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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阙无法领教他,夏小怜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撒娇。
他只得看着。
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用一片虚幻的花海就骗的自己妹妹的芳心,他看的出自己妹妹的欢喜,像是热恋中的少女。
他曾在很多夏城的女子脸上看见过的神情,他曾经很受夏城那些未出阁的黄花少女的喜爱,比起花阙这个只会耍耍花,骗骗无知少女的花花公子要强上太多了。
他本来就是夏城最大的花花公子,只是他是个洁身自好的花花公子,他从来不会用些修行者的手段去骗小姑娘的,而且他能看见花阙眼中的没有温度的瞳孔。
只是,他也被人这样想过,当他身后跟着一个少女的时候,那些阿哥,和那些阿爸也是这样看他的,他是天才,自然不会在意那些目光,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目光跟那些阿哥和阿爸是有多像。
或许每个爱护自己妹妹或是女儿的阿哥阿爸都会有这样的眼神看过一个男子。
我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那是一头穿着白衣,衣冠楚楚的黑猪,还会变些小戏法的黑猪。
不知道夏何是怎么将衣冠楚楚的花阙联系到黑猪的,花家也不曾养黑猪,花家什么也不养,他们只种花。
然而什么都不养的花家却有一间养马的马栏。
殷槐什么也不知道,无论是一不小心一见钟情的夏小怜是如何的甜蜜,还是像变戏法一样变出半片天空的花海是多么神奇,或者是藏在阴影处的夏何是多么气恼。
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是有些伤心,只是没有人看见他的伤心,除了一匹又老又瘦的喜欢打响鼻的老马看见了。
殷槐走进马栏时,那惫懒的老马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不知名的草。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草,老马很是兴趣缺缺的嚼着,要是换做更懂老马的夏小怜在这里,应该能看出老马的不开心。
当然了,要是夏小怜在这里,那殷槐也不会有那些被隐藏的很深的伤心了。
有些伤心的殷槐没有注意到老马的不开心,被那并不怎么对自己胃口的可怜的草料惹得有些不开心的老马也没有注意到殷槐的伤心。
殷槐像是不认识这匹老马,自顾自的走向那个显得有些破旧的马车前。
老马像是不认识这个喜欢拿马鞭抽打自己的少年,也是自顾自的继续嚼着那些并没有嚼头的路边野草。
老马打了个响鼻,然后一口吐掉了那实在难以下咽的枯草,这里是一片平原,却只是生长了这样子的草,老马很是不屑。
老马可是吃过荒原上长着最鲜嫩的芳草的草原上的草。
那是一座看不见顶的山的脚下的一片草原,那也是它最欢喜去的一片草原。那段在那里生活的糜烂的时光也是它最希望回去的一段时间。
哎,可惜啊,马生跟人生一样,都是一场单程旅行,年迈的老马已经回不到那个英姿飒爽的年代了。
老马像是一个酸腐的文人,哀叹着自己的马生。
想着鲜嫩到能捏出水来的美味芳草,想着那片草原里最白最健康那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那是它的老相好。
老马有些想念。
而殷槐此时竟然比那匹老的都开始回味马生的老马都要想的少,他此时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想。
准确的说,他有些害怕去想。
他要离开了,与从羊角镇离开不同,那时的他身边还跟了个小姑娘,还有一条鬼,那条鬼拜托他照顾她,他答应了,所以他就出来了。
而现在,那条鬼不在,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已经不需要他去照顾了。
突然,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他又想起了自己在羊角小镇的那个院子。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在哪里。
之前想好的路好像又断掉了。
好在他已经没有目标的生活过好几年了,那时的他一直一个人待在羊角小镇里。
现在的他又一个人了,所以他又想回到羊角小镇。
至于夏小怜,他没有再去想她。
他只想回去看看。
然后看着那颓圮的围墙发呆,或者是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机关发呆。
那些机关也许从来都不是拒绝别人到来的陷阱,也许只是期待别人来到的道具。
殷槐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孤独。
