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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我们特别的好,跟花家的那个大叔不一样,是真的对我们很好。”
“美姨教我梳头,教我点妆,教我学做大殷的大家闺秀,我不喜欢那些,但是我也很认真的在学,我记得你说过要我嫁到大殷临安城里去,美姨说要嫁到那些名门望族家里去就要学这些。”
“哥,刺绣好难,比骑角马要难,比读书要难,嫁人也好难。”
“哥,我不想嫁人了,我想就留在大名府里,就算我留到到大名府里,荒原上的那些阿爸的敌人们也不敢到这里来欺负我,美姨还跟我说临安城里的那些年轻子弟没有几个好种,都是些纨绔子弟,要我留在大名府做她的女儿,她跟阿妈一样漂亮。”
“我不知道纨绔子弟是什么,美姨说就是那些不好好对自己妻子的男人,就是那些不爱自己妻子的男人,我不想嫁给那些纨绔子弟,我不想嫁给那些不爱我的人。”
“哥,我不嫁了好不好?”
慢悠悠的语调有些低沉,沉到了河里,也沉到了一片花海中。
但是,她的哥哥已经死了,不在河里,也不在花海里,自然听不到那慢悠悠的,满是愁苦的不情愿的呢喃。
老马现在离她也很远,也听不到她的呢喃。
这世间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生灵听见她的呢喃。
只有她自己听得到,她听到了传到了自己耳边的呢喃,然后沉默了许久。
才抬起头,望着前方,那里没有人,只有花。
“哥,我知道了,我会嫁,我会嫁,我答应过的,我会嫁到临安去,嫁给一个好郎君,嫁给一个好丈夫,嫁给能让我幸福的人的。”
小怜说着,笑着,却不知何时,也在哭着。
但是她说的话还是很慢,就算是抱怨就是是宣泄,她也还是可以放慢了速度,她似乎非常害怕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滴泪水滴落到了小怜衣裳上,小怜这才觉察到自己眼眶中的湿热。
她不愿让自己的兄长看见这样的自己。
怎么那泪水怎么越抹越多,越抹越热?
怎么眼前的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黯淡?
小怜心里想着这些不愿去寻求答案的问题,她不敢想别的问题,或者是别的人。
慢悠悠的风再次吹了半晌,风一直都没有听过,吹的小怜足以自傲的黑丝遮住了她的脸。
然后,小怜这才任由泪水淌下。
当风终于停了下来,小怜带着哭腔却想要装出一副欢喜的艰难模样的声音再次在花丛中响起。
“将军虽然知道我姓夏,但是他还以为殷槐也姓夏,他好像把殷槐当做了你,每天都在叫他练刀,每天教他修行,我也不懂修行,但是殷槐好像跟两年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样的只能砍一些花花草草。”
“虽然将军没有说,但是我也可以看出来殷槐真的很笨,跟哥哥完全不能比,有时我叫他走过一条河,抓住抢了别人家稻谷的老马都不行。哥,你可能拜托错了人。”
“但是……”
小怜这时嘴角才露出了真的笑意,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住了。
“他对我真的很好,就像你对我那样的好。”
“哥,我叫他哥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放心,我只会在外人面前叫他作哥的……”
小怜带着撒娇的意思,本来就甜糯的声音更加甜蜜,这是夏何生前从未听过的撒娇的语气。
如果那个爱极了自己妹妹的家伙听到从来都不会冲自己撒娇的妹妹说出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又变成一条飘荡在人间苦苦挣扎的鬼魂,执着守护好自己妹妹的念头一直守护下去。
可惜,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
风还在慢悠悠的吹,大名府的夏天还在慢悠悠的从南边赶来,小怜散在风里的话也还是慢悠悠的。
一声一声的,愈来愈慢的,说着。
“哥,我要走了,要去临安了”
……
诸君好运,第一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雨霖铃()
。
第百九十四章雨霖铃
……
殷槐在磨刀。
他足足磨了两年的刀,但是手里的刀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变得更加锋利,更没有变的迟钝。
磨刀也是练刀。
他也练了两年的刀。
他会的招式不多,只有两招,第招是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
刀到了最高处,又到了最低点,两点连成条线,线划开了片天,所以那式刀就叫做线天。
