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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路遗的指示，他们敲响了一个门口写着出租标间木牌的大铁门。很快，铛啷啷一阵响，大铁门被打开，走出一位中年妇女。
见到路遗，那妇女嚷嚷道：“耶，你这是咋了？怎么会被警察架回来了？该不会是你的心脏”
“阿姨，你是路梦瑶的母亲吧？”王灵问。
“是啊！是啊！”妇女道，“怎么？你知道我们家梦瑶的下落？”
“阿姨，你看叔叔这样，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好好好，快进来，快进来。”妇女让开道，前边引导者，让王灵和梅鹤轩将路遗扶到屋里。
王灵一边走，一边打量这栋出租楼房。
楼房有六七层高，筒子楼，和他最初来商城租住的房子基本上一样，大白天就有点晚上的感觉。
王灵上下遥望，四周扫视，忽然发现靠东侧的一间房屋门口，一个藤条椅子里窝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细看，才发现是个人，仿佛死了一般。
心中噗噗乱跳，王灵更不敢出声，只管扶着人望房间里走。
按照妇女的引导，王灵和梅鹤轩将路遗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妇女快速倒杯水，拿着几个药片过来，送给路遗喝下。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我们家梦瑶的消息？”妇女迫不及待地问。
王灵和梅鹤轩相互对望一眼，见路遗这样，这次也不该立即就说。
那路遗喝过药，失声痛哭起来：“英芳，我们家梦瑶她她出事了”
“啊？”妇女大吃一惊，扑上来一把抓住路遗的手，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你说，你快说呀！”
“我们的女儿出车祸已经不在了”路遗双手掩面，放生大哭。
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灵和梅鹤轩急忙安慰他们。
许久，两个人终于平静下来。
“叔叔，阿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受。”王灵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最好配合好公安机关，让我们尽快破案，然后才能让死者入土为安啊。”
路遗强忍着悲痛，停止哭泣，对着妇女轻声说道：“别哭了，若是被老婆婆听到了，还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样呢。”
路梦瑶的母亲那个被称作英芳的女人这才忍住哭泣，依然抽泣着，极为悲伤地点点头。
王灵想他们口中的老婆婆说不定就是院子里藤条椅中的老人。想起那老婆婆窝成一团的坐姿，王灵就觉得极为诡异古怪。
“我们想问下，你们的女儿路梦瑶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王灵问。
“就在前天晚上。”路遗道，“女儿在西区一个公司打工，平时不常回家，都是住单位。那天她回家来，邀请了几个朋友一起在家里喝酒。大概晚上十点四十左右，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新郑的一个朋友要过来一起玩，要去姚寨村北大街上一棵杨树下接人。我说让他的朋友自己过来，她不，非要下楼去接，就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他下楼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梅鹤轩追问。
“异样？”路遗摇摇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啊，只是当时我的女儿已经喝了不少酒，恐怕已经有些醉了，说不定头脑还有些发晕。不过，醉得不很。”
“我倒是有一点奇怪。”英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插话道，“当时外边雨下得正紧。瑶儿出去的时候，还刻意穿了她最喜欢的那双尖头大红色高跟皮鞋。那双鞋跟儿很高，我怕她走起路来不方便，还提醒她，外边下那么大的雨，还是穿平底的吧。她不，就要穿那一双。那时候，一起喝酒的那个青年吴绍阳还说了一句：‘梦瑶姐姐穿上这高跟儿鞋，风姿绰约如仙子临凡，多少男人都会被迷死的！’”
“你是说你的女儿出去接那个人的时候，还刻意换上了那双高跟儿红皮鞋？”王灵重复确认。
“正是。”英芳道，“这一点让我奇怪。”
“那其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们再想想。”梅鹤轩再次提醒。
路遗夫妇都低头沉思一翻，最后都摇摇头，实在没有什么了。
英芳忽然抬头问：“我们女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车祸，你们也跟我们说说呀！”
在得到梅鹤轩的点头同意下，王灵简单对案情做了一个介绍。从在姚寨存村附近出现车祸，到**女尸出现在五公里之外的深沟，王灵都做了介绍。
路遗夫妇听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尸体怎么会”
“是飞尸是飞尸啊啊”冷不丁门口传来一阵嚎啕，“我的孙女儿尚未出阁儿，这是闺门怨女有怨气，所以飞尸了我的孙女儿啊”
第128章 目光犀利的老巫婆（）
