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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吃斋念佛,心里却比蛇蝎还毒,环儿才多大一点,每日被她拘着抄经不说,略行差了一点,她就打发人告诉学里,环儿又得挨上一顿……往日我还笑着大太太孤拐性子,谁也沾不得她的好处,可如今看着,大太太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太太,行起事来就是坦荡,就是以前,虽小气了些,可对那些丫头姨娘哥儿姑娘,也没半点苛待……同样都是做姨娘,咱们这二房的姨娘过的还不如大房的通房痛快呢!我们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反将老虎认作了佛爷,过了这样没意思的日子。”
赵姨娘本就是个只图嘴痛快的,否则也不至于结下这么仇了,但凡她能收敛一点,不看在贾政的面上,就凭她生了一双儿女,府里的下人岂敢轻慢她,舀她当挡箭牌。
就是因为赵姨娘口无遮拦招恨,所以那些管事媳妇一有事就往她身上推,反正赵姨娘讨人厌的本事一等一,不是她还能有谁。
一个赵姨娘一个林妹妹,虽然人品出身天差地别,可由于两人在府里的特殊地位,竟分别成了主子和奴才的挡箭牌,可笑又可叹!
周姨娘听见赵姨娘胡言乱语起来,心中一急,忙忙就要叫赵姨娘噤声,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得外面一声笑,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哎呦,赵姨奶奶还有这心思,倒是可惜了。我告诉二太太一声,管教这没意思的日子,也有意思起来。”
赵姨娘一听这声音,浑身上下的筋都软透了,忙不迭从炕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不敢作声。周姨娘更是没胆量的,虽然她到底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但也赶紧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行礼道:“给二奶奶请安!”
丫头撩开帘子,凤姐儿摇摇摆摆的走进来,挥着帕子道:“免了罢。”
说了这话,凤姐儿又娇笑道:“我不提防在太太那儿遇见了环哥儿,想着正是该去学里的时辰,便顺路把他送了回来,谁知竟听见我们赵姨奶奶这一番话儿,真个是让人不敢小窥呢!”
凤姐儿这话一出,赵姨娘顿时抖得跟筛子似的,面如土色,埋着脑袋,只恨不能把惹事的舌头咬了去。
凤姐儿可是王夫人的亲侄女儿,虽说如今两人闹翻了,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万一差人将她方才说的话告诉了王夫人,那她的下场,赵姨娘再不敢往下想了……
凤姐儿看着赵姨娘这抖抖索索的模样,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厌恶,方想再说上两句。
不意外头猛的跑来一个丫头,喘吁吁的嚷道:“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大太太和大老爷忽然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最近在调作息啊,市政府一处一处挖会死吗,同时开工几个交通要道,后果就是堵车堵死人啊。我每天都要花两三个小时在堵车上啊!所有市政领导,上辈子都是窒息死的穿山甲啊,为毛这么爱挖路啊!!
125监禁
“方才奶奶走了没一会儿;大老爷就回来了,起先脸上还好好的,太太也温言细语着,眼瞧着和睦无忧了。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也都喜欢着。后来太太见老爷身上酒气颇浓;很有些立不足;便打发人出来端醒酒汤水。汤还没好呢;屋里就闹起来了;我在外头隐约听着;太太说什么与其成天灌多了猫尿胡言乱语;不如赶紧尽着兴儿醉去,醉烂了喉咙成了哑巴大家清净……我瞅着这阵势不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寻人找了奶奶过来……”
一个穿着秋香色地缎绣石竹花暗花绸袄的管事媳妇忙不迭上前扶住凤姐儿的手,小心谨慎地禀说道。
凤姐儿伸手扶了鬓边的步摇,眼角余光微微扫过一旁战战兢兢地丫头婆子,嗤的一声笑道:“真个烦死人了,我不过来你们就都傻了?也是太太不理会,若是在我院子里……”
听得凤姐儿这话,那管事媳妇吓得冷汗直冒,忙不迭分说道:“奶奶是知道的,太太老爷都是硬脾气,我们是什么人,若到跟前去了,不免讨嫌讨恨,只得悄悄请了奶奶过来。”
凤姐儿柳眉一蹙,打量了那管事媳妇几眼,不耐烦道:“瞧你说的这话,老爷太太若有那等舀你们煞性子的癖性,你们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儿,脑袋都不知折了几回了。也是太太素日待人太过仁厚慈和了,越发惯得你们不知上下高低了。再说这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何况是人呢?气极了难免高声几句,本是寻常。就是闹得天崩地裂,过上一时半刻,等老爷出去了,自然也罢了。何必你们这样心急火燎,劳师动众的,没得叫家里亲戚看了笑话。”
那管事媳妇缩缩脖子,心慌得不得了,结结巴巴道:“要是同寻常一样,我们也不敢请动奶奶了……奶奶不知道……起先还听着老爷的声音呢,如今人不见出来,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凤姐儿心头一凛,她素知邢芸恨极了是不管不顾的,贾赦又吃了酒,比不得平常清明……越想越不安,凤姐儿横了那管事媳妇的一眼,撂开那媳妇的手,提着裙子便快步往邢芸屋子里去了。
才刚进屋,凤姐儿就见着邢芸歪在软榻,手中舀了支羊脂玉的竹节钗,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一个黄澄澄圆滚滚的大桔子,桔子汁水四溅,看得凤姐心中一紧。
只是眼角扫过屋内,却不见贾赦踪影,屋里的器具摆设,也和先前见时一般无二,凤姐儿这才略松了口气,因笑道:“我才出去了,便遇着我舅舅派人送了一车东西来,说是海外小国进贡使臣给的。我瞧着俱是新鲜难得的东西,原备着明儿请安时,再呈给太太。不想,刚在垂花门外,听着下人说,老爷回来了。恰巧那送来的东西里,又有几瓶子进贡的茶叶,我想着老爷也不爱别的,就好品这么些茶,便忙忙赶着送了来,也是我和我们二爷的一点子孝心。”
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凤姐儿又舀眼瞧了瞧邢芸的神色,见邢芸唇边噙笑,倒不曾有一丝半点不悦,方才小心问道:“可是我来的不巧,老爷又出去了?”
