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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父亲卧室床下的那个洞,洞下面是一条很老的地道。村子在过去抗日战争时期,挖过一些贯通的地道,解放后,大半地道都被埋了,我们家下面,可能遗留着一条未被填塞的地道。那个试图偷走箱子的人,就顺着老地道潜入卧室内。我在地道里看了看,地道从卧室通到院外,偷箱子的人就是从这儿匆忙逃掉的。
我用一块结实的木板把地道口给堵住,然后填上土,弄的一身都是灰,出来洗了洗脸,把手机充上电。电话刚刚开机,白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电话刚才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我回了一句,说实话,尽管在医院旧址里遇到了危险,但我还是想再去看看,不过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我也没和白领聊那么多,打算到见面之后再说。
“方怀,你别难过。”白领在电话里很罕见的流露出很温和体贴的语气,她知道我父亲出了事,我的情绪可能不太好,轻声说:“别在村里呆着了,我上午忙完事情,去接你回来,阳城这边不管交通还是信息,都比村里强,你想查什么事情,会更方便一点。”
“行。”我赞同白领的话,一些细节告诉我,父亲把很多线索都销毁了,我赖在这儿,估计什么都找不到。
我就在院子里坐着,看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小院,我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爬树摘果子,想起父亲给我扎风筝,想起夏夜的星空,想起冬天的火锅……
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记得父亲对我的关怀,人已经没有了,但院子里,好像到处都飘荡着父亲满满的,无声的父爱,久久不散。
我一直坐到中午,白领从阳城过来了。见面之后,我和她简单说了说医院旧址的事。平心而论,我还是想再去看看。
“既然有危险,那咱们就再找几个人,壮壮胆子。”白领跑到旁边打了个电话,可能是在喊人。
接着,我们就在家里等,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饿。白领就跑到厨房给我做饭,家里烧的是火灶,白领用不惯,手忙脚乱了很久,勉强给弄了碗面。
我吃了一口,盐放多了,齁咸齁咸的,白领的脸被烟熏的一块黑一块白,满脸热切的望着我,估计是等着我夸赞她的厨艺。我忍了忍,吃着面,做了个怯意的表情,白领很高兴。
过了估计两个小时,从阳城那边来了一辆车,车上是四个人。我不知道这些人是白领的朋友还是什么,但就我的观察,这四个肯定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他们闷着头不多说话,都很精悍。
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白领具体是干什么的,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个孤冷的女人,在阳城估计有一定背景,如果不是这样,她不可能硬碰硬的跟赫连叫板。
面对这几个人,白领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巨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我就带着这几个人,赶到医院旧址。现在还是白天,医院里的路线又熟,很快就到了地下药库。身边多了几个人,我心里就踏实了。不过,我还是不想看见罗圈腿,它的长相不堪入目,画面太美,不敢看。
我们依次从通风口钻了进去,然后朝暗室走。地下室和之前一样安静,但还没有走到暗室,我就嗅到一股灼烧的气味。心里一慌,随后加快脚步,三步两步跑到墙壁上那个一米见方的窟窿前。
站在窟窿前,我顿住了。在光线的照射下,我看到暗室里所有东西都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没有搜索的必要了。”白领抱着双臂,扭头看看我,说:“估计,有人不想让咱们再来这儿查找线索。”
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无论放火的人是谁,已经无从所知。所有的一切,都焚化在大火里,医院这条线,彻底中断。
我和白领一起回到阳城,吃了顿饭。白领还是担心我情绪有波动,我告诉她没事,休息一下,冷静一下,会慢慢的恢复。我暗地里考虑了很久,最后把那张照片交给了白领,仅凭一张照片,估计查不出什么,但死马当做活马医,好歹都要试试。
白领带着照片走了,我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刚从被窝钻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过去,我没有那么多诡异的经历,所以也没有戒心,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轻轻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看,心里顿时就开始嘀咕。
我看见那个瞎眼的老德张,正缩着脖子站在门外。
我和老德张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他会突然跑来找我。这老头儿在阳城的圈子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大小算个人物,而且他帮我鉴定过那块黑石头的碎片,我觉得,他来找我,肯定有事。
我开了门,老德张跟我照过一次面,说话蛮客气,他说他昨天就来过一次,但家里没人。
“昨个有点事,没在家。”我把老德张让进屋里:“老爷子,我不抽烟,家里没烟招待你。”
“没事没事,我自己备着呢。”老德张烟瘾很大,坐下来就叼了一根,慢慢的抽着,随口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我明知道他不是来闲聊天的,但就是忍着不问,我想让他自己开口。
果然,抽了两支烟,老德张先沉不住气了。
“老弟,问句闲话。”老德张倚在沙发上,手里骨碌碌盘着一对核桃,说:“你和温家那丫头,是什么关系?”
