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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戴长生有些意外,“我宗教管理局四司却有帮得了第一杀手的本事了?”
吴义早料到戴长生的态度,却是蹲下身子,细长如葱根的手指间不知何时竟然闪出一道寒光,是匕首?
“戴司长何必过谦,”吴义的匕首轻轻游走在黎雪莹的喉咙处,眼神里渐渐铺散开一片冰冷,“我只是想来带我的几位朋友离开罢了,行个方便吧?”
戴长生眯起双眼,没有回答。
“或者,”吴义的嘴角扬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我送这位冷美人离开?”
“吴义,你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戴长生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
“怎么,被通缉吗?”吴义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匕首尖已经刺入黎雪莹的脖颈。
“好吧……”戴长生显然还是屈服了,抬手一挥,身后的客车车门便被打开,玉真子几人走下车来。
“嗨……”吴义向几人挥手致意,满面欢愉,根本不像是一名杀手。
玉真子几人面带难色,因为如果说他们之前是被冤枉的,此时此刻已然无法解释。
“你们愿意跟着吴义离开,还是留下配合调查?”戴长生冷笑着问,眼睛却没有离开吴义手中的匕首。
“我们离开。”陈玄衣的回答很快,快到连玉真子和虎锋都有些意外。
戴长生显然也没有想到陈玄衣会抢先回答自己,脸上一阵扭曲。
“聪明。”吴义露出笑容,将已经浅浅划破黎雪莹喉咙的匕首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去血迹。
陈玄衣带着玉真子几人走到吴义身边,然后才转过身看着戴长生说道:“戴司长,我等本就没有伤害陈伯,还请您回去后仔细调查,还我等一个清白。再会。”说罢,陈玄衣便率先转身离开。
戴长生死死盯着吴义,却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快不过吴义,更快不过吴义的刀。
当然,戴长生不动,他身后的三名年轻人也不敢动。
待陈玄衣几人走远,吴义才站直了身子,收起匕首。他对着戴长生轻轻施礼,轻声说道:“戴司长放心,戴雪莹女士只是受了一丝皮外伤,不消片刻就会醒来。咱们有缘再见吧。”话音刚落,吴义抛下一个微笑便转身奔离。
看到吴义身如旋风般消失在视野中,戴长生仍旧久久站着,一动未动,也没有丝毫追击的意思。他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则上前去查看黎雪莹伤势。
良久,戴长生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丝古怪却无比恐怖的微笑……
此时的往来驿一行人正坐在吴义的白色牧马人suv上。
吴义开车很快,但是很稳,车上音响播放着轻音乐,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名优雅俊美的男子竟然是让修行界闻之色变的第一杀手。
终于,虎锋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吴义微微一笑:“难道你觉得那戴长生真的会调查此事,找到真相,然后还你们一个清白,甚至要给你们道歉吗?”
被吴义反问,虎锋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的心里也很清楚,戴长生能够“恰好”来到归根堂,更“恰好”遇到陈伯惨死,定然是另有内情的。
“我想,”玉真子长出一口气,靠在靠背上,“这事情比较复杂了。戴长生来得太过巧合,而且关联到吴贤坤,最可怕的……”
“是宗教管理局和那夺舍鬼邪有很深的联系。”陈玄衣一语中的,让车内又陷入短暂的寂静中。
“可是,”韩小念忍不住说道,“那个戴司长几人确定我们不会反抗吗?”
“当然不是,”吴义微笑着说,“其实他就是希望你们逃跑呢。不然戴长生怎么找理由击杀你们?”