可是,马大娘懂,二柱子懂,他们都看出了殷槐的格格不入,不仅仅体现在羊角小镇,而是很多地方。
同样的,他们也看到了夏小怜像是这个世界对人类的馈赠一般,那般可爱的小姑娘自然是能讨很多人喜欢的,那些人一定包括殷槐,那也一定能够把殷槐对这个世界的距离感给消磨干净。
只是他们好像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他们不知道夏小怜的有些任性,他们不知道其实夏小怜和殷槐是真的不熟,只不过见过几次面,只不过说过几句话。
这些很不够,至少不够殷槐一直陪伴在夏小怜的身边。
所以既然不够,那么殷槐就得离开了,带着他的包袱,回到羊角小镇,回到他的小院子。
殷槐心中的伤心自然是没有道理的,就像要他一直陪着夏小怜一样没道理。
殷槐有些清楚哪些没有道理的事,所以他不想让人看见那些没有道理的情绪
所以看见这些情绪的只有一匹只会打响鼻的老马。
老马一脸不屑,很是不屑。
看着殷槐身上隐隐透着的孤独感和距离感,还有那些没有道理的伤心的情绪。
老马打了个响鼻。
要你故作清高。
这是来自一匹吃过最美味的草的老马的评价,像一个响鼻一样的简单粗暴的评价和看法。
突然感觉老马好帅,我也打了个响鼻,哼哼哼!诸君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可笑的难兄难弟()
第五十七章可笑的难兄难弟
青天平地一声响雷,老马的响鼻莫过如此,在这个简单但不简陋的马栏,老马的响鼻恍若晴空的一道霹雳,很响。
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马栏的那捧泛黄的青草依旧难吃,准备离开的少年依旧准备离开,走在破旧马车前。
黑色的漆色中点了好几点灰色,那是马车原本的颜色。
这本来就是一架很久的马车,是从包子铺后面的小杂货铺子里找到的,跟这架马车一样,那也是一间很旧的杂货铺子。
里面堆积了很多很多的灰尘,还有很多很多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杂货铺子的老板是个死板的老太婆。跟二柱子家的包子铺一样,那也是羊角小镇唯一的一间贩卖旧货的杂货铺子。
其实,在羊角镇很多东西都是唯一的,比如城北的包子铺,比如包子铺后面的杂货铺子,再比如城北角落的那个院子,也是唯一的院子,也是唯一属于殷槐的地方。
现在,羊角小镇上唯一的那架破旧的马车也随着殷槐离开了羊角小镇,羊角小镇也就没有马车,也没有殷槐。
至于之后,也许会有新的马车驶入羊角小镇,也许不会。
殷槐看着破旧的马车,说不出什么情绪。
也许他只能回去,带着他的破旧马车,带着他的包袱。
只是
殷槐回头看了一眼马栏斑驳的阳光下,那匹不属于他的老马。
既然没有办法离开,那就只能简装出行。
殷槐钻进马车里,从斑驳阳光下透出几阵清风,吹皱了黑色马车前的灰白车帘,露出了殷槐忙碌的身影。
然后一阵香气弥漫开来,有些发酸,有些沉闷的香气。
还有些许豆沙的香甜。
殷槐吃着豆沙包。
吃的很认真,就像决定吃完就走的认真,或者说是决绝。
一口一口的。
放了几天的豆沙包并不好吃,在初夏的带着发酵气息的风吹了好几天,有些发酸,吃在嘴里更加酸了。
老马闻到了飘香的豆沙中并不隐秘的酸味,眼中的不屑更加浓郁了。
吧唧吧唧。
老马把嘴里的枯黄的没有嚼头的草嚼的很响,似乎吃的很香。
吧唧吧唧。
殷槐把嘴里的月黄的有些发酸的包子嚼的同样很响,真的吃的很香。
老马不知道那些发酸的破馒头有什么好吃的,还能吧唧嘴,然后又想到自己嘴里的枯草是真的很难吃,于是更加难受,然后老马更加不屑。
但很快,老马的草没有了。
吧唧声却还一直从灰白后传来,似乎没了个完。
老马愈发不舒服,自己连难吃的草料都没有吃的了,而那个小破孩还有包子吃。
包子还是那些发酸的包子,老马却成了没有草料的老马。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发酸的包子气息。
老马隐约记起了在几天前,在那座小镇里,在自己没有被那双粗糙的手抓住前,自己好像也是正在吃包子,好像也是豆沙包。
而那个一把把自己抓住的那双手上也沾着豆沙的香甜。
它想起了豆沙的香甜,所以它暂时忘记了掩藏在香甜之中的酸涩。
看着殷槐吃的很香,它也有些想吃了。
想吃豆沙包的它缓缓从马栏后走了出来,慢慢靠近着那架还在不停传来吧唧声的马车。
殷槐一直在认真的吃着豆沙包,也一直认真的思考着等会应该怎样走,林子里的路有些昏暗。他想走的小心些,或者说他想快些回到羊角小镇。
因为在很认真的想,认真到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手里的豆沙包是否发酸发臭,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匹老马在慢慢靠近。
老马走的很慢,像雍容的老太太踱着步子,带着高贵的神情,仿佛她的到来便是一种恩宠。
只是,老马着实太老了些,老的实在雍容不起来,干瘦的身躯更是看不出那些小脚老太太的富贵,至于高贵,老马尽力让自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