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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年纪跟我差不多,但他比我魁梧得多,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还真有些不合身。
我穿好衣服,张解齐身上的伤口还没有上好药,我去时正看到老喇嘛用酒清洗他的伤口,而他脸上连一点动容的表情都没有。我不由得想,如果是我,是不是都要痛的晕过去?
烛光下,张解齐的身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新伤旧伤,简直是满目疮痍。相比之下,我就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low到爆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我问了一个小喇嘛老板的去处,小喇嘛明显懂我的意思,指了指寺庙门的方向,又指了指天上。
我抬起头时才发现,头顶的星空上多了成千上万的星火,也许不是星火,是孔明灯。
老板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藏袍,站在寺庙门前,寒风凛冽之处。手中捧着一盏孔明灯,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双眼如同星辰般闪烁。唇角扯出的微笑却变了味道。
不只是老板一个人在放孔明灯,寺里的小喇嘛大喇嘛们人手捧着一个孔明灯站在雪野里,天上的星火连成了一片,无边的星辰下,就好像是踏进了另一个世界的领域。
“长安,过来。”老板看到我,向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掌不久前才沾满了血污。我站着没动,老板笑了笑,“你在害怕我么?”
“我……只是很迷茫,书上总是说生命是无比可贵的东西,佛是无比仁慈的存在,为什么我今天看到的是,我的老板随意夺取了别人最珍贵的东西,而佛杀人的时候,比恶魔还得心应手。”我咬了咬牙,站到了老板身边,同他一起看着雪野上的孔明灯,它们的归途由风决定,就像是蒲公英。
“这就是你需要正视的。以后你要面临的是比今天还残忍可怕的局面。我杀人了吗,很可怕对吗,但是我杀的只不过是几具行尸走肉而已,他们只是听令于别人,而这个背后的主使者才是最可怕的。”
老板转过身来,一只手捧着我的脸,另一只手解开缠绕在我左眼上的绷带,从我记事起,老板就给我下了死命令,不准让任何人看到这只眼睛。我不知道我的左眼里面有什么,但是我不会违抗老板的命令。
绷带从我脸上滑落,我的左眼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它没有超能力,它只是瞎的而已。
“长安,你的眼里装有浩瀚星海。”老板递给我一片镜子,让我可以看到我的眼睛,没有瞳孔和眼黑,眼白的中间就像是现在这片夜空,好像把宇宙给嵌在了我的眼睛里,“这是你的秘密,它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我虽然不明白老板说了什么,但是当时他的表情特别凝重,凝重到连呼吸都开始严肃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生与死,虽然不是第一次拿刀砍人,但最让我心惊肉跳的,莫过于这一次了。
第1章 山上有个小喇嘛()
我认识张解齐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喇嘛。
他穿着暗红色的喇嘛僧袍,一手拿着佛珠站在风雪里,跟同龄人比起来身材壮硕很多,但是皮肤却比一般的西藏人白了许多,眉毛跟睫毛都很浓,光秃秃的脑袋上五官长的到赏心悦目。
当时张解齐虽然顶着个秃头,但是却有一种不寻常的气质,他站在喇嘛中间,就像是个贵族。
那是老板第一次带我一起去西藏,那时我才十三岁。
老板说他跟这个喇嘛庙有渊源,至于什么渊源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刚到西藏的时候,来接我们的就是张解齐,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张解齐,老喇嘛给他取的名字叫江央,藏语妙音的意思。看到老板下了车,张解齐跟他身后的两个小喇嘛双手合十,恭了恭身子,算是给老板行礼了,老板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点了点头,很是骚包。
“贵客,上师等你许久了。”张解齐说的是汉语,我也听得懂,大多西藏喇嘛都会一些简单的汉语,像张解齐那样流利而不带口音的倒是少见。
“我可是踩着时针来的啊,太阳都还挂在天上呢。”说着,老板将还没适应西藏温度的我从车上拉了下来,顺手把行李带在手上,小喇嘛顺势就接过行李自己提着。
“是,太阳还在天上,贵客来的就不算晚。”张解齐看到我时微微愣了下,随后他又说道,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另一个小喇嘛便走在了我们前面替我们开路。
我是第一次到西藏这种地方,虽然在车上一路颠簸,晃悠地我吐了一路,老板直皱眉说后悔带我出门了。往年老板都带着卫杨。
卫杨是老板的另一个小伙计,大我八岁。
去喇嘛庙的路十分崎岖,冬天风又大,走到半路天上又下起了小雪,我没来得及领略到西藏的美景到先被高原反应给撂倒了。先是头晕腿软,接着眼睛也跟着花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老板眼疾手快地把我扶着,不然丢脸可就丢大了。
“你这就叫自讨苦吃。”老板一边笑一边挖苦我说,“在来之前我就告诉了你旅途艰辛,你还跟着,是得给你找点罪受。”
“老板,你就不能给嘴巴积点德么。”我说。
