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和其它人先行回到杜家休息。宴会在晚上7点左右开始,届时会有更多名流贵客云集,有机会就多睡一会,省得到了晚上没精神。
朦胧中醒来,天已经半黑。6点了!急忙推醒逡语。
上次来杜家的时候,虽然我们的房间不同,但他其实每天晚上都抱著枕头跑过来这边。幸亏与主卧房不在同一层,否则难保不会给杜老爷碰到。
重新穿戴齐备下楼,看到杜家上下仍在忙碌,但非常有序地进行。佣人在做婚宴的最後准备,专业工作人员在各处调试灯光、音响设备。
四处转悠的时候见到杜浚语,古葭仪还在楼上休息,他则一直在下面监工,处理大小事务。有他在撑,大家果然都可以安心去睡大觉。
听说杜廷语他们也才回来。杜大少爷与江大小姐好象又有些小分歧,闹得不太愉快,现在两个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拜托!这两个人,刚刚的婚是结假的吗?!”逡语头痛地叫。
自从上次见面,今天居然才是我第二次同时见到他们。不过本来就不太有时间经常见,所以也只是听说两个人都是父母之命,又都极有个性,相处得并不十分融洽。而今见到他们婚典的神圣,还说关系定是改善良多,感动得羡慕的。结果,几个小时不到,又故态复萌,完全没有这场盛宴主角的自觉。
“逡语,不如我们分头去找找看。能劝就劝劝,不要让老人家待会下来见到不高兴。”杜浚语忙得不可开交,根本走不开,只有我们两个闲人最适合料理这种闲事。
他点头赞同,我们当即分头行事。
杜府之大,包括一个室外泳池、一个网球场、一座占地超过六个标准篮球场的巨大花房和一大片绿荫草坪,甚至还有一小片灌木林,这还没把主宅计算在内。连从大门到主宅都还有一段花道。
我刚来的时候,还闹过迷路的糗事。所以要在这里行动自如,聪明的办法是借辆脚踏车骑。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人又多,不便骑车,只好用跑的。还好全府上下张灯结彩,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找起来没有这麽难过。
连问了几个佣人,有说在球场边见过江小姐,有说在花房见过杜大少,还有说在草坪看到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胡乱转了几个地方,完全搞不清楚方向,只好坐在回廊喘喘先。
忽然,一只手搭上肩:“咦?小非?你在这里做什麽?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回首一瞪,果然是他!
“大哥!你也知道要宴会要开始了,为什麽还到处乱跑?”累死我了,别指望会有好口气!
看他惊讶的:“你不会是出来找我的吧?”
“废话!”他待我有时比逡语还纵容,所以总能对他放肆很多。
他被我没好气地训,开始用一种颇奇怪的眼光打量我:“小非,你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吗?啊,难道……唉,我知道,我结婚让很多人伤了心,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竟也……对不起哦,我一直不知道……”
我好笑地睨他:“杜大少,你想太多了啦!”
“有吗?小非,做人要诚实哦!有什麽烦恼尽管向我发泄吧,哥哥会对你好的……”
“杜廷语!我没有在暗恋你啦!你这个自大狂!”这个人自己不高兴也就罢了,还想毁了我的清誉!瞧他唱做俱佳的,我几欲伸手掐死他。
“不,”他极认真地摇头,“这不叫‘自大’,请称之为‘自信’或是‘自知之明’。”
我简直啼笑皆非:“好了,看来你已经没事了,赶紧回去啦!”
“好,你先,我随後就到!”他还在拖。如果没带他回去,我跑这麽辛苦是为了什麽?
他不会是在躲谁吧?“到底是怎麽了?廷语,你和江小姐……”
他认清我不会轻易放了他,看看我,沈默下来,好一会,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涩涩地笑了笑,声音低低沈沈的:
“到底是怎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小非,你和逡语一定要相亲相爱,知道吗?能够爱上相伴身边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一定要珍惜。不要像我们……”
“廷语……”他和江咏萱看来真的有问题。从来没见过他这麽苦恼的样子,搞得我心情也沈甸甸的。“谢谢。”
他推我一下,笑:“没搞错吧?我结婚嗳,应该说‘恭喜’才对吧?”
“不是,你帮了我们很多忙,所以,谢谢。”
他还故做羞态地扭扭:“没有啦,我哪有做什麽?虽然很想啦,但是逡语不让啊……”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
“那件事啊。”
“哪件事啊?拜托,我们现在是在玩猜谜吗?”他忽然明白过来,开始不自然地笑笑,“哎哟,你们感情真的很好耶,都让他不要说了,那个白痴怎麽还是对你说了?早知道就不要告诉他了。好讨厌哦,我最受不了人家太崇拜我了。”
我站起来抱住他:“廷语,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很幸福!”
