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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阳寿,一点也不奇怪,历代承载了少昊灵魂的**,都没办法活过二十五岁。”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五只小鬼,继续说:“本王在说什么,你们五鬼也很清楚吧,也就是说,历代少昊的转世,都没有办法活过二十五岁,因为人类的**无法承受,少昊的力量,他之所以平安地度过了二十五岁,只是因为体内的镇邪印而已,然而,就算是镇邪印,也只能帮他多活二十几年罢了。”
值得高兴的是,他找了她生生世世,每一世,都因为短暂的生命而失去了更多的机会,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她
撩桥鬼的眼中,似乎有些悲伤:“那现在要怎么办,夙哥哥他”
生死有命,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无比沉重。
如果他只有四十七年的阳寿的话,上一次借了五年,如今要借二十年,那么,他就只剩了二十二年的阳寿,可是现在,钟夙已经过了二十二岁——也就是说,他没有足够的阳寿可借,只能接受死亡了。
轻薄鬼走到九渊身边,拉住了他的袍子,说:“身为鬼王,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要救救夙哥哥!”
九渊没有说话,无从应答,他要怎么救钟夙呢?
真是不知道,戚不负恢复了清醒之后,会怎么想。
轻薄鬼继续说:“鬼王殿下,不管怎么样,请你想想办法”
九渊回过神来,只见五鬼已经全部围了上来,而钟夙的身体放在一边,奄奄一息。
他想了想,说:“我的确有办法,让他活过来,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冥界阴司的改朝换代。”
意思很简单明了,只要他违背了天道循环的规矩,他就没办法再以最强大的模样,作为保持冥界阴司稳定的支点,继续存在下去了,他没有试过违背给了自己生命的那个地方,现在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挑战创造了他拥有的一切的那股力量。
九渊喃喃地说:“虽然几千年的寿命很漫长,或许会很无聊,但是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本王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于是,五鬼都沉默了,不再说话,身为鬼王,的确更加要以身作则,守护着那个规矩。
是他们勉强了。
九渊的视线落在脸色毫无血色的钟夙身上,说:“他已经做到了,久远的那个夙愿,他已经完成了,既然如此,那么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历代钟家天师,都有一个宿命,那就是没有轮回,钟夙也一样,他没有办法避免,身为一个天师的宿命。
九渊说:“一辈子,不过是无数条宿命交织在一起,当这些宿命都走向落幕,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一旦结束,那么,人也从数不清的宿命中解脱了出来。”
说完,绕过钟夙,走向了戚不负。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让自己的“情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方法,但是从未想过,自己过去的情敌,会以这种方式落下一生的帷幕。
生也好,死也罢,哪怕是他,也无从改变。
他抱起戚不负,银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眸子里一片深沉。
五鬼看着他的背影,还未彻底回过神来,九渊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而钟夙,还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伶俐鬼蹲在钟夙身边,看着气息微弱的他,说:“要怎么办”
其余四只小鬼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死亡他们见多了,每一个天师都会死,因为每一代的王牌天师,都是人类的身体,但是每一次死亡,对五鬼来说,都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撩桥鬼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做些什么,没想到,还未动手,一个金色的印记,便从钟夙的胸口里飘了出来,缓缓往上升着,撩桥鬼匆忙伸手,一股鬼力强行压住往外移的镇邪印。
他说:“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可是,哪怕是五鬼合力,镇邪印也还是飘了出来,金色的印记,漂浮在空中,散发出璀璨的流光。
第350章 死亡不代表一切的终结()
人类的生命,永远都是脆弱不堪的,不管如何努力,他们还是失败了,镇邪印已经从钟夙的体内分离了出来,他的心跳,也在那一瞬间,永远停止了。
五鬼围在他身边,脸色的都苍白得可怕。
如果钟夙的生命,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五鬼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被封在斩妖剑内,直到钟家的人找过来,然后它们将拥有新的主人
对于五鬼来说,他们的损失并不大,只是,失去总是让人觉得惆怅。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们,还是早些通知钟家劲苍吧,这终究,是他的儿子。”
“失去,与死亡,永远都是令人惆怅,人类的生命啊。”
“然而,死亡并不代表一切的终结,也许,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别忘了,他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终究有一天,还会醒来吗?”
