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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私囊了,我有急用。”
眼镜哭笑不得地问他:“我刚说叫你别去,一个没拦住你就跑回来了,真是财迷不要命,幸好没事。知道什么是化羽地吗?”
瘦货摇了摇头,眼镜解释说:“三法书上说化羽地是神仙吉穴,得道之人葬在这里,身上就会长出羽毛,最后化羽而去。你注意到那些白毛没有,它们是有经络的,长得很像羽毛的结构。”
瘦货有些忐忑,忙犟着嘴问:“那又怎样?”
眼镜说:“你以为世上真有神仙啊?所谓的化羽,其实是有一种菌丝,它将人的尸体作为养料,直到将人吃空,自己也会因为失去营养源而融化掉。但有些骨头还没有消化彻底,当这种真菌死亡以后,被这种真菌腐蚀过的经络状痕迹显现出来,就导致那些骨头看起来像是羽毛一样。”
“你居然敢接触这种真菌的寄体,真是要钱不要命啰!”眼镜最后作了个总结。
瘦货吓了一跳,忙看向自己手上,估计没发现什么情况,他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说有点香。他说着就打了个喷嚏,我才记起来他从小对花粉过敏,估计这香气也差不多跟花粉一个原理。我们接着往里走,他喷嚏打个没完没了的,李亨利看不下去就说:“我看你还是吃点抗生素药吧,万一是真菌感染,你想变金针菇人吗?”
我赶紧摸出了一包紧急救生用药,从里面找出抗真菌的氟康唑给他吞了几粒。这事有点吓人,不管真的假的,先用了药再说,再大的副作用也好过人就这么死掉。
我递药的时候,瘦货悄悄跟我说:“爷爷以前打鬼子受了枪伤,身上疼了一辈子,他老了,我怕再发作起来他熬不住,有了这个玉环卖的钱,他的病就有救了。”
他爷爷以前是抗战老兵,留下那把军刺,被他拿了。他始终坚信这把军刺是爷爷杀过鬼子的,有杀气,是见过人血的,肯定比东海的令刀要厉害。但事实早就证明,这把军刺不如东海的令刀,从我们第一次下斗起,他就是输家。
从化羽地走过之后,这一路说不出的平淡,在李亨利本以为最凶险的地下世界,难得比所有我们走过的龙楼宝殿都来得平静,没有阴森的建筑物,没有恐怖的粽子,没有巨神兵,也没有守墓的怪物,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我甚至以为只是在走夜路,差点就忘记了这是近两百米深的地下洞穴。
直到瘦货咳血。
正是在这个我最紧张的时刻,李亨利告诉我们要提高警惕,说后面还有中东人。他们好像很有组织,来的人不少,敌在暗我在明,我不得不一再地告诫自己,这是在倒斗,是在玩儿命,不能有丝毫麻痹大意。好几次强迫下来,人倒是越来越清醒,但我却越是觉得瘦货不行了。
奎子忽然说:“就地隐蔽!等会我们来个近身白刃战,让他们的灵魂滚出国界线去!”
我回头一看,是后面那些中东盗墓贼追来了,我们赶紧关了灯,分散潜伏在各个石壁凹槽里。我的刀之前被张弦打掉了,后来也没时间找,只好拿了瘦货的刀,就让他用军刺,反正他的伞兵刀也很少用。
他们这一次来了十五个人,我算了算,我们至少必须有一半以上的人解决了第一个人之后,还有时间和第二个人进行搏斗并取胜,否则单挑再厉害也没有胜机,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
李亨利和胡子我很放心,奎子和吴敌也有很大希望,剩下像我这样会两下子的,估计打起来也就是个半斤八两,但眼镜和瘦货,我担心他们一个也搞不定。
等那帮家伙一上来,我们立即出击,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和那老外僵持了半天,脖子上致命的一刀就是没机会划下去。隔了几分钟,瘦货一刺刀插入了和我搏斗中的盗墓贼的心脏。奎子说:“解决了报数,三。”
李亨利说:“三。”胡子和吴敌都报了两个数,这就有了十个,眼镜、东海各报了一,还剩下三个人,瘦货直接喊出来了。
我有点不能置信,我居然剃了光头,奎子解除了警报,开灯清点人数,在他的周密部署下,十五个盗墓贼的确被我们一次性搞死了,其中军刺造成的剑伤很容易分别出来,包括我们合作杀死的那个,瘦货共杀了三个人。
我问他怎么办到的,他拿着军刺装模做样的说:“刻苦训练基本功,剑出如电人犹龙,倒斗行里把命丧,何必万里来兜风。呔,吾乃抗战后裔应不穷是也!”
“得了吧,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等上去阳界了,我天天听你讲评书都成。”
瘦货说:“赶紧处理下尸体吧,能拿的装备拿上,不能拿的扔了,别再被他们同伙给看见。咱们就是个倒斗的小把式,总是被这样扫荡可伤不起,有几条命玩的?”