“你们这帮小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都让你不要说了……”他的声音哝哝的,我是不是该骄傲一下,能让杜廷语失控到这个地步。
忽然眼角瞥到旁边有人。
“江小姐……”我放开他,想跑过去。
江咏萱正站在离我们大约十米的地方。运气怎麽这麽好?两个人都给我碰到了。
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来回在我们之间看了几遍,阴恻恻地开口:“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什麽吗?曹非,亏我当初对你的印象还这麽好!”说完转身就跑。
我被骂得莫名其妙,跟杜大少大眼瞪小眼。
“等等,她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了?啊,不会吧?难道她以为我们……”
天啊,这麽旧的桥段现在连三流电视剧都不会用了,那位江小姐怎麽想象力丰富到这个地步?就算我和杜廷语真的有什麽,会蠢到在今天这种时候这种人人都会经过的地方上演旧情复燃的戏码?水准太低了吧!
难怪两个人会有问题,根本就是沟通严重不良!
说起来应该怪杜廷语平时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素行不良,害得我也惨遭连累!
但是,她可是今天的新娘,要是发起小姐脾气跑掉就糟糕了!
“廷语,快去解释一下啊!我们……”
“你也看到了,解释有用吗?”他无所谓地坐下来,“连对丈夫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个夫妻要如何做下去?”
“你嘛,帮帮忙哦!”这是什麽世界?为什麽我还得操心别人的新娘?!
好人做到底,我去总可以了吧?
她穿著礼服,跑不快,追出去的时候还看得到背影,直奔花房的方向去。
进到花房里,却又失了踪影。这里面不是普通的堆放花草盆景,而是按照不同花卉的主题筑成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格局。假山灌木,小径通幽,根本无法一眼看全。
绕过玫圃,穿过杏林,沿著去小凉亭的石子小路深入,终於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咦,还有谁在里面?
正要从假山石後面钻出来──
“逡语,”江咏萱的声音,另外一个正好是逡语?“你相信爱情吗?”好幽怨的语气。
“当然。”这位仁兄心情好得很,与她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有逡语,便禁不住想听听他们在说什麽,反正偷听江咏萱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你还这麽小……你知道什麽是爱情?”
“呵呵,大嫂的年纪比我大,难道就一定比我知道爱情是什麽吗?”
江咏萱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呆了呆,才喃喃地答:“这个……我就是不知道才这麽烦啊……你不如说来听听。”
“爱情是一种‘无限’。它能给你无限力量的精神支撑,让你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能充满斗志,无所畏惧!它还带给你无限的快乐,每一分锺都会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妙,无法舍弃!”
“是这样的吗?逡语,你好象懂很多哦。哎,能让你爱上的是个怎样的人?”
他笑了声,很温柔地开口:“他啊,美丽又聪明,偏总是自卑地想隐藏起自己;外表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总是与人保持著距离,可实际上却有一点迷糊,也常常会天真地相信别人……”
什麽自卑、冷淡、迷糊……我没有这麽糟吧?干吗还讲得那麽骄傲?以後让我怎麽有脸见江咏萱?
“他其实非常敏感和脆弱,总是拒绝相信爱情的长久,永远充满不安和疑虑,却让我依然愿意将我所有的爱和心奉上。只要他能快乐,我就会快乐。只要我活著,就会爱他。永恒与否,其实并不那麽重要。”
天啊!他干吗对别人讲得这麽肉麻?还这麽陶醉!不行了,脸都快烧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被发现就难堪死了。
可是──倒霉!鞋子总会在这种时候卡进山石缝里。只好蹲下来一点点地往外拔。
江咏萱想来也被他这番话吓到,好一会儿才佩服地说:“逡语,你好厉害哦,跟你大哥一样会讲。”正是正是!在下深表同意。“好想见见你女朋友哦,这麽幸福的女孩子!她今天有没有来?”
“女朋友?呵呵,其实大嫂应该见过他。”杜逡语,你敢说出来,我一个星期不理你!
“哦,有吗?我怎麽不知道。”
“当然,就是──”我不要见人啦!一声哀号不意逸出,鞋子竟一下脱困而出。
但,已经来不及了──
“谁在那里?”他大喝一声,我只好乖乖现形。
“我啦──”走过去,对江咏萱尴尬地笑笑。她依然在生我的气,居然瞪我!
“非?你来多久了?”只有他还高兴地挽住我的手臂。
“没、没多久啦。”我想抽出手,却硬是给他死拉著不放。“我来找江小姐的。”
“哦,巧了,我们刚才还在谈论你咧。”听到啦──那麽大声!
“嘿嘿。”越想越尴尬,只好干笑两声,“是吗?”
“非,你脸怎麽这麽红?是不是不舒服?”他用手探探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啊?有、有吗?这里面暖气太足了啦……”被他一摸,又越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