还有招,是兀然出刀,是敛息然后出刀,刀便是刀,没有线天的由至高到至低的变化,但是少了变化却也得到了些什么。
天边的响雷也只有道变化,从云端坠落的变化,少了变化,雷霆更加能震慑住那些宵小之辈。
殷槐的第二式刀出现时便如同道雷,只是这道雷是从地面升起,只是这道雷掌握在人类手里。
反天地之固本而行,这样可以叫做逆天之行。
从地面升起的雷霆不免从形式上看是有些违背天地之意。
但殷槐哪里是那般千万人俱往矣的狂士,他受不了那样的豪情冲撞,也不喜那样的狂傲不羁。
那只是他的招式,招式往往反映的是用招式的人想法或者是内心。
殷槐不是逆天之人,也受不来那般的逆天之举,所以那刀虽然逆了天势,却不是逆天之举。
所以,将军看过那式之后,想破了脑袋,喝光了老赵送来的酒,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个适合又足够霸气的名字。
在将军看来,那是霸气的刀,也是他喜欢的刀,自然也是要由他来取个霸气到嚣张的名字。
只是,将军实在不是什么擅长取名字的人,接连取出来的什么“逆天”“霸天”“昊天”诸如此类这样“霸气嚣张”的名字最后都在美姨的鄙视和小怜的嬉笑中飞灰湮灭。
那边将军还在绞尽脑汁想着他所认为的霸气的名字,这边小怜望着正在练刀的殷槐也在帮忙出些主意。
“要不就叫嗒嗒刀好了。”
这只有小孩子才会想到的名字,别说好听,甚至都不能把它当做个名字。
问起缘故,小怜只是笑着说,殷槐的刀落到院里的新树上也只是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却没有折断。
这是何等简单明了的名字,这是何等稚嫩的名字,也只有小怜这样的天真但是调皮的孩子才会想出这样的名字。
这当然只是戏语,没有人当真,但是殷槐却当了真。
但是即便是当了真,殷槐也不会像话本里那些个拾到宝物的少侠样大喊出自己取的豪气的名字。
他还在拿着那把刀,只是天空又闪了道光,是他手里的刀散出的光。
接着就是声沉闷的声响。
“哒!”
刀重重的落在了院里的才长出新芽的旧枝丫上。
嗒嗒嗒……
接着是接连的好几声,这样便是嗒嗒刀。
嗒嗒刀出刀便是出刀,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不顾切的出刀,莫名的与名字中的“嗒嗒”二字竟有些相吻合之处。
便是那“嗒嗒”便是“嗒嗒”,同样的没有拖泥带水。
只是不管是所谓线,还是嗒嗒,终究只是将军觉得有意思,小怜是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更加是用不来杀人的。
小怜只见过殷槐用那把小刀,用那所谓线砍过不会动的花,但是那些花究竟蕴含了多少力量,小怜是不知道的。
但是终究光凭这样两式不好也不管用的招式还是杀不了人的。
这是美姨的看法,虽然利索了点,但是也还是杀不了人的。
所以美姨不懂将军为什么如此看重殷槐的刀,却不重视他的修行。
但是将军是懂的,殷槐也是懂的。
将军懂是因为他杀过人,自然懂得这样的招式结合雄浑的真元所带来的杀伤力是美姨还有小怜难以想象的,即便是那样笨拙的不好看的招式也是能杀人的。
殷槐也是懂的,却不是因为他杀过人,只是因为那是他想出来的招式,也是他于生死中边缘想到的自救之法。
既是自救之法,也是杀人之法。
但何奈,这两年来,殷槐的两式刀法终究还是没能让美姨和小怜看到真正的威力。
再怎样惊人的刀法终究还是需要真元的支持。
但是,殷槐的修行之路好像从两年前就已经断掉了样。
与那临安来的小局爷争斗过场之后,那时勉强从门缝里挤出的点真元被殷槐股脑的全部挥送出去,那以后,殷槐的经脉中便不见丝真元的踪影,门依旧在,门外的灰雾也依旧在。
真元还在门内,门却打不开。
两年,将军与殷槐想了许多办法,却终究还是不能打破灰雾的禁锢,那扇门也不再打开,好像就要直那般尘封下去样。
将军安慰过殷槐之后,便去四处寻解决之法。
但是修行之路本来就艰难,这样让人束手无策的困境更加是难上加难,哪怕是将军翻遍了书房的古书也没能寻到丝线索来。
殷槐也在焦虑,只是他的焦虑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依旧上午冲着北方的羊角小镇磨刀,依旧下午迎着南方的清风练刀。
晚上他依旧在心里默念着修行之法,那便是修行的法门。
即便,那扇门依旧没能打开,殷槐依旧感受不到体内的真元,但总归还是让他心里多了些慰藉。
没准到了什么时候,真元雄浑到足够破门而出的时候,他便能踏进立身之境。
当然那只是慰藉,做不得真。
做的真的还是只有他手里的刀。
明天就要离开了。
殷槐还是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磨刀,然后挥刀。
院里的那颗新树上总是少不了被刀砍出的痕迹,或深或浅,只是美姨实在是心疼自己种下的树,所以不许殷槐再把那棵树当做靶子。
殷槐沉默的看着院里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