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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最强者……”我反复地咀嚼着这个词汇,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不就是说你的奶奶吗?”
“没错!”宁仲言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我也曾见过奶奶给这种人进行洗礼,过程很简单,不过被洗礼的人会相当痛苦,之后就跟傻子一样,别人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说完全恢复还得半年……”
“哇,听上去都挺让人不爽的!”我吸了吸鼻子,目光再次注视到前方,“不过,这种人也的确该罚!”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仔细听听,那声音听得似乎很耳熟……
“梁悠悠,快趴下,他们真的折回来了!”说着,宁仲言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摁倒在树丛里。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两只眼睛却贼溜溜地盯向了大路。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臭小子肯定是骗人的,你居然还真信了!”此时的村长,完全没有了当初变成魂魄时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一丝丝的傲气。
“宁家的确不好对付!万一真被抓住了,宁家那老婆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跟村长对话的,正是齐荣,此时的他,脱下了警帽和警服,白色的衬衫解开了几个扣,看上去有些痞气。
“哼,那镯子既然是宁家带出去的,那肯定是个好宝贝!还有,李青的那个高级法器肯定还在那个丫头身上,让你好好找找,你居然还怂了……”
“她全身上下我都搜过了!不是都没找着吗?”齐荣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村长的话,“难道你真要我伸进她内衣裤里面找吗?”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脸红了,心里狠狠地骂着:“哼,两个臭不要脸的!”
这时,村长突然停下了脚步,好死不死,恰好站在我正前方,好在有灌木丛的遮挡,我赶紧又往下埋了埋头,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视线还是往上抬了抬。
“齐荣,你都是成年男人了,难道还没有碰过女人吗?瞧把你吓的,真是给你齐家的人丢脸!”村长一脸嘲讽地说道。
齐荣似乎有些恼怒,手里扬了扬那个银盘:“你别忘了,你现在这条鬼命还握在我手上,说话最好小心点儿!”
听到这话,村长顿时脸色大变,他赶紧摆了摆手,讨好似地说道:“好好好……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嘛!不说就不说了!现在赶回山洞的话,那个丫头说不定已经醒了,那你怎么对付她?”
“我会想办法的!”齐荣脸一沉,一脸复杂地回答。
村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哼,我看你是压根儿就不想伤害她吧!齐荣我告诉你,要想炼成永生术,就必须得学会下狠心!”
“严涌,我不会杀人的!”齐荣突然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行行行,随便你!反正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教会你永生术,你就把我带在身边,直到我成为中级魂魄!”
“我齐荣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齐荣冷冷地说着,随即将村长一掌推开,大步朝前走去,“快走吧,要是找不到他们就麻烦了!”
村长点点头,赶紧跟在了身后,嘴里又开始争辩什么,俩人就一路这么吵着,慢慢地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圆点。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摸心跳,居然奇快无比。
“宁仲言,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比我想像中还要复杂!”我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宁仲言也是一脸严肃,他轻轻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齐荣是他的真名,我猜想,他肯定是齐家的后人!”
“怎么又冒出一个家族来?”我颇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敢情你们通魂界里还分了门派不成?”
宁仲言叹了一口气,居然没有否认:“你说对了!北宋时期,通魂界里有四个家族是最为有名的,东‘严’,南‘安’,西‘宁’,北‘齐’,这四个家族各司一方,势力也很平均。可是慢慢到了后期,齐家发生一场大火,几乎烧死了家中所有有能力的捉鬼使,家道也慢慢中落,而严家走进旁门左道,试图用邪术控制整个通魂界,被发现之后便被安宁两家派人消灭,最后安家也莫名没落,只剩下宁家一枝独大……现在的通魂界,几乎是我奶奶一个人说了算!”
“靠,抓个鬼居然还能扯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我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那照这么说,你奶奶当初让你活下来搞出的那些破事,还有让我跟你结冥婚啥的,难道都不是邪术吗?”
听到这话,宁仲言脸上突然大变,他一咬嘴唇,默默地背过了身子。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有些鲁莽了,明知道这些事情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干嘛还非要提呢?呸呸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烫死我算了!