“嗯?”这一句话就把我问的愣住了,但我脑子反应的还算快,我和老德张认识,是因为白领的介绍,老德张说的温家丫头,多半指的就是白领。
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白领姓温。
“没啥关系,朋友。”
“男女朋友?好朋友?”
“就是一般朋友。”我皱皱眉头,觉得老德张这问题问的太突兀了。
老德张低头想了想,又咧嘴对我一笑,说:“老弟,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别多心。咱们说点正事吧,你也是个伶俐人,肯定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主要是替人撮合一桩生意。”
第四十八章 贼()
听了老德张的话,我挺纳闷,心说这老头儿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平时也根本就不接触这些东西,老德张这种活了好几十年的老人精,他找我,能做什么生意?
“老爷子,你划拉划拉,看看我这屋子里能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吗?”我看着老德张,顺便观察他神色的变化:“你是圈子里的腕儿,闲了,咱喝喝茶聊天可以,别成心拿我开玩笑。”
“小老弟,说笑了。”老德张又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假牙,朝我凑了凑,很亲热的对我说:“瞧得出,老弟你是个实在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实说,就是上次我帮你圈的那个东西。”
“黑石头的碎块?”我怔了怔,老德张品鉴古物的本事,那是出了名的,他上次十拿九稳的说,那块黑石头的碎片,是一块极其罕见,罕见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琥珀原石外面的石皮。那块落入深渊的黑石头,到底是不是琥珀,只有天知道。不过,我心里倒是清楚,黑石头的碎片,其实没有多大价值,根本不值钱。
“就是那东西。”老德张又点了支烟,说:“有个老朋友,蛮喜欢这老物件,但是他跟你不认识,所以托我来撮合撮合,老弟,再跟你说句实话,你手里那东西,我说了,只是块石皮,跟真正的琥珀,还是有差距的。”
我没说话,但心里有点恼怒,当初让老德张帮忙的时候,他就说自己不是个碎嘴皮,可是这边帮我看了东西,那边就把消息给传了出去,如果不是他说,谁会知道我手里有一块从古陆深山里带回来的石皮?
“老弟,我那个老朋友,做生意是出名的实在,他说了,要是你喜欢古物文玩之类的物件,他愿意拿一块藏区的老蜜蜡跟你换这块石皮,要是你不喜欢,他出这个数。”老德张伸出一只巴掌,掌心朝下,对着我晃了晃,在阳城还有附近几个地区的地下市场里,老德张这个动作,意思就是出价五万块钱。
“五万?”我看着老德张,突然觉得他有点不顺眼了,古陆之行的一切周边信息,对我来说都是隐私,这个老头儿没有职业操守,随随便便就把事儿给说了出去。
“足足五万,不少你一个大子儿。”老德张搓搓手,他可能觉得我是那种穷酸屌丝,每个月拿一点可怜的薪水,看见歪财就不要命的主,所以满以为五万块钱足以把我给打发了。老德张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站起身,从身上掏出一张崭新的储蓄卡,说:“五万块钱,就在这卡上,密码是卡号后六位,另外,你把那物件给我装到个小盒子里头……”
“装盒子干嘛?”
“我带走啊。”老德张噗嗤笑了笑,掂着手里的卡:“五万块钱,拿好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老弟,快着点吧,把东西给我装起来,我急着走。”
“你先别急。”我在沙发上坐的四平八稳,慢悠悠对老德张说:“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卖这东西。”
“怎么?”老德张楞了一下:“五万了,还嫌少?老弟,做人别太贪,你这东西,放到市场上,一个大子儿都不值啊……”
“那东西,我自己留着玩儿,不卖。”
“瞧你这话说的。”老德张还以为我在故意跟他讨价还价,这种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精的和猴一样,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一跺脚,说:“最多,再给你加一万,你漫天要价,会把买主吓走,老弟,差不多就行了,六万块钱,你上两年班都不一定挣的回来。”
“老德张,我没跟你讨价还价,也没跟你开玩笑。”我认认真真的对他说:“这东西,我不卖。”
老德张的神情好像停滞了一下,他听得出,我真的不是在还价。
“老弟,老哥我比你虚活了几年,不会坑你。卖主诚心要买这