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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下,趁空儿瞧看去了,才去不久,管事嫂子们便来领各处屋宇的花瓶樽洗,我过目检点了才回来。”
邢芸听得木香这话,抿唇一笑,随口道:“可叫大夫看过了?”木香在银盆里净了净手,方才将胭脂盒子打开,递于邢芸道:“看是看了,药也拿了,偏她们不肯吃,只说是小病,睡一觉便好。我倒想着,多半是因这些个缘故,才闹得这般严重吧。”
邢芸听得一笑,佯作生气道:“偏你话多。我让你给二姑娘送的衣裳吃食可送去了?”
木香扁扁嘴,嘟嘴道:“上午便打发小丫头送去了。前儿便我听司棋那丫头说,那边如今是大奶奶管家,大奶奶和气,底下的奴才一个劲儿作怪,月例虽没迟,可那些衣裳皆是些不时兴不能用的。偏二姑娘也不吭气,还要太太时进惦记着,倒不若搬回来呢。”
邢芸揉了揉额头,看了窗外的花树,略叹一口气,无奈道:“没法子,谁让咱们家有个老太太在呢。也是如今迎春由珠儿媳妇哪管着,若还住在老太太身边,我是断不依的。孙子孙女都渐大了,还当小孩子似的,小的不知事,老的也……”
邢芸这话才说了一半不到,便听得外头小丫头禀道:“老爷回来了。”
邢芸一蹙眉,朝着木香使了个眼色,木香忙命小丫头撩起帘了了,自提着银刻海棠水壶泡茶。
不过眨眼功夫,贾赦便进了屋来,一进屋,只忙忙问着邢芸道:“前儿我拿回来的那半斤老参在哪儿?快寻出来,我好使人给东府送去了。”
邢芸寻思一阵,笑道:“我又没动,只怕还在柜子里放着。东府要参作什么?前头珍儿媳妇还送了不少来,我用不上,都在柜子锁着,要是急用,你一并寻出来给送去。”
贾赦见东西有了着落,面上的焦急之色渐渐敛去,叹声道:“今儿东府那边请了我过去,本是商议那边大老爷的寿辰,谁知采买的管事来回了一番话……我才知道,蓉哥儿媳妇病得厉害,日日药吊子不断,偏采买上不知出了什么毛病,花大价钱买的一斤上好人参,竟是用不得,打发人去买,又买不着好的。我听说,便想着咱们府里也不缺这些,眼下寻着了,正好给那府里送去,也省的他们着急。”
邢芸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思忖了一番,方问着贾赦道:“蓉哥儿媳妇何时病的?我怎么不知道?”
贾赦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听珍儿说,本是小病,不过久不见好,请的大夫也一个一个说法,无怪他们家着急。”
邢芸看了木香一眼,吩咐道:“我记着阁楼的小库房里好似还有几支整参,你领着丫头去找找,找到了一并给东府送去。顺便打发人告诉蓉哥儿媳妇一声,我如今身子重,,也不好过去看她,让她安心养着。改日我叫琏儿媳妇过去瞧她,她们素来想好,说说笑笑,心里舒坦了,病也好得快些。”
木香当即了会了意,领着丫头们出去了。
见丫头们出去了,邢芸方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三分怒气,问着贾赦道:“你少瞒我,蓉哥儿媳妇这病,只怕是不简单。前儿你在我跟前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再不理这事,如今这又是什么?我看你是皮痒了,非得折了腿才知道好歹。”
贾赦见邢芸着恼,忙分说道:怎么 就说到我身上了?琏儿现去了庄子,外头这一摊子事都要过问,我哪知这东府的事情。再说,蓉哥儿媳妇到底是小辈子,也不该是我过问的。”
邢芸看着贾赦的神色,并不似作伪,心中稍定了定,转而又嗤笑道:“那蓉哥儿媳妇这病,是怎么个由来,总有个说法。好端端的,又没个病因,人就是这样了,该不会是被谁冲克了吧。”
贾赦迟疑了一下,旋即正色道:“这我怎么知道?如今天气转凉,经了风寒也是常事,蓉哥儿媳妇身子又弱……去年你不也病了几月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着贾赦这情状,邢芸隐隐猜到了什么,脑子里灵光一闪,忽而冷笑两声,说道:“我病了几月不奇怪,蓉哥儿媳妇这病,倒真真奇怪了。中秋节倒还好端端的,也不见什么不好,这月里就病的要四处寻医问药了,偏你们一家子又在谋划人家,要人不说嘴,行么?”
说得贾赦无话可对,邢芸往后一靠,忽又想起一事来,立起身来,笑道:“我听人说,好像中秋那天,蓉哥儿媳妇陪了你老娘许久呢,琏儿媳妇都回来了,她们还没散席,这事该不是假的吧?”
