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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水河河水虽然很深,但好在我水性还不错,所以一路也是有惊无险地游到了岸边。
祭祀台上的东西已经撤走,放眼望去,居然没看见一个村民,仔细听听,村子里某一个地方似乎十分热闹,估计大伙儿都集中在了那一带。
“看来,他们正在喝‘河神’的喜酒呢!”我一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刚好趁现在,咱们回潜回汪叔家里,把衣服换了就走!”
“好,你动作快点儿,我帮你打探周围的动静!”宁仲言点了点头。
在我们俩人的配合下,很顺利就回到了汪叔家,家里门没关,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旺财摇着尾巴,欢快地迎接我回来。
这会儿汪叔肯定去凑热闹了,于是我放心大胆地推开了小花的房门,却发现他们一家三口居然都在家里,一下子就愣住了。
汪叔看到我的装扮,自然吓了一跳,又一声不吭地出去把大门锁好,这才急急忙忙地返了回来。
“大姑娘,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汪叔似乎并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望向小花,皱着眉头呵斥道:“小花,不是让你带着狗蛋离开这儿吗?你怎么还待在家里?”
小花浑身一哆嗦,似乎吓了一跳,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想跑来着,可是狗蛋太小,走几步就非要我抱,上山的路太滑,我一个人拖着他实在走不动,只好又回来了……”
听到她的解释,我的气一下子就全消了。
这一点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里的山路这么难走,小花还要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可能走得出去的。
“大姑娘,我,我可是亲眼看见竹筏子突然不见的,你,你见到河神了吗?你这么偷偷跑回来,河神大人他会不会发怒啊?”汪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答:“汪叔,根本就没什么河神!木筏被拖下水,只是一种自然现象罢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听到我的话,汪叔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呀,那以前被河神带走的姑娘,都去哪儿了呢?”
“汪叔,你打算到村长那儿告发我吗?”我一咬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汪叔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大姑娘,你是王家的闺女,我当然要保全你!更何况你也算是救了咱们家小花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着,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小花的头发,“这事儿,真要轮到咱家了,才会觉着心里难受,根本就舍不得……”
“可是汪叔,如果小花继续留在汪村的话,事情早晚会曝光,村长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重新举办一次祭祀大典,这些,你都想过吗?”我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汪叔呆呆地看了小花很久,又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咱们汪村的事情,都是村长一个人说了算,他要是想要小花再嫁一次,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汪叔,你真的不想救你女儿的性命?”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妈的,看来这里的村民都被村长给洗脑了,这村长弄出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禁更好奇了。
汪叔愣了愣,他紧咬嘴唇,默默地看着地下,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我,我不想小花离开咱家,大姑娘,你有啥办法吗?”他抹了两把老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梁悠悠,你又想管闲事了?”宁仲言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我,“高级法器完成了,你也最好想办法早点儿离开这里!”
“可是我也不能丢下小花他们不管呀!”我摇了摇头,在心里轻声叹息,“对,我就是鸡婆,就是爱多管闲事……随便你怎么骂都行,反正小花的事,我不能不管!”
听我都这么说了,宁仲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老头是人,我可没能力应付……你想清楚了,你在汪村,是以一敌百!”
“这不是还有两个帮手吧!”我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小花和汪叔。
宁仲言终于不再争辩,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无奈:“梁悠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突然大声说了一句,吓了汪叔和小花一大跳。
“大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汪叔赶紧问道。
我定了定神,一脸认真地问道:“汪叔,我问你,给河神送新娘的仪式举行了多少年了?”
汪叔仔细想了想,轻声回答:“大概有三十年了吧……我记得有一年村上发大水,还好有村长提醒,才没有淹死人,不过每家每户都损失了不少!后来村长说住在母水河的河神醒了,要我们每年供奉一个未出嫁的少女给他做媳妇,才会保我们汪村世代平安!”
“所以,这些话都是村长说的?”我似乎有了些眉目,赶紧追问。
汪叔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村长能看见鬼魂,所以大伙儿对他所说的话都很相信!”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转头望向宁仲言,见他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汪叔,你在开玩笑吧!这世上哪儿有鬼呢?”我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大姑娘,你还别不相信!”汪叔一下子急了,“咱们村里只要有亲人走了,根本就不用通知,村长自己就会来到那家,然后把死去的人还藏着什么东西给交待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就连去年小花他娘死了,枕头缝里还压了二十块钱,村长都说得一清二楚!所以,大伙儿对他所说的话都是很信的!”
“梁悠悠,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宁仲言静静地听完汪叔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个村长至少是具有鬼眼的,他既然能看到我,却又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来是有所企图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回想起昨天与村长打照面时,他根本就没看宁仲言一眼,也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这么看来,至少他是故意想向我隐瞒自己能看到鬼的事实。
“我想,因为我是外村人,又不清楚我是什么来头,所以他才会按兵不动吧!”我想了想,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所以梁悠悠,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儿,他知道你也能看见鬼!”宁仲言十分认真地提醒我。
“我明白!”我在心里回应着,心里却一阵阵发凉。
“汪叔,那些献给河神的女孩,全都失踪了吗?”我继续追问。
汪叔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这些祭给河神的姑娘们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所以大家也更加确信她们是给河神大人做了媳妇,只有前年的小霞,尸体给河水冲了回来!”
“你能仔细说说这事儿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汪叔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地说道:“小霞是个聪明孩子,学东西挺快的,上我们这儿支教的老师来了不到一年,村长说她会坏了咱村的规矩,非得把人家赶走,那老师没办法,只好离开这儿了,临行前他带走了小霞的资料,上报给了乡里,乡上的领导才知道咱们村还有这么个闺女,就通知她到乡上的高中念书!因为这事儿,小霞的父母还挨过村长几顿骂呢,说他们不该放女儿离开汪村……”
说着,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都以为小霞不会作为新娘人选,可偏偏她回家过年的时候,还是被选中了……”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是四月,小霞被选中是过年的时候,怎么时间差得这么远?”
汪叔抬头看着我,一脸认真地回答:“因为每年祭祀的时间都是河神确定的,村长再来通知我们……”
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直觉告诉我,村长背后一定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可到底是什么呢?
“梁悠悠,你有没有发现!”宁仲言突然开口说话,“这个村子非常的干净!”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地在心里问道。
“除了李青,我们没有在汪村看到其他的鬼魂!这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在心里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村长很可能是捉鬼使!”
“对,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宁仲言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汪村只有这么大,二三十个活生生的女孩,不可能消失得无踪无影……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都已经遇害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肯定跟村长脱不了干系,现在只能想办法查清楚村长的底细了!”
“可是,你一个人,也斗不过整个汪村的人……!”
“找些帮手来不就完了!”
对宁仲言说完这些话,我又一脸严肃地问道:“汪叔,你有电话吗?”
“有,有!”汪叔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到我的手上。
我想了想,慢慢敲下一一零三个字符。
“喂,你们,这里是一一零报警服务系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慌乱地说道:“你好,我现在在南部桃溪乡的汪村,我,我被人绑架了,请赶紧派人来救我!”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了汪叔。
“大,大姑娘,你这是干啥?”汪叔一下子傻了眼。
“汪叔,赶紧把这手机藏起来,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手机昨天起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赶紧解释,“这样,你就能洗清楚报警的嫌疑了!”
汪叔点点头,赶紧把手机关了,又想了想,干脆就藏在了旺财的狗窝里。
“那接下来咋整呢?”汪叔惴惴不安地问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小花,一咬牙,轻声说道:“村长还不知道我跟小花调了包,如果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那小花就必须装回新娘的样子,再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