“宁仲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小心翼翼地说着,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走吧,再在这儿磨蹭他们会追上来的!”宁仲言头也不回往前游移开了。
我赶紧追了过去,这才发现,没有他的帮助,这条野路更难走了,可是又不敢让他回头帮忙,只好一脸狼狈地紧跟在他身后。
宁仲言的步伐很快,我跟得实在是吃力,一不留神,脚跟便被一颗树蔓挂掉,一个饿狗扑食的姿态,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我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嘴的泥,我一抬头,发现宁仲言根本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心里突然觉得十分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妈的,不就说错一句话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我嘴里嘀咕着,试图拉起树蔓,没想到这根树蔓又粗又重,把我的整个右脚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很汉子地把整个树蔓给抬起来,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觉得堵得慌,根本没心情好好整理眼前的困境,干脆就这么待着。
哼,臭小子,我不走,你也走不了多远!我气呼呼地想着。
果然,刚好三米远的距离,宁仲言停了下来,他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回头。
靠,居然这么狠心!人家都摔得这么惨了,都不知道回头看看啊……
我心里更不爽了,看来这招不管用,还是老老实实把树蔓搬起来走人吧!
这么想着,我伸手摸向树蔓,却发现面前有些异样,一抬头,见宁仲言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怎么不走了?”宁仲言皱起眉头,语气很轻地问道。
“我被树蔓绊住,走不了啦!”我有些赌气地回答,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喜滋滋的。
宁仲言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朝我勾了勾手。
“干嘛?”我没好气地问道。
“血!”他回答得十分简洁。
“哦!”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纱布拆开,低头看看好不容易有了愈合趋势的伤口,一咬牙,又把伤口强行弄开了。
“喏,你要的血!”我把宁仲言的手放在了我的伤口上。
宁仲言摸了摸,用食指和中指沾了些鲜血,擦在了他的眼皮上。
慢慢地,他睁开了双眼,琥珀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美得令人收不回视线。
他看着我,似乎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梁悠悠,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
“靠,还不是因为你啊!”我下意识地闭开了他的视线,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
“因为我?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宁仲言似乎很不服气我的结论。
这时,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咬牙切齿地问道:“既然用我的血就能让你恢复视力,那你昨天干嘛不用?”
没想到宁仲言根本没回答我的话,只是抽了出来。
“好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走不动了!”我负气地甩出这么一句,干脆很傲气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沉寂之后,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睁眼一看,原来是他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算了,这次就帮你一把,免得齐荣他们再追过来!”说完,宁仲言慢慢地升起到半空,以很快的速度朝前面游移。
我回头张望了一下,根本看不见齐荣和村长的身影,不禁松了一口气,一低头,这才发现身下的风景美不胜收。
脚尖不停地在松树顶上掠过,偶尔会惊起在树上休息的小鸟,它们扑腾着翅膀,好奇地张望一番,随即又返回自己的鸟窝,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无时无刻张着自己的小嘴,浑身毛茸茸的,看上去特别好玩儿。
一片翠绿尽收眼底,我突然很贴切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这种感触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本想和宁仲言分享一下,可一抬眼,却只望见他完美的侧颜,居然让我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里,我的心里痒酥酥的,却又觉得无比酣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仲言突然降落在了地上,一把将我扔了下来。
好在我反应及时,这才没有跌个跟头,不禁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宁仲言,你就不能动作轻点儿把我放下来吗?”
“都抱了你一下午了,手都酸了!”宁仲言答非所问,很夸张地甩了甩手臂。
“让你抱算是便宜你了,居然还敢抱怨!”我不服气地反唇相讥,“看在你这么劳心劳力的份儿上,你摸我胸的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宁仲言顿时语塞,隔了许久,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梁悠悠,我真是服了你……”
我才不想听他的废话,于是赶紧朝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原来已经走到了当初与王三牛分开的地方。
汪村倒是走出来了,可接下来,该去哪儿呢?一时之间,我也犯了愁。
“梁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