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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刚有点松懈,伸出手准备上岸,就被那怪物一把抓住后背,拽着我的衣服,将我拖入了水底下。
在水池里吞了一大口臭水,我心说完了,要窒息淹死了。水咸咸的涩涩的,还有股怪异的肉臭味儿,恶心得我胃气上涌,刚挣扎出水就吐了。
那东西拼命将我往深水里拖,力气大得吓人。我被逼急了,脚下碰到一个罐子,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将那玩意儿抱起来,朝它背上猛砸过去。我连着用力砸了几下,那怪物吃痛,却越发狠命地拽着我往下沉。
这时我终于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个骷髅头,我正抠着两只眼窝,头骨已经被我砸裂了。
我吓得一把丢出老远,大喊“救命”。隔得远了,怪物和我又贴得近,爱妮也不敢随意放枪。
瘦货犹豫了一阵子,这时候忽然拔出军刺冲下水。他刚才下水之前,就将令刀放在了岸上,只有军刺是随身的,没想到失策了。
关键时刻,瘦货还真是够意思,就这么不顾命地跳下水冲过来。我看他离得近了,忙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那怪物举了起来,它的爪子刺进我的肉里,伤口沾了脏水钻心的疼,我只得咬牙忍着。
瘦货一刀扎进了它的脑袋,这东西忽然就不动弹了。等它没了力气死透了,我才发现,原来这东西身体特别轻,在我手里跟抱小孩似的,长得又像猴子又像鱼,眼睛又黑又大,以前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奇特生物。
这东西死了看起来没什么,在水里就跟条大鱼一样,一股子蛮力,关键它还有和水獭一样锋利的长爪子,和野猴子般的森森獠牙。
我一把将它丢进深水区,和瘦货拼命往岸上跑,水里有阻力却跑不快。这时候爱妮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看她脸上满是恐惧,手指着我们,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心下纳闷,难道我受伤了?
仔细看了自己,除了背上被那怪兽抓过,也没别的伤口,这才意识到不对,忙回头看去。只见水面黑压压的,冒出来好多那种怪物!
看来我们的命都要丢在这了,我瞬间只想得到这么多。
我们两个像疯了一样“啊啊”怪叫,用力划水往前跑,心里除了恐惧,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东西。
这时候,岸上忽然跑过来一个长头发的人,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屁股倒有一大半是靠头发遮挡住的,比女人的头发还要长。这家伙好几个月没洗澡的样子,脸上都很脏,情急之下看不出年纪来。
那人捡起地上的令刀“扑通”就跳下水,左手握住令刀的锋刃,缓缓抽了出来,手心被刀锋划开,血一直滴答淌下,他忽然用刀指着水里。
说也神了,他用刀这么一指,那些猴子样的水怪顿时骚乱起来,搅起一阵鱼翻浪似的水响,接下来一个个都匪夷所思地沉了下去。
我看得一呆,刚才被水怪往后拖了一段路,这会儿赶忙抓紧时间,往岸边挪动。
在这诡异的地宫里忽然冒出个大活人,又粗又长的手指甲,还披头散发的,跟个鬼一样。要不是他浑身都是土泥星子,给他添了点傻土冒的味儿,我还真要被吓惨了。这个人一来,我心里就有种直觉,他就是那个挖盗洞和堵我们后路的盗墓贼。
我刚以为他是个性情中人,是来救人命的,就看出有点不对劲,感觉他好像是个疯子,那么呆呆地站在水里,一言不发,也不动弹。
我心里怕得慌,和瘦货赶紧爬上岸,这傻子长毛才回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倒退着一步步趟水往前移动。
说也奇怪,那些怪物纷纷给他让路,但又舍不得离去,围着他在水里掀起阵阵浪花。
我感到特别纳闷,这人不往回走,反而往前面去,而且还退着走,这些举动太过于奇怪,好像是故意在保护我们两个。
他一直往对岸去,我猜想他肯定是为了那些财宝铤而走险,他有法子对付这些怪东西,所以才有恃无恐。
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救了我们两个的性命,心地总不会太坏,而且我也看出来他年纪好像不大。我还在纳闷着,长毛已经爬上了对岸,在那些冥器堆里翻找起来。
这长毛小年轻在冥器堆里翻找,似乎对一般的宝物提不起多大兴趣。我正在想他究竟要找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时,就只见他从那些冥器里翻出了一块圆筒形的瓦当,瓦当已经有些发暗,正面印着几个字,隔得比较远,瞧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看他捧着瓦当发呆,怕他出事,就喊他回来。那人也没理我,用方言使劲喊了一句:“三千言了,威莫斯啊!”
