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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等等我。”
我惊喜莫名,连忙回应:“你在哪里?”
爱妮又重复了一遍:“二黑,等等我。”我又问了一次,她却不说话了。
我想她可能还没脱离危险,连忙提着伞兵刀往回游,吴敌却一把将我拉住,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我看他很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来气了,一把掀开他吼了一句:“你说干什么!爱妮在后面喊我,没听见吗!怎么,又想拿她也当替死鬼?”
他吼了一句:“你少犯糊涂!什么红兵白兵的,压根就没人喊过你!”
我被他说糊涂了,忙问:“你们都没听见吗?她说叫我等等她。”
所有人都回应我说没听见,我心里真的懵了。李亨利又冷笑了一声,我就问他什么意思,他说爱妮已经成了禁婆,只要我往回找,她就在半路上等着拉我下地狱。
我打了个冷颤,将信将疑。在这种接近死亡的地方,谁如果不相信他和张弦,就等于已经死了,这是摆在台面上的实力差距,我们都要靠他俩保护着。
没人说话,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我耳朵边上忽然又出现了爱妮的声音:“二黑,等等我。”
还是那句话!她接连说了三四次,每次都是这一句,机械地重复着。我终于额头冒冷汗,感觉不对劲了。
再看看周围几个人的反应,像没事人一样,要是爱妮真的说话了,瘦货和东海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我又纳闷又害怕,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她在说话呢?
爱妮又喊了我两声,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真没听见?”
瘦货紧张地问了句:“没有啊,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也奇怪,每次我们说了话之后,爱妮就不喊了,怎么呼叫都没反应。
最终还是恐惧战胜了忧心,我跟着他们到了中心墓室,只见正中立着一座两米高的入口,墓门已经被水力冲开,里面空空如也,有普通的卫生间那么大,能挤着勉强容纳下十个人的样子。
我感到很奇怪,这是什么设计,看不见棺材,却造了一所小房子,难道这是个假墓葬?
吴敌提醒了大家一句,说这小屋是灵堂,应该是最后一层。我心里一动,看了一眼指针,气瓶里的压缩气体已经快没了,于是忙招呼大家都换了气瓶,忙活了一气,张弦还是没有跟过来。
要是再过一会儿他还不来,我们就得上去了,不然等用光了压缩空气,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底下。
水下的时间特别漫长,我们等得有些无聊,这时候我耳朵里又传来了爱妮不紧不慢的声音:“二黑,等等我。”
刚才我还为她要死要活的,现在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爱妮可不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性子,可能李亨利说的话,是真的。
在我们刚才过来的方向,水里有光亮闪了一下,很微弱,不知道是探照灯还是别的什么。眼镜吓得赶紧往人堆里钻,吴敌问了句:“小哥,是你吗?”
张弦回应道:“是我。我后面跟了个东西,你们小心点。”
瘦货忙问:“是不是爱妮?”他看起来很着急,对爱妮的关心程度丝毫不亚于我,看来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张弦“嗯”了一声,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忙打起精神,如果他承认爱妮是“东西”,那她肯定凶多吉少,关键问这话的是瘦货,他这可不是什么好直觉。张弦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原来他是熄了灯摸过来的。
我看到他将手里那把古剑藏在背后,悄然退到我旁边,路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我会意过来,也不问他话,忙将灯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就完全隐藏在浑浊的黑暗湖水里了。他这么慎重,如临大敌,我仿佛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紧张。
忐忑地盯着他来时的路看了一阵,果然发现一团黑雾越来越浓,接着,很多黑色的头发出现在深水灯的光柱里。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两把伞兵刀都握在了手里,随时准备自卫逃命,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开。
黑色的头发像墨汁一样洇散过来,我虽然知道同伴们都在周围,但水里看不清楚,更要命的是,我现在完全没法从祂身上转移视线。由于不敢分神,这时候连谁在哪个方位都摸不清,密密麻麻的黑色发丝像章鱼爪,在水里交错铺呈开,飘忽着朝我这边延展卷移。
忽然,黑发里传来了爱妮那熟悉而僵化的声音:“二黑,等等我。”
又是这句话!我的心拔凉拔凉的,随着恐惧沉入了深渊。
第53章 霜锋出鞘()
我看不见禁婆的脸,祂的身体完全陷在头发丝里,祂是不是爱妮我并不清楚。只是从大小来看,祂肯定不是那个禁婆始祖商羊,但即便是这样,黑头发铺展开也足以使人产生密集恐惧。我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赶紧用后脑勺顶着,打开了头盔的内置应急小灯泡,差点吓昏。只见玻璃罩外面,全部都是不断蠕动的黑色头发。
祂这种恐怖的心理战术,不由得让我生出联想,只怕水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个禁婆,对我们虎视眈眈,磨牙舔舌。
我暗骂自己想象力过于丰富,但控制不住去想、去害怕。
李亨利让我们往后退,我想看看那禁婆的脸究竟是不是爱妮,但头发太多,根本看不清楚。
我还不至于傻到去招惹祂,看见大家都往后退,灯光在水里明显减弱,我心里发毛,也跟着往后退去。禁婆的移动速度很快,我刚退开了几秒钟,祂就已经到了我刚才站着的位置,我不禁捏了把冷汗,幸亏自己压制了好奇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弦忽然飚了出去,一剑砍下,黑头发飘散得到处都是。就在这个当口,我终于看到了那张脸,虽然发胀得像张圆乎乎的葱油饼,但还是一眼就被我认了出来,真的是爱妮!
