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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什么都不说,身子轻飘飘的渐行渐远。
“朝儿,朝儿。”
熟悉的声音将她自梦中唤醒,醒来只见凌彻坐在身侧,满脸皆是关切,而自己早已泪湿罗帕。
“做噩梦了?”凌彻温柔拭去她的泪痕。
花朝再也忍不住,张臂搂住他颈项,泪如雨落:“我梦见琛儿从树下掉下来,跌的浑身是血,还有,还有煦和岚若,他们冷冷的看着我,就只是那样看着我,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乖,没事了,那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乖。”凌彻柔柔抚着她的后背。
花朝倚在他怀中,听着他平稳且强有力地心跳,渐渐安下心来,只是眉宇间依旧笼着一层郁郁之色:“这么好呢?悬赏令已颁下几日,却总不见有人送来兰岌草。”
“这种事急也急不来,我已派大内侍卫深入山川,遍访名医奇药,这世间如此广大,我偏不信独有兰岌草可用。”凌彻握住了她地手,沉定道。
花朝略略舒眉,又道:“琛儿呢,还在睡着吗?”
“母亲在那里,过会子再去不迟。”凌彻止住她欲起的身子。
花朝依言躺在他怀里。
“王爷,萧桓萧大人求见。”小安子在外禀道。
花朝这才想起,萧桓已回京多日了。
“请他到书房稍候,我过会子就去。”凌彻波澜不起的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小安子应着自去。
“在想什么?”凌彻带着一如往常地淡定笑容,用手指托起花朝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
花朝静静看住他,眸子清透:“他救了琛儿,我们该好生谢他的。”
“仅此而已?”凌彻似笑非笑道。
花朝别过脸,拢了披风站起身来:“不然,王爷以为如何?”
“也许,他求见的不是我呢。”凌彻立在她身后,冷峻面孔紧紧绷住。
花朝怔了怔,心念电转间,蓦然明白过来,回头嫣然一笑道:“怎么,难不成王爷吃醋了?”
“我去前头瞧瞧。”凌彻重重咳嗽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花朝望着他的背影怅然失笑。
这些年,绕是萧桓远远的避开了京师,将自己发配到荒凉寂寞的岭南,却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从来不曾放开。
谁又能料到,坐拥天下权倾一时的摄政王竟还有这般时候呢。
下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义妹
日金菊盛。
一丛浅淡一丛浓。
南飞的大雁在头顶呈人字形呜咽而去。
“公主,王爷请您过去。”侍女不知何时走来。
花朝闻言只道:“萧大人走了吗?”
“还未曾。”侍女恭敬答道。
花朝不觉诧异,又道:“王爷在何处?”
“回公主话,王爷在书房,与萧大人在一处。”侍女回道。
花朝不知凌彻何意,也只得扶了侍女的手向书房走去。凌风守在书房外,见花朝走来,仍是满面的不自在,琛儿的受伤,虽与他无关,到底有失职之嫌。
“公主。”凌风跪下道。
花朝淡淡道:“日后不必行此大礼。”到底又道:“那本是意外,我心中并不怪你,你无须如此自责。”
“是,多谢公主。”他本是威风赫赫的七尺汉子,自幼跟在凌彻身旁,便是凌王妃素来也不把他当下人看,如今竟被花朝这几句话盈了满眶泪水,哽咽道。
侍女推开虚掩的房门,退至一旁。
微暗的书房内,凌彻坐在靠南窗的椅上,脸色晦涩难辨,他面前却赫然跪了一个粉衣女子,垂头敛眉,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还有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那副雪溪图前,虽多年未见,花朝仍是一眼便认出那是萧桓。
“来了。”凌彻最先看到她,不温不火道。
萧桓蓦然回首。
只觉房内霍然一亮。那俏人儿身着云霏缎织百花锦衣,下头系着软银轻罗百合裙,如云高髻上只簪了只凤钗,鬓后压了朵秋海棠,光阴荏,却丝毫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岁月的痕迹,素颜上依旧是那抹淡淡笑意。
四目相交地刹那,往事如潮。
凌彻的脸色已变的铁青。如罩寒霜。眸中杀气顿现。
“萧大人。别来无恙?”花朝缓缓垂下目光,平静微笑道。
萧桓面色灰白,涩涩行礼道:“是,臣,参见公主。”
“萧大人相救之情,我和王爷尚未亲自道谢,待琛儿好了。也要谢过萧大人。”花朝走到凌彻身旁,正色道。
凌彻只漫不经心的饮茶,并不做声。
“公主严重了,臣不过是恰巧遇到,举手之劳。”萧桓已面色如常。
凌彻咳了一声,指着跪在下头的女子道:“她身上有兰岌草。”
“果真?”花朝过望。
那粉衣女子叩头道:“奴婢云珠参见七公主。”
“快起来,你果然有兰岌草吗?”花朝亲自扶她起身,急切道。
粉衣女子扬起脸道镇定:“是。奴婢有。”
“是你?”花朝却愣在那里。
粉衣女子不卑不亢道:“是奴婢。奴婢当日出言伤及公主,幸公主慈悲心肠,救下奴婢九族。奴婢无以为报,特献上家传宝物兰岌草。”
说罢,将怀中抱的锦盒呈上。
云珠便是那日断言花朝无法再孕的宫女,后被凌彻发落至离宫,离宫远离京师,消息不通,是以她听到消息已是几日之后,她冒着死罪逃出离宫,赶至定远王府却被侍卫拦住,幸而萧桓过府探视琛儿,恰巧在门外得遇云珠,问清状况后带她来进了王府。
“宣太医。”凌彻凝声道。
花朝且不管真假,将手中锦盒打开,一股奇异的冷香扑鼻而来。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紫蓝色地花朵安静地躺在盒内,长长细细地颈子仿佛不堪负重,不过巴掌长的东西在花朝手中却如同千金重。
“老臣参见王爷,公主。”太医道。
花朝忙叫他起:“快来看看,这是否兰岌草?”
