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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认,全世界都有大量的人在实现这个梦想。只是,终日旅行的旅人里,也有一些另类,他们向往着停下来安定的生活。
可,却注定没办法停下来。
因为停车驻足,或许意味着沉重的代价,那便是
死亡!
引子
韩启是一个耍招牌的,这是个费力不讨好工资极低的工作。耍招牌是一种户外营销策略,工作人员站在街角或者十字路口,手里拿着一个箭头形状的招牌,来吸引过往驾车者的注意。就像玩滑板和街舞一般,有很多的动作,而且每个动作都有名称。据说这玩意儿开始时是美国的南加州,现在已经遍布世界各地。
今天,他依然站在回头镇的十字路口,用很纯熟的技巧挥舞着手中的招牌。这个招牌有一米二长,很薄,招牌在他手里时而转圈,时而甩入空中,时而腾挪,令人眼花缭乱拍手叫绝。这个很有意思的工作,时薪很低,大约只有20块,每天6个小时。韩启已经连续站着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了。
他手中的招牌上用蓝色的宋体写着四个字‘陈氏鲶鱼’。雇用他的就着鲶鱼庄的老板陈东。这老家伙四十出头,经营着位于国道的一家饭店,主要是卖鲶鱼。回头镇据说在古代是交通要道,也是南北之间交流的唯一通道。从现在看来,这句话也失传统。至今要从四川运货到北京,也必须要路过回头镇门口的国道线。所以回头镇车来车往十分热闹。
说起那家陈氏鲶鱼,不管是韩启还是镇里的父老乡亲,全都暗中骂他做生意黑。所谓的鲶鱼,进货也不过二十多块钱一公斤,可他宰客厉害,平常两个人进店吃下来,没有千儿百块是别想出门的。没钱付,对不起,货车上的货搬下来抵饭钱。这个陈老板,说白了,就是回头镇的臭**,请了帮打手,赚些肮脏钱。久而久之,货车路过他家门口都要绕道,更不用说回头客了。
所以陈老板请了韩启耍招牌招揽顾客,引诱那些不晓得情况的冤大头进店消费。舞了半个月招牌,货车没上当的,但是开车路过的年轻情侣倒是引来了不少。当然,也被宰的欲哭无泪。对此,韩启多多少少也有点负罪感。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似乎会有暴雨。十字路口东面透过来的风把韩启刮的有些站不稳脚步,但他为了这笔不多的时薪,还是费力的舞动招牌。倒不是说他尽职尽责,完全因为陈老板这人心眼小,没事就突击检查,看看自己每个小时二十块花的值不值得。
招牌被韩启以常规动作甩入空中,结果被风一吹,铝制招牌轻飘飘的犹如稻草般飞到了过道上。招牌落下,险些砸到一辆老旧的房车。这辆有些年龄的房车以敏捷的速度躲开,朝着韩启冲过来。他吓的转身就跑,可人哪有车的速度快。还好,就在他快要吓得尿裤子时,车头在接近他五厘米的地方制动成功。
韩启惊魂未定的双脚发抖,房车驾驶室里有个满嘴胡渣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招牌,然后径直开车朝陈氏鲶鱼移动。
“老子,道歉也不会啊。妈的,活该让陈老板宰死你!”韩启暗自骂着,手脚酸软的走到路中间将招牌给捡了回来。
就在这时,从对面来了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行驶着。驾驶员看到韩启的突然出现,踩刹车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车狠狠的撞在韩启身上,他的身体就像自己舞动的招牌一般,旋转着在空中飞舞,‘啪’的一声掉落,然后在十多米外狠狠的和水泥地面接触。
韩启感觉自己全身都痛的撕心裂肺,胸前难以喘息。他拼命地挣扎,想要站起来。确实他成功了,费力的撑起身体,下意识的掏出电话求救。司机减速犹豫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的踩了一脚油门想要扬长而去。
车的前后车牌都被黑色泥水涂满,应该没有人能看清楚号码,就算肇事逃逸也不会被逮到。司机怀着这种侥幸的心理将车开得更快了。忙不失措下,前行的车再次将韩启撞倒,车轮从他身上残忍的碾过。韩启的生命也彻底的消失在了过道上。
很凑巧的是,和他一起被撞飞的招牌在半空中飞了一阵后,掉落下来,恰好掉在了肇事车的挡风玻璃上。尖锐的招牌菱角在地心引力作用下狠狠刺破玻璃,最后巧之又巧的割断了司机的头。
司机当即死亡。
死去人驾驶的汽车撞到了路边的山崖上,最后爆起一团焰火般的火焰。爆炸的冲击力和声音传遍了整个回头镇。
看热闹的人立刻便出来了。房车司机也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子,长得清秀漂亮,或许是很久没有晒过阳光,吹弹可破的皮肤白皙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女孩朝车祸现场望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忧郁:“爸,那两个人的死,会不会是我们的原因。当了我们的替死鬼?”
