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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条路,也是一条河,因为藏在路里河里的是一条鳣鱼,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目鳣鱼。
夏何不知道花家外的那条蜿蜒的看上去像是没有名字的小河会有一个名字,一个笨重并且不好听的名字,叫做石膏水,但是他身后的小怜知道。
但是小怜也不知道,只有红雾里的那位女子还有那个瓷声瓷气的大汉,还有百年前的花家将军以及百年前临安的那些贵人们知道,那条鱼也是有名字的。叫做薄鱼。
薄鱼,生于石膏水,其状如鳣鱼而一目,其音如欧,见则天下大旱,见则天下大乱。
现在看来百年前的那场叛乱原来早就有了预示。
那条独目鳣鱼就是预示。
夏何垂目,不知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没有看面前这条像河一样的路,也没有回过头看上一眼身后的两人一马。
他只是站在那里。
化成了一阵风。
说是化作一阵风,倒不如说是他身后的重重叠叠的风吹过他的身躯,他的身躯就消失不见,好像也化作了一道风。
风拂过那条路,摇动那些红花,摇晃起那些花瓣,那条路真的就像是一条小河被风吹出了涟漪。
接着,红的河更盛。
接着,灰的土更暗。
风沉进河两旁的那些还隐约泛着红色的破碎花瓣中,蒙上灰色的破碎花瓣再次添上一分灰蒙,红色彻底消失在灰暗中。
这样的一条河,以及这样一片灰蒙的土壤诡异的竟然形成了莫名的整体。
这样的整体似乎不能被外界打破,若是河里的红花少了一朵,或是土壤上多了一点红嫣,那将带来极其令人可怖的后果。
夏何似乎拥有了他实在不能引用的力量,殷槐似乎知道那道力量来自何处,眼中幽幽,似乎多了一座山的形状。
殷槐似乎又闻见了血腥味。
至于小怜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兄长的安全,捏着殷槐垂下的一缕衣角,看着夏何之前消失的地方,她不知道那些力量来自于何处,他只是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那样的意味让她很不欢喜,甚至有些想要哭泣的冲动。
两行清泪顺着之前滑落时的痕迹淌了下来,落在老马已有些秃的尾巴上。
那两行清泪在阳光下应该很是璀璨,可是就连眼睛很好的殷槐以及离她很近的老马都没有看到璀璨,因为,没有阳光,只有铺天盖地的灰。
只有满原的雾。
雾中行着一条红的像火的路,原里走着一条泛着波澜的小河。
这本来就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诡异,和谐,那是一种难言的美。
陡然间,这样的画面真的成为了一副画。
画可以美,可以壮美,可以秀美,可以诡异的美,但是所有的画都是静止的,静止的才被称作画。
这样的画面突然静止,也就成为了一副画。
风静止了,凝滞在空中,负压在土壤上,灰色的花瓣终于不再被风吹的飘散开来,至于那条河里的红花也不再摇曳,不再摇晃,成为了一条静止的河。
远远望去,这样的画似乎存在了许多年,那样静止的风,那样静止花瓣,那样静止的河仿佛百年前就出现在这里,或者换句话说,百年前一直到如今,在这片草原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样一个静止的画面的出现而发生。
那条不知从何处来的独目鳣鱼从石膏水里来,百年前的所谓叛乱,摆在花家大院里最后的酒宴,还有百年后花家院里的那些美好的和不美好的,那些莫不是都是因为面前这幅静止的画才会出现。
这样莫不是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那本来就是一个很酸的词语,夏何不喜那样的词语,所以也不会想到那样的词语。
他化作的风也许也不是什么静止的,只是猎猎的风在空气中凝成的实体,旋风不断交织不断离合,交织出一副静止的画面,至于那些红花和花瓣也因为风的“静止”而静止起来。
夏何静静的看着那条红河,他又开始了等待。
他知道那条藏在红河里的独目鳣鱼也在等,也在蓄力,他清楚等到那条鳣鱼再出现的时候,理应就是最后的时分。
到那时,才算真正的最后。
那样才算终结。
诸君好运,这章好像比较少,但是真的有些难写下去,不是因为剧情卡住,应该是所谓的心情卡住了,我会尽量早些缓过来。抱歉了,还看我书的人儿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鱼,大手,以及大鸟()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鱼,大手,以及大鸟
草原外,夏何以及殷槐,甚至是连那条独目的传奇鳣鱼也不知道的地方,吹起了一阵风,吹的林间树叶哗哗作响。
作响的树叶谱成了一首好听的曲子,只是在阳光下,那首曲子有些悲伤,风吹的有些悲伤,树叶摇晃的也有些悲伤。
林间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将军,他看着草原上重重叠叠看不到深处的红雾,他没有感觉到悲伤,只是有些疑惑,还有些忧虑。
在忧虑些什么?