李亨利点头说:“是该处理下。他们的目的可不简单,我活了这么长,除了官倒,还没遇见过这么大阵仗来盗墓的,更何况这都是些外国人,事情透着玄乎,你们多留心。”
第177章 千棺阵()
这里是秦岭核心区域的某个地渊深处,走势平坦,一溜的岩金矿脉和蛇绿岩层,石头主要是磁石、方解石和蛇纹石,非常坚固,我们要想藏匿15具尸体,并不是那么容易。
大家分散开来寻找适合藏尸的地点,迅速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却连个溶洞都没找到,气得东海大骂:“喀斯特地貌没有溶洞,真他妈撞了邪了!”
眼镜说:“这你就不懂了,秦岭是昆仑龙脉发源出来的主脉,更是葱岭不周山的三干主脉之一,古代文献记载,昆仑有三龙,秦岭为中龙;葱岭有三干,秦岭为中干。这里地缘复杂,山势多变,并不能简单地以喀斯特地貌来概括。”
我笑了笑说:“瘦货还没过来,等他回来了,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我话音刚落,瘦货就兴奋地跑过来喊:“有有有!那边有很多棺材,我想大部分应该是空棺,正好派上用场!”
我听了一阵兴奋,没时间去考察了,我们当机立断,直接开始抬人过去。等到了地方,我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石棺林立,全都是正宗的黑色镇魂棺!这种平时见到一口就了不起的棺材,我大略算了算,在这里竟然总共出现了999口之多,整齐地排列开,并且都有半人高的石台,人走进去都看不到脑袋,是名副其实的千棺阵。
最为奇怪的是,最外围有四口棺材是打开的,也不知道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被盗过。
李亨利瞳孔收缩,似乎也料不到会是这种情形。我们赶紧去看了,打开的这几口石棺,的确是空的。李亨利沉思了几秒,拔出伞兵刀,在一具尸体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忽然以极快的速度砍了下去,竟然用小小的伞兵刀就切下了一颗头颅。
我们都被他的残忍和破坏性力量给吓坏了,谁也不敢说话。他将尸体放进棺材里,又用同样的方法切掉了11颗人头,在那四具镇魂棺中各自放置了三具尸体,都是身首分离。
盖好棺盖后,他回身说:“别紧张,镇魂棺实在特殊,我为了防止尸体尸变,只能切断他们的神枢,这样就算变粽子也容易对付些。”
他正准备去开启另一口石棺,忽然有一道黑影子从棺材阵里一蹿而过。我们紧张地照射过去,那人无处可逃,站在我们的目光下,用手遮挡刺眼的灯光。
那人没穿衣服,我大惊失色,发现他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头发比我浅。
东海捅了捅我的后背心,小声问:“这哥们儿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刚想说话,那人看到我了,忽然躲进了棺材后面。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好像在看怪物一样,我被他们看的有点莫名心虚,忙说:“你们别看我,看我也没用,谁他妈知道那个人是谁!”
胡子疑惑地说:“该不会是郭老板的双胞兄弟吧?”
东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跟二黑从小光屁股长大,就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那会不会是幻觉?”
李亨利摇头说:“不可能是幻觉,致幻的能量比较特殊,或许困得住我,但我应该能分辨出来。你还记得西阳地宫里的青尸吗,我和小哥虽然也被祂干扰到,但长生人能破妄,不会被**。”
他抚摸着身前那具石棺,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打开。最终他喊吴敌去帮忙。
他们两人一咬牙,猛地推开了石棺,吴敌却吓得一直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感到特别奇怪,吴敌在害怕什么,他是个老手,应该不会被粽子的难看模样给吓倒,难道棺材里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样?如果每个人打开棺材都看到另一个自己,那就太恐怖了,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我的臆断,因为我没有开棺,但大家都看到了“我”。
我这么脑补一下,自己却被自己给吓破了胆,如果这999口棺材里全都是“我”,那就太让人崩溃了,难道我也是另一个王善?要真是这样,我的人生可就太悲剧了,哭都没眼泪。
棺材里的人缓缓撑着坐了起来,惊恐而又迷茫地看着我们,忽然跳下棺材就往棺阵中跑,又躲到一具棺材后面没了影。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应证,冷汗从我背上沁了出来。这个人,居然还他妈和我长的是一个样。
这里有近千口棺材,摆起来像个停尸广场,如果棺材里每个人都长得跟我一样,那简直不能想象。他们是谁,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镇魂棺里,为什么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谁将他们埋在棺材里,又带着什么目的?
我拔出了伞兵刀,缓缓朝他们消失的地方走过去,瘦货和东海赶紧跟上了我,其余的人守在入口处焦急地等待。我转到那具棺材后面,那人却不见了,只看到一团血迹。
这状况很有些诡异,我赶紧朝另一个人所在的地方跑过去,还是没人,也是棺材壁板上蹭了些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