“你想多了。”父亲慈祥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进去吧,吃了饭我们再继续上路。你妈最近身体不好,打点清淡的东西给她。”
第1082章 寻死公路(2)()
“嗯。(。u)”小清新美女柔柔的一点头,跟着父亲进了陈氏鲶鱼庄。
俩人在陈老板开花般的笑容下坐到了桌子前,菜单递了上来,父亲随口点了几样菜:“一盘回锅肉,大腕麻婆豆腐,例汤来一份。打点饭过来。”
陈老板笑容不变,丝毫不为店门不远处出现交通意外死了人而影响心情:“这位先生,我们家主要是吃鲶鱼。”
“我不喜欢吃鱼。”父亲说。
“可是我家做川菜的师傅生病请假了,只有做鱼的师傅在。”陈老板为难道,眼神里划过一丝狡黠。
“这样啊。”父亲低下头再次看起菜单。
女孩觉得很无聊,于是站起身在大厅里到处晃荡。突然,她看到有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小女孩蹲在玻璃水池旁,津津有味的看着里边游来游去的鱼。那孩子大约13岁,身上的裙子有些破旧,像是被硬生生的撕扯过,黑黑的短发,身子瘦弱。
“你在看鱼吗?”女孩揉了揉乌黑的秀发,轻轻的在小孩的身旁蹲下。
小孩没理她,继续发神的看着玻璃内的鱼。
“很有趣吗?”女孩想要摸小孩,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迅速缩了回来:“大姐姐我叫倪念蝶,小妹妹,你有名字吗?”
小女孩依然不开口。
倪念蝶觉得自己笑的脸都发痛了,可小女孩根本就不答理她,真是令人索然无味。水池不远处有拴着几只土狗,那些土狗病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或许,这家路边馆子不旦卖鱼,还在非法售卖狗肉。不知何时,那些无精打采的狗全都像是受到惊吓般站了起来,对着倪念蝶狂叫不已。
倪念蝶有些不明所以,她越过小女孩的身体,看向土狗。那些狗疯了似的,拼命叫唤,嘴里不断流出黏黏的唾液,只不过叫啸的对象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跟自己近在咫尺的小女孩。
她不由得看了看小女孩,猛地,她向后退了几步。那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女孩,安安静静的蹲在地上,可,她的身后,竟然没有影子。
“糟糕!”倪念蝶皱了皱眉,无声无息的向后退,她尽量令自己保持平静。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父亲。
父亲正好因为狗叫而望过去,他跟自己的女儿四目相对,然后疑惑的问:“怎么了,念蝶,你的脸色那么白,生病了?”
父亲明显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女孩,这令倪念蝶的心陷入了谷底。她发现那女孩已经站了起来,只是看不到脸,或者说,女孩根本就没有脸。
“爸,快逃!”倪念蝶大喊一声,摆腿就跑。
父亲一愣之下,也将手中的菜单甩到地上,毫不犹豫的朝大门口逃去。
陈老板吃惊的呆住了,他脑袋有些发闷,自己还没开始宰客了,怎么那俩人就开跑了?就在这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陈老板僵硬的转过头往后看,他,什么也没看到。可切切实实的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腿。那东西爬的很快,从小腿到大腿,到腰部,最后攀在他的肩膀上,摸着他的脖子。
‘咯吱’一声轻响,陈老板的脖子被扭曲到了活人不可能扭到的位置,他来不及吐出最后一口气,整个人就已经死亡了。陈老板的头被一双无形的手拧了下来,‘咔嚓咔嚓’的,犹如嚼胡豆般,被那看不到的东西啃得残缺不全。
发生这一切,也不过才经历了10多秒钟而已。
倪念蝶一边惶恐的逃,一边下意识的向后看。只见那个原本小女孩模样的东西,已经变得漆黑一便,模糊的看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人型。它所过之处扬起一层层的阴影,铺天盖地,变得越来越大,而且还在不断融合周围的影子。
不论是墙壁还是座椅、就连那些土狗也没有幸免,只要是被它吞噬了影子的物品和生物,都呈现出灰色调。仿佛用黑白照片定格了似的,没过多长时间,墙壁倒塌了,座椅崩坏了,土狗的身体整个爆炸开,红色的血染了一地。
倪念蝶和她的父亲熟练的跳上车,车子没有熄火,一踩油门就冲上了公路。这种事情,似乎他们一家人经历过无数次。
影子冲出陈氏鲶鱼庄,在阳光下消失不见,就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汽车绝尘而去,漫无目的的继续无休止的亡命旅程。
女孩叹了口气,她坐在副驾驶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不由自主的,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粒一粒,似珍珠般滑下。
她默默的哭着,又怕被父亲看到,隐晦的擦干泪水。思绪却飘向了远处的白云之上。天空中偶有鸟儿飞过,在天际划过漂亮的弧线。一架飞机从平流层飞出,在高空滑行。她觉得自己一家人就是无根的浮萍,永远也无法落叶归根。
如果有一天,能安安静静的呆着,不用再四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