听到老婆婆的话，梅鹤轩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王灵的心里却是一紧。
要在以前，王灵相信，他也不会怎么害怕的。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以前他不信鬼，现在，他却能看到鬼。
一个能看到鬼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否定神神叨叨的人呢？
“妈，妈，您怎么过来了？”路遗望见门口佝偻这腰肢的老婆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搀扶住说。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呜呜，我的梦瑶孙女儿啊你死得怨啊！我早给你们说过，今年是她的灾难，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好了吧？劫数来了！”
老婆婆痛哭起来，将手中的拐棍儿在地上梆梆梆地戳着，恨不得将地上戳个洞出来，把眼前的儿子和儿媳埋进去。
“老婆婆，请您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王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出言安慰。
“哎呀！”老婆婆望了王灵一眼，惊叫一声，倒腾着手中的拐棍儿，贴近王灵身边，眯缝着两只昏花的眼睛，在王灵的脸上瞅了好一阵，忽然扔掉拐棍儿，双手抓住王灵的手，央求道，“小伙子小伙子我求求你，将来一定要对我的孙女儿好一点，她是个好孩子！她很好”
王灵一怔，实在没想到这老婆婆会来这么一事儿。
“妈，妈，您糊涂了吧？”英芳缠住老婆婆，不耐烦地说，“家里已经够乱的了，您就不要再这么神神叨叨的了。这是警察，不是阎王爷！呜呜！”
提到“阎王爷”，英芳再次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情不自禁地哭起来，泪水横流，泣不成声。
“嗨，你们知道什么？不听老人言，灾难在眼前。”老婆婆枯瘦如柴的手指朝着儿子儿媳指指点点，“我一辈子做巫婆，不会看错的。我一定不会看错的！小伙子摆脱你了”
“快快将你妈送她房间去，别让她再在这里里嗦添乱了。”英芳挥舞着双手。
路遗也不争辩，只得架起他的母亲，一边劝解，一边望门外拖。
王灵急忙上前，帮着路遗搀扶着老婆婆，安抚道：“老婆婆，您放心吧，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儿，我一定会将你孙女儿的事儿处理好的。”
“我说的不是案子，你知道的！你知道的！”老婆婆嚷道。
“我知道！我知道！”王灵满口答应着，“我什么都知道。老婆婆，您就放心吧。”
王灵心里清楚，与其故意掩饰，不如老婆婆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因为从英芳刚才的言语之中，王灵相信，他们对于老婆婆的话多半是不相信的。
现在他门口答应老婆婆，一则老婆婆会安心，二则刚好像他尊敬老人，不和老人争辩。
这样，一会儿其他人就算提出质疑，王灵也能应对自如的。
可是，当王灵陪着老婆婆踏进东侧房间的一瞬间，浑身一个激灵，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但毕竟眼前还是白天，透过门口射进来的些微天光，王灵留意到不过二十来平方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上张贴着一些古怪的画。
那些画可不像时下印刷的花花草草或者俊男靓女，而是一些手绘画。纸张也不算大，仿佛是a3纸的大小。画面是用铅笔勾勒画出来的。
因为光线太暗，王灵看不真切。
“妈，我帮您开灯吧？”路遗说。
“不要！”老婆婆忽然阻止道，“你会吓着这个孩子的。”
老婆婆说着，朝着他指指。
尽管王灵觉得老婆婆这话多少有点可笑，但看到墙壁上那些古怪的画，又不禁心中发憷。
“你出去出去吧，我和这个小伙子有几句话要说”老婆婆转身将路遗赶了出去。
“妈，人家是警察，忙呢，您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外边说？”
“出去！”老婆婆怒道，“你们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都是因为你们，不听我的话，让我的孙女没有躲过去我的梦瑶啊！”
王灵见此，只得朝着路遗使眼色，让他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灵和这个古怪的老婆婆。那老婆婆转身将门锁上。
“小伙子，说实话吧，你的阴功到了多少级别？”老婆婆突然问。
王灵一惊，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有阴功的。
“呃，这个十级”王灵已经看出来，瞒也瞒不过去。
好在除了这个古怪的老婆婆，没有其他人在场，他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因为走出这个房间，就算老婆婆说出来，恐怕其他人也不见得相信。
“那你怕鬼吗？”老婆婆沙哑着声音问。
从她的声音里，王灵能听出来，老婆婆牙齿脱漏，嘴巴兜不住风，说话瓮声瓮气的，异常古怪。
“不瞒您说。”王灵道，“我能看见鬼！”
“什么？”老婆婆一惊，“您能见鬼？那你能看见我的孙女儿吗？”
王灵点点头，顺便四周扫视一眼，赫然发现路梦瑶的鬼魂就站在他的身后。
“啊！”尽管王灵不止一次见鬼，但猛然发现路梦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