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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而且生活也并不富裕,但他还是很开心,可是当长大,有了见识,人生阅历慢慢增加后,自己却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这或许就是当时老头子嘴里常常念道着的,成年人的悲哀吧!
转念想想,今年自己已经满四十六岁了。
十九岁时被老头子送到英国留学,二十六岁回家,然后娶了镇上的一个女子当老婆,两年后生下了女儿沈雪。
沈上良将背紧压着椅靠,头部后仰,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
妻子在十八年前就因为难产过世了,他一个人将沈雪拉扯大,一个大男人要做父亲又要当母亲,其中的辛苦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想起自己的女儿,沈上良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微笑。沈雪是他的骄傲,她一直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又聪明又懂事,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她的老爸其实是个十分没用的男人。
虽然他在英国的剑桥待过几年,但那几年时间,完全是吃喝玩乐混过去的。大学四年后,自己是怎么去的,也就是怎么灰溜溜的回来,什么也没有学到。
其实,沈上良也知道自己一无是处,但是幸好,他是沈家的直系,他可以从老头子手上继承一大笔地产。
如果将那笔地产卖出去,那么这一辈子自己的女儿也就衣食无忧了,可那个顽固的老祖宗说什么也不卖,不但不卖,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上良毕竟受过西方教育,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什么风水,也一直对老祖宗口里唠唠叨叨、不准任何人更改本家大宅里一草一木的规矩,嗤之以鼻,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故意在自家的院子里修了喷水池,存着心想要气他。
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叹了口气,深邃的夜更加寂静了。
沈上良掏出表看了一眼,十一点半,看来这个夜晚还漫长得很。他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轻轻品起来,然后又烦躁的浮想篇篇。
相对于茶,他更喜欢喝咖啡,特别是用牛奶蒸出来的那种顶级咖啡,不用加糖,等到凉的温热的时候一口而尽,那种满口香浓纯厚的感觉,在整个嘴里来回飘荡,许久都不会散去。
其实,在开发商提出收购沈家大宅计划的时候,他就暗自决定,领到钱,就和女儿一起移民到加拿大去。
而且据他了解,对开发商的收购价动心的人,恐怕还不在少数,据说那些城里人想要移平这里修建高尔夫球场,不过管他那么多,卖出去后就是他们的问题了,但关键是老祖宗,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用力摇摇头,沈上良突然感到四周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他抬起头四处望了望,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困扰的挠挠头,全身猛地一颤。
对了!是蝉叫声。
不久前还叫个不停的夏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噤声了,还有蟋蟀那些同样聒噪的虫子,也都停止了乱发噪音。
整个院子都静悄悄地,寂静的可怕,沈上良感觉自己就像跳入了一汪黏稠的液体里,那些液体疯狂的灌入自己的耳中,不但屏蔽了听觉,还影响了他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的在空气里流窜着,他身旁的压抑感越来越大,猛地眼前一亮,墙上的灯笼原本黯淡枯黄的光芒变做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沈上良难以置信的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血红突地不见了,不远处的灯笼,依旧散发着那种半死不活的淡淡黄光。
一切似乎都回复了原状,他捂住狂跳的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有股恶寒毫无预兆的爬上了他的脊背。
他满脸恐惧,有生以来第一次嘴里念道着观音菩萨、如来佛主、上帝、耶稣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字,巴望噩梦快点过去。
但是,这场噩梦似乎并不因为他的虔诚就消失无踪掉,沈上良缓缓回过头去……
一声尖叫,顿时从这个院子向远处扩散开来。
首先被惊醒的当然是老七一家人,因为我们住的和他家比较靠近,所以听到尖叫声的我,和一直都在担心自己老爸的沈雪,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一进老七的院子,就看到沈上良跌坐在地上,满脸煞白,全身还止不住的一个劲儿颤抖着。
他的眼睛圆瞪,充满恐惧的指着面前的铜狮子,任凭周围人怎么问,他也只是在喉结处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哧哧”声。
“老爸,你怎么了?”
沈雪立刻跑上去抱住沈上良,眼圈一红,险些哭了出来。
我在旁边轻声安慰道:“看样子,妳爸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坏了。”说完,好奇的冲那座铜狮子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和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狮子、狮子……”沈上良终于说话了:“那座狮子刚才低下头冷冷看着我,它的眼珠子红的就像血,满脸狰狞想要把我吞下去!”
