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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和阿勒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狐疑地看着我们打哑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委婉简要地讲述了一点张弦和申屠红英的事情,胡杨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304章 狐火()
胡杨这人看上去硬朗,没想到也多愁善感,他这一声叹息,弄得我们没话可说了。过了片刻,只听张弦软绵绵地问:“我昏睡了几个小时?”
我们朝地上看去,东海骗他说:“什么几个小时啊,你都睡了三天了!”
张弦没理他,一边从地上撑起来,一边对我说:“谢谢。”东海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说:“你昏睡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吧,没多久。”张弦点点头,李亨利就说走吧。我之前总想着李亨利心里什么都有数得很,哪怕是他估算错了,也只是意外而已,但现在我心里没底了。他说走,怎么走?外面盘踞着几十条反应速度比张弦还要快的巨型毒蛇,这门能打开吗?
胡杨说:“门是肯定要开的,这个地方太密闭,虽然生魂消散了,但是这股子气没有散发出去,搞不好还会诈尸。”
东海说:“诈尸就诈尸吧,老子宁愿面对粽子,也不想去招惹那些毒蛇!”
吴敌笑道:“怎么,你怕了?”
东海脸上挂不住,就说:“老子怕个球!那些蛇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小哥都忌惮它,我能不谨慎吗。”
胡子点头道:“我这个人比较理智,我们不走也行,那吃的喝的,可就只够管两顿的了,非要到手上完全没了倚仗的时候才走吗?那样容易走上绝路啊小伙子。”
胡子真是个明白人,我们不是愿意走,是非走不可了。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人要吃饭,我说:“大家做好准备,可能是一条血路,要死人的。我要是死了,你们就得替我活下去,别让我死的不值当。”
李亨利皱着眉头训斥我说:“你小子想干什么?做英雄吗?李某人还不需要你来开路,你是大乌,好好给我活着。”
张弦挺起身说我来吧,胡杨就拦住了他:“还是我来吧。”胡子说你俩大伤初愈,就别逞强了,我来试试,我身上穿着刀甲衣,身上全是毒药,蛇能咬的地方也不多。
胡杨说:“那是舍利,你穿着金缕玉衣都没用,这东西只怕我的血。虽然我失血过多,不过也不在乎这一下,再跟我妈要点,装个半瓶,我们兴许能冲出去,死不了人。”
胡子不放心地说:“悠着点兄弟,你这样能行吗?”胡杨笑着说:“放心吧,我又不傻,我是长生人,要是这么轻易就挂了,你们可不就少了个顶梁柱嘛,哈哈。”
张弦和阿依慕交谈了一会儿,又问胡子要了输液袋和输液管给她,阿依慕将塑料袋里的葡萄糖溶液都倒掉,接着插上输液管,在手臂上扎针放自己的血。等准备工作都做完善了,她将血包交给胡杨,就站到了机关旋钮旁。
张弦数一二三,她立即开门,张弦双手握剑扛在肩上,第一个冲了出去,一剑横扫,将刚从门外探进来的三颗蛇头斩断,胡杨也及时冲了出去,我们紧随其后。
胡杨代替张弦走在第一个的位置上,他将阿依慕的血用双手拿在手里,用大拇指摁,将血液朝那些围伺的舍利蛇身上挤射过去,那些蛇果然很畏惧,赶紧都缩在一旁,但我觉得很奇怪,它们好像不是害怕这种血,而是礼让着他。
这样用血是很快的,我们不过跑了不到二十米,血袋就空了。胡杨咬了咬牙,干净利落地拔刀割腕,将自己的血洒了出去,我心说毁了,才救过来的人,又要被他自己给折腾死了,不过没办法,他要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还要死得更快。
我们一行十个人,全都紧张地朝洞穴里面夺命狂奔,其实我很疑惑,不知道这些蛇为什么这么怕胡杨的长生血,仅仅是因为他和阿依慕公主的血比较纯吗?他们身上流淌的,难道真是能辟邪的神血吗?之前他亮个相,就将那些蛇吓得毕恭毕敬,难道这些舍利蛇也是人为豢养的,和他关系密切?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别的关联?
