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亡原因。倪念蝶离校后,跟她有过接触的女孩就只有那三人。她们死前,正好是倪念蝶一家开着房车进入春城的时候。或许是那东西闻到了四年前倪念蝶留下的味道,然后找了过去。
我被抬上车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果不是倪念蝶一念之差决定将我带走,恐怕自己早已经死无全尸,被那东西吞噬掉。或许还会因此连累黎诺依和沈科夫妻俩。
一想到会发生那样的可怕后果,我就后怕不已。现状就如倪念蝶解释的那样,是个死结。我只能跟她们不断地逃,直到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也只能逃,不断地逃,一辈子在公路上逃避那东西。
无休无止。
“四年前,你为什么想到要去上学?”我想起了这位作为转校生而转入隔壁班的她,这女孩明明说自己需要在公路上不断地逃,可她又入读过学校。这稍微有些前后矛盾,入校不是需要稳定的住宿在原地吗?
倪念蝶微微一愣,她的视线落寞的从窗外移动到了我的脸上:“真的很寂寞,虽然有家人陪着,可这不正常的生活都快要将我逼疯了。老妈变成了那样,老爸话也不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整个房车上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每次从车窗外看到穿着校服的女生们手挽手逛在大街上,我就羡慕不已。”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没有人能孤孤独独的一个人活一辈子,就算是精神病患者也会和同是精神病患者的同伴交流。倪念蝶的心态,我很能理解,也很同情。
“刚好那次‘那东西’闹得很大,然后沉寂了许久。足足有一个月没有找我们麻烦!我和父亲都以为它彻底离开了,我们总算是逃脱这场被诅咒的命运了。”倪念蝶苦笑连连,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幸福的回忆:“我迫不及待的去上了学,可很快就遭到了绝望般的打击。那东西又找到了我,我能感觉到它的虚弱,它甚至没有力量杀掉我。只能用幻觉迷惑我和我周围的人。虽然绝望,但我一直都怀着希望,以为它会一直这么虚弱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可现实真的比虐心虐身的电视剧更残酷。上了三个礼拜的学,它开始变得强大了。我们只好继续坐上房车,继续在公路上逃亡。”
倪念蝶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为什么它老粘着我不放,全世界有六十多亿的人口,为什么偏偏我那么倒霉,就如同连续中了六次彩票一样的几率,被它给选中了。真倒霉!”
我看着她深藏着凄苦和恐惧的脸,没有安慰,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倪念蝶的肩膀很柔软,有些倾斜,很难想象如此软弱的肩膀承载着如此大的压力,与那拥有神秘莫测能量的玩意儿对抗着,在夹缝中求生。
她很坚强,比她淡淡的语气以及柔弱的身体更加坚强。
只不过,对她的抱怨,我也有些不置可否。她说是‘那东西’选择了她。可真的是选择吗?以我的经验判断,选择是双向的。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那东西,根本不会追杀她,甚至对留有她气味的人也绝不放过
第1100章 极度危险(2)()
‘那东西’恨她,恨得入骨,恨到了难以理解、惊心动魄的程度。;
她,究竟在‘那东西’闯入她家前,也就是八年前的9月13日,到底做了什么?倪念蝶对此没有头绪,我想追问,可一直得不到机会。或许,就算是追问了,她也真的不清楚吧。对于超自然的东西,不熟悉的人就是不熟悉,人类的记忆力为了保护大脑会有意无意的将不重要的地方遗忘掉。但很有可能正是这对本人而言不重要的记忆,却是解决整个事件的谜题和关键。
要不要找个机会带她去熟悉的催眠师那里催眠一次,将事件重新还原呢?我一边瞅着她,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毕竟不解决她的问题,我恐怕是下不了车的。头顶一直有把摩克里斯之剑悬着,任谁也不会好受。就算要我离开,我也是不敢的。自己不愿意将未知的危险带给熟悉的人。
唉,也只能暂时跟他们混一起了。
“啊,对了,你们班有个叫做袁梦晨的女孩,她最近怎么样了?”倪念蝶突然问。
顿时,一丝丝的痛苦如同针刺入指甲盖似的,掀开了我的记忆。袁梦晨,眼前这个只不过读了几个礼拜的转学生,为什么会记得她的名字?我脸色很糟糕的陷入了片刻沉默,然后用打饭五味瓶的语气,缓缓道:“她走了!”
“走哪去了?”倪念蝶迷糊的追问:“出了国留了学?”
我摇头。
“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究竟走去了哪?”倪念蝶完全没注意到我失落的脸色。
“去了天国。”就算很难受,我还是用重愈千金的上下嘴唇吐出了这四个字。
“怎,怎么可能!”女孩愕然:“她怎么死的?”