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又向铜狮子看去,但还是看不出任何问题。
“先扶妳爸爸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示意沈雪把这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好的男人哄去睡觉,她感激的点点头,和她的阿姨一左一右把沈上良搀扶了回去。
这时沈玉峰也走了过来,不过他手上抓了两个人,见我们惊讶的看着他,解释道:“刚才我听到六哥的尖叫声,立刻就冲了出来,但一出门,就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人伸着头到处张望。一看是生面孔,我就顺手把他们抓了过来。”
第133章 第一百二十七 夜奠()
被吵醒的人围了上去辨认,其中有人大声叫道:“这两个家伙,不是常常来这里要求收购沈家大宅的人吗?”
立刻人群就激动了起来。
“妈的,我们家水池里的鱼,是不是你们搞鬼弄死的?”有人用力的扯住他俩的领口喝道。
那两个明显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辩解道:“我们在古云山上测量地形,因为汽车的轮胎爆了,所以想来这里借住一晚上,鱼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放屁!你以为我们是大老粗不认识字啊,测量地形用的着你们吗?”有人激动的就想一拳头打过去。
沈玉峰立刻将那些手痒的人给挡住,对他俩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你们明天和我到警局里去一趟,是非黑白,到时候就清楚了。”
这个多事的夜晚,就这样不平静的安然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用力的踹着我的房门。
我穿好衣服,一边抱怨,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了门。
沈科万分焦急的脸孔立刻露了出来。
“小夜,小露不见了!我刚刚去她的房间找她,就发现她的房门大开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急得汗水直流,还一个劲儿的踱着脚。
我慢悠悠地说:“她是不是睡醒后出去做晨运?你要知道,女孩子是很麻烦的。”
“不可能,我检查了她的房间,她的被子还是好好的迭着,床上也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什么!”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你快去找人搜查整个本家,我去调查看看是不是有人见过她。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只有请沈玉峰叔叔派搜查队了!”
“没有用!恐怕我们都被困在了山上。”沈玉峰阴沉着脸,拖着那两个昨晚逮到的人走过来。
我大吃一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家停放的所有运输工具,都在昨晚被人破坏掉了,我的警车也不知道被谁刺破了轮胎,那家伙还放光了我的汽油。”他心情极为不爽的说:“换言之,直到镇上有人想起我们,然后派人来查看,否则,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个该死的古云山上。”
祸不单行,说的就是我们的状况,或许不止我们,甚至是整个沈家大宅里,全部的一百多人,都有可能被这个隐晦的词语给光临。
放下交通工具被毁掉的事,沈家所有人都开始搜寻徐露的踪影。而我和沈玉峰也着手调查起那两个贼。
“说,沈家的交通工具,是不是你们弄坏的?”沈玉峰抓着左边那人的领口,大声喝道。
“我要求联系我的律师!”那人偏过头。
沈玉峰吐了一口口水过去,随手就搧了他几耳光。
我慢悠悠地说道:“法律不是严令禁止殴打犯人吗?何况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只是嫌疑犯。”
沈玉峰和我一唱一和,凶巴巴地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我把他们打个半死,到时候再死不认帐,我就不信他们能告我!再说,现在我们和外边完全失去了联系,有没有人会来找我们都要打问号。哼,说不定押他们下去时,这些家伙的伤早就好了!”
“有这么好的事?”我装出兴奋的样子,续道:“那让我也试试,我早就听表哥说,局里打人要遵循一点小小的原则。比如用榔头敲的时候,一定要在人的背上垫块木板,据说,这样打,就算验伤时也不容易检验出来,而且被打的人会痛不欲生,想晕都晕不过去。”
沈玉峰讪笑起来。
“看来你表哥还真教了你不少东西,说的我都想试试了。”说着,他就四处张望,似乎想找个榔头和木板来。
左边的那个家伙,吓得全身都发起了抖。
“我说!”他不顾右边那人的阻挠,大声叫道:“老板的确是叫我们弄些什么事情,把这里的住户全都吓跑,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干,就被抓了,我……”
“这么说,沈家池子里的鱼不是你们弄死的?”沈玉峰问。
“绝对不是,我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这里的交通工具和我的警车呢?也不是你们破坏的?”
“不是我们做的!我发誓!”
沈玉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