我想哭,却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爱妮果然还是变禁婆了。
张弦手上那把青铜色的古剑有点像我们常见的汉剑,但是比汉剑要窄,却又比博物馆里的青铜剑厚实,剑身也要长一点。爱妮好像很忌惮这把剑,似乎上面附着了魔力。张弦双手拿着它一直劈砍,爱妮诡异的长发丝丝断开散落,在水里缓慢下沉,她一直盯着我看,好像认得出我。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崩了出来,张弦忽然窜过来,用肩背猛顶了我一下,骂了句:“还不快退后,杵在那里找死啊!”
说完,他一剑刺入了爱妮的肚皮。我被他推了几步远,这才注意到爱妮的肚子变得特别大,好像怀孕了一样,又像是水肿。
爱妮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用怪异的腔调大声喊我的小名,我却不敢上去救她,我知道眼前的鬼物已经不是爱妮了。
东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激愤地吼了句:“张弦,你干什么!”
他一声吼倒是惊醒了我,她还认得我,她还是有神志的!既然能分辨我,怎么还能当作是冰冷残酷的鬼物?
爱妮还在喊我:“二黑……二黑……救救我。我还小,我不想死!”
我再也受不了,冲上去一把将张弦抱得死死的,一边喊:“爱妮,快跑!”
张弦吃惊地看着我,探照灯的强光刺得我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忽然,一缕头发悄无声息缠上了我的脖子,将我使劲往爱妮身上拉,我不得不松开了张弦。
我看到她被张弦划破的肚子里黑漆漆的,全都是湿答答的头发!
我特别害怕,那是什么鬼东西?人到了这份上怎么可能还活着,她分明还在喊着我的名字,但她的嘴唇在动,眼睛却冒着吃人的光,贪婪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肥肉一样。
当我看到她嘴角浮现一抹邪魅冷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要被感情用事给害死了。这时候张弦猛地用剑割断了缠住我的头发,接着在爱妮的肚子上又划了一道,更多的黑头发从她身体里涌了出来,将她自己都包裹住,这场景,比身上掉蛆虫还要诡异。
张弦拉着我赶紧往后退,一边大喊了一声:“快打开氮气!”
我如梦初醒,连忙借着氮气的推力加紧往前游,爱妮在后面穷追不舍,那团黑发越聚越多,过了一会儿,竟然分出了两个禁婆。
张弦忽然不走了,拿着剑迎了上去,一边大声催促:“你们两个快滚,想害死老子?你的爱妮已经被我用霜锋干掉了,祂撑不了多久,现在是商羊来了!”
他说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手上这把神奇的宝剑叫“霜锋”,张弦应该很清楚它的力量,才这样冒险取剑,但他这怎么会知道这把剑在商羊的头发里呢?他肯定和这座神殿有关系。
我没想到从爱妮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竟然是赶过来的禁婆祖宗商羊,哪有时间思考什么剑的问题,一时吓傻了,划水都没了方向。
李亨利在对讲机里面喊:“全部都到灵堂里面来!这里头地方小,只有一面受敌,我们人多易守难攻。”
等我冲了过去,张弦也已经到了,他后面黑色的湿润头发铺天盖地地钻了过来,好像是水里游动的蚂蝗群。
李亨利将他的位置让给我,他和张弦在最外围,中间夹着个东海,东海个子大力气猛,拿着令刀砍砍头发,也能帮上点忙。
我们几个成了受保护的对象,我现在的心情有点像小媳妇一样,那叫一个忐忑,是死是活全指望他俩了。
商羊这个特大号禁婆终于还是逼了过来,他们忙着砍祂的头发,但一阵猛砍,竟然还比不上头发再生的速度。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享其成了,忙挥舞着伞兵刀,间或帮忙割断几缕伸进灵堂内的头发,但还是力有未逮,被一缕头发给缠住了手。
我没法再用刀,心里咒骂了这老禁婆一万遍,祂不是粽子嘛,怎么智商这么高,还带逻辑性的,居然懂得缠住我拿刀的手腕。
梅生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