我没有回答,虽然倪念蝶也处在诡异莫测的事件中,但我依然很难解释发生在袁梦晨身上的恐怖故事。在我转移开的视线中,女孩意识到了什么,善解人意的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无味的吸入空气,咀嚼着空气里的苦涩气氛。
(袁梦晨的故事,请参看夜不语306《夺魂教室》)
“虽然只读了两个礼拜的高中,但是,我跟那女孩很搭调。我没跟她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就连话也没说上几句。不过,她古怪的性格背后,却掩饰着自己的懦弱和家庭的无奈。”倪念蝶扬起头,似乎想为相识不过十多天,说话不超过几十句的女孩的死亡而流些泪水:“她的书包里总是背着一条围巾,一条白色的围巾。不论春夏秋冬,她都将那条围巾放在包中。那是她的宝贝,可她却从来不说是谁送给她的。”
“认识她,也是因为那条围巾。”倪念蝶脸上充满了回忆:“那天我路过一座大桥,偶然看到桥下河边散步的袁梦晨不小心将围在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掉进了河里。当时自己就想,那人真奇怪,明明是秋天,还不是深秋,干嘛围那么厚的围巾。可下一刻,根本不会游泳的她就跳进了河里,手死死拽着那条围巾,就算不断往下沉也没松手。”
“我大喊大叫着,引起别人注意。总算有好心人将那个不怕死的脑袋秀逗的女孩救了上来。一直我都不明白,那天白围巾就对她那么重要吗?”倪念蝶唏嘘道。
我的眼泪在这番话中如同决堤般涌入了眼眶中,泪水滚来滚去,始终没有流下来。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因为我很清楚,那条白色的围巾,是自己送给袁梦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为高中时送那条围巾给我的某个不熟悉的女孩将亲手织的围巾塞进了我手里,拔腿就跑,我没办法退还。本来想要扔掉的,刚巧看到了袁梦晨,便随手转赠给了她。
那条围巾只不过被我转了一次手,还是男士的,却被她一直这么珍藏着。最后甚至为了我,付出了她的命。
真的值得吗?
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个已经去了天国的女孩,真的就一点都不会后悔吗?我不知道,也永远也不会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我难以揣测的,更何况是感情这种宇宙级别的无解难题。
阳光从头顶开始往西方斜下,晚霞染红了天际。一天时间过的不算快,但也无可抵抗的结束了。车驶进了一个小县城中,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倪念蝶雀跃的伸了个懒腰,兴高采烈的摸着油光的长发道:“总算是可以洗澡了!”
“洗澡?”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准备下车的模样,有些发愣:“不是说一停下来就会有危险吗?”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随时随刻都要逃的话,我家所有人早就累死了。”倪念蝶抱怨的解释着:“根据经验,那东西爆发后就会沉寂一阵,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一周,有时候是半个月。每次我们都是趁机喘息,修生养息。”
这个本来不善与人交流的女孩,在昨晚和今晚的谈话聊天中,已经有了呱噪多话的倾向。
我迟疑的点头:“确定?”
“嗯,非常的确定以及肯定。”她不耐烦的用力将我拽下车:“安啦,有危险我会叫上你跑路的。总算是不用再睡那张摇摇晃晃的**,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棒!”
女孩呼吸着车外冰冷的空气,顺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满脸惬意。她的父亲正扶着母亲走下车,两个人站在一起我才发现,倪念蝶的双亲至少有十五岁的年龄差距,典型的老夫少妻。
伯母依然一脸木然,双眼麻木,任自己的丈夫扶住,一步一步的在搀扶下向前走。倪念蝶将车开到停车场的中间,找了个既好上车,又好出门的位置,这才满意的锁好车门。
伯父领着我们去了大厅,要了两个相隔的房间。然后默默的递了一把钥匙给我。
倪念蝶自顾自的对我解释:“每次我都和父母住一个房间,遇到危险好互相照应着第一时间溜掉。你肯定是不能跟我们住的,不方便。”
第1101章 极度危险(3)()
“确实不怎么方便。;”我淡淡的笑起来。这女孩的话越来越多了,就连分房间都能解释上几句。看来八年没有同龄人跟她聊天,实在将她憋得难受。
分好房间后,我们去餐馆大吃了一顿。我是车祸的受害者,自然没有行李,更没有换洗的衣物。倪念蝶貌似很兴奋,她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义不容辞的拉着我去买了几件。
伯父在女儿面前谈笑风生,耍宝耍的厉害,一跟我单独相处就变成了哑巴和面部神经瘫痪者。弄得我很不习惯。期间我也自讨没趣的想要跟他搭话,不过通通失败了。他完全视我如无物。至于伯母,我觉得她更像是个活生生的木偶。将她摆在哪里,她就能一动不动的呆站着,完全类似行为艺术者。对这种感情缺失的人,我连搭话的兴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