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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什么都斩不到,因为面前什么都没有。
黑暗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却不知什么缘故,殷槐斩出了一条路。
殷槐身后的门已经大开,没有水流出去,只是有一声清脆的鸟鸣传到了门内。
就在那条路展开的时候,那鸟鸣就从门内窜了出来。
击碎了周身的寂静。也击碎了周身的黑暗。
海面又变成了之前一半光一半影的模样,交织成一片。
海面倒影的光彩在殷槐面前又展开了一条路。
通往那点光亮的路。
那条路似乎是被斩开的一条路,似乎又是被那声鸟鸣撕开的路。
但只要是路,就是能走的。
至少这条路被开出这条路的人走过。
恰好殷槐认识那个开出这条路也走过这条路的人,所以他也见着了这条本来不应该出现的这条路,只不过是因为殷槐身后的门外传来的鸟鸣还有他握住的那柄变了模样的小刀。
殷槐紧抓着那柄小刀,已经不能叫做小刀的小刀被他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那条路被小刀亮起的刀锋砍得愈发明显,好似殷槐用那柄小刀在黑暗中的某头巨兽身上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殷槐重新上了路,提着刀,慢慢的靠近着那点微弱的亮光。
亮光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明亮,因为越来越近的缘故,还是因为殷槐得到了亮光中某物的认可的缘故。
也许两者皆有,也许两者皆无。
朦胧中的亮光也显出了它的真形。
见到了真形的殷槐却有些不愿再靠近了。
因为那赫然是一个怀胎十月尚未降生的孩童。
孩童笼罩在亮光中,头顶着光与影,却见不着孩童的模样。
面庞,五官都模糊而不清,四肢尚未张开,蜷缩着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流动的空气或者说是海水交织着海面的光落下几片斑斓,洒在那孩童胎儿身上。
这般模样本应很是诡异,却又莫名的显得和谐。周遭一片寂静,门还停留在殷槐之前停住的地方,鸟鸣以及水流声传不到这里,殷槐杵在那里,呆呆的站着。
眼中多了些惶恐,又多了些迷惘。
惶恐因为何故,迷惘又来自何方?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杵在离那亮光也就是那孩童胎儿五六步远的地方,即便没有什么看不见的物什阻拦,他也不愿再靠近。
然而那孩童胎儿好似有了意识,却也不愿与殷槐亲近,甚至还隐隐有逃离的意思。
殷槐见到了亮光里的东西,却不愿再靠近,只想就此离开,回头望去,却不见那扇本应停留在那里的小而窄的门。
甚至就连他身后的路也再次失了踪迹。
他只有面前一条路。
之前他也只有一条路,回去的路。
现在他也还是只有一条路,继续前进的路。
似乎他总是被人逼着往一条路上走。
殷槐不算是张扬狂傲的人,却也不愿就这样循着被人指出的路走下去。
殷槐没有发觉自己与夏何在某些地方已经有些相似。
他握紧了小刀,打算再斩出一条路来,小刀再次高高举起,再次重重的落下。
可是明明他的刀落下的地方应该是他身后的那片虚无的光与影,却不知为何,却一刀砍在了那个还离他还有五六步距离的孩童胎儿身上。
刀过去就很利,如今更加锋利,顺着孩童胎儿的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体划开。
殷槐没有想到,没有人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无心杀人,手里却提着刚刚杀过人的屠刀的事情。
殷槐愣在原地,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孩童胎儿却化生出一条脐带,系住了殷槐的腰,接着,出现一张门,无比巨大的门。
殷槐见不到门的边框,也见不到门后的场景,身旁的流动的那些像风又像水流的冲向那扇门,冲到了外面的世界。
哗哗的水声携着殷槐冲出了那片光影的世界,还有那个孩童胎儿也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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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落花听雨眠()
第一百六十三章落花听雨眠
殷槐耳畔总是响起些嘈杂声,像水声,水声打着弯儿,撞击着河畔的石子。像雨声,雨落芭蕉,再添新绿。
殷槐见到的是一条河,比之前见到的河还要宽,比之前见到的河还有广。
宽广而不见边际。
或许这样的河应该叫做海。
然而比这条像海一样的河更加巨大的却是那扇门。
因为那条河是从那扇门里流出来,也将殷槐从门的那头冲了出来。
之所以用作流,是因为那条河着实流的比较慢,几乎见不到飞溅的水花。
这样却愈发的显得那扇门的庞大,若是小而窄的门流出的水应当用作泻,一泻千里。
