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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好塑料保护套,带着垃圾出去后又用石块封死了裂缝,我们怕身体自燃,不敢用火,胡子用化学药水销毁了肮脏的垃圾,大家就驱车离开了玉其塔什草场。
在胡杨家的毡房里,我们心急火燎地打开了纸质地图,并拼凑好各自的图片,合成到一起做了拷贝,将怒目金刚的每一双眼睛都连线起来,发现真的很像一张地图。胡杨说:“看来我母亲没找错地方,你们看这条路线的尽头,是帕米尔深处一座叫塔什的大山里。”
我问塔什是什么意思,胡杨笑了一下说:“这里有很多叫塔什的山峰和山脉,塔什,就是石头的意思,塔什山,也就是石头山,这叫法朴素得很,没什么神秘的。”
“你们看——”
他将地图和连线点重叠到一起,并指出入口:“从布伦口进入阿拉克尔,然后绕着这一路的标记点,进入卡伦,在这里有个古边防哨卡,我们的落脚地就在这里。”
这时候阿丽娜和大娘端来了手抓羊肉,我们吃过了连夜就出发,先到喀什补给,然后上314国道,转喀拉塔什,到布依山的时候转向,经过玉其卡帕到达了布伦口乡,总行程六个小时,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山路难行了,幸好有很长的一段国道走走,不然这斗真没法倒了。
进入了阿克陶县的布伦江河口,我才算领略到阿依慕是个怎样磨人的小妖精了,往前面的路根本就没法走,可我们还要翻山越岭,前去阿拉克尔山,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现在是上午,这里可以看到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的容姿,它雄伟而高壮,冰晶如玉,让人心驰神往却又不敢逼视,我觉得它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包,隐藏着许许多多神秘而又危险的过去。再往西有一座与它相望的九别峰,那里已经是西昆仑山的地界了。
我们跋山涉水,还要防着高原反应和雪豹,一路上尽量星夜兼程往前冲,直到第四天才到达卡伦,地图距离果然和真实行走难度不是一码事,非得体验过才知道真相。我以为阿依慕公主会在古哨卡上朝我们挥手,但入眼只见一片荒凉,这时候我们都累得快趴下了。
曹操也真够能耐的,怎么会将终点标记在环境这么恶劣的原始森林里,这里可是国境线,再往前面走,就要踏入异乡了。
东海一路就在抱怨,这会儿又说:“我靠!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这儿也会有古墓?”
胡杨笑道:“这儿当然不会有,我们将装备分一批放到古哨卡里,这可是个坚壁堡垒,什么野兽都进不去。古墓不在这里,在前面的塔什山里。”
眼镜瘫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怎么还要走,还有多远啊?”
胡杨将他拉起来说:“不远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到哨卡里再抱怨,那里安全。”
我们将东西都放进古哨卡,关好了石门,胡杨将我们领到哨卡的制高点上,指着远处一座山说:“那儿就是塔什山,里面有一座龙冢,据说是太阳神死后的国度,那里面居住着最后的纵目长生人。”
胡子笑道:“敢情阿依慕公主是来认亲戚的。”
我们喝了点水,正吃着东西,闻言都笑了起来。哨卡上凉风习习,和山下的热气候完全就像是两个季节,不过这里也看不到山下,就算不去考虑目视距离,崇山峻岭也早就挡住了视野。
吴敌忽然蹲下去,朝我们直打手势,吹胡子瞪眼的。我吓了一跳,不明所以,赶紧和他们一起蹲下来,顺着吴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群雪豹从密林里钻出来,将哨卡围了个水泄不通。我脊背一寒,胡杨叹了口气说:“看来高声说话就是会出事,这群畜生进不来哨卡,但会一直等着我们,就看谁更能熬了!”
张弦说:“我们歇一会儿,几头豹子不算什么事儿。”
胡杨说:“我忘了说,这里被人盯上了,雪豹聚集在这里,会将那帮中东人引过来,现在只期望他们还没发现这个情况了。”
我慌了神,忙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去准备几把黑枪什么的,现在多被动啊。”
胡杨神秘的笑了:“你知道帕米尔有多大吗?这里是怎么都要来的,就算是知道会有火拼,你也不会不来吧?而且今晚我们就可以安全脱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龙穴里。你放心吧,就算看到我们在这里,他们有更心急的事等着去办,看到雪豹群困住我们了,是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守着我们的,无非要防着他们放冷枪,别冒头就没什么事。”
我看他好像很笃定,李亨利也一直没说话,就没再说什么了,看样子他们肯定是有计划的。
李亨利干脆躺下来闭目养神,跟没事人一样。
第293章 塔什大火()
我们一直等到了傍晚,远远看见塔什山上忽然起了火光,眼镜吃了一惊道:“不是有人烧山吧?”