邢芸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千疮百孔的桔子,恹恹的叹了口气道:“他倒想出去呢,可惜挪不动腿儿。”
凤姐儿听着这话,眼皮子不住的跳,可心里又舀不住邢芸说的是不是气话,忙笑道:“老爷原爱吃酒,一时吃多了也是有的。我舅舅还送了几只孔雀龟来,我瞧着无甚稀奇,不过是背甲上的花纹奇特,放在水里颇有些儿好看。明儿我叫人用水晶缸装了来,摆在屋里供着小妹妹赏玩,那东西只吃素,倒比其他的要妥当。”
邢芸眼弯了弯,意有所指道:“难为你想着这些妹妹们,我瞧着这一府主子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唯有你,待她们还算周全。不似有些人,糊涂的连体统都不顾了。”
凤姐儿听了,直觉有些儿不妙,脸上却笑道:“我哪当得这赞,不过学着太太的行事罢了,小妹妹本就是个可人疼的,不光我,就是我们大姐儿也时时嚷着要来与小姑姑玩呢。”
说着,凤姐儿又作势窥了窥邢芸的脸色,笑问道:“瞧太太这脸色,可是老爷方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依我说,老爷这行事不妥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老太太尚管束不得,何况旁人。且老爷又爱吃酒,一时酒醉了,言语上未免发作些。太太都是知道的,何必气恼,只不理会就是……”
邢芸淡淡看了凤姐儿一眼,遂笑道:“也说不上可气可恼。我本欲是不理会的,奈何你们老爷非要将迎姐儿许出去,我略劝两句,他就脸红脖子粗的撒酒疯,我没法子,只得让他在小隔间里解解酒。”
凤姐儿听得贾赦在小隔间里,脸上立刻浮出些青灰色来,忙忙跨步进了里间,往用屏风挡着的地方一看,果见着平日放马桶浴盆的小隔间里,五花大绑捆着个人,鼻青脸肿,动弹不得,也不知是死是活。
凤姐儿才走到门前,平儿已领着丫头们迎了上来,笑说道:“奶奶怎么才回来?才刚鸳鸯送东西过来,说今儿老太太很有些不痛快,数落了二太太好些儿不是,大奶奶唬的一声儿也不敢说。赶巧三姑娘和宝玉过去请安,才好些了。鸳鸯来的时候,还说呢,很些时候没见老太太生这样的气儿了,让奶奶过去说话时留神着些。”
凤姐儿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笑说道:“往日里看着鸳鸯还好,如今也刁钻起来了。她哪是让我留神,分明见老太太生气,要我过去哄着老太太发笑呢。”
平儿听了这话,也掩袖笑了起来,说道:“亏我还担心得了不得,倒没想她竟有这算计?”
说着,平儿想了一想,又说道:“往日也不见鸳鸯这样,只怕今儿老太太生的气儿不小,奶奶可要过去瞧瞧?”
凤姐儿登时沉下脸道:“我该是那哄人发笑的人么?”
说了这话,凤姐儿见平儿唬的脸儿一白,不禁又软了口气,抱怨道:“如今手上一大堆事儿还未完呢,偏大老爷也不消停,气的大太太……总之闹得人心发烦……老太太现还不知道,若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火呢,我若再往跟前去,岂不自找没趣儿?”
平儿听了凤姐儿这一番说话,忙忙打起帘子让凤姐儿进了屋,一边服侍着凤姐儿换鞋,一边儿笑说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不过大老爷行事也太不像话了些,难怪大太太生气。只是大太太素来也不劝止,如今才知气恼也晚了些。”说着,平儿也不以为意,只当贾赦是如昔日为了银钱上的事儿闹腾,抿唇笑道:“可不知今儿又是为了什么事,奶奶这时候才回来?”
凤姐儿叹了叹气,直说道:“大老爷若是肯听人劝,也不是如今这样了。你不知道,大老爷今儿找大太太说,要把二姑娘许给保宁侯的疯子侄儿,说是保宁侯夫人突然病重,二姑娘过去冲一冲没准就好了。大太太恨得跟什么似的,若不是我过去的快,只怕大老爷非被打残不可。”
平儿听说,狠啐了一口,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