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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番激励下,这几个也都收起了性子,开始在草坪上穿这新鞋倒脚适应。而苏进也是照惯例,继续教授起了三字经。
朗朗读书声又在这片草坪上升起。
其实有时候,苏进也是比较无奈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正儿八经的做起了老师,虽然前世做着文学院长,但也只是挂个名罢了,具体的事儿都是副职在做,他完全是过着自己的休闲生活,平时下下棋、听听曲、钻研钻研书法,或者其它杂七杂八的琐事儿。对于教学这一块,真是很少过问,毕竟底子里,他是个生意人,或者说、一个黑心的生意人,所以对于育人子弟这种大事儿,还是让专人去做比较妥当,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不过没想到回到这北宋,却不得不担起了园丁这项职责,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角色。不过还好对面只是群小孩,光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就足以应付了,倒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昨天讲到哪儿了?”他问下去。
底下这群孩子赶紧排成排的坐端正,异口同声的朗诵,“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嗯,那接下来‘青赤黄,及白黑’,大家都跟着念~~”
“青赤黄~~”、“及白黑~~~”
……
朗朗的读诵声拂过草面,慢慢的飘向西面的小阁楼里,不过在此时此刻,却没有之前那种魔力力了。
慎伊儿气鼓鼓的往长凳上一坐,抓了块米糕吃,嚼的特别有劲儿,嘴里还喋喋不休着刚才那群人的无礼之举。
女子在旁边递水给她喝,不过却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话。
“姐姐你看着!要是他们再把蹴鞠踢进来,我非撕烂…呃——”她咕噜咕噜的拼命喝水,好像有些噎着了,不过等她要把这句狠话续上时,“嘭——”的又是一个蹴鞠飞进院子。
眼睁睁的砸在她眼前。
矮墙外头传来叫屈的声音。
“陈哥儿,我没使多大力,怎么这球就蹦这么远?”
“自己捡去,谁让你脚这么臭!”
……
……
也就是从这个蹴鞠开始,这两边的交流就密切起来,当然,这种密切自然不会是友好性质的。
刚开始这些蹴鞠队员还点头哈腰的,不过等时间一久,也是面皮老了,敷衍了两句后就不再理会,所以……这墙里墙外的争执也是不断的升级,有时候里头那少女干脆提了条烧火棍出来逮人抽,被抓到的自然少不得一顿抽筋扒皮,而那些小子看在人家姑娘细皮嫩肉的份上,显然不好还手。所以也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你们这几个魂淡,还敢不敢再跟你们姑奶奶叫板!”
“好了好了,我们不再往里面踢就是了~~”
……
打打闹闹了很久后,这日头也慢慢下沉。苏进在送走这帮孩子后,也就和陈午那一干小子准备去风悦楼,这晚上的庆功宴还是得去的。老头子忙活了也大半个月了,如今能有这兴致搞这活动,也是挺不错的。
“来来来!大家可都坐好了~~”
今日的风悦楼很早就打烊了,把大门一关,就是自家人聚一起热闹。
后厨热火朝天的烧着鸡鸭鱼肉,就连酒楼掌柜的陈守向也是围上去裙兜端菜洗菜,上酒添食,虽然名义上是庆功宴,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官套的话,或者什么必走的流程。
坐下就可以动筷子,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陈老头在上菜的时候,还抽空和几个以前的老街坊聊天,都是当年他摆小茶摊时候的邻居了,虽然如今自己做了酒楼掌柜,但这该走动的人家还是没少,这点倒是比后世要淳朴一些。
都是些五六十的老头老太了,见当年摆茶摊的老陈如今成了大员外,也都是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哎呀!都做大员外了,怎么还好自己动手下厨,坐吧坐吧~~让里边别烧了,这么大桌子的菜怎么也吃不完。”
“我今儿也是高兴,吃的开心就是,别计较这些钱不钱的~~”
老头今晚上确实是高兴,整张脸是红光满面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子在那儿打趣,被老头扔了几个红包后,也是奉承似得恭维起了好话。
“诸位看看,我那时候就说陈叔必定是大器晚成的主儿,不想今日果真灵验~~”
作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说起这话来,端的是令人捧腹,在这聚会的氛围内,倒也不会有人真个去指责什么没大没小之类的话,大家哈哈的也就笑过了。
苏进和陈午这一帮人也早就进来了,由于是主人家,倒也不急着吃喝玩乐,还是先去后厨帮衬些活儿干,刨刨萝卜皮、偷吃两只鸡腿,也是不下于大堂里的热闹劲儿。
不过后厨这地儿终归太小,也容不下这么多光吃不干的闲杂人等,顺带着、苏进也是被陈守向轰出了后厨,让他们自个儿大堂吃酒去。
眼下这大堂也确实热闹的,不仅是这次参与到推广活动中的那些人员,就连一些老街坊都找了过来,满满的一大堂啊~~
苏进这一众从一张张酒席间穿过,耳边也尽是嗡嗡的嘈杂声。
“哥俩好啊,五魁啊,七个巧啊,九连环啊~~哈哈,你输了,喝酒!”