“他有那本事吗?”虎锋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他没有吗?”吴义侧过脸,看着虎锋,“戴长生身为宗教管理局专门负责调查和剿灭邪教的四司司长,论心机和道行,都是当世顶尖的水准。”
“那我们跟着你不是正中他下怀吗?”韩小念立刻问道。
“你们没有选择,或者直接被关押起来,或者跟我走,至少能挣扎一下,说不准还有别的变数,”吴义渐渐收起笑容,沉声说道,“何况,刘老板有难了……”
第七十回 电话亭女孩()
浙省台州府几乎每家人都会在春节时候做些冻米糖。
冻米糖也叫作“江南小切”,主要由糯米、白糖、饴糖、桂花等原料制成,不仅口味甜香,而且开胃健脾,美容养颜的功效。
蔡菡菡家中经营着一家不打大的餐馆,所以不到六岁的蔡菡菡总是能比同龄的孩子更多地享受到美食,尤其是她最喜欢的冻米糖。
餐馆经营讲求用心做菜、诚信待客,蔡菡菡的爷爷蔡强正是依靠美味的菜色和贴心的服务将家中的餐馆开得颇有人气,邻里间也是小有名气。
人们常说隔代亲,蔡强就特别疼爱乖巧聪明的孙女蔡菡菡,所以有的时候,蔡强就会做些小吃给孙女,比如冻米糖之类的蜜饯甜品更是从未间断过。
每每看到蔡菡菡笑嘻嘻眯着眼睛享受着美食,蔡强心里总能感受到浓浓的天伦之乐。
不过蔡强怎么也没有想到,蔡菡菡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意外死去。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随着晚饭时间的到来,蔡强也迎来每天最为繁忙的一段时间。
不断到来的客人们让蔡强喜笑颜开,想到一道道出自自己手中的菜品能给人们带来满满的享受,蔡强就会不经意哼起小曲来。
正在此时,餐馆里忽然一阵喧杂,隔壁文具店的李大婶冲进了内厨。
“李大婶,你这是?”蔡强很是意外,而且看到李大婶惊慌的样子,蔡强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婶尽力稳定着情绪,却还是颤抖着说:“你家菡菡……你家菡菡……”
“菡菡?菡菡怎么了?!”蔡强闻言,脸色骤变,将厨具撇在灶台上,便挤开店里的客人们冲出店外。
蔡强出门便看到许多人聚集在餐馆前不远的电话亭旁指指点点,每个人都面带惊恐遗憾的神色。
然而当蔡强挤进去看到那电话亭中的电话线上,吊着自己孙女蔡菡菡的脖子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脑袋轰鸣起来,手脚却是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抱住蔡菡菡幼小瘫软的身子,将她从电话线上解救下来。
“打120啊!”蔡强此时已经泪如泉涌,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可是他怀中的蔡菡菡已经没有了呼吸。
围观的人们这才拿出手机拨打起急救电话或者报警电话,爆发出一阵匆忙与热情。
可是有效的蔡菡菡终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永远停止了呼吸。
……
蔡强躬身坐着,凝望着桌上摆放的冻米糖,异常平静地说完了往事。
“真的很抱歉,要您再次提起这件事情……”韩小念轻声说道,生怕眼前头发花白的蔡强会因为这最为痛心的回忆而增添难过。
“没事的,孩子……”蔡强坐起身,靠在沙发上,“我老伴去得早,本希望能好好照顾菡菡,结果却出了这事情。后来儿子女儿怪我、骂我、离开我,想想也是我活该。”
“那,结果怎么说?”韩小念身后的陈玄衣取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支香烟放在蔡强面前,自己也点上一支。
“警方说是意外……”蔡强拿起香烟,在桌上磕了磕,咬在唇边,却并没有拿起打火机,“可我听说,那段时间,附近有七八个孩子都出了事情,或者溺水,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是……”
“所以你也怀疑菡菡的离开另有原因,是吗?”陈玄衣坐到蔡强对面。
“我不是怀疑,我是干脆不信。”蔡强抬起头,望着陈玄衣的眼睛。
陈玄衣点点头,面无表情:“实不相瞒,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一名叫做杨青主的修行者。他提取至阴命格的孩子的魂魄用来炼器,然后又利用法器提升自己的道行。”
“修行者?”蔡强一愣,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真的吗?”
陈玄衣没有直接回答蔡强,而是从怀中取出用红布包裹着的败亡匕首放在桌上。
看到那柄锋利阴冷的匕首,蔡强终于留下两行泪水。
他知道,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并没有欺骗自己。
“当今社会,科技发达,修行者越来越少,却并不代表不存在了……”陈玄衣弹了弹烟灰,说道,“我是杨青主的师弟,这次来就是为了菡菡的事情找您。”
“你是那杀人犯的师弟?”蔡强忽然激动起来,眼睛里都透出血红,“你来干什么?”
“对不起,”韩小念见蔡强情绪变化,忙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记者,但我们也不是坏人。”
“我们只是来这里,送菡菡回家。”陈玄衣一边将剩下的半支香烟在烟灰缸中碾灭,一边从怀里取出刘墨之前交与虎锋的槐木牌。
蔡强看了看槐木牌,一脸错愕。
“菡菡的魂魄暂存在这槐木牌中,”韩小念说道,“她现在回来了。”
“菡菡?”蔡强还是不相信陈玄衣和韩小念的话,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那造型古朴,似乎隐隐泛着微光的槐木牌。
“是这样的,”陈玄衣苦笑一下,“菡菡死了太久,魂魄本不该存在在世间,可是她还有所不舍。只有让她了却遗憾,她的魂魄才能安然散去,否则,或者流落人世受尽孤苦永无宁日,或者沦为恶鬼为祸他人。”
“我,我该怎么才能相信你们……”蔡强低声道。
“蔡先生,”韩小念蹲下身子,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蔡强,“请您先联系菡菡的父母,好吗?”
蔡强望着韩小念,许久,终于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当天傍晚,蔡强的儿子蔡国栋和儿媳朱艳娥来到蔡强家中。
蔡菡菡的死,让蔡强再无心经营饭馆,蔡国栋和朱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