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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她依然想不通,可曜日斩月却是明白:“想必那位大神对我们这个世界的修士已然很是不满了吧?”
不满?
“难道你不觉得你所呆的这个修真世界有很多不好的习俗吗?”曜日看着凤翎:“我不知道你原来呆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而自我出生后,看到的这个世界已然是这样。但所幸的是,我加入的是玄天宗。比之极天昊天已然多有进步。但恶行仍在。”
苏荃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门派的比斗吗?”大家放着好好的心性不去磨练,成天惹事生非,惦记着比试的结果,甚至不惜豢养出暗修这种类似血滴子的存在,只为了比赛时能得到优胜。可是:“那不是为了飞升吗?”修士的终极目标不就是为了飞升嘛,既是如此,这样的行径也算是正常。
然,她的脑袋被斩月再次重击了:“你可曾有见过我派的灵尊大人搅和过比赛之事?我们也不只一次告诉过你,灵尊从未要求过我们在引仙台比试中取得胜利,是不是?”
对了!她还曾经问过曜日。他说,靠别人的努力才能飞升的话,那算是真的飞升吗?
“但你们仍然参加引仙台的比试!”
“所以,才说是劣性仍在。”曜日呼出一口气,有些黯然地看着洞口的方向:“玄天宗里没有强迫双修的事,但男弟子们喜欢在外游乐的颇多,放纵****,沉溺于身体的欢娱这本身便是与修行相背之事。女弟子们的样子你也瞧见了,成天涂胆抹粉,着装打扮,半点不象一个修行之人。你和一真还有云锦,才是真正的女修。她们,不过是借着修真,得到美貌与长生的凡人罢了。”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不算特别犯界之事吧?
斩月又想敲她的脑袋,结果让敲了好几下的苏荃直接避开了,惹得他失笑:“你瞧,这就是区别。一分不是错,两分也不是错。但三分四分加下去,总会有一天会是大错。我们与极天昊天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度。我们只是任由弟子按心性而为。他们则是引诱或强迫弟子双修。沐阳所说的什么双修过后,便不易坠入情劫的说法,其实思来实在可笑。心中有魔,才会遇魔。心中无魔,便是遇上情劫,也可轻易化解。而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弟了们产下更多的有灵根的后代,可让极天称霸中元罢了。”
“他做过了,在你眼中便是错。而我们没过,似乎便不算错,是不是?”曜日的提问,让苏荃顿了一下,点头。只可惜,曜日摇头:“错,不会度而为。凡间的律法规定的是让人付出的代价,而不是对心性的考量。说个简单一些。凤翎,若你是个女子,走在街上,被人说了轻薄的话,被人悄悄摸了一把,与被人当街******,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这区别当然大了!“说话的就当他放屁,被摸的话,我再摸回来就好了。至于**什么的……”苏荃还想再说点笑话,然……这两个人的表情却让她赶紧收回正题。仔细想想,笑了:“他们皆是心存恶意。若无人教导管制,小恶终有一天会变成大恶。”
这回她总猜对了吧?
扬着小脸求表扬的模样,确实可爱没错。然,曜日与斩月在互看一眼后,却是全体摇头:“凤翎,这个问题不在于心存恶意,或是有无人管教。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做错了,却不自以为错!”
“所以,终是看不下去的上神,决定亲自出手,毁灭我们。”(。)
第一百二十九章、醒悟()
做错了事,就要毁灭整个世界?
这算是什么鬼道理?
苏荃嗤笑。可是就在她想反驳的时候,眼前却是突然浮现出……一只只黑色的袋子。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管她们是不是合格的女修,却也绝不该被那样的毁灭!处子破身,已然痛楚。一次被采干吃尽,变成一具干瘪的尸骨,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她曾经险些有那样的命运,可是她躲过了。
一真可能也碰到了那样的问题,她付出的代价是好不容易结成的金丹被毁成了渣渣。若不是到了玄天宗,或许她的这一生就被彻底的毁掉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幸运的。可那些不幸的女子又有多少呢?她们被毁去的人生,向谁来倾讨?
