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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宇文长佑来说,比起马纵横,他更是钦佩成公英的足智多谋。原来,当日成公英请他修密书一封,趁阎行还未发现他已被张华识破,将计就计,教阎行起兵猛攻獂道。当时,宇文长佑本是顾虑重重,不过眼界过人的成公英却是猜到了他心中所虑,答应只要他肯出手相助,他辖下百姓皆可移居獂道。宇文长佑一听,这才下定决心。当然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话。毕竟一旦成公英计策不成,他日韩遂秋后算账,他辖下百姓必将遭到灭顶之灾。不过幸好的是,一切皆如成公英所料算的进行。张华在阎行屡日狂攻之下,大乱阵脚,后来更是不得不把各城门的兵力调去西门,而马纵横也正因趁着东门兵力虚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得手,反倒阎行却与张华在西门战个两败俱伤。阎行虽最终不可思议地以少胜多,得到胜利,但着实也是一场惨胜。也正因如此,鏖战一日的阎行败在了马纵横的手下,甚至负伤狼狈逃去。
马纵横与他麾下将士的勇猛固然重要,但这一切一切若无成公英的计谋,要取下獂道,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可令宇文长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天纵奇才,为何甘心于一个黄毛小儿的麾下!?就算马纵横天赋异禀,勇猛绝伦,但毕竟年纪尚幼,像成公英这般天才人物,要投主入仕,岂不会经过深思熟虑!?就算看在马纵横背后的马家势力,为何却不去投于其父麾下,以他本领,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当然这些大不敬的话,宇文长佑是万万不会问出口,而且他也察觉到马纵横深不可测,就凭他对成公英近乎愚昧的信任,就能看出他的不凡之处。当然,在成公英未展现出他的才华前,说是愚昧,而如今谁不说当初马纵横识人有道,慧眼识英雄!
而马纵横也极重承诺,夺下獂道的次日,就教宇文长佑回去准备,把其辖下百姓搬迁过来。宇文长佑却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先是只带了三分之一的百姓搬迁过来。而在羌人入城当日,马纵横则发布了几条法例,大意是宣明各族平等,不得聚众而欺弱,不得互相仇视或者挑衅、诋毁、诬蔑,一旦有犯,无论族类,一概重罚。这几条法例一出,却是引起了不少汉人百姓的不满,毕竟西凉是他们汉人的土地,凭什么和羌、胡那些番人平起平坐。虽说羌、胡两族之人民风彪悍,但在獂道内毕竟汉人居多。
因此不少刺头故意滋事,以身试法。马纵横却是手段严明,那几个刺头抓住后,一律重打十杖。至此之后,汉人方才有所收敛,羌、胡两族百姓也因对马纵横心存感激,安分守己。
宇文长佑原本却是以为马纵横推出各族平等的法例不过做做样子,没想到马纵横施之以行,不禁生出崇敬之心,遂是主动向马纵横认错。
“主公,小的实不该怀疑你的胸襟,实在罪该万死,愿意受罚!!”却见宇文长佑单膝跪下,拱手低头道。
马纵横从高堂走下,扶起宇文长佑,叹声道:“这本就是华夏土地,无论是汉人还是羌人、胡人,只要生活在这的,就是炎黄子孙,归根究底,还不是同出一脉,又何必拘泥于族类之分?四海之内皆兄弟,长佑日后还望你多多协助我之左右。”
马纵横眼神烁烁,丝毫不见虚假之色。宇文长佑心头颤抖不已,心里就喃喃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那句话,慨然应道:“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第六十八章 董卓的对策()
第六十八章 董卓的对策
宇文长佑一直相信一句话,那就是事出总有因,他自问看不透马纵横的底细,但他却觉得像成公英这般天纵奇才,也愿甘于其下,必定大有因由。所以宇文长佑决定放手一搏,当他从马纵横那里认错回来,整个人变得精神奕奕,急令派人赶去通报,剩余的百姓尽数搬迁过来獂道。
而就在宇文长佑离去不久,成公英笑盈盈地从后堂转出,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这宇文长佑虽是羌人,但本领不俗,心思缜密,不失为一员将才。日后主公若想在西凉创出一番大业,羌人的势力必不可缺,这宇文长佑可为大用。”
马纵横闻言,眼神一凛,震色笑道:“这路还长着呢。日后还需多多依仗飞羽你啊!”
“主公抬举了。我早听闻,主公初战尚且在大半年前,如今却有如此佳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主公或者是天外之人,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本领。”成公英说着,忽然眼神一亮,好似要看透马纵横心思一样,紧紧地盯着。马纵横表面如常,心里却咯噔一跳,不由暗叹成公英的智慧之高,竟还差点被他猜中了。
不过马纵横却很快宽心下来,毕竟如今是封建迷信的时代,什么灵魂穿越,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天荒夜谈。只不过,若真的被拆穿,倒是可能被人以为是妖孽作怪。
“飞羽这话可说得不着边际了,我若真是什么天外之人,当初攻打冀城、獂道时,早就施展法术,何必每回都兵行险着?”