太医接过盒子,细细辨认半晌,惊喜道:“是,是,这正是如假包换的兰岌草,不知公主从何处得来?”
“奴婢家中世代行医,这株兰岌草乃先祖于山中偶得,历代相传。”云珠回道。
花朝眼里泪光莹然,握了她的手道:“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奴婢不敢,这是公主仁德所致,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公主慈悲,救下奴婢满族,倘使奴婢死了,这药便不知落入何人之手,便是奴婢不死,也不会轻易献上,这一切皆因公主恩德过人,奴婢不敢受赏,唯愿小王爷早日站起来。”云珠真挚道。
花朝含笑道:“虽如此,我却不安。”
“如此,她便不必回离宫了,暂且在府中住下如何?”凌彻望着花朝道。
花朝喜道:“这样便再好不过了。”
“是,奴婢遵命。”云珠盛情难却。
花朝又道:“你对琛儿有大恩,我便做主了,打今儿起,你便脱贱籍,不必以奴婢自称。”又对众人道:“日后都称云姑娘,可记得了?”
“是,奴婢等见过云姑娘。”
云珠惶恐道:“这,这,奴婢不敢。”
“公主既发话,你不必推辞,只安心在府中住下。”凌彻淡淡道。
萧桓亦笑道:“云姑娘仁义双全,当此福分。”
云珠望向他,俏脸微红。
花朝看在眼中,心念不由一动,细细打量来,只见云珠生得袅娜纤巧,柳眉檀口,早就有七分欢喜,她虽非世家小姐,却也家世清白,观其言谈举止亦是甚有家教,因问道:“云儿可读过书?”
“家父开明,曾请过教习先生。”云珠大大方方道。
凌彻站起身来道:“传话下去,备宴,今日为萧大人洗尘。”
“还有一事想要和王爷商量。”花朝欢喜道。
凌彻心领神会:“想必是为云姑娘吧?”
“王爷,云姑娘如今住在王府,总要有个名分,我和她甚是投缘,想要长长久久的相伴,不如王爷认了云儿做义妹如何?”花朝携了她的手笑道。
凌彻宠溺笑道:“你只管做主,也不问问云姑娘地意思?”
“妹妹见过王兄。”云珠跪拜下来,她亦是玲珑剔透之人,何尝不明白花朝的意思。
凌彻笑道:“妹妹请起。”萧桓心思复杂的盯住花朝,五味呈杂。
下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似
头场雪的时候,琛儿已然行走自如。
傅云珠留在王府中有月余,旁人皆谓她一步登天,不但脱了贱籍,且得了公主欢心,被摄政王认作义妹,来日再若寻个门第高华的夫婿,封做诰命,想来后福无穷矣。她闻言却只一笑,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每日只侍奉老王妃礼佛,凌彻若不在府中,便陪了花朝说笑针线解闷,行止有度,落落大方,惹了整个王府的人交口称赞,便是桂妈妈先前不屑,此刻也道她好,花朝愈发欢喜起来。
一早。
静苑正房内。
“外祖母,姑丈应承了琛儿,过几日带琛儿去行猎呢。”琛儿腻在凌王妃怀里。
凌王妃变了颜色,急促道:“不成。”
“姑姑。”琛儿跺脚道。
花朝淡笑道:“母亲不必多虑,有彻在,想必无事,咱们管的他一时,难不成还能管了他一世?总不至因噎废食吧。”
“你们倒是放心。”凌王妃嗔道。
傅云珠温婉笑道:“母亲想啊,小王爷落马而不惧怕,反而愈挫愈勇,这是好事呢,再者,正如公主所言,有王爷亲自教习,小王爷的马术只有好的,怎么再受伤?”
“可不许调皮。”凌王妃抚着琛儿的头密密叮嘱道。
琛儿欢喜道:“外祖母放心,等琛儿猎了熊来,给您做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