就像殷槐之前见过的那扇门还有那扇门前的那条湍急的河流一样。
只有足够的空间使得水自如的流出才会流的那般的缓。
殷槐缓缓的飘在河面上,听着让人入迷的水划过耳傍的声音。
哗啦啦,传的很远,似乎要传到外面世界去。
或者是从外面传来的水声,或者是雨声。
殷槐见到了天空,乌蓝的天空。
原来之前听到的声音真的是从现实传过去的,水声也是,雨声也是。
乌蓝的天空正下着雨,雨落到了青石上,也落到了芭蕉上,很是清脆,很是好听。
却也落在了殷槐身上,殷槐浑身早已湿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殷槐不懂为何自己在雨中,也不知这里是何处。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那那片已经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草原,草原上只有草,或许还有些残留的红花残瓣,但不会有芭蕉,也不会有绕着芭蕉流淌的流水。
流水并不宽,也不急。
很适合放在庭院里,很适合与芭蕉放在一起。
水很清澈,适合当成一面镜子,水很甘甜,适合滋养干哑的咽喉。
水很干净,适合洗去眉间的残妆。水很平缓,适合飘着一些好看的花瓣。
这是一条极好的小流,适合做许多很美的事情
却唯独在做一件不太适合的事情。那流水不适合躺一个人。
殷槐却就那样躺在那流水里。
流水打湿了殷槐的衣裳,殷槐从水里坐起来,也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同样湿润的发鬓还在滴着水,不知是流水还是雨水。
水声还在潺潺,雨声还在点点。除了那些,身边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那就代表什么人都没有。
但是,这却不是一件好事。
殷槐脸色大变,他见到了自己的小刀,但是他没有见到那个爱哭又爱笑的小姑娘,也没有见到那个喜欢打响鼻的老马。
那他们到了何处?
殷槐不敢多想,只是想要拿过自己小刀,然后走出这个庭院,去找找。
不知不觉中,殷槐已经越发把照顾小姑娘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小刀殷槐一眼就看到,却离他有些远,远在那片芭蕉林里,而芭蕉林却在那条潺潺的流水环绕的假山旁边。
不知为何他的刀在那里,悬空挂在那里。
殷槐心中想着要寻人,也想着要拿刀。
他再次踏进了那条他躺过的河里。
啪,水溅落了一地,混着那些雨水又渗进了土里。
“将军说,那柄刀不能拿。”
一声轻喝从殷槐身后传来,那是一个小姑娘家的声音,带着娇嗔,带着些许恼意。
殷槐不理会那人,甚至就连回过头看上一眼都懒得去看,还是踩着水,直直的向着那柄小刀走去。
那声音的主人再次说起话来。
“将军说,那柄刀不祥,不能拿!”
这次小姑娘大叫道,似乎要把挂在芭蕉叶上的那柄小刀吵醒,叫他自己逃走一样。
小刀当然不会自己逃走,因为它虽然变了模样,却还是一柄握在人手里才能舞动的小刀。
只是那小刀也确实从芭蕉叶上失了踪迹。
小姑娘的声音叫不醒一柄刀,但是能叫来人,况且那人还是一位修行者。
他站在那里,耷拉着肩膀,一身满是酒渍油墨的衣裳挂在那人身上,那柄小刀挂在那人宛如破布一样的衣服上。
那人也许在笑,也许在哭,也许在怒,但细细看来却又什么表情都没有。
那是个年轻人,却好像活过了很久的模样,殷槐认出他不是之前在草原上见过的那位从阳光里走出的那位中年人,却依旧识不得面前这位青年的名字。
那青年人明明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却好像已经死去了很久。
殷槐不敢动,因为那青年人没有表情的脸正对着他,眼也正看着他,手里的小刀正指着他。
青年人是修行者,殷槐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却不知是何等修为。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殷槐不清楚对面年轻人的真实境界,因此生出一分争斗之心。
那青年人倒是没有生出一点想要较量较量的心思。
肩还是那样耷拉着,手也还是那样垂着,只是没有手托住的小刀却漂浮在空中。
空中除了小刀,还有雨水,还有殷槐逐渐大声的喘息。
殷槐通红了双目,死死的看着那人,那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却有一座山向着殷槐压来,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殷槐浑身动弹不得,身体里似乎某个阀门被悄悄打开,接着阵阵真元从身体的某处传遍了全身,好似涓涓细流滋润着殷槐几乎要崩溃的身体。
然而一条涓涓的小流又怎么抵挡的了那座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山。
山愈来愈重,殷槐身体里的流水愈来愈浅。
就在几乎要耗尽的一刻,终于还是有人再出现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