“不过主公却又能逢凶化吉。难道这所谓是吉人自有天相?那英能投于主公麾下,可真是三生有幸。”成公英并没有不依不饶,最后以半开玩笑的方式,拱手笑道。
这时,马纵横忽然面色一凝,说道:“笑话就不再多说。这些日子,我倒有不少忧虑。我军夺下獂道已有一些日子,照常那韩九曲应该已得知消息,却一直未有动静。再有,我爹那里却也是一直没有一个表态。”
成公英闻言,眉头一皱,颔首道:“主公所虑,亦是英之所想。首先马公迟迟不作表态,或是见主公你有意独立一派,心有不喜。至于韩九曲此人素来狡猾如狐,这回吃了这般大亏,恐怕此时正想着如何复仇。再有,主公却又别忘了,西凉之中,又是以谁称霸!”
“你是说董豺虎!?”马纵横听话,面色一紧,沉声问道。
“是也。此番张清、张华举兵天水,本就是董豺虎的阴谋,他野心蓬勃,兵出中原,势在必得,一日不稳西凉,岂会善罢甘休!?如我所想无误,董豺虎是在等韩九曲还有马公谁先表态。而韩九曲和马公恐怕亦是在等董豺虎如何决断!”
马纵横被成公英说得一阵心惊胆跳,神色越加深沉,心头不由有些紊乱起来,道:“飞羽眼下之意是?”
成公英闻言,长吁一声,倒显几分老成之色,徐徐道:“毕竟,董豺虎乃朝廷册封,名正言顺的西凉刺史。而如今韩九曲和马公也非当年天义军之反贼。自汉朝设立刺史州牧制度,对辖下各郡便有了绝对的册封权。但若董豺虎再想挑起事端,册封韩九曲麾下心腹为南安太守,如之若何?”
“我与众将士好不容易才夺下獂道,董豺虎就凭一句话就想教我拱手让人!?简直是异想天开!!”马纵横顿时眼暴凶光,怒声喝道。
成公英却又不紧不慢,反问道:“但若主公不肯接受。董豺虎甚至无需上报朝廷,就可定主公为反贼。到时却又宣马公、韩九曲起兵伐之。主公岂不要与马公兵戎相见耶!?”
马纵横闻言,心头一紧,却不说话。成公英紧接又道:“马公素有忠汉之心,前番造反,全为百姓。倘若马公这回因袒护主公,再次被定为反贼,恐怕就要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受天下人所唾弃。所谓失信义者,失天下。到时候,董豺虎再与韩九曲联手,要铲除你俩父子,易如反掌。”
陡然间,马纵横有些膨胀的自信心,算是大受了打击。他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如今的势力,无需多久就可成为一方军阀。但成公英残酷的话,却令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在类似董卓这般的霸主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最起码的,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只要董卓一句话,他与麾下弟兄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马纵横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忽地清明了许多。成公英看了,不由淡淡一笑。自从攻破獂道之后,成公英多多少少地察觉到马纵横暗地里膨胀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并非好事,贴切地来说,那是自满。也正因如此,成公英不惜以残酷的事实来点醒马纵横,毕竟在历史上,那些过于自满的军阀、诸侯,最终都不会落得有好的下场。所幸的是,马纵横能够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并无恼羞成怒,反而责骂他的口不择言。否则,若是马纵横的气量只有这种程度,他肯定会大为失望的。
“诚如飞羽所言,那我如今该当若何?”马纵横面色肃穆,沉声问道。成公英笑容可掬,不紧不慢地答道:“主公且无需着急,可先广施仁政,布恩百姓,聚集人望,另外勤加练兵,励图精治,发奋图强。董豺虎那里,我自有妙计。”
马纵横一听,眼眸一睁,两道精光射出,敢情这成公英早就有了对策,刚才却是故意来打击他。马纵横凌厉的眼神射来,成公英却依旧如常,笑眯眯的样子。
须臾,马纵横笑了笑,道:“好你个滑头,竟有计策何不早说!藏头露尾,不算英雄!”
“哈哈,这英雄让主公来当便是。英不过是英雄背后的幕僚罢了。”成公英灿烂一笑。两人感情非但没有因此有了芥蒂,反而加深了许多。
于是,成公英向马纵横细报了计策。马纵横听话,表面如常,暗里却是称赞不已。听罢,马纵横震色道:“如此,还要劳烦飞羽远走一趟了。”
“主公,客气了。”成公英拱手一鞠,淡淡笑道。
数日后,话说在郿城大殿里,董卓高坐于上座,一对熊一般的凶目瞪得斗大,浑身散发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虐气息,猛地一拍奏案,冷声问道:“如何!?这都好半个月子里,尔等还没有个说法麽!?”
董卓此言一出,右边竖一排的谋士都是心头揪紧,各个面色惊悚,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敢擅自说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