最后还是张解齐把我背上了山,本来老板是打算背我的,鉴于他身高一米**,张解齐或者是其他小喇嘛给我们撑伞的话很不方便,所以老板就给我们撑着伞。我在张解齐的背上失去了知觉,就连在梦里也是十分的难受。
好不容易醒了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大概是他们给我吃了什么药,身体的各项机能在一度沉睡之后开始苏醒,没有刚来时那么难受了。
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厢房里,床边还摆着我们的行李箱,老板的貂皮挂在墙上,屋子里除了两张床以及一张桌子以外就没有别的陈设了。屋子很简陋,但是打扫的十分干净。
我的床头还放着老板经常用来给我留言的笔记本,翻开的那一页是用铅笔画的素描,杂乱无章的笔画让人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仔细一看大概是个眼睛的轮廓。那双眼睛却没有瞳孔,眼黑的部分铅笔深色浅色混在一起好像是要表达什么似的。
正在我仔细端详老板留下来的画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有人在说话,但是说的是藏语我根本听不懂,听语气到可以想象的到说话人的愤怒。
我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抓起放在笔记本下面的冲锋衣走到了门外,朝着说话的地方走去。
我住的地方比较偏远,顺着声走了大概五分钟才走到喇嘛庙的大院里,大院里围着十几个藏族壮汉以及一些跟我们一样来朝拜的汉族人。
张解齐也在那里,站的离他们所有人都远,我看了看四周,确定老板没有在这个大院里才朝张解齐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我问,张解齐对我突然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一点震惊,他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指了指那一群人的脚下。
我顺着张解齐的手看过去,才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冻的跟个冰棍似的,虽然当时离得比较远,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已经死了。
看到死人我并不是特别害怕,但是还是有些惊讶的,为了确定我自己看到的是死人,我又问了张解齐一遍,“那个人怎么了?”
“死了,三天前住进寺里,第二天便失踪了,找到他时他被埋在雪里,已经归天了。”张解齐说。
“被埋在雪地里?那他们在吵什么?”我又问。
“那几个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他们正在证明自己的清白。”张解齐回答道,在没有多的话了。
我还想继续问的,一个中年喇嘛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冲张解齐做了个揖,张解齐点头还礼,中年喇嘛用藏语跟张解齐说了些什么,张解齐没有说话,脸色却有些难看。
中年喇嘛说完就走了,张解齐转过身来看着我说,“请跟我来。”
“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解问道,张解齐并没有回答我,直接拉过我的手跟在他的身后往另一个小道上走去。
我不得不跟着张解齐,就在那时,我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阵寒意,好像被什么阴险狡诈的人物盯上了的感觉,就想回头去看,却听到张解齐冷冷地说,“别回头,一直走。”
张解齐出声的时候我已经回了头,只见那个倒在地上的尸体脑袋却正对着我,眼睛直盯着我,嘴角裂开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当下我就被吓了一个激灵,遍体生寒,虽然我看的不太仔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的头分明没有看向我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尸体的眼神不怀好意。
张解齐领我走到一个厢房前,房前的积雪扫成了一堆不知道被谁堆成了雪人,两块煤渣塞在脑袋上就成了眼睛,用碎瓦砾做成的鼻子,虽然并不是特别好看。
雪人堆在枯树下,枯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残雪,别有一番后现代的艺术感。
此时夕阳西下,暖色的余光落在寺庙上,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却又无比神圣庄严。
有些东西,越古老越有价值。
厢房的门缓缓打开,老板站在门口,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藏袍,说实话从我认识老板开始就觉得,他像女人的程度超越了他是个男人的本质,见过老板的人没有不称赞老板美貌的。一直见他西装革履貂皮大衣的我突然看到他穿颜色鲜艳的藏袍,着实地被他惊艳了一把。
“长安,到我身边来。”老板还是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藏袍的腰间多了一把宝石镶嵌的长刀,一只手搭着刀柄,凛冽地有一股杀死。
我当然是没有理由地就往老板身边跑啊,从小到大就只有他在身边我才有一种安全感。
就在我踏出一步想要到老板身边去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甩来一根鞭子直接缠住我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脖子都快要跟我说拜拜的那种感觉,两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