我们冲过了最危险的那一段,也就是密室门口的一段路,但那些蛇好像反应了过来,纷纷掉头,朝我们紧追不舍。胡杨的血流了很多,不能再玩儿命了,胡子忙替他迅速包扎了一下。
说是包扎,其实哪儿有时间,他就是边跑边倒点消毒酒精在绷带上,再撒一点云南白药,绕着伤口缠几道,系系紧而已。
这时我看到阿勒忽然停了下来,死死盯着那些蛇看,大家发现不对劲,忙喊她过来,她却充闻不闻。我赶紧往回跑,打算去拽她过来,却发现她看我的眸子不对劲,里面闪动着两团火焰,好像是升腾摇摆的火苗,吓得我松手往后面退了一步。
正常人的眼里不都是像镜子一样反射着看到的东西吗,谁看她的眼睛,就映着谁的脸。但为什么阿勒的眼里,是两团火?最奇怪的是,不光是我吓了一跳,她好像也被我吓了一跳。
我顾不上想那么多,一把将她抱住往回跑,她倒是醒过神来,忙叫我放下,我问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她说刚才我身边有东西,吓得我赶紧往后看,的确是有东西,我看到的只有毒蛇紧紧追过来了。
阿勒说不是蛇,是人,很多很多人,他们完全就是一团团的火,遇到我跑过去,就左摇右晃,像火苗遇到风一样变形扭曲了。
我跑到了大家等我的地方,放下她,吃惊地问:“你是说这里闹鬼?”
阿勒点了点头。
我想所谓的鬼,也就是幽魂,一种能量体。胡杨听了摇头说:“不对,那是狐火!”
我们一路往前跑,我问狐火是什么,胡杨说:“玛鲁神群像里的至高神,是天狐,祂九只尾巴荡漾起来,就跟火苗一样,其实是琐罗亚斯德教太阳火轮的变相,是代表着光明身。”
我闹不懂他怎么忽然讲这个,不解地问:“你是说,这是炎帝太阳神崇拜在国外的变异分支信仰?毒龙洞里面,是拜火教的祭坛?”
胡杨点了点头,说还不敢确定。我说:“要是这样看来,阿勒看到的火影子人,应该是生前信奉拜火教并且为此献祭了自己的人了,所以他们的执念体还有这么执着的形体崇拜!”
胡杨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还不确定。”阿勒说:“我感觉得到,祂们和粽子以及长生人不同,祂们很虚弱!”
胡杨点头道:“那很可能就是狐火了。如果是狐火,那么虚弱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生前对待光明之火太虔诚,所以泯灭了自己的存在,以至于执念虽然深刻,自身的存在感却很淡。”
我奇怪地转头问阿勒:“你刚才为什么不跑了?”
第305章 幽浮灵的祭坛()
阿勒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幽魂,那是微弱的能量体,我想她是吓坏了,出现了幻想症,那些舍利蛇怎么可能怕她,这来的好没道理。
我加快了步伐,然后放慢下来小跑几脚碎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怕,有我们在一起,管它什么凶斗,那都不是问题!”
阿勒喘着气说:“我说的是事实,那些蛇怕我!”
我看她情绪不稳定,点头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嗯,那些蛇怕你。”阿勒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辨别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明明看到她眼睛里有影子,好像是一团火,估计是映照在她眼底的幽魂能量,祂们被琐罗亚斯德教的九尾狐火给同化了,因此我想,九尾天狐是玛鲁神里的至高神,而舍利蛇排第二,也许那些蛇真的是在怕她也不一定。
胡杨说狐火不是狐火,那是代表光明的火焰,狐狸尾巴只是先民臆想出来的崇拜偶像,因为九尾聚拢,就好像燃烧的太阳,那些佛菩萨塑像脑后的佛光也是这么回事。这就好比说《道德经》,虽然“道”这个字不是那真正的恒长大道,但起码是无限接近的,造像也有造像存在的道理,人们通过它来认识宇宙精神。
他说的好像**的理想一样,如果说天下大公就是那个道,虽然这一天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触摸到,但朝这个方向走,就是字眼上的“道”,它也是朝着那恒长大道无限接近的,那些不公的事,那些不道的人,它们不过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它们不是理想本身。
我忽然想起来阿丽娜说找自己的火焰,是胡杨让找的,李亨利也过问过这件事,当时觉得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现在想想,可能还是有关联的。我问了胡杨,他说本来正在查找关于自己外祖母的事情,和这个似乎的确有关系。我来不及细问,跟着他们继续跑,先顾着眼前要紧,等出去了再好好问他也不迟。
我安慰着阿勒,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路怎么走,会遇到什么,能不能活着出去等等,但男人嘛,有时候就要撒一些慌,这世界太残酷,而人心太美好。我清楚的知道人不是造物主,不是天道的主宰,对于未知的事情都有着未知的忐忑心理,人渺小得很,甚至连漆黑的夜晚都会感到害怕。
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阿勒似乎并不这么想,她认为人可以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就像她选择去守护太阳城那样,也许要放弃很多物质的享受。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像她这么大的小女孩,本来是该混迹在都市丛林,好好来一场恋爱的。不过我们倒还是有一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会为了一点微茫的希望去做最大的努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倒斗,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离开这一行,在场的那几位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理,所以我们还在路上,拿命去搏。
前面到了阿依慕画的祭坛所在的位置,张弦忽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东海说:“快跑啊小哥,不要命咧!你怎么也跟阿勒一样发呆,她是个娘们,你又不是。”
阿勒听着不爽,大声驳斥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