一些划拳的人玩的兴起,甚至是踩在长凳上玩,兴起的时候,都是光了膀子上,一轮接一轮,不到喝醉不罢休的势头。不过……每个席上,总是少不了几个成天吃不饱的胖子,他们在人群中间拍手称快。
“好!好!”然后将面前的两盘酱鸭舌都刮到了自己碗里。
其中不少都是蹴鞠队的,陈午和他那一干子人也都找到相熟的喝酒去了,言谈间,倒也是别有心计的“推销”起了新蹴鞠,甚至颇为有趣的把他们穿臭的蹴鞠鞋摆上了席面。
“这就是我们蹴鞠队新研制的新鞋,专门用来踢蹴鞠,跟你说,别看它平时在砖面上走不利落,但要是到了草坪上,那可真是插了翅膀一样,健步如飞啊~~”
他们夸夸其谈着,一些好奇心重的,也是当场穿上鞋子走,不过想来是没什么心理准备,结果“哐啷铛——”的把桌子都撩翻了,地上滚着鸟蛋和鸡爪,调皮的小孩便捡起来当弹丸,结果被他老子拎回去打屁股,总归……是闹哄哄的场面。
至于苏进,想了半晌,也只能选了这么个角落坐着。这是一处相对较为安静的角落,因为旁边坐着的,都是陈老头当年的街坊四邻,那一张张老树皮般的脸,也足以保证他们不会像隔壁几处那般闹腾,不过……也是有些别样的难处。
“听老陈说,你就是当年苏家大房的小少爷吧?”
“呵。”
“哎哟~~”有老婆子揉了揉眼睛后往他这边看,“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都完全认不出来了,当年可是多胖的小子,啧……看来这十多年在外也是受了不少苦呢~~”她交头接耳的把话同时说给旁边的老头老太听,借以希望获得别人相同的看法。
也确实是如此,他们一个个点头抚须,时而感慨、时而欣慰。
“孩子,这几年过的不容易吧~~”
苏进继续微笑,附和些点头的动作,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爱护之心。
“其实当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小苓儿,谁会想到成了现在这模样,也只能说……是那撷芳楼的妖女心肠恶毒,就知道坏人姻缘,明明和那官衙内打得火热,还偏偏跟你大哥纠缠不清,真是贱骨头一个~~”老婆子嘴里喋喋不休,旁边那几个老头老太也是摇头叹息,也算是善意的悲天悯人了。
这小苓儿,肯定就是指自己那嫂子了,不过在听到这段秘闻后,他倒是收起了些不以为意的心态,正了正身子问。
“那女人现在在哪儿?”他其实并不清楚个中原委,但还是打蛇打七寸。
对面回答,“自从被那官衙内逐出府去后,就没人知道她在哪儿了,或许……死了也不一定,毕竟像这种女人,没了男人家还能活?”
像这种平日起早贪黑、一生勤恳的老婆子,最是见不得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楼妓女,觉得是丢她们女人家的脸,所以在言辞上,也不可能出什么中性客观的词句来。
苏进皱着眉头,手指磨砂着手上的瓷碗,听了会儿后,就推说年小不记事的由头,从这些老头老太口中套些话出来,不过……这些人也并不清楚那段秘闻的细节,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反正总起来就是说,那时候有个女的脚踏两只船,在跟了那王府的衙内后,又和他兄长暗通曲款。不过这一段,在这些老人嘴里,肯定得要有删减性的讲了。
“你兄长在那妖女迷惑下,就暗地里使钱给那王家衙内,希望他放了那妖女,不想那姓王的收了钱后还得寸进尺,说要把小苓儿让给他才答应,真是荒唐~~”
这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谁的。
“结果后来就都闹上了衙门,但那姓王的毕竟是官家人,又是皇亲国戚,所以闹来闹去的,结果把你兄长拿下了狱,治了个诽谤罪。”老婆子说起这些事来,倒也是津津乐道。
“你爹当时就游走各方,动了很多的关系,结果不知怎么得,心力交瘁下……竟然就这么去了~~~”旁边也是一顿唉声叹气,附和些苏老爷平时与人为善,对他们这些这些人也多有帮助之类的好话。
“…你兄长因为你爹的死想不开,竟然在牢里寻了短见……丢下了当时已经身怀六甲的小苓儿,你说可不可惜?”
那老婆子眼泪鼻涕都擤了两把了,但苏进却是在那儿直皱眉,当中的一些症结看来还得找几个关键先生做深入了解,正当他张口还要再问些后续时,后厨里头的陈守向却是端着菜过来了,见苏进和他那些老邻坊们聊的颇为投机,一开始还面带笑容的插话进来。
“都聊的什么?”
那老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