他说的这种方言和我们这一带的口音很接近,但还是有些区别,我勉强能听懂,他说的是“三千年了,为么事啊”。
在我的老家,十里地一个口音,隔上一百里就是一种方言,我一时听不出他是哪里人,没成想遇到的还是个行家里手,会挑古董,连冥器的年份都能用肉眼识别!要是能认识他,估计等我们出去以后,就能很快找到买家。
看他还在那里发愣,忙喊他:“老乡,莫发呆,快过来。趁它们还没发狂咧,怕着你!”
这时候我才仔细地打量了他,长毛是个小青年,约莫十**岁的样子,蓄着艺术家一样的长头发,乱蓬蓬的打了结,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不仔细看,还真有点像天桥底下的流浪汉,头发跟粘着口香糖一样纠结着。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扬了扬手里的瓦当,看不出是想笑还是想哭,嘴唇颤巍巍的欲言又止。
我见状又说:“我知道那个东西值钱,你先快过来!小命没了,么事金银财宝都没得用!”
第14章 瓦当()
长毛还是愣愣地看着我,有点像是明白过来了,在台子上后退几步,就往前猛冲。我心里想说:“又来个瘦货,自以为是凹凸曼,扑通。快看落水狗耶!”
正暗地里取笑他,他整个人忽然就像只大鸟一样飞了起来,这一跳就是七米多,居然跳到了我们这边岸,靠岸落在了水里!
水花四溅,那些怪物受了惊,发狂朝我们这边涌过来,有的跳出水面又掉下去,整个场面跟湖里收网时的鱼跳一样。
我和瘦货连忙一人搭一把手,将长毛拉上岸。
他手上满是油脂,滑腻粘人,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而且上岸后也不知道抖一下身上的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却傻傻地满不在乎。
我看他呆傻的模样,满身的麻姑石土星子,就跟在泥巴地里头打了颤滚差不多,心想这小子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的盗洞,多半是从哪个盗洞钻进来之后出不去,被困在这地宫里面很久了。
我再闻闻自己的左手掌心,上面被他的脏手蹭了些黑色的污垢,一股皮脂臭味熏得我作呕。这是他太久没洗澡的缘故,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长毛丢了手里的杀猪刀,一直捧着那个瓦当,看来看去。我很好奇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只见上面用金文写着四个字,这时隔得近,我读了出来:“什么阳什么固。”
这上面的字我只认得两个,好在这两个字跟如今的字体差不太远,要是再复杂点的,就我这半瓢水还是小半瓢的那种,估计也只能望天了。
小伙子呆呆地看着我不说话,似乎很惊讶我认得这上面的字,我心说当我文盲呢,这什么眼神。眼镜扶了扶咖啡色镜框,取笑我说:“四个字你就丢了俩,也好意思念出来。听好了,这几个字是‘西阳永固’,西方的西,可别再闹笑话了。”
我抱怨说:“那个‘西’跟烟囱似的,‘永’字就跟个铁匠在打铁一样,怎么认嘛。”
眼镜就解释说:“哎,你还真蒙对了。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这就是‘西阳’字面的意义所在,是表示太阳时间的。这个‘永’字是铁匠打铁的形象,因为古人认为金石之物可以永恒存在。”
爱妮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的眼镜给推掉地上:“得了我说小鲜肉,你就别当先生了,仔细那些小怪兽把你给拖下水吃掉!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快撤吧!”
眼镜扶好眼眶,仍然斯文地说:“嗯,这地方就是个噩梦。”他又作又认真,竟然将两种人性完美的合二为一,我听了哭笑不得。
打包冥器的时候,长毛看着我们摇头叹息,自顾自地走了。我们眼里都是财宝,也没理会他。
等我们打包好了,那小伙子又转悠回来了,爱妮远远看着他荡了过来,就悄悄说:“你们说,那长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了,怎么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跟我们分东西。”
瘦货压低声音说:“不分最好,不要管他!我们得赶紧走,离开这个邪乎地儿。”
我们都表示赞同,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对付,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加上还指望他能有个好销路,就问:“这小长毛可救过我和瘦货一命,那我们不管他死活了?”
眼镜本来在系包袱,抬头看了我一眼:“他填铁土堵门洞的时候,想把你和尸厌关一起,考虑过你的死活了吗?你这个烂好人。”
想到那一刻,我心里就气得慌,点头默许了他的看法。路过那人身边时,他忽然扯住我的袖子,操着方言说:“救你两命,助我一臂之力。”他明明是做交易,我心里却一软,下意识点了下头。
瘦货见事已至此,就问他:“你想做什么?”长毛掂了掂手里的瓦当:“修复封门石,我跟你们出去!”
这人说话很慢,好像对每个字都要想一遍一样,胃口倒不小,还盘算着以后的生意。这不难猜,他要修复封门石,目的无非是不让别人进来。
他的话瞬间让我心里波澜起伏,这是个不错的交易,看他刚才对付怪物那一套,还有那弹跳力,都证明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要想安全地返回地面,可能少不了他搭把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