“不管醒来与否,我们能够知道的,仅仅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五鬼满含感慨地说完,随即,伶俐鬼便开始使用冥币传信,将一切,用最简单的话语,通知钟禹。
心脏停止跳动并不代表结束,也许,只是代表着另一种开始。
人类的生命脆弱不堪,然而,为了弥补这一致命缺陷,神给了人类难以想象的潜力,他们拥有极为强悍的内心,在这股潜力的推动之下,他们可以勇往直前,无坚不摧。
*
冥界,阴司,地狱第十九层。
漆黑的牢笼里,阴气缭绕,冰冷的栅栏规规矩矩。
戚不负醒来的时候,睁开眼,便看见了黑暗僵硬的天花板,周围的冷气,不管是谁,似乎都有些不寒而栗。
她觉得,自己终于从那个漆黑的环境中爬了出来,终于从那个梦境中挣扎了出来。
戚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吐出一口阴气,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戚不负喃喃地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幽幽的话语声刚刚落下,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隐隐约约之间伴随着行刑的沉重和压迫。
她眨了眨眼睛,爬到栅栏边,隔着栅栏,望着牢笼之外,大喊了一声:“谁把姑奶奶关在这里的?给姑奶奶滚出来!”
戚不负记得,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那么熟悉,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她生活了几百年的冥界阴司。
戚不负最后的记忆,是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叫做——九渊。
她深刻地记得,自己看到了九渊了,那个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她喊了九渊的名字
然后,然后她就记不得了
戚不负正准备强行破坏这个栅栏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腹竟然是隆起的,如同一个怀着五六个月的孩子的母亲一样。
天啊,这个小家伙,竟然长得这么快?
他到底是依靠什么长大的呢?
戚不负现在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生命,正在自己的身体里,缓慢地成长,与她连为一体。
她靠着栅栏,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又想起,现在自己还被关着呢,于是捶乐捶牢笼的栅栏,说:“来人啊!给姑奶奶出来,王八蛋,竟然敢关着姑奶奶!”
此时,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阴冷的风吹过,银发飞舞,缓缓轻垂,一个熟悉的男人,转瞬之间出现在了她面前。
戚不负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有些懵:“?”
他还是穿着那件万年不换的黑袍,顶着一张妖孽的脸蛋,还有一头骚包的银色长发。
戚不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九渊,你干嘛关着我?你认为,以冥界这种落伍了几千年的地牢,能够困住我吗?”
九渊站在她面前,身后也没有跟着鬼差,脸上毫无表情——他很少有彻底毫无表情的时候,因为不管怎么样,他的骄傲,与不可一世,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他。
戚不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好了,现在该让我出去了,对了,刚才是你帮了我吧?感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也谢不起”
话音还未彻底落下,九渊便双手环胸,漠然开口:“刚才?戚不负,看来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迟钝”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九渊轻笑一声,说:“什么刚才,如果你是说在山区里的那件事的话,那么,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戚不负,两天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办法说出口,钟夙,已经确认死亡了,他的尸身,在一天之前,被钟家人给带走了。
戚不负还是一脸茫然:“也就是说,我睡了两天了啊?!”
九渊不说话,沉默以对。
戚不负垂眸,喃喃地说了一句:“诶,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要多担心两天了,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
九渊蹙眉,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戚不负在想念钟夙吧?她完全没有那段记忆,这样的事情,要怎么让她接受呢?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这一辈子,他们终于见到了对方,却身份特殊,早已错过了相守一生的机。
戚不负再次抬起头,看着他,说:“好了,不跟你扯淡了,姑我要出去!”
九渊一动不动,无形的压力,却已经震慑住了她,奈何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打开这扇门。
他说:“戚不负,你还真的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戚不负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会儿,很是无所谓地说:“我知道啊,我身上的判官印记没有了,一定是你取回去了嘛!我知道的,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啊,现在,你已经拿走了我的判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