滴油,“等下跟着侍卫哥儿出去,好好弹曲儿,记住,一定要让靖北王爷和裕亲王爷高兴。啧啧……你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知道了,妈妈。”素素没有多言,朝那进来请人的侍卫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便有一顶四人软轿,旁边还有几名侍卫跟随护送。
噩运?好运?素素望向前方,那些王爷们都不是好伺候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楚惹人怜
大约是怕王爷和客人们久等,几名轿夫抬起素素跑得飞快,小鹊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喘息道:“太快了,这样会把姑娘颠晕了的。”
那领头的侍卫根本不搭理,接连穿过几条大道、小道,终于赶到了秀水湖畔,这才上前道:“有请姑娘下轿登船,都预备好了。”
素素的确被颠得不轻,但她明白自己没有抱怨的权利,快速的整理好衣襟,搭着小鹊的手下了软轿。先上了一艘青竹漆蓬的小舟,撑船娘子功夫甚好,几下拨划,小舟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划了没多会儿,便看见了湖中央高大的双层画舫,几名年轻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