没有人问,但若是临安的某些新贵将军们看到这惫懒将军的模样,一定会笑骂些什么。
无非就是忧虑些那红雾带来的那些麻烦事。
可是,就连那位将军也不清楚,为何这红雾出现过这么久之后,临安的那些所谓权贵们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人出现在这里。
正是因为他不清楚这些,所以他才会如此忧虑。
也正是因为清楚原因,所以坐在自家院子里的那位姓蔡的大人才能继续安心的喝着一壶热茶,做着些毫不相关的事情。
他好像并不知道发生在这片草原上的事情,好像也不知道某个天才青年即将离开。
可是就连临安南边的某座小城里的一间小酒铺里的某个正在教书的少年也抬起头,看了一眼西北方的一朵云。
那只是一朵很普通的云,可是被夕阳烧成了红色。
教书的少年眼中闪过悲伤,深深的悲伤,还有怜悯。
他面前比他更小的两个稚童什么也没有察觉到,那样深深的怜悯以及悲伤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就在那片红雾中,却发生了一些事情。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只是那副静止的画又开始流动了起来。
那条藏着独目鳣鱼的红花河旁出现了一道人影。
灰色的人影。
那是个青年,笑的像个抓住狐狸尾巴小鬼,提着一把小刀,小刀也是灰色的,只是灰蒙的颜色要比起那青年要浓厚些,也多了些实体的感觉。
夏何攥着小刀,可是攥着的样子却不像那些刀客那般提着,或者是握着。
他攥着那柄小刀,像是在攥着一柄鱼叉,像是在刺河里的一条鱼。
小刀真的只是小刀,不过小臂长,所以,根本不能像鱼叉那样使。
这样又如何难的倒夏何那样的天才,夏何卷起一阵风,风在小刀上绕过一圈,刀身又长了几分。
夏何很是满意,也很是欢喜,接着,小刀被夏何狠狠的刺出,恶狠狠的刺进那条红花河里,接着小刀一挑。
小刀好像真的就像是一柄鱼叉,挑出一条鳣鱼来。
这里只有一条鳣鱼。
他就将那条独目鳣鱼从河里挑了出来。
小刀在空中一摆,甩出一道漂亮的刀花。
百年前,似乎也有人做出了这样类似的动作,可是百年前的那人只是夏将军麾下一位普通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更加只是一张普通的网。
普通的渔网,却网起一条很不普通的鱼。
无论是无意,或者是因为某场阴谋,那些都是无需多言的故事。
但是,如今的鱼却真的被挑起,不会出于无意,更加不会有什么阴谋,只是夏何想要把那条躲在暗处的鱼揪出来,于是就把那条鱼给挑了出来。
夏何的动作行如流水,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条鱼躲在那里。
他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他的风早就吹过了那里,将那里的红花吹的支离破碎。
夏何不知道,他手里的小刀却知道。
小刀为什么知道?
因为那些红花知道,因为那些那柄小刀实在是砍过太多红花了。
在殷槐的手里的时候,那柄小刀就记住了那些红花的味道,但是从未记住那条独目鳣鱼的味道,所以,有不同味道的地方就是那条独目鳣鱼躲藏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道理,却本不应该发生在一柄没有知觉的刀的身上。
但附在小刀上的那半页灰纸以及融化在夏何魂灵间的那页灰纸却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没有知觉的小刀上。
这样也是很有道理的事情。
百年前,一张网,网起了一条小鳣鱼。
百年后,却是一柄刀,再次将那条长大了的鳣鱼挑出河面。
似乎百年前与百年后因为一条鱼发生了联系,交织成一段故事。
现在,那条鱼也即将消失,那延续了百年的故事,是不是也会得到终结?
显然,那条鳣鱼不愿就这样消失。
兀然间,周遭又一次响起了令人作呕的声响,像是残喘的病人呕吐的声音,很难听,很刺耳。
那条独目的鳣鱼离开的那条红花河也掀起了一阵狂潮。
狂潮骤起,将还停在空中的独目鳣鱼卷进河里,狂潮连着那些红花一同掀到空中。
空中还是有一条鱼,也还是一条独目鳣鱼,掀到空中的狂潮化作的独目鳣鱼。
扭曲交织成独目鳣鱼的样子,却还是能看出大鱼构成的那些红花的美艳。
那条红花河里究竟有多少朵红花?
所有的红花都聚在一起,化作了同一条大鱼。
那是一条像做小山一样的大鱼。
发出着作呕的叫声。
而大鱼的鱼吻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