76。添堵
贾赦听说,不由得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话也太过牵强了。咱们两府素来亲近,蓉哥儿媳妇又讨老太太的喜欢,节下高兴多留她一阵,本是寻常事。再说,这酒桌上坐着,丫头媳妇们侍候着,凡事都没遮人眼目,能谋划什么?你纵然赌气,也不该说这话。”
邢芸哼了一声,啐道:“赌气?我赌什么气?也不睁着眼睛瞧瞧,这府里有哪一个人值我生气么?我要是真动气,你还能在这坐着,早进和尚庙吃斋去了。我话说的牵强,再牵强也越不过你老娘去……蓉哥儿媳妇讨她喜欢,这话你说着也不嫌牙疼,你老娘要是真心喜欢蓉哥儿媳妇,会拿蓉哥儿媳妇去换二房的富贵?呸,不过是瞅着人在跟前,心里发虚,作个假样儿哄人罢了,往日里,琏儿媳妇也得你老娘喜欢的紧,如今怎样,还用我细说么?”
一语未了,外头间便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邢芸寻声看去,却见木香掀帘进来道:“二老爷使人来请了老爷过去。”
贾赦听了这话,料着贾政或是有事,只起身出去了。见贾赦去了,木香方走到邢芸身边,小声道:“我到库房寻了一圈,并不曾见什么人参,想是太太记混了?”
邢芸一听,便是扑哧一笑,待笑过了,才向着木香道:“那小库房里原就没什么人参燕窝,不过是我借着扯个幌子。你说说,到底是谁记混了?”
木香听得邢芸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既是这样,太太借什么扯幌子不好,偏说这个,如今话出了口,可到哪去找去?”
邢芸听得木香此话,不禁笑道:“什么要紧的,有银子还怕买不着东西不成?别说咱们家库房没有,就是有,也是不能给的?”
木香听了,心中一动,不由得瞅了邢芸一眼,小心道:“可蓉大奶奶正病着,老爷又……太太若不给,日后老爷问起来,只怕……”
邢芸笑了一笑,懒散的靠坐在软榻上,淡淡道:“怕什么,我又没说不给,只是不能给咱们府上的罢了。”
一边说着,邢芸一边拿起放在花几上的象牙丝纺织团扇,抚着扇面上迎风绽放的牡丹花,冷笑道:“如今府里恨毒咱们大房的人不少,蓉哥儿媳妇这病又来得凶险,倘若病好了还罢,若是不好了,焉知那府里不会怪罪咱们?再者,这吃食药材的事儿最是难说清,咱们满心儿送好的去,可万一遇着那起子烂了心肝的,纵是再好也成不好了。”
木香面露迟疑之色,方又问道:“那依太太的意思?”
邢芸一笑,说道:“京城里的药铺不少呢,捡着几家有声名的老字号,使银子让人送到东府去,好也罢,歹也罢,咱们只给银子不沾手,也不怕什么?”
木香点头应下,正要出去,忽又止住脚步,斟酌道:“那老爷或是珍大老爷问起来,可怎么……”
邢芸扇子一挥,没好气道:“笨死了。就说咱们房里的人参,前儿都制成药了,又不好惊动老太太,只得往头寻了叫人送去。随便编个谎话,支应过去就完了,难道老爷还会去翻库房不成?”
木香脸儿红了一红,正在出去,却见得费婆子捧着个匣子悄悄进来,上前请了安,又说道:“王家的听说太太最近不大有胃口,特意去寻了些新鲜的橙子,叫我给太太送来。”
木香忙从费婆子手中接了匣子,笑道:“难为王嫂子出去了,还这么记着太太。”
说话间,木香忽瞅着费婆子的颜色不对,不禁呆愣一下,再一看邢芸,旋即会了意,忙忙打起帘子出去了。木香方一出去,费婆子便忙忙道:“家里来人说,三小姐张罗着卖宅子哩。”
邢芸大吃一惊,不过想想邢家三姑娘那脑残的德行,登时平静了下来,冷冷道:“她卖给谁去?”费婆 子迟疑了一下,回说道:“还在寻人呢。也是事儿凑巧,王家的买橙子时,遇着了家里的旧人儿,闲谈了一会,才知道这事。听说三小姐还告诉人说,太太不给银子,也不给她备嫁妆,她也是没法了,才打算卖了宅子招婿上门。”
邢芸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又问道:“全哥儿呢,卖了宅子,她打算叫全哥住哪去?”
费婆子看着邢芸的脸色,声若蚊呐道:“三小姐说,家里的产业都叫太太挪作嫁妆了,全哥儿自然该太太照管着,关她什么事儿?就是太太不管,前头还有二小姐呢,怎么也轮不到她去。”
邢芸抿唇点了点头,冷笑道:“好个三姐儿,我没白看错她果然是个人物儿。”
费婆子见状,恐邢芸将怒火压在心里,伤了身子,忙上前劝道:“太太留神气伤了身子。三小姐本就是那性子,自太太嫁了之后,全哥儿又小,在家里无人管束,越发……幸而今日知道的早,太太打发人去教导两句,三小姐知道错儿,自会改了去。”
邢芸轻哼一声,说道:“她既是那性子,我能是菩萨不成?全哥儿还在呢,咱们家不用她招婿上门不说,这宅子便由不得她来卖!你回去告诉她,现住的宅子是全哥儿名下的,我不吭声她就别想打主意。她要嫌在家里住的不痛快,咱们家还有几间没住人的旧房子,我这个作姐姐的心好,全当陪嫁送了她。叫她往那住去,日后生老病死,我也不再过问,从此大家清净。”
费婆子听得邢芸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