同门?没人去管。
号称正义的玄天宗,似乎也没有为这些与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女修去办上一件象样的正经事。
这个世界漠视了这样的恶行!而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漠视,才会引得后面的事件一步步升级。
等等!或许……“我们也是有罪的!”苏荃闭上了眼睛:“我也漠视过许多人的生死。漠视了北原的倾颓,漠视了西陵的毁灭,东莱的倾覆。我也许不能阻止这一切的生。但是,我必须得承认,我在当时甚至连在乎他们的心思都没有。”
而这个认知,似乎也终于得到了曜日和斩月的赞同。因为:“我们和你一样。凤翎,我们也犯了同样的错。能不能救得了是一回事,在心里有没有想过救,是另外一回事。”
“甚至在隐隐间,心中都会有一种痛快的解脱感。他们覆灭了,对我们来说未必不好。那些可能成为对手的劲敌全部死掉,将来便不会生出一重又一重的烦恼来。而这种心思的下场就是将对敌的前线一条一条的轻易被毁灭。甚至连抗争一下都没有。如果当时他们现了这样的事,并所这重隐忧通知给那些同道,是不是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如果有了这些时间,被毁灭的同道就会变得极少。大家团聚在一起,能争取的机会就会更多。
可是……他们当时谁都没有那么做!
结果,变成了如今这样大的一片世界,只剩下他们三人,孤军奋战!
确实,这不是什么品行上的重大缺失!
这只是人性上的小小缺憾。他们只是想让自己所在的门派更加……自在一点,自己遇到的麻烦更少一些。不曾主动去伤害过谁,然……结局仍然一样!
小小的山洞里,再也无人出声。
曜日,斩月还有苏荃,他们低头沉默,思忖着各自的心思。有些东西真的很奇妙,拥有时不觉得什么,失去一点好象也无以所谓。然,最珍贵的东西就在这种不被珍视的过程中悄悄的流失了。而等你现这一点时,它,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比这种失去更让人痛心的是:你以为被贼偷去的只是别人家的牛,可转身一看,却现自己的全部身家,早已经在你漠视的时候,被别的贼偷光了。
事情就这么可笑!
看之可笑,可轮到自己身上时,别说笑了,你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种深入人心的漠视,或许真的只能用毁灭整个世界来解决!不让你痛入骨髓,怕到极致,谁能真正醒悟?
就象那些患了重病的病人一样,糖尿病人明明不能吃糖,却还是会偷偷的吃。原因好可怜,忍不住。我都没几天活头了,为什么不让我舒服一些?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能忍受的道理,确实值得同情。却无人会在意,在他自己舒适的同时,给照顾他的人带来了多少的烦恼,甚至浪费了多少打入他身体内的药品。
一句老子有钱!好象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我有钱,我买得起药。我吃了药,然后再吃东西浪费掉这些药是我自己的事。
事情好象就这么完结了!
但,那是真的完结吗?
你带给别人的困扰;因为你占用了床铺,导致有些人无法入院治疗;浪费的金钱和很多地区连果腹都不能实现的饥饿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对比?更别提在你这种类似土豪的做法下,给下一代造成的心理暗示了。
堕落,不是一朝一夕之类。
整个世界的毁灭,也不是哪个连续杀人犯的恶径。它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传承着那些看似无错的劣根性。只管自己享受,无视他人。这种行径甚至犯不得犯罪,可是,它悄无声息的毁灭了人性中最光辉灿烂的美好。
天,一点点的黑了!
而这个世界,便在这一点点的黑中,彻底陷入了绝望!
————
在一个奇异的时间点上,’盼望已久’的玄天大6的毁灭,开始了。
陷在自我检讨中的三人,被小虎提醒着,逃离了此地。可是那些固执着守着自己王位与地域的君主,与他们忠心的臣民们,逃不出来了。
而这次,甚至连苏荃也无法进入那片黑云之下了。只要一接近那片黑云的笼罩,她的气血就会翻腾不止,体内的灵气冲撞得身体几乎要撕裂。于是,他们三人便只能站在那片黑云之外,远远地看着它,便他们曾经挚爱的那片土地……彻底毁灭!
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山门!
熟悉的殿阁楼宇化成了一片焦墟!
被世人仰望了几万年的剑山,似乎成了某个火山喷的火口。整座山都飞上了天,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玄天宗的九宫峰,支离破碎了。
浩荡绵绵的灵气滋润了这片山脉数万年,却在此刻化成了一片虚无。
什么也没有了!
玄天宗没了,连昆仑山上千化不化的白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万里之长的沙漠被流淌的地浆烧成了结结的块磊,再大的狂风也无法将这些凝固在一起的沙石吹拂上天。往日让人闻风而抖的沙海终于消失了。可是那些飘荡在沙海上的驼铃,飞花和那些古老动听的悠长歌声却是再也没有了。
————
三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北原。
新的山峰,新的门派,新的洞府还有整整一片大6上无人与之争峰的霸主地位,都没能抹去三人脸上掩藏不住的悲伤。
只要在门中的高阶修士全来了,汇聚在守一真君的洞府。他们已经收到玄天大6终于覆灭的消息了。没人能在这个时候开心得起来。
然,总不能一直这样枯坐是默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