胡杨也大吃一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塔什山上没有树,要是能烧起来,那不是菩萨烧香了?”我听出来他只是开玩笑,说眼镜没常识。
东海爬起来,吃惊地说:“眼镜说的是真的!”
我们吃了一惊,都爬起来看过去,只见远处那座石头山的凹子里,的确有强烈的火光在闪,但因为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明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了起来。
忽然“哒哒哒”响起了一串枪声,打在我身边,我大吃一惊,赶紧趴下,他们也都吓得不敢冒头。吴敌说:“这帮鹰崽子真有耐心,守我们到现在!”
胡杨说:“没办法,不过他们也不敢闯进来,石门是从里面封闭的,用炸药会惊动山上的东西,而且他们也担心边防部队派战机过来,灭了他们。所以我们现在很安全。”
眼镜小声问:“山上有什么东西?”胡杨看了看他,没有回应。
我忍不住问:“是粽子还是野兽?”
胡杨又看了我一眼,终于说:“你们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塔什山上的大火是什么嘛?”
我们都摇了摇头,胡杨说:“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
李亨利面色大变,胡子惊恐地问:“旱魃?”
胡杨点头不说话,张弦却握紧了拳头。东海说:“赤水不是在贵州吗,就算真有旱魃,怎么会在这里?”
胡子说:“古赤水和今天说的赤水不是一个地方,赤水在如今的青海境内,古时候曾经连着塔里木河,那时候叫赤河,不过新疆这边的赤河已经断流了,塔里木河也正在一节一节的干涸死去。《山海经》用的是中原视角,所以赤水之北,就是帕米尔高原,旱魃出现在这里,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不过胡杨兄弟,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那东西一定是旱魃呢?”
胡杨说:“活久了,知道的总比较多,这里我从前来过一次,所以才会对路线这么熟悉。我妈就是根据我的经验找到这里来的,但我之前不敢确信,直到你们消灭腐尸,进入了曹操的秘密地图存放所。”
张弦忽然问:“你们来找什么?”
他这问题不光让胡杨愣了一下,更奇怪的是李亨利也愣了一下,而我就更加吃惊了,我很难想象张弦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漫无目的,知道真相的只有胡杨母子和李亨利,或许还有吴敌。
不过依着李亨利的性子,他连张弦都没告诉,吴敌恐怕也未必知道是为什么,像他这样忠诚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李亨利看了胡杨一眼,胡杨点了点头他才说:“其实我不该瞒着你们,但这一次和前几次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训着线索去寻找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但这一次我还有点私心。”
我好奇地看着他,胡杨接过话道:“不是李老板的私心,是我的。这件事很重要,我能信任你们每一个人吗?”
李亨利看了眼镜一眼,笑道:“其余的人你都共过患难,托付过生死,你自己看着办,至于眼镜嘛,我认为还是靠得住的,我们曾经多次并肩战斗,他仍然还在。”
我听到他这么一句“仍然还在”,心里竟然又不好受起来,我们这一路死的人太多了,有陌路人,有“敌人”,也有朋友。胡杨点头说:“我母亲之所以苦苦寻找龙冢,是因为她想找到回家的路,这个世界除了我,她谁也不让认识,然而即便是我,其实母亲也是陌生的——”
他“呵”地笑了一下,接着说:“谁忽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恐怕都不会很适应吧,有些孤独是无法摆脱的,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是,然而我在世间一路走过来,而她的人生转折却来得措手不及。我听李老板讲过老皇庙下的蚕陵,听说我的父亲还有意识残留在那里,但母亲并不想去,那太让人伤心了。”
我看了看张弦和李亨利,再想想胡杨和阿依慕,李亨利在中原文明昌盛的地方度过了三千年,见识了多少繁华与落幕,迎接了多少晨曦,又送走了多少夕阳,这是我所不敢想象的。张弦一直像囚徒一样被困在地底,与死去的亲人为伍,面对着他们化成的凶残粽子,疯魔然后沉静,想来就让人心酸。然而胡杨就这样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大西北,他走过的年岁,远比李亨利和张弦都要长久得多,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让母亲受张弦那样的苦楚,可阿依慕醒了,想到的却是离去。
阿依慕公主就像是做了一场自远古至今的无极大梦,从前生命中承受不起的骨肉分离噩梦,一直延续至今,醒了,却已经是沧海桑田,故人不在,山河不在,绿洲化作了荒漠,故国成为了沙丘,连曾经的世界第二大内陆河——赤水,都断流了。
我有